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飞翔,与你!》子浮

4、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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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端端成为朋友后，萧然爱上了去学校的感觉。以往,他的出勤率最多只能达到百分之三十,可在和端端成为朋友后他的出勤率猛增到百分之七十.这很好，令师长们猛送了口气,可事实上只有萧然自己知道他来学校无非只是为了和端端在操场的草丛里分糖吃.
　　简单的快乐,头一次萧然体会到简单的快乐是人生的至高境界.
　　他和端端仰躺在草丛里吃糖的时候，萧然就能体验到这种至高境界的快乐.所以,基本上每天下午他都会抽时间拉着端端去草丛里吃糖.一边吃糖,萧然就一边向端端念叨.快乐的事,高兴的事,痛苦的事,难忘的事.萧然都喜欢对端端讲.
　　端端听不懂,端端总是歪着脑袋眨巴着眼睛看他,然后说.“哥哥,我还要一颗.黄色的那个…”这时候萧然就会很生气，生气的拧端端的耳朵.“我是萧然,萧~~~然.你不听我说话我就不给你糖吃.”
　　“听话,端端听话.哥哥给糖吃.”端端的回答令萧然哭笑不得,不过萧然还是很高兴。因为终于有一个人愿意听他讲心底的话了.那些，他从未说过的话.于是，萧然会继续念叨，直到两个人都迷迷糊糊睡着为止.
　　睡着,天黑。陈嫂就会找来,拉起两个孩子回他们居住的校园工棚.在工棚里，陈嫂不太问萧然的情况，她总是默默的端出饭菜,默默的看两个孩子狼吞虎咽。这令萧然觉得很轻松，至少不必象面对其他长辈那样的周旋和复杂。吃过饭,萧然会告别回家。他跨出门时喜欢回头看，工棚里昏黄的灯光让他觉得温暖。
　　这真是不同的世界，萧然是这样觉得的.以往,他对不同世界里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可是这次例外,小工棚里的灯光成了萧然久违的遐想。对于这个不同世界里的一切萧然都喜欢.可是,他还是要回归他的世界。当他回家后，满室里的空旷仍然让萧然百无聊奈.不过，萧然并不知道,自己所有的遐想其实都是隔岸观花,由于距离遥远，所以他所看的永远都是他所希望看到,而他看不到却是真实里永恒.但这些都是后话,现在的萧然只沉浸在不同世界里的偶尔温情。
　　这种沉浸维持了很久，一直到一个叫周阅的男孩出现才打破了一切。
　　那天，还是黄昏,下午的三节课完毕后萧然就去找端端。遗憾的是没找到。萧然一个人落寞的去了操场的草丛。在那里，他看到了端端.端端和另外一个男孩在一起快乐又幸福的笑着.萧然很生气，仿佛平衡被打破.他冲进草丛拉起了无措的端端。
　　“你是谁?”萧然问，满是挑衅与攻击.
　　“周阅.”男孩笑着回答了萧然,用四两拨千斤的无辜回避了萧然的攻击。“那你在这里做什么？”萧然继续问。男孩又笑.“看书.”这时萧然才注意到,男孩的身边有一本佛罗伊德的梦的解析.
　　“哟!心理学家.”萧然怪叫，逼近了周阅.“不要告诉我你正在研究这个傻子的心理.”
　　没有笑,周阅很严肃的回答了萧然的问话.“我的确是在研究，我的研究结果告诉我端端的病其实能医好的.”
　　“医好.哈哈哈哈……”萧然笑了起来，不能自已.他不明白一个人傻也能医.但他的笑声还没落下，周阅已经做了第二次总结陈词.“端端的傻不是先天性的,后天刺激大多是精神病,这个可以医好,有先例可寻的.”“真的能医好?”萧然失语,莫名的竟有些恐慌.他觉得端端要是真好了，自己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失去.想到这点，萧然愤怒了起来。不顾一切的拖起端端朝外走。周阅在身后大叫追逐萧然都听不进去。他只是拖着端端从草丛里出校门，又从校门进停车场,然后一路飞奔回家.
　　回到家,萧然一骨碌的把端端推倒在地板上，端端的眼睛里盛满了惊恐，刚才的速度刺激不小，让他跟做过山车似的颠簸来回,一张脸吓得煞白,就只差泪光了.不过，看到诸如此类的柔弱，萧然更愤怒。他拖起端端连滚带爬的冲进浴室,大开冷水,从头淋下。
　　已经初秋了.说冷不冷，说热不热，但这一泼冷水下来还是很让人受不了.端端是哇哇大叫开来，萧然，萧然在端端的叫声里发楞,又回神过头。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犯得着为一个傻子这样么？萧然失笑,恢复了往日的无谓。他拉着端端从浴盆里起来，又拉着端端换下湿衣服。
　　两人裸呈相见,在开满空调的客厅里跳舞.跳的是一曲Califonia.这是萧然喜欢的一首歌,萧然喜欢它的嘈杂。很多时候，萧然一个人在家的时候都喜欢放这首歌,把音响开得大大的,那种吵闹令萧然觉得安心。
　　今天，今天萧然感觉到自己很不安心，先是这段时间的失常把傻子当朋友，再来就是为傻子大动肝火.这令萧然觉得不安,不过他不太喜欢思考问题。他只是抱着端端在客厅里跳舞,用这样的形式来忘却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