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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吵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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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辽陪着姜远玩完了所有他想玩的项目。
从游乐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临近黄昏了。
夕阳在半空中停留,拖延着脚步,想要和今天陪伴它的云彩再痴缠上一时半刻。
一天过去,它似乎也累了,只散发着今日份仅剩的余晖,暖暖地洒在人的脸上,身上。
这是咸鱼族群最喜欢的温度。
姜辽惬意地眯了眯眼,静静享受了一会儿,然后低头看姜远:“今天玩得好吗?”
姜远云淡风轻道:“一般般吧。”
姜辽却看着姜远眼中藏也藏不住的亮光,温柔地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这是他从第一眼看见姜远,就想做的事。
也是他在曾经短暂的几年中,做过无数次的事。
而姜远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小霸总的气质被姜辽打乱,他努力抑制着内心的喜悦,故作矜持地目视前方,背着手往前走,可爱的小模样惹得姜辽又偷偷地撸了好几把柔软的幼虎毛。
但姜辽是怎么也没想到,姜远是一个恩将仇报的人。
晚上回到家后,姜远拿着一沓文件,扭扭捏捏地说要教姜辽实况分析。
姜辽婉拒了姜远的好意:“我不要!”
姜远似乎没想到姜辽会拒绝他,他震惊了一瞬,然后整理起难得的耐心,想要劝导一下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哥哥。
姜辽却根本没想等他回应,直接说了晚安,然后残忍地关上了卧室门。
事实证明,没吃过垃圾食品的胃果然是脆弱的。
第二天,姜远就闹肚子了,他坐在马桶上,面无表情地想:姜辽就是故意的,想害得他生病,垮掉身体,好争夺家产。
但姜远又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摩天轮和冰淇淋,他别扭地想:
不过如果姜辽求他,他还是可以偶尔陪他再去一下的。
盛誉这些天都泡在基地跟孟添一起整理方案,贵公子生生泡成了流浪汉。
他除了整理方案外还得训练,有一回觉得饿的撑不住了,去厨房搜罗吃的。
途径一个孟添买回来的老式挂历,才恍然发觉那天是他家母上大人的生日,着急忙慌赶回家却险些被保安拦在外面,乱成了一团糟,最后还被轮流骂了一遍。
手机早没电了,盛妈妈说,那天他要再不回来,就直接申请人口失踪了。
经过那一天的窘境,盛誉决定出去溜溜,见见外面的太阳。
正好前不久龙腾退役的前上单唐和前中路金狮王邀请他们去他俩合伙开的俱乐部,盛誉就好好收拾了一下去了唐说的地方。
虽然两人和工会解约时闹得不是很愉快,但该拿的钱还是一份不漏的拿到了手,开的这个俱乐部也挺像模像样。
盛誉一到,唐就出来迎接了:“老金今天轮休,马上到,稀客先里边请啊。”
盛誉拿手背打了打唐的绣金唐装:“行头不错。”
唐叼着根烟笑着接道:“就是人不像个老板,像个端茶倒水的。”
唐很快将盛誉引进了贵宾包厢。
这个俱乐部一楼是酒吧,负一楼是娱乐会所,二楼是训练基地,成员们住在离俱乐部不远的酒店里,收支算是平衡。
盛誉听了之后,给了一点经营意见,引得金狮王直接拿出了好几瓶私藏,让盛誉喝了个爽。
酒过三巡,唐给金狮王使了个眼色,金狮王凑到盛誉旁边:“别说哥哥不想着你,前几天一楼来了个大学生服务员,特地给你留下了。”
盛誉呲笑:“闲的当媒婆了?”
“啧,”金狮王揽着他的肩晃了晃他:“反正你也暂时没有合适的,不如见一面,哥哥们是真觉得这个是你的菜。”
盛誉最近正烦这个,想说不见,却又想起了那天游乐园莫名的意动,最后点了头。
由于某种机缘巧合沾到裤腿上的泥点,回到家总要洗干净的。
很快,金狮王口中的人就端着酒上来了。
盛誉窝在沙发里,往门口一看,拎着酒杯的手一顿。
不得不说,这还得是了解。
来人穿着白衬衫西装裤,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白白净净,五官清淡,一笑就露出两颗小虎牙,有种自信与张扬在里面。
金狮王朝他招了招手:“秦故,过来,见见你誉哥。”
秦故喊了声“金哥,唐哥”,然后就放下酒,径直朝盛誉走过来,眼里满是拘束,还有微微的激动:“誉哥,我叫秦故。”
“砰——”
“Defeat!”
陈路一把摔了手机,冷讽道:“照这样练有什么用?把把输。”
蒋诚皱了皱眉:“你又不想练了?”
陈路转头看向他:“是我不想练吗?把把输练它干什么?”
