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救世主[无限流]》粉红玛伊雅弥

31、替罪羊

　　白安和并不清楚水玉和二号八号之间会有什么纠葛，以他的视角来看，昨晚只有二号一人前往花房，他，八号还有六号在路上也没有花费什么时间就赶了过去，到现场时，二号的血液甚至都还没凝固。

　　八号的举动，以及二号活过来却没有追问的反应，两人就像早就说好，一旦二号死亡，八号就会再救他回来一样。

　　二号有自杀的可能，但八号无论无何不会是谋杀者中的一员，这些带着个人情感的人际关系，为本来就不明了的局面增添了一丝复杂度。

　　白安和也不觉得水玉如果真的作为谋杀者，会轻易被揪出来，或许当事情真实发生的那刻，他才会明白应该怎么去处理吧。于是，白安和暂时选择放弃思考。

　　也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二号和水玉一前一后走下楼梯，水玉换了一身正常衣服，径直来到白安和身边，把他拿着的面包片咬进嘴里。

　　“所以，人来了，你们打算怎么做？”十号看热闹般晃悠着腿，她已经吃完了早饭，但还没有离开这里。

　　“做什么，”水玉歪在椅子上，和二号对视，“看起来你们似乎有东西想要问我。”

　　“的确是这样，”回他话的是八号，他用手指在桌面上画出一个脑袋圆滚滚的火柴人，“或许你可以解释一下这个符号的意思。”

　　昨天在场的四人清楚这是代表那沾血的纸片小人，水玉模仿着八号的姿势，也画了那么一个小人出来，然后反问着：“我难道应该看得懂这种简陋的画吗。”

　　“既然这样，为什么它会出现在二号的衣服上？”八号追问，“七号应该也看到过吧。”

　　七号显然也回忆起来这个东西，在她和二号将水玉送回房间后，在二号的衣服上有一块沾着水玉血液的模糊图画，正是这个小人的形状，她当时还提醒过二号可以把衬衫丢到一楼的洗衣房里清洗。

　　看着点头附和的七号，水玉直接说道：“我不记得了诶，当时我什么印象都没有，虽然两位把我送回房间让我很感激，但是这样诬赖人就有些奇怪了吧。而且，二号难道有这位这个简笔画出什么事，他现在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嘛。”

　　“对啊……虽然那块血渍很像一个小人，也可能就是巧合，”七号两边不沾，“是发生了什么让你们这么觉得啊。”

　　“昨晚二号死了……”六号却是率先说出了这个信息，“所以怀疑他也很正常吧。”

　　谁也没料到六号会来这么一句，除了他们四人，圆桌旁的其他人都齐刷刷盯住了二号，见状二号也只能承认了这个事实。

　　“为什么不直接投他出去？”六号一改之前对什么都不在意的那副样子，追问着，“我不清楚你们在打什么算盘，但是你们从昨晚就在怀疑四号，为什么今天不投他出去呢。”

　　“因为我不觉得是他动的手，”面对态度言辞之间有些激烈的六号，二号还是冷着一张脸，回应着，“就算在这里敲响铃，他也不会被投出去。”

　　“就这么肯定吗，”十号来了精神，“说说看是什么情况。”

　　“昨晚夜间，我从房间里看到花房那里有黑影，就叫上八号六号一起去查看情况，结果发现了死亡的二号，和这个东西。”白安和再次站出来描述事发经过，他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已经干涸，有些脆的小纸片人，放在桌面上。

　　“那个时候四号在哪里？”一号也投入了讨论。

　　“在房间睡觉，”白安和感觉自己就是个情报员，“他没有离开过房间。”

　　“现场没有更多痕迹了？”七号皱眉，“这比九号的死还难处理，应该是八号复活了二号吧，二号难道什么线索都没有？”

　　“没有，我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段经历。”二号否定着。

　　八号接着他的话说：“所以，我们之间有一个很危险的人物啊……他既然可以做到让二号自己都无知无觉地死亡，怎么会在七号面前留下这么大一个把柄呢。”

　　“就是因为这个？”水玉并没有作为嫌疑人的自觉，“这样说来不是二号更可疑吗，浪费了一次复活的机会，还什么东西都说不出来，这样还不如去复活九号，说不定能直接揪出一个谋杀者呢。”

　　“是哦，有道理，”十号和水玉的脑回路总能莫名对上，“说起来二号不会早就知道八号手里有能力吧，然后利用这件事自杀，骗走一张复活卡的同时再污蔑其他人。你们又没有投举四号出局的胆子，干嘛还要说他有问题啊，难道你们想私底下‘处决’他？”

　　三言两语之间，二号与水玉的对立阵营就建立了起来。

　　“那么为什么不投我出去，如果你在怀疑我。”二号也没有退却，他同样问着在场的其他人这个问题。

　　“因为你是叛徒。”水玉堵上了这个逻辑的缺口，“你不是谋杀者中的一员，所以就算敲铃，你也不会离开，相反，投举你的那位会死亡。”

　　“同样的，在我眼里，你就是那个叛徒。”

