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摄魂怪之吻》葵小妖

8、双生之绊

　　暮色西沉，天边一片绯红就像是燃烧起来的云彩一样。路德维希看着眼前沐浴在夕阳中的小公园。橙黄的光线柔柔地洒了下来，蓊蓊郁郁的树叶上都像是镀上了一层浅金，宁静地只听得到幽深处传来蝉的声音。

　　他缓缓靠近两棵最大的梧桐之间，那个陈旧的秋千。

　　白色的木板上已经掉了漆，上面飘落着几片落叶，两边的吊索也已经起了锈。看来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

　　路德维希小时候最喜欢来的地方就是这里，安静隐秘没有人知道。而也是在这，他遇见那个影响了他一生的有着漆黑眼瞳的男人。

　　他坐上了那个秋千轻轻晃动起来。

　　脑海中又浮现起了很多年前那个下午的事情。

　　“我是来救你的。”那个男人温柔的说，对他伸出了手。

　　可是为什么自那天以后，你就再也没有管过我……任由我一个人在黑暗中越坠越深呢……

　　“我只能救你这一次……”“滚开点，怪物。”“你已经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怪物……”路德维希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他的双手捂住了脸，指缝中的泪光一闪一闪的，好像又变回了很多年前那个被踩在地上毫无还击之力的软弱的男孩，“西弗勒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时秋千背后突然被一双手推动了，一下子飞的老高。

　　路德维希呼的飞到了半空中，他的眼睛迎着夕阳透过树叶破碎的光斑，心中咯噔一跳。

　　当他坠落回来的时候，他感到一双冰冷的手从后面抱住了他。

　　“西弗勒斯，是你吗？……”他小心地问，好像所以的血液都汇聚到了胸口一般。

　　那个人的脸靠在他的背上，“哥，你已经忘了维亚吗。这明明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基地，你却叫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路德维亚！”路德维希立刻从秋千上站了起来，他看着面前和他长得一摸一样的少年，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少年的头发是纯正的冰蓝色，他看起来并不是路德维希那样的干净清秀，眉眼间比他多了几分媚气，眼里透出一股邪魅。

　　他并没有在意路德维希并不友好的态度，微笑地坐在了秋千上面，抬头看着逆光中的人，“哥，不是你自己叫维亚来见你的吗。”

　　两个长得一摸一样的少年站在落日下，夕阳的余晖柔柔地洒在少年微笑的侧脸，树木轻轻摇晃发出的沙沙声和悠远的蝉鸣混杂在一起，却显得格外融洽。

　　维亚他冰蓝色的长发一晃一晃的就像是翩跹的蝴蝶，在细碎的阳光下欢快地舞动。“哥，你来帮我推秋千好不好……”他露出天真的笑容，憧憬地对着不远处的少年说，“哥，就像我们小时候一样……”

　　路德维希有一些恍惚，好像秋千上的还是那个几岁大总是喜欢缠着他，用软绵绵的声音叫他“哥哥”的小孩。小时候他们经常偷偷地跑出来，就在这个公园里，玩着泥巴或是上树捕蝉。小亚就像个肉团似的经常半途就从树上摔下来，弄得一身脏脏的还要往他的身上蹭。小亚总是喜欢把他扑到在地上，还用脏兮兮的手在他的脸上乱抹，最后两个人一起在地上打起滚来。

　　“哥，你来帮我推秋千好不好……”当年那个被自己疼到骨子里去的弟弟，就坐在儿时最爱的秋千上对他笑着，不断地叫着他，“哥哥……哥哥……”

　　路德维希不由自主地走向前去。可是就在他伸出手快要碰到秋千的时候，维亚突然站了起来，身后的阳光一下子被挡住了，在地上投下一大块阴影。

　　维亚直视着那双淡金色的瞳仁，微微勾起了嘴角：“哥，你果然还和当年一样没用啊。”

　　路德维希的后背一下子僵直了，他愣愣地看着面前好像突然换了个人似的弟弟。维亚冰冷的手指穿过两人交缠的头发，仿佛出神地摸着手指柔软的发丝。

　　下一刻，他又绽开了一个魅惑的笑容，“哥，小亚可是一直在等你强大起来哦。”

　　路德维希默默后退了一步，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摸一样的少年明明笑得无比地温柔，却让他隐隐透不过气来。脑海中好像又浮现出那个夜晚，他最爱的弟弟将他的手捆绑了起来，撕裂了……

　　“不……”他捂住了自己的头，就像是陷入了某种不能自拔的痛苦之中“小亚……不要……”

