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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人类进化计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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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桌热腾腾的食物最能治愈人心了，白安和秉承着食不言的修养，用筷子扒拉着米饭往嘴里塞，却注意到苹果用别扭的姿势捏着筷子，一边看他的姿势一边调整。
也就是一两分钟的时间，就看着苹果调整那么几下，原本别扭的姿势顺眼了起来，筷子在他手中也服帖了起来，从初学者的模样变成了和他毫无区别的状态，真是恐怖的学习能力，白安和腹诽着。
苹果这样对某些常识都不太理解的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白安和也不打算再问。
苹果夹起盘子里的菜慢条斯理地品尝着，发出一声赞叹：“不错诶，好吃。”
“谢谢……”白安和接受了称赞，他很少做饭给其他人吃，能受到这样的评价心里还是挺开心。
餐桌上只剩下碗筷碰撞的声音，在苹果毫无负担地多吃了两碗米饭后，他们也终于可以坐在沙发上好好聊聊了。
“在你提出问题之前，让我们先了解一下前提条件，我的记忆缺失了一部分，”苹果瘫在沙发上，手指点着自己的额头，“所以我不是无所不知的，开始吧。”
白安和微微皱眉，但有些事情不是失忆就可以解释清楚的，他开口道：“那就先告诉我，那个世界到底是什么地方。”
“这个你自己看看或许会更好，”苹果对晃晃手臂，“或许你没注意到，你的手臂上已经出现了一些东西。”
白安和照着他的样子举起手臂，上面是一串看不懂的字符，让他联想到了钢笔写下的血字。他试探着去触碰那简短的字符，大脑在那一瞬间像是短路了一般，眼前一片漆黑，接着才缓缓有光透进来。
他整个人再次处于了那片纯白而虚幻的世界之中。
一串杂乱的数字过去后，散发着淡蓝光芒的屏幕出现——请输入登入名称。
屏幕下是一个手写板，似乎等着他输入些什么东西，白安和对这网游一样的展开有些断线，缓了好一阵时间才试探着写下名字。当然是一个简单的“安”字，等到输入成功后，这片空白世界的全貌才展示在他眼前。
左边是他登入的名字：安（30），右边则是几个字母的按钮，似乎是不同的等级，A、B、C、D、S以“塔”。
“您已登入精神力开发管理网络，经过检测为D-级精神力者。”
一段温柔的女声过度后，屏幕上闪出了一段视频，昏暗的背景下，一个看不清脸的男人正对着他，缓缓开口。
“欢迎，被选中的新人类。”
“不要惊慌，这里是精神的世界，一个可以提供给各位进化的世界。”
“所谓精神力，就是潜藏在人类大脑之中的力量，当精神力强大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改变现实。相信来到这里的各位已经见证到了精神的力量，没错，你们现在所拥有的就是精神力，是人类进化的产物。”
白安和低头看着此时浮现在他手边的钢笔，这就是所谓的精神力吗。
“当然，此刻的你们还无法真正拥有它，这也是我们需要进行的工作——开发各位的精神力。”
“而这一个个为你们打造出的世界，也是精神力的训练室，当然，它们不会给各位造成任何实质的伤害，各个等级的世界代表着不同的危险，从D到S逐步增加，当各位在运用自己的精神力通过各种等级的世界后，不断强化精神力，最终，在现实中你们也会拥有它，真正做到进化，成为新一代人类。”
“我期待着完成进化的那一天，作为这里的管理者，再次欢迎各位来到‘人类进化计划’。”
在男人一段莫名的演讲后，屏幕闪烁一下，然后变回了原样，白安和感到毛骨悚然，说这是□□的宣传都不足为过了，什么人类进化，什么精神力，他完全不想参与。
白色的世界之后就什么可以探究的地方都没了，白安和思考了那么一会，心中默念着离开，在一阵闪烁后，他终于再次回归现实，而手臂上那奇怪的字符也变化成了“安”的字样。
“怎么样。”苹果大概在这里盯着他有一会了，此时撑着下巴，笑着和他对视，“是不是看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应该算吧……那个。”而当他想将“人类进化”说出口时，大脑却一阵刺痛，似乎是脑袋里有无数细词翻腾着，痛到他几乎想要呕吐。
“放轻松放轻松，有些东西暂时是说不出口的，”苹果安抚般拍拍他的脑袋，疼痛的感觉这才缓缓消失，“你了解了就好了。”
白安和擦掉额头上因为疼痛而淌出的汗滴，哑着声音问：“那现在可以说的是什么。”
“可以说的是，一旦被牵扯进来，就逃不掉了。”苹果用轻松的语气说着沉重的内容，“不顺从就会死亡。”
钢笔被他收在口袋，此刻正膈着他的胸膛，冰冷的笔身似乎让他回忆起了一些东西。
“死亡？”白安和拿出了钢笔，这是他父亲的东西，是他那在一个星期前死亡的父亲的遗物，“会怎么死亡。”