蒋诚:“游戏都是有输有赢啊,这样才能知道哪打得不好……”
陈路猛地站起来,身后的座椅撞到一边,发出巨大的声响,他大声道:“那这也输得太多了吧!”
程麒听到动静和程麟一齐看过来:“干什么?”
蒋诚不愿让程麒操心,只道:“没什么麒姐,我们歇会儿就好了。”
陈路冷笑一声:“这心可真够大的,要是歇会儿就能赢那干脆别练了,睡觉去吧,睡觉就能拿冠军。”
蒋诚皱眉:“陈路你够了,有完没完?”
陈路阴阳怪气道:“问我有完没完?这得看你啊。”
蒋诚冷下脸:“你到底什么意思?你是觉得,输了这么多局,都是我的原因?”
“我哪敢啊,您是谁啊,您是队长钦点入队的,是他的小师弟,您怎么可能会有错?”
蒋诚是青训营出身,但他之前所在的青训营,也是WK,所以是盛誉的小师弟没有错。
但更重要的,盛誉之所以对他多看一眼,是因为他是姜辽私下里收的小徒弟。
蒋诚知道自己确实被偏爱,忍了忍,放软了语气:“别闹了,继续练,行吗?”
“闹?你的意思是我没事找事呗?”
蒋诚也生气了,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行,是我找事儿。我就是这个队伍的老鼠屎,坏了你们一锅汤。”
“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路打断他:“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们不就是想换掉我吗?好给你这个太子爷找一个完全配合你的辅助!”
“先是誉哥,把我单拉出来训一顿,不就是想让我觉得,这几场输都是我的原因吗?不就是想让我知难而退,主动退出,给后来人腾位置吗!”
程麒听不下去了:“陈路,你是觉得我们都在针对你吗?”
陈路大声回道:“我说的有错吗!”
程麟阴沉地看向他:“你再冲我姐吼一句?”
陈路上了头,不再冷静,他像是要把所有的牢骚都发出来,继续道:“再是孟哥,一直强调让我找好状态,什么意思?!”
程麒对他所有的抱怨不置一词,只冷静地一针见血:“陈路,我见过的人比你见过的多多了,你到底什么心思,我一清二楚。
你现在一心觉得我们对你不公平,但其实并没有,所有人对你一视同仁,是你嫉妒蒋诚,你嫉妒他明明和你实力相仿,明明你们打得差不多,却似乎没有人来责怪他,反而训你更多。”
“你把这一切归根于蒋诚的身份,但你从来没从你自己身上找过问题,你说我们针对你,但是你想过没有,我们为什么要针对你?我们针对你有什么好处?
共事了那么久,你还没有意识到,电竞是一个先集体后个人的事情吗?我们所有人付出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让GT在联盟站稳脚跟,但你不是。
你浮躁,你冲动,你偏执,你一心为了出人头地,你根本受不了成功之前那漫长的沉淀,并为你自己找各种理由,把所有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但这是必经之路。
蒋诚就不会,每输一场比赛,他都只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所以他的状态越来越好,而你的状态却越来越差,直到孟哥和队长都看不下去,才会把你单拎出去骂,但你真的觉得,他们两个是那种因为身份就区别对待的人吗?”
陈路被程麒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十分难堪。
程麒认真道:“陈路,我说的话或许难听,不给你留面子,但你如果能仔细想想,会有所收获的。”
程麟阴阳怪气地说:“归根究底就是觉得我们庙小,配不上他的努力。”
程麒瞥他一眼:“你闭嘴。”
程麟悻悻地不再说话。
陈路被他一激,又什么都不管了,梗着脖子口不择言道:“是,我就是觉得GT起不来!”
他看着蒋诚:“一个同性恋带着一个同性恋的徒弟,能起得来吗?”
蒋诚的脸直接就黑了。
骂他可以,骂羊神和队长不行。
程麟捏了捏拳,要不是他姐在这,这会儿他就已经抡椅子了。
陈路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但他又拉不下脸来道歉,于是撇了撇嘴,转身欲走,却正好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角落里的两个人,陈路的脸瞬间白了。
盛誉冷冷地看着他:“我这会儿喝了酒,压不住脾气,你要是现在消失,还能免一顿骂。”
孟添皮笑肉不笑地在一旁垂着眼拨弄手指,似乎连看他一眼都不愿。
陈路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什么,最后又一脸讽刺地闭上了嘴,僵着背从盛誉旁边走过。
盛誉却又说道:“陈路,我不知道你是听谁说了我们要换掉你的事情,但以我的处事原则,不管是谁,我都不会轻易临阵换将,更何况只是为了你口中的私心。没有人想要放弃你,是你自己在放弃自己。你最好好好想清楚,我们到底有没有亏欠你什么,你到底是要走还是要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