　　“哥，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叫做西弗勒斯•斯内普的男人吗？”少年带笑的声音将路德维希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看见维亚的眼睛里闪着危险的光芒，“哥，你不是说过，会保护好小亚，会一直陪着小亚吗？”

　　“为了那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哥，你认为真的值得吗？”路德维亚扣住了维希的手，本来完好的皮肤一瞬间分崩离析，整个右手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腐烂着，最后变成一截白骨。

　　“哥，那个男人会喜欢这样的你吗？”路德维亚开心地笑了起来，“还是和小亚一起回家吧，我们可以和以前一样……”
　　路德维希挣脱了他的手，“至少他救过我。而你只是把我推向了深渊而已。”他很想撕破少年脸上的笑容，“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路德维亚又抓起了维希的手，贴近自己的胸口。“哥，小亚说过，我只是为了让你变强大，那样才不会再被人欺负。”他的心脏跳动地非常缓慢，就像是快要停止一样，“不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哥，就像一开始说过的，只是因为你心中的感情啊，是你的渴望让你极力想要改变……”说到这里，维亚的眼神变得有一些黯淡。

　　路德维希用劲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是维亚却轻易地久把他抓得死死的。维希用另外一只手举起魔杖对准了眼前的人，“放手。”

　　维亚毫不在意地握住了魔杖，“哥，这就是你说过的会保护小亚吗？用我亲手制作的魔杖对着我……”

　　路德维希立刻松开了手，魔杖叮咚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维亚默默地弯腰将魔杖捡了起来，他的手指慢慢抚摸着魔杖上古朴的花纹，“哥，你知道这根魔杖的内芯是什么吗？”他突然抬起头，阳光透进清澈的瞳孔，眼里充满了期待。

　　路德维希控制住心中一闪而过的疼惜，他转过身不再去看身边的人，“你走吧。从那天开始我和你之间就没有关系了。我死了过后就再也不是你的哥哥。”

　　“哥，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让我好想毁掉那个男人。”身后传来维亚幽幽的声音，“当年就是在这里吗？他救了你，可是你知不知道……”他没有再说下去，脸上浮现起苦涩的笑容，低下头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是我亲手把你推给他的，我现在又还能再说什么……”

　　他拉起路德维希的手，将魔杖轻轻塞回了他的手中。维亚又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脸，“哥，你要小心哦，那个男人比你想象得要恐怖多了……”

　　路德维亚掉头离开了，他的步伐很慢，纤弱的背影在夕阳下拉的老长。渐渐走得远了，他才紧紧捂住了胸口，喉咙用上一阵腥甜。强忍住心脏处传来的钝痛，他伸手抹掉了嘴边的黑血。抬头望了望似血的残阳，他的嘴角却浮起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路德维希一直静默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夜幕降临。他走进了旁边的树丛中，找到一个隐秘的没有一丝月光透下来的地方，他躺在了草坪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那个男人比你想象得要恐怖多了……”最后他又想起了维亚离开前说的这句话。“不，你错了……”他迷迷糊糊地说，梦境里那双黑色的眼睛里温柔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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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阿兹卡班大门前，路德维希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居然依稀有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照耀下来。果然太多摄魂怪被派去驻守霍格沃茨了吧，没想到那条黑狗会给魔法部造成这么大的恐慌。

　　路德维希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走到这个曾经深恶痛绝的地方来。远远的就可以听见囚房深处传来的哭叫声，空气混浊得除了腐烂的味道什么也嗅不到。

　　他径直朝重囚牢房走去，铁栏杆反射着冰冷的光芒，地板上积起了厚重的污垢，这里已经被空出来很久了……路德维希靠着墙壁坐了下来，墙上燃烧的火光依然如同很多年前一样明明灭灭。已经多久了……路德维希闭上了眼睛，回想着当年那个如雕塑般坐在这里的男人。大概已经过去十二年了，那个时侯他就是这样感受着无边的黑暗与绝望吗？

　　路德维希一动不动地坐了整整一天，西弗勒斯温热的呼吸好像还在附近，只是当他醒来的时候，四周只有冷冰冰的铁墙。

　　“西弗勒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一滴冰凉的液体出现在指尖但是下一秒又蒸发在了虚空之中，“有我陪着你，就都能温暖了，不是吗？”

　　路德维希推开铁门走了出去，他的目光又恢复了往日的澄澈，仿佛所有的彷徨都被关在了铁栏后面。

　　当他路过3号囚室，发现原本看守的4号已经被替换成了9号，可是重囚室的看守一般不会改变吧……难道4号也阵亡了……

　　想到当年差点被饿死的自己，他有些同情的地走到了铁牢前，却听到了一个沙哑的却出奇清醒的声音，一个衣裳褴褛的女人透过火光死死地盯着他，“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