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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铁汉柔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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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蒋心头出现些许慌乱的情绪,他仰头贴着身前的人,“你是知道,我不会凭一句话轻信了你的。”
他看着阳光下连芳的脸,泛着透明的光,双颊白色的绒毛细软地贴在皮肤上,唇里又透着些许的血色。那一刻别蒋真是有些慌了神了——连芳,究竟会不会是当年那个女孩子?
还是连芳这人做足了准备,想通过模糊的事件和回忆来占掉先机呢?
“我知道你不信。所以我刚才已经联系上了贺章,你和他聊一下吧。”连芳直接把投影放在了别蒋身前,自己却隐身在镜头身后。
片刻后,别蒋总算是相信了这一切。
他沉思了足足片刻,面容凝重。连芳原以为,有了贺章的担保不会出什么差错。但此刻见别蒋的犹豫,他也不由得反思自己做事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
纠结了几秒钟,他轻脚上前,“你还不相信?”
连芳紧盯着别蒋,全身绷得如磐石般。
虽说平常看别蒋挺不着调的,但如今看来,外面那些对于别蒋的评价都缺了些。他连芳筹备如此之久,连贺章都搬了出来,可别蒋却依旧沉默着。
这人的城府究竟有多深,连芳已不愿去探索。
如此多疑谨慎的人,怎不危险?
“原来——”别蒋话中带着些确定,但这却更让连芳感到紧张,“原来老大这么多年不找女朋友,是因为喜欢男人啊。”
我真高估了这蠢狗,连芳瞬间败下气来。
那种挫败感,就宛如你全副武装拿上满配M4,在高级局里和队友一路过关斩将,杀掉狗在任何角落的老狗比。顶配满血三级头和三级包冲入了决赛圈,结果被隐藏在毒外一米处奄奄一息的新手狗比爆头,白送了人头。
紧接着第二天上班,你隔壁的现充男神靠近和你说昨晚第一次玩就吃鸡了,你一看,昨晚的那人就是现充。
那一刻连芳甚至怀疑自己的人品是不是受到了诅咒。
碰上别蒋这种人时,思维委实得做出些改变。
要么变得和他一样神奇,要么干脆离别蒋远些。
否则气死的,分分钟就是自己。
“喂!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吗?你满脸写着猥琐啊?”萧若戳了戳正在发神的别蒋。
“男人的事,那能叫猥琐吗?”别蒋回过神来立马开始反击,“老大那边怎么样了?”
“刚来消息,说董事那群现代木乃伊们疑心很重,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清查了。”萧若看起来有些担心。
“清查?哪些人组成的?”别蒋眉头微微一皱,心觉此事有些棘手。
“‘守护者’中排行老四的莺莺。哼,倒是看得起我。”贺章的声音随着脚步声来到别蒋身旁,话中带着些疲惫和不屑。
此刻教官休息所内就只有他们三人。本来说,这休息所理论上能容纳六个人,加上老二老三和老六正好。
不过他们从一期出来时,就同贺章说过,自己如何也不愿意参与营内的行政事务。
他们愿意留下来,只是因为贺章。
所以这休息所,明面儿上是六人剑,实则只有他们三个人常年在这里做些琐事儿。
老二等人平日就负责去营内折磨菜鸟,多年来,的确劝退不少堕入歧途的无知少男少女。
贺章每每在结营报告时,拿着手中寥寥几页的通过名单,都有些没底儿。
一开会,果然每次都是自己营内人数最少。
董事们一琢磨,就转手把贺章和手下的教官队放在A组训练精英去了。
反正精英们扛造,两组刺头碰到一起正好。
董事报告上他们是这么说自己的计划的,“此项决定符合营内人性化管理的理念,我们希望实现资源的最优化分配,以此提高训练水平。”
当天贺章回营,吩咐老二老三他们尽情发挥。
A组精英当日哭嚎连天。
显然贺章今天的心情也不算好,他进门后径直拿起保温杯泡上了小半杯碧螺春。
然后坐在办公椅上,脸色深沉。
“老大,你一脸凝重配上老干部茶杯很没有说服力啊。”别蒋显然是没看懂贺章的脸色。
不过他向来也没怎么看懂过。
萧若表达担忧的方式更为直接——她从自己柜中那出一包茶,递到贺章面前,“哥,这个崔莺莺什么来头?”
“是莺莺不是崔莺莺啊!你少看点德云社吧!”别蒋无语道。
“‘守护者’前三位都在开拓新世界,很少有董事使唤得动。”贺章语气低沉,“排名第四的莺莺才算做服役第一人。”
“说来,我还没和‘守护者’交过手。我倒是想看看这群人能有多厉害?”别蒋语气中带着些轻蔑,手却轻柔地摩挲着腕上。
在场真正见识过董事那群人威严一面的人,只有贺章。
他随同董事们处理过不少所谓“反叛者”,那些在战役中风光无限,抢尽风头的人物一个个陨落在那群“木乃伊”身前。
真正的“守护者”,其实是他们啊。
“得快点把游言他们送到场内了。”贺章只撂下这句话,就闭目小憩。
别蒋和萧若了解贺章这是开始筹备自己的计划,也不再打扰他,只是各自回到桌前,准备从库中调取些武器。
游言等人直接被送回了宿舍楼下,三人打趣片刻后,各自回到寝室中准备收拾收拾东西。
风雨欲来,满城摧摇。
游言回到宿舍后并未看见宋澄,他思忖片刻,想着或许是宋澄去训练了,便没再多虑。
他站在宋澄房门许久,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正确。
宋澄和自己不是一伙儿的,他知道。
若是不幸训练在一个场,自己需要动手杀掉宋澄,这他也知道。
“不管了,先给那老实人留个信儿,让他小心着些。”游言轻咬了下唇,终于下定决心进门。
当初他直接帮宋澄选了这间靠门的房,的确是因为自己喜欢安静,所以下意识让宋澄受苦。
就只是刚见面的人,游言本不会有多少感情。
不过宋澄这人对他性子,所以游言想做些不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
游言打开门时,因为房间内光线太亮有些不适应而眯上了眼。片刻后才缓过神儿来。
宋澄把房间收拾得十分干净,他本以为按宋澄那性子,会把房间收拾成粉嫩嫩的风格。
现在看来并没有,相反,宋澄在房内放了极少的东西。
有些大道至简的意思。
游言算是对宋澄的审美有些改观。
“不错不错,以后应该会常来。”游言赞赏着,走向书桌跟前。
和自己房内不同的是,宋澄的书桌上放的东西极少。一本新信笺,一支钢笔,一瓶花。
简单得让游言有种在书桌前刻字的冲动。
“也算是我这个铁汉最后的柔情了吧。”游言一边自嘲,一边拿起钢笔落笔写字。
左手按着信笺时,游言发现了首页下似乎有些字迹,他疑惑地放下钢笔,用指腹轻轻抚过纸面。
果然不平整!
游言随手把墨水泼上去,白色的字迹显了出来。
“游小兄弟,果然没猜错你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