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摄魂怪之吻》葵小妖

4、维希少主

　　小天狼星嘴里叼着一根稻草，懒洋洋地躺在地上，“23号，我认识你多少年了？”

　　路德维希心不在焉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在这里，我已经很久没有时间这个概念了。”

　　“他一定已经长大了。”小天狼星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你知道哈利吗。23号，他是詹姆和莉莉的孩子。”

　　“莉莉的孩子？”路德维希终于转头认真看着小天狼星。

　　“当年詹姆和莉莉结婚的时候，斯内普好像都没有来。不过后来莉莉有了哈利后，我还在詹姆家见到过斯内普几次。”小天狼星像是陷入了过去的回忆里，他咧嘴笑了起来，“斯内普很讨厌小孩。小哈利总是喜欢扯他的头发，还老是把鼻涕擦到他的长袍上……”

　　“哦。”路德维希淡淡地应了一句。一想到西弗勒斯抱着孩子，莉莉站在一旁微笑看着他们的画面，心里那个原本若有若无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哪怕他知道那个孩子并不是西弗勒斯的。

　　“23号……”小天狼星奇怪地看着被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摄魂怪，“你最近很不对劲……怎么，终于对你的西弗勒斯失去兴趣了？”

　　路德维希漂浮起来，“布莱克，我饿了。”

　　“饿……饿了？”小天狼星又直直地躺回了地上，他把眼睛一闭，“我可没有什么快乐希望可以让你吸食……”

　　路德维希无奈地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耍赖的黑狗，“放心，你身上的气息对我而几乎没有任何吸引力，我需要的是强大的健康的……”他把生魂两个字咽进了喉咙，为自己居然有这样邪恶的想法而感到震惊。

　　小天狼星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笑嘻嘻地说，“你想知道的我全都一丝不漏的告诉了你。你曾经和我交换过条件……何况，23号，朝夕相对这么多年，我们再怎么也算是朋友，你一定不会把我当做你的食物。”

　　“布莱克，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要见到他，我希望能和他站在一起……”路德维希的声音非常轻，不知道究竟是在说给谁听。

　　“23号，你真的想接近他？不过我敢打赌斯内普一定看都不会看你一眼。”小天狼星突然笑了起来，“不过，我可以帮你。如果你能带我出去的话。”

　　==============================================================================

　　摄魂怪23号擅自离开了看守的牢狱，飞离了阿兹卡班去寻觅食物。“我可以帮你……”小天狼星带笑的话语还在他的耳边回荡，“帮我？”他自嘲地笑笑，“西弗勒斯，就算他看见了我，也只会觉得作呕吧。”

　　他裹紧了自己的斗篷走进了一个繁华的城市。

　　这也许是一个宗教庆典的节日。城市里的街道都挤满了欢呼的人们，他们穿得五彩缤纷，热烈高歌着。
　　路德维希愉快地走在人群中，没有人注意到一身漆黑的他，他贪婪地吸食着空气中的欢愉。

　　但是很快的，他附近的人都停止了歌唱，他们停下了脚步，堵在道路中间。人们脸上的愉悦渐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不耐与暴躁。
　　以路德维希为中心的灰色空间逐渐扩大，人们抱紧了自己的胳膊不断哆嗦着，嘴唇咬得发白。站得离他最近的甚至还有人晕了过去。

　　人们的目光渐渐集中到这个戴着黑色兜帽连眼睛都没有露出的男人身上。

　　“他是异教邪恶的力量！是不祥！杀了他!”不知道是谁大喊一声，人群之中开始了暴动。毫无防备的路德维希被众人推倒在地，他们一边高喊着“杀了他１一边凶狠地踹着地上已经缩成一团的男人。

　　路德维希感觉不到一丝疼痛，他只是本能地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他死死护住头上的面罩，透过斗篷，人们厌恶的目光就像是火星一样在他的身上灼烧出无数细小的洞眼，还滋滋得冒着黑烟。

