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不放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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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该死的云居月下，什么破倒霉体质。”
认出楼顶天台的人之后松田阵平一阵狂奔，险些踹了一脚因故障暂停的电梯。云居月下自己牵扯了这么多事情不说，就连想帮他都这么难。
拎在手中的两份盒饭不觉变凉，松田阵平此时的心却更凉。
但愿上面的情况还控制得住。
又望了一眼楼梯中悬挂的‘5F’标志牌后，宛若保姆一样的男人脸色更阴沉了。
不就是顶楼24楼吗？
他爬不就行了？
该死的，等事情安全结束后，他一定要云居那小子把盒饭连包装一块吃了。
81.
“是意外。”樱花一般的唇瓣抿起，粉发青年优雅地啜饮了一口面前的白开水，“有栖川先生口袋里的名片是我塞的，安全头盔是晚上为了帮助云居警官逃脱留下的，石松大的位置是偶然送外卖看到的。另外，这个本子也是我在小巷里捡到的。”
手指还没碰到面前的‘证物’，佐藤美和子就将其抽回。青年扑了个空却也不急，他很无辜地眨眨眼，就像一只可怜的大狗狗。
“那你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物，特别是在捡到这个本子之后？”一起进来问话的伊达航想到了‘景光’，尽量让自己气息平和的问话。
“当然没有。”
禾屮七水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赤红的眸子随着这句话带有落寞，“伊达警官信不过我吗？”
这一下看得佐藤美和子和伊达航都心里不好受。
这种像是在欺负小朋友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犯人会抓到的伊达警官，现在我们首要解决的就是这份证据。”佐藤美和子轻声和伊达航说着。
两个人心里都明白，这份由禾屮七水意外‘捡’回来的关键证据，已经变成了烫手山芋。他们都没有想到，在这件事情落幕后那份限制审问时间的‘最关键证据’又回来了。
只是现在，调查权被上面稳稳握着······
“我听说警视厅高层要走了伊达警官们的调查权？按理说这份证据我应该直接交给现在负责这起案子的警官，不过，思来想去我还是想交给你们。另外，我觉得你们不应该上交这份证据。”青年手指把玩着空了的纸杯，笑着推着纸杯向前。
“可以再给我一杯白开水吗？我最喜欢喝白开水了。”
佐藤美和子脸色凝重地从外面提了一个水壶进来，啪的往桌面上一放，豪气地给青年又续了一杯。禾屮七水用漂亮的脸蛋赞美警察小姐，然后又是一饮而尽。
一杯喝完，佐藤美和子又注上一杯。
一杯又一杯，涓涓水流声让一旁静态思考的伊达航黑了脸。
这声音真是坏了，搞得他都想上厕所了。
“警察局的白开水真好喝，如果可以我真想一直在这里。”
樱花发色的青年红眸微微带笑，‘一直在这里’几个字被他咬的很重。
卧底的那一个星期，或许是生活很开心，连带着在这里吃过，喝过的东西都给他很深的印象。
禾屮七水心里堵堵的，他想和伴林那样装可爱，奈何已经没有人会用那样的态度哄着他了。而他在那一个星期收获的朋友与同事，再次相见时，都在用陌生的眼神看他。
似乎只有那个在大阪一面之缘的‘小清洁工’一直都用冷冰冰的态度对待自己呢。
伊达航看着对面的青年一脸温然的笑，有一瞬间发怔。
‘捡’的这个东西带来很多麻烦啊······
按道理这种证据是要提交的，不过莫名的他不想交。松田说的没错，这件事上面处理的很不可思议。云居他也为了这起案子又是受伤又是情绪不好的，再怎么样都应该和他交流一下。
所以晚一点交应该没事。
“这孩子是水牛吗？”看着水壶里的水被喝完后，佐藤美和子就拎着出去了，“啊，对了伊达警官，这个证据上交不上交我觉得都没有太大问题了。本来找这个证据就是为了定罪有栖川的，现在上面的人插手——”
“佐藤警官说得没错，这个已经不重要了。等他们的人要再给吧。”
“说得没错说得没错，那群趾高气扬的人迟早会来。干嘛要我们一直贴上去？”
佐藤美和子自从上次什么‘学习研讨’后，就对那群冷冰冰还无情地人感觉不好。更别说去救人的伊达航他们险些就被降职处分，不明事理过于无情的处理简直无理取闹。
从灰岛家搜查出来的证据正好也能起到关键作用，至于医院拐卖案的细节，有栖川的同伙也全承认了。上面的既然权势那么大，那么这并不急这一时半会。打报告上去说找到新的证据，至于要不要回收这份证据就是他们的事情了。
“小粉弟弟？还要不要喝了？”
“谢谢佐藤警官，我现在不想喝了。”
佐藤美和子正要说什么，电话却响了，她挑挑眉示意两人谈话继续。
“佐藤警官？”
“萩原警官？”
开门的时候正好撞上拿着电话就往里面走的萩原，佐藤美和子耳边的电话说了什么，但她没听清，“怎么这么着急？萩原警官是出了什么事吗？秋庭小姐那边问完了？”
“嗯嗯，但是现在有一通禾屮的电话。”
萩原研二是负责禾屮七水审问的首位警官，而她和伊达航警官最开始是负责秋庭怜子的。但是秋庭怜子对他们二人的问话有些抗拒，最终三人决定交换审问。
果不其然，萩原警官那张温柔迷人的脸，让秋庭小姐放松下来了呢。