“精神崩溃吧，我的记忆没告诉我这么清晰的事情。”苹果模糊的回应着。
白安和感觉自己的心脏如同入水的石头，就那么一路下沉。
在半个月前，一直在外工作，和他没有联系的父亲突然被送回了家里，但是精神状态十分差，父亲的工作单位那边也没有给出什么解释，白安和还没来得及了解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就在一个星期前接到了父亲死亡的消息。
那天他刚请了假，打算带父亲去看看心理医生，也是那一天，他接到了医院的电话，他的父亲已经不在了。一切迅速的就像早有预料，等到他回过神来时，父亲已经躺在了小小的骨灰盒之中。
医院那边给出的解释是猝死，是父亲在楼下坐着乘凉时突然晕倒，然后街坊邻居将他送进医院，那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他心中的种种疑惑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或许……父亲的死亡和所谓的“人类进化计划”有着分割不开的关系，如果是这样，他就无法置身事外，想着逃避了。
“你呢，”白安和抬起头，沉思过许久的他表情有些扭曲，像是在强忍着剧烈波动的情绪，“你和这个东西又是什么关系。”
“……”苹果和他对视着，两人似乎都没有那么平静，“我不知道，只是我觉得它和我失去的记忆有关。”
“从我睁开眼睛，我就在那个世界之中，”模糊的对话并没有受到阻碍，只是不能够说更多了，“其实在你能控制钢笔的那一刻，就已经可以离开了，所以我顺势带你离开了那里。”
白安和理解，所谓互相残杀的世界，不过是为了激发他们的精神力而创造的。
只是，他问道：“为什么选择和我一起。”
“还需要理由吗，”苹果低声笑了，“有原则和底线，还有一些善良的成分，而且重情义，你是很好的合作选择。”
白安和沉默着接受了苹果的夸奖，他也已经做好了打算，他们两人都有探究出所谓“人类进化计划”到底是什么的理由，苹果是为了记忆，白安和则是为了父亲的死亡，合作是双赢的选择。
“作为诚意，或许你可以告诉我你真实的名字了，”白安和提议着，“还是说你连这个也忘记了？”
“那倒没有，”苹果思考了那么一小会，“水玉，我的名字是水玉。”
“哪两个字？”这样的名字在白安和听来，更像是一种绰号，他对苹果，现在应该叫水玉的身份更加好奇了，只是他也明白，不能追究太深，人与人之间终究还是需要一些秘密与距离。
“我不会写你们的字，”水玉用手指在空气中画着，“它的意思是一种漂亮的石头，晶莹剔透的那种。”
白安和浅浅地呆滞了一下，疑惑着：“你没有上过学吗。”
“去学院吗，”水玉摇头，然后用那双眼睛紧盯着白安和，“我不记得了，不过可能是没有，但问题不大，你可以教我对吧。”
“当然……”白安和也没有推脱，他已经很难用自己的想象力猜测水玉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了，“你学东西很快对吧。”
“当然。”
或许是达成了合作的共识，白安和也没有深究水玉所说的合作究竟是怎么操作，他相信对方会负责指引他，告诉他该做什么。
现在是大清早，熬了个通宵整理东西并且还逃生了一场的白安和实在是没有心情考虑更多的东西了，他困意逐渐上涌。
“主卧是这个房间，之前是我父母的房间，你如果不嫌弃就先睡在这里吧。”白安和按着钝痛的太阳穴对水玉介绍，“衣柜里也有新的被单可以换，我先去睡一觉了。”
“嗯。”水玉窝在沙发上应和着，白安和顺便打开了电视让他自己摸索怎么用，就回到卧室倒头睡下了。
昏沉的睡梦中，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东西，星星点点的光芒下有两个人背对着他逐渐离开，而他停在原地，无论怎么伸手去追逐，都只能看着他们越走越远，然后破碎，和光芒融为一体。
门外传出的电视声音将他从梦中拽出，白安和猛地睁开眼，从窗帘的缝隙中透出隐约的光芒，照在天花板上，形成一块亮斑。
房门的缝隙里没有光，但是窗外已经黑了，白安和打开门走出去，客厅的电视正播放着儿童学字的频道，灯没有打开，沙发上只有一个团起来的影子，大概是睡着的水玉。
白安和顺手拿过毯子给他盖上，关上电视，他就这么适应了家里多出来一个不熟悉的人这件事，并且占据了照顾者的位置，水玉对于这个世界的陌生让他产生了一种没由来的责任感。
当他从厨房端出饭菜时，躺在沙发上的人也循着香味转醒了。
“吃饭啦，”水玉打了个哈欠，趿拉着拖鞋走过来，“大概五天之后就可以开始你的第一场训练，可以吗。”
白安和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训练指的什么，直到看见手臂上的“安”字，才理解：“你管这个叫训练啊，五天应该也足够我休息了，这个时间有什么讲究吗。”
“怎么叫都行吧，”水玉活动着胳膊，他的伤口正在肉眼可见地好转起来，速度快的让人诧异，“再拖久点感觉会不太妙，做好准备总比被拽进去好。”
听到这种说法，白安和也只能应和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