　　恍惚中，他好像看见那个黑发男人，噙着一抹嘲讽的笑容，就站在人群中鄙视地看着他，眼中全是憎恶。

　　“不——我不是这个样子的１路德维希大吼道，他漂浮起来，停在半空中看着地上蝼蚁一般的人类，浑身散发出逼人的寒气。

　　“你们根本就不配看着我。”他的目光阴森不带丝毫感情，“除了他，没有任何人有资格那样看着我。”

　　==============================================================================

　　阿兹卡班上方的天空总是笼罩着厚重的乌云，仔细一看你就会发现那其实是成百上千的摄魂怪聚集在一起。
　　路德维希飞进他们之中，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糟糕。之前那个几乎成为空城的地方不停折磨着他的神经，“那些人，真的都是我杀的吗？”他有些恍惚地想。
　　就在这时，他的耳边又响起了那个声音，“维希，你想得到你梦想的一切吗？只要吞噬掉一千个生魂，你就可以成为统帅摄魂深渊的王。”他猛地转过头，7号就站在他的边上注视着他。

　　“23号，你准备好了吗？我是来带领你回去的，这是你唯一能和那个男人并肩而立的机会。”7号向他伸出破败的手，“跟我走吧，这是吾主早就为你安排好了的道路。”

　　好像受到某种蛊惑般，路德维希接住了7号递过来的手，“可是，怎么会是我……”他低垂着头，“我只是一个没用的……”

　　“因为你心中有强大的感情啊。”7号咯咯地笑了起来，“维希，只有你才会有这种渴望，对摄魂一族而言，梦想是多少年没有出现过的东西了……”

　　路德维希随着7号去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并不如他刚到的深渊一样满是腐坏的气息，而是一个明亮而喧嚣的世界。

　　当他们站在一栋破旧的楼房前，7号突然消失了。路德维希抬起头仰望着这栋摇摇欲坠的散发出恶臭的旧楼。好像有一束火光蓦地在他的脑海中炸开来了。

　　他循着儿时的记忆走上咯吱作响的木楼板，一只老鼠从角落中迅速地钻了出来，他一脚踩在老鼠的头上，头骨碎裂只发出了一记沉闷的声响。
　　路德维希推开眼前歪斜的破门，苍蝇嗡地飞扑出来。

　　一个苍老的身影倒在地上，周围散落着空酒瓶。路德维希悄无声息地走过去，他弯下腰，注视着那张记忆中深恶痛绝的脸。

　　“贱人，你居然舍得回来了。”那个烂醉的男人嘴里嘟哝着，佝偻的手指在旁边急切地需要抓着什么东西，最后他握住了路德维希斗篷下只剩白骨的手臂。

　　“是啊，我回来了。”维希轻声笑着，“我有现在这副鬼样子都是拜你所赐。”

　　男人犹如濒死的鱼身体不断抽搐着，他的手胡乱挥舞着，一把扯下了路德维希的兜帽。

　　“蔼—怪物——”男人大叫着不断往后退，想要离眼前恐怖的生物远一点。

　　“爸，你也会怕我吗？”维希缓缓站直身体，一步一步向男人走去，他的脚步非常缓慢，踩在灰尘里的闷响一记一记敲在男人的心脏。

　　“爸，你不是最喜欢打我吗？我的脸，”他摸着空洞的右颊笑出了声，“那道伤疤已经不见了，你的鞭子在哪呢？要不要像当年一样再狠狠地抽我。”

　　“走开，走开１男人歇斯底里地吼着，“你不是我儿子，怪物，走开！”

　　“爸，你连维希都不认得了吗？”路德维希将他逼到了墙角，他垂下头，贴近男人的脸，“怎么，很恶心吗？”看着不停躲闪的老人，他装作心痛地捂住了胸口，“爸，你还真让我伤心。”

　　“不过，”他的语气突然变得阴翳，“连我的亲身父亲都这么厌恶的脸，在他的眼中，我更加只是一个邪恶丑陋的怪物１他歇斯底里地喊叫着，抓住男人的头往地上狠狠砸去。

　　鲜血顺着父亲的额头淌了下来，路德维希看着男人惊恐而扭曲的脸，勾起了唇角。
　　“爸，我可以亲亲你吗。出生这么久，你好像从来没有抱过我……”他弯下腰，“爸，你要记得，这是维希对你最后的爱。”

