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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章 ...

  •   一顿饭,因为后半段格外沉默的夏侯荏和纪南桥而草草结束,纪淮有些诧异,刚开始的时候几个人有说有笑,不是还好好的吗……

      午饭吃完后,几个人去了山庄里的马场,因为纪南桥之前对纪淮说过想骑马,所以纪淮专门买了几匹马,还请了专业的养马师傅,没事的时候自己在家也可以消遣消遣。

      过程中,感受着一种别样的乐趣,纪南桥难得的露出了笑脸,夏侯荏不自觉的望向她,下意识的也跟着笑了,却有些失意。

      没多久,纪淮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公司里有什么事要处理,他说了声“我去一下书房”就离开了。

      纪南桥累了,看看顾雨深和夏侯荏还在饶有兴致的骑马,也想着让她们单独叙叙旧,就回了别墅里。然后在想,以什么借口离开家。

      可是坐在沙发上没几分钟,夏侯荏也回来了。纪南桥看到,顾雨深对养马和骑马好像蛮有兴趣的,一直在跟马场里的师傅学习讨论。看着回来的夏侯荏,纪南桥无声的拿过遥控器,打开电视,调大音量,电视里播放了什么,不知道。

      她只知道,第六感告诉她,夏侯荏是跟着她回来的。

      纪南桥没有去看她,但余光已经看到,她走了过来。

      夏侯荏温言问到:“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回房间休息一下?”

      纪南桥抬眼