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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我姓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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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多嘶声力竭,他们就多坚信不疑。
实际上,这件事似乎无解。
只能配合他们的工作。
护士长将表格交给沈念,“你看起来情绪比较稳定,核对完信息后把表格交给俆医生,然后你自己的病房是420。”
护士长很忙,忙到沈念想问一句:俆医生是谁呀。
都没空。
沈念拿着表格,实际上是去偷偷找猫。
系统到底去哪里了?
沈念出不去,大门口可是由护士长她们严阵以待呢,只能沿着走廊的窗户看外面的情况,终于她在一扇窗前停住了,窗户透露着外面的情形,那里放着一盆水和一些小饼干,坑坑洼洼的外墙印着一些猫爪,消失在围墙最低的地方。
破案了,系统丢下她一蹬腿跑了!
这让她本就不算好的情况更加雪上加霜了。
她一个正常人在精神病医院里到底该怎么活啊?
沈念收起思绪,只能先去交表格了。
恰巧从楼道里出现了一名护士,护士正推着轮椅,怀里抱着一堆药,轮椅里坐着的小女孩,她正摆弄手中一个破旧的洋娃娃。
她询问护士徐医生在哪,护士听后皱了皱眉,但最后告诉她在二楼最右边的房间。
沈念道了谢要走,衣角却被人抓住了,沈念回头。
“姐姐,你长得好像洋娃娃,你能陪我玩吗?”
小女孩好像双腿瘫痪了,说这句话时将洋娃娃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葡萄灵晶一样的眼。
沈念:!!!糟糕!HP-50
她微微弯下腰,面带春风般的微笑:“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姐姐,我叫思思。”
沈念摸了摸她的头:“思思,姐姐现在有事情要忙,等忙完你随时可以来找姐姐玩哦,姐姐的房间在420。”
思思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可爱的小朋友!
之后沈念就拿着表站在了二楼最右边的这间房前,应该就是这儿了。
她礼貌地敲了敲门:“俆医生在吗?俆医生?”
还没等沈念做其他反应,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原来没锁。”
沈念走进来,整齐干净的房间一切都井井有条,不难看出房间主人洁癖是多么严重。
地板干净得如澄澈的水面,倒映着各种瑰丽猎艳的色彩。
沈念停住脚步,瞳孔放大,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无数罕见艳丽的蝴蝶、叫不出名字的植物标本被齐整地罗列在书架上,生命对折的弧线在她眼前晃动,她仿佛看见了这些生物活体的样子。
“我记得这里好像是我的房间。”
一道磁性好听的声音响起,“咔噔”一声,门又被轻轻关上了。
沈念回头,一个穿着一身白衣大褂的人站在玄关处。
他和他的房间一样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禁欲气息,漆黑的眉毛如画,睫毛根根分明,桃花眼温温柔柔看一眼就让人沉沦。
沈念手里拿着表格愣了愣,反应过来柔白纤细的腿一并,微微鞠了一躬。
“对··对不起!徐,俆医生,因为您的门没锁,所以我就····”
许墨涵绝色优雅的脸庞隐在光影里,看不真切,他轻轻一笑,提了一件毫不相关的事:“你的腿很漂亮。”
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高荡,沈念吓得后退了一步。
这里的气候很奇怪,明明外面的骄阳直射,可整栋楼却显得格外阴凉。
沈念一穿过来就是一身清凉入夏的休闲装扮,牛仔短裤勾勒住她的臀线,纤长细直的双腿莹白如玉。
本来没什么,但看完这么多标本,房间门被打开,医生一见面就对你说:你的腿真漂亮。
她本能地感觉有一点害怕。
许墨涵眸子含着笑意:“不好意思,我有轻微的恋腿癖,你的腿是我见过最漂亮的。”
沈念饱满水润的丽唇轻轻抿了抿,她觉得自己也许,可能,大概被他调戏了。
偏偏对方好像并没有在意,坦然到似乎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沈念还能干嘛?沈念只能说:“谢,谢谢。”
他唇角带着恰到好处地笑,整个人看起来温柔有礼:“你是来交表格的吧?交给我也是一样,我姓许。”
也是这时候沈念才看见他大夏天居然戴着一副皮质手套,大概是由于洁癖,手套很薄,皮质的口子轻轻勒着他冷白的手腕。
沈念递表格的动作一顿:“许?”
等等,不是姓俆吗?
许墨涵桃花眼电人般看着她,唇角带笑:“嗯,我叫许墨涵,你找的徐医生不在这一层。”
沈念顿时有点发囧,原来她找错人了!