　　这确实是一件很有可能的事情，只是两人的争执还没有得出结果，最先出状况的却是并不在争论中心的一号。

　　他还在咀嚼着煎火腿，在大家的注意力被争执吸引时，他头一歪，直挺挺砸进了盘子。意外倒是让在场几人纷纷停止了对于叛徒的辩论，离一号最近的十号被吓到，向旁边躲了一下。

　　还是八号先去扶起一号，他的嘴唇泛着青紫色，白安和觉得他见过这种状况的人……之前和三号打斗过后，帮他承担了大部分毒素的水玉就是这副模样。

　　可是三号已经死亡了，她的毒为什么还会突然出现？难道在场还有给一号投毒的人吗？

　　先顾不上争论了，二号和八号扶起一号向楼上房间走，六号七号和十号都紧跟着他们。只有水玉对一号的状况，似乎一点也不担心。

　　水玉从盘子里拿出最后一片面包，放在白安和的小碟子里，安慰般说：“放心，他还死不了。”

　　只是未来总是不能预料的，白安和没有去询问水玉到底是不是那个叛徒，他也有了自己的思量和判断，他跟上前边一众人，得先弄清楚一号的状况。

　　一号的生命安危暂时没什么问题，只是因为中毒而昏迷了过去，没有人想明白他因为什么而中毒，火腿吗？可是早餐都是大家自己准备的，从厨房里挑食物再进行加工，除了白安和直接从八号那接过来的面包片，没有谁有接触过他人食物的时候啊，这里的各位也不会给其他人这种机会。

　　暂时昏迷的一号留在房间，只是等他们从二楼下来的时候，水玉就已经消失不见了，不过洋房的位置就这么大，二号和八号去寻找他的踪迹，剩下三人也分散开，在洋房里帮忙寻找。

　　白安和停在厨房，看着眼前的储物室。三号和他之前破坏了蔬果这一边的架子，现在还破损着，上边只有星星点点的东西还能食用，其他的要不然就是爬上了虫子和蝴蝶的尸体，要不然就是被压成烂泥了。只有肉奶蛋这些东西，还有主食什么的保存良好。

　　他再次回想起那天和水玉两人分开走向不同的货架，三号并没有选择去攻击水玉，是因为水玉比她强大吗，或者因为水玉真的是叛徒身份，所以三号没有攻击同伴呢。还是……她有什么计划。

　　白安和想起水玉伤口加重的昨晚，和一号的情况能说上一句类似，都是因为毒，而两人之间最大的共同点就是吃了食物，或者说，肉类。

　　今天早上的餐桌，除了一号盘子里的火腿，几乎没有人选择肉类作为早饭。

　　而中招的也恰好是……水玉那天从他餐盘里夺去最后一块肉，是真的饿了，还是别有原因呢。

　　虽然仅仅是猜想，白安和也没有去证实它的意思了，保险起见，他接下来都不打算去尝试储物室的任何肉类了。

　　最后他们还是在玻璃花房找到了水玉，水玉也没有故意躲藏的意思，他正在花房里观察昨天二号死亡的现场。

　　干涸透红的地面和泥土，干草叉末端还带着二号的衣料，他似乎真的在试图弄清楚昨晚发生的种种。

　　回到圆桌旁，白安和向其他人说明了自己对于一号晕倒中毒的想法。

　　“昨晚我也吃过肉……”二号表达着赞同，“晚上入睡前确实有头晕的感觉。”

　　“真是这样那这几个谋杀者也太恐怖了，”七号似乎有揪头发的习惯，这时候不停地扯着自己的发尾，“谁会提防着一个死人啊。”

　　“她的主动暴露如果是为了给其他谋杀者铺路，那就是一个很好的解释了，毕竟谋杀者只要一个人活着，就是全员获胜了。”

　　最后的处理结果也只能是谁都不要再去碰那些疑似有毒的食物了，于是话题再次回到了叛徒这件事身上。

　　“我说啊，要不然你们两个一起死吧，这样大家也不用争辩了。”十号依旧维持着拱火的习惯。

　　没等二号提出意见，水玉不乐意着：“我死了就代表我输了这场游戏，他们叛徒可是谋杀者一方的人，还不是可以跟着获胜，这种买卖只有叛徒会同意吧，二号。”

　　如果作为单打独斗的人来说，水玉这种想法并没有问题，只是二号和八号之间的联系，让他一瞬间有考虑过这种选择。

　　“我说，如果你们两个都不是叛徒呢，”七号插入话题，“讨论这种根本没法找到答案的问题，不如先把谋杀者全找出来再说。”

　　“叛徒又不是不能杀人，”十号再次提出建议，“要不把他们一起锁进那个酒窖。”

　　“真的能关住吗。”白安和看着丝毫不担心自己安危的水玉，有些难办，叛徒的设置着实让局面更加复杂了。

　　“那怎么办啊，”十号鼓着腮帮，似乎很不乐意大家对她的否定，“都杀了不挺好的，优柔寡断的大人们。”

　　“这件事先放在一旁，我会和二号随时随地待在一起，那么五号，你和四号也是一样，”八号两两绑定着，“我的身份应该没有异议，我会担保二号不会是叛徒，那么你呢。”

　　白安和能怎么回答，也只能点头说是了。

　　十号见还是没能挑动起战火，颇为不满意地离开了圆桌，回二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