“高木？怎么了慢点说······什么？！我现在就过去！”
调侃完的佐藤美和子终于听清了电话那边的话，脸色突然变白，没等萩原研二问什么就冲了出去。萩原研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不过目前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班长，我从秋庭小姐那边了解到了很重要的信息。”推门而入的萩原研二避开粉发青年的视线，悄声和伊达航说了什么，而被避开说话的青年却看着对面的口型，了解到了不得了的信息。
云居月下和秋庭怜子是姐弟关系？
收养的？
“秋庭怜子小姐？她的红眼睛很漂亮呢，有那么一瞬间我都以为我和她是亲属关系。”青年笑笑，却眼眸深处寒凉，这一抹凉意伊达航没注意，萩原研二却看得清清楚楚。
“对了，禾屮先生，你的电话刚才打来过。”身体僵硬地推过来被查收的电话后，禾屮七水当着两位警官的面回拨了电话。
“喂？”
“禾屮七水先生。”对面男人的声音沙哑充血，带着刚醒不久的独特低沉。
“安室透先生，你醒了？休息的还好吗？”
‘安室透’三个字从头到脚浇凉了萩原研二，也让伊达航感觉有点不对劲。不过他明显还沉浸在云居月下和秋庭怜子的关系上。
云居他居然和那位被卷进来的家教小姐是养姐弟关系？！事情真得这么巧？
“昨天······”
“昨天我正好送外卖回来，发现你倒在路边，正好我最近在为新盘下的咖啡店奔波，就把你带回咖啡店了。不用谢谢，嗯？我在哪里？在警察局啊。”
堆满了各种纸箱和物品的房间被厚重的窗帘遮蔽阳光。又差点醒来就摔在地上的安室透从用纸箱临时拼起来的‘床’上坐起，他上身赤/裸，下身更是差点就被人扒干净。
大大小小伤口全都被上好了药，严重一点的地方也全都用绷带包扎好。
还温热的水，以及压在显眼地方的电话和一张纸条。
男人沉着脸顺着纸条上的电话号码拨过去，在听到那个熟悉地声音后指甲深深扣进手掌。
警局？
这个利蒙切洛酒是怎么敢上了国际警察的通缉，又杀了······后还若无其事的在警察局接他的电话的？！只可惜没等他细问，对方留下一句‘中午给你做好吃的’就挂断了电话。
安室透：“·······”好吃的？是人命盛宴？
略微思考了一下自己目前处境的安室透，还是决定按兵不动。走出自己睡着房间的安室透来到这间屋子的主厅，这才发现，这是一件咖啡店。
检查了一番屋子里的物品后，安室透打开了咖啡店中间悬挂的电视。谁知道打开后跳出来的新闻却迷了他的眼：滚动报道的‘医院跳楼事件’切上的画面上有一个非常熟悉的人影！
天台上的黑影从轮廓上就是云居月下！
82.
“云居哥哥，你松手吧。我都听那个警察叔叔说了，证据还没找回来！那群坏人一定会回来的！我和案山子没法活下去的，我就是露珠，案山子说叶片上的露珠都会在太阳升起后消失的······”
“我都说了我不松！小林露！”
“可是本子丢了！我也干了很多坏事！妈妈不喜欢我！所有人都不喜欢我！案山子也没醒过来！”
瘦弱的女孩整个身子都悬挂在高空中，临近四月的风还是带有凉意，却已经没有那么刺骨了。紧急时刻死死抓着小林露小手的云居月下眼中似有雾水凝聚。
这让那双黑如古井的眸子有了能够说服人的情绪。
“你看这个——”云居月下有些艰难的将另一只手上的‘内衣’晃了晃，“小林，你听我说，我认识你母亲。她很爱你，我也很喜欢你，你做了坏事没关系，我也做了很多坏事。我们一起改正，一起生活得更好好不好？”
黑葡萄一样的大眼流出大串的眼泪，“云，云居哥哥，没人会喜欢我······”说着吊在半空中的女孩又去扒云居月下抓住她的那只手。
“云居警官！”
挣扎之中，云居月下的身子前倾，跟着云居月下一起来到天台上的高木涉一下子抱住他即将滑落的腰肢。
“你的妈妈叫做小林花，你是她早孕生下来的。当年你出生的时候脐带绕颈一周，你生下来小小的皱皱的。小林花笑着说帮你取个好听的名字，她说她要为你去祈福·······”
青年一字一句地说着，另一只手上的奇怪绘马落入女孩儿的视线。小林露听得入了迷，一时忘了挣扎，也正是抓住了这个时机，高木涉用力将两人往里面扯。
就像那一晚云居月下紧紧攥着女孩儿的手一样，这次在阳光下，青年也没有放开他的手。
他的手冰凉却传递来了不可思议的温暖。
云居月下一把抱住被拉上来的小林露，他将她拥入自己的怀中，身体有些颤抖。
“我亦知世界如同露水一般短暂，然而，然而露水的一生如此美丽。”轻轻落在空气中的言语似玉珠，“此世，如行在地狱之上，凝视繁花，痛苦却绚烂。”
“小林露，小林花，花儿托举着最美丽的露水，你妈妈她想让你看见最美丽的太阳。”
小林露被云居月下言语中的温柔刺痛，她揪着青年的衣服大哭，小小的脑袋扎进这个不算宽广的怀抱，“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不，不会是——”
“因为你当年是我接生的，因为你和你母亲小林花长得一模一样。”
松田阵平大汗淋漓地爬到顶楼时，正巧听到云居月下的这句话消散在风中。而坐在一旁的高木涉也没再动，同样为云居月下说出的这个事实震惊。
云居接生的小林露？小林花是小林露的母亲？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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