　　“不——”随着一声惨叫，男人再也不会发出任何声音。他的瞳孔渐渐放大，变成惨败的灰。路德维希冷漠地扫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身体，捡起一旁的兜帽走了出去。

　　“7号，出来吧。”他淡淡地说，“对我的做法还算满意吗？”

　　黑影从虚空中幻化出来，他拍了拍手掌，“果然如吾主所说，维希少主，您绝不会让众人失望。所有曾经欺负过少主的人我都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请少主尽情享受这一场盛宴。”
　　“盛宴么？”路德维希嘴边挂着一抹冷峻的笑容，“这只是死亡的序曲而已。”

　　他走出了旧楼，身后燃起的熊熊火焰就像一个巨大的骷髅头，张着足以吞噬一切的血盆大口，在浓密的黑烟中露出残忍的笑意。
　　路德维希遗世独立地站在火光下，他仰望着天空，“西弗勒斯，哪怕这条道路充满血腥与罪恶，我都毫不犹豫地走下去。只因为终点有你，不是吗？”

　　年少时的学校变成了路德维希通往王者之路的祭台，他就像黑色的死神一样在残阳似血的黄昏降临了世间，无数鲜活的灵魂成就了平息他杀戮欲望的祭祀。

　　最后当公司的老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路德维希踩着那一大堆尸体，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告诉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少主，这是吾主让我在您完成任务时交给您的东西。”他拿出一个绿色丝缎的盒子恭敬地递给了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拆开盒子，拿出里面东西的时候指尖都在微微颤抖。他死死握住那个冰凉的东西，直到有鲜血从手心渗了出来。

　　“混账。”他低低咒骂了一句。漠然地将手掌举到眼前。
　　他伸出舌头轻轻舔走了掌心的血丝，“告诉你的主人，这份礼物我会好好保存的。”

　　“是的，少主。”七号微微鞠了一个躬，退了下去。

　　路德维希踱着优雅的步子慢慢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玻璃上出现了一个修长的人影。和前世长得一摸一样啊，他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眼角，只是这双眼睛，变成了璀璨的金色。

　　倒影中的人上唇微微翘起，西弗勒斯，这样的话，我就有资格站在你身边了吧。

　　=============================================================================

　　路德维希旁若无人地走进了阿兹卡班。他瘦弱的身体里好像蕴涵着某种强大的气势，凡他走过的地方，牢里的犯人都安静下来，目光追随着那抹纤细的身影。

　　当他站在重囚牢房门口时，原本负责看守的摄魂怪全都跪在了地上，“少主。”
　　铁牢里的那条黑色的大狗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金瞳少年莞尔一笑，“怎么，布莱克，你不认得我了吗？”

　　大狗变回了人形，纠结缠绕的长发乱糟糟地搭了下来遮住了眼睛，他的双手紧紧抓住铁栏，“你是23号？”
　　“我的名字本来叫作路德维希。”少年随手一挥，铁门随之打开了，“布莱克，我的朋友，我是来实现我的承诺的。”

　　“23……恩，路德……维希……可是你怎么会……你不是摄魂怪吗？”小天狼星疑惑不解地走了出来。
　　“我可以带你离开这个腐烂的地方。”路德维希微笑着，“作为条件，你答应过的。布莱克，我需要你的帮助。”

　　“还是为了鼻涕精？维希啊，不得不说，你现在的口味也一样糟糕地让我不敢恭维。”小天狼星看了看面色不善的少年，“不过，我非常乐意帮助你。”
　　他又变回黑色的大狗，跟在了金瞳少年的身后。

　　“布莱克，我们应该去哪里找他。”路德维希停下了脚步，他望着墨一样的天空，夜黑得十分美丽。

　　“霍格沃茨。”黑狗的语气异常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