不是,是那个护士小姐姐听错了,把俆听成了许。
沈念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脸滕地一下就红了:“谢谢许医生。”
许墨涵轻笑了下,盯着她头顶浅浅的发旋思索了下,桃花眼若含水一般。
“没事,以后有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沈念从房间走出来,觉得这个许医生人还挺善解人意,但是·····总感觉这个医生在勾引她,算了,估计桃花眼看谁都深情。
沈念交完表格就去找自己的病房了,值得一提的是420的门牌号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挂在四楼,而是挂在三楼。
她一进门就看见了哭哭啼啼的以沫,和在旁边哄着她的霍言,看来这间房还是他们一车人睡了,安楚妮打完镇定剂就躺下睡了,安安静静,整个房间就只能听见以沫的抽泣声,以沫一见她来了,就立刻擦干了眼泪,展出了笑颜。
“姐姐,你来了。”
沈念点了点头,目不斜视地走到唯一一张没被占用的床前,那张床上堆满了物品纸箱:“嗯,因为这里是420,否则我也不想来这儿。”
以沫表情皲裂,都快演不下了。
因为这里是420,只能来这?
“你说什么!?”
以沫还没表演呢,霍言先发怒了,他觉得自己尊严受到了侮辱:“有本事你自己换间房,爬上医生的床呀!像你这样的,当个床伴应该没人会介意吧?”
沈念听完双手抱臂,卷发搭在她肩上,阳光照在了她清纯绝艳的脸上,她认真的思考着床上的这些箱子该怎样处理,抽空回答了一下他的问题:“美女的事你少管。”
看着霍言气的额角抽筋的样子,以沫轻笑了一下,“姐姐,你是不是要移那些箱子啊,对不起啊,我们还以为这张床是空床呢,就把东西放了上去,要不我帮你移吧。”
说着她就要从床上下来,受伤的腿刚要着地就被霍言摁了回去,“让她自己搬!”
以沫:“可是····”
沈念刚动了动箱子,就被人托了起来,沈念皱眉一看,是刚刚一直看戏的江表。
江表:“墨儿,你放心,别人都不帮你,都讨厌你也没关系,我帮你。”
沈念:???
被许医生带起来的好心情一点也没了,现在还有点生气。
沈念劈手夺过他手里的箱子,“不用了,谢谢。”
沈念很快把东西搬完,整理了一下床铺,她没洁癖,倾身倒了下去。
这才发现旁边躺在床上的安初妮已经醒了,她看起来很虚弱,估计大折腾了一阵,此刻双眼直直地盯着房顶,像是透过它在想一些遥远的事。
不一会儿,“彭”地一声,门被推开,护士长带着两名小护士走了进来,“吃药!一个人都不许吐,更不许仍!”
护士长来回踱步,眼神犀利严肃:“快点吃,我看着你们呢!”
小护士把水杯和药片交给第一个人,第一个人嘴唇一僵,把药片吃了进去。
护士长皱了皱眉,厉声道:“舌头抬起来。”
以沫把舌头抬起来,果然底下藏着一颗。
轮到霍言时,他把药片偷偷扔了,依旧被识破。
沈念惊了!这医生是班主任来的吧,在底下搞什么小动作她都能看清。
可真要吃药她不会傻吧?
本来也不精啊。
最后在班主任····护士的威逼利诱下,所有人都吃了,安初妮也不情不愿地吞下了,她显然是忌惮白天的镇定剂。
夜色悄然而至,很快他们就觉得困乏,睡了下去。
窗帘轻轻晃动,外面是无星的黑夜,整座医院变成了邪气阴森的深渊,深不可测的黑暗吞噬一切,森冷潮湿的风从走廊深处刮过,耳边尽是小孩子的笑声。
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黑暗里,有人轻轻推了推沈念。
沈念挣开朦胧的双眼,她困倦地擦了擦眼睛,黑暗中她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站在她床前。
“姐姐,姐姐,来陪思思玩呀····”
沈念吓了一跳,她反应了两秒:“思思?好熟悉的名字……大晚上的你怎么会来这儿?”
思思声音有些委屈:“姐姐,姐姐,我东西丢了,姐姐能帮我找找吗?”
沈念感觉脑袋时清时浑,迷迷糊糊地就坐起来了,瞬间就感到全身无力,疲惫困倦感横生。
她揉了揉眼睛,觉得眼皮怎么揉都沉重似铁,开口时的嗓音更是温和飘渺:“找什么东西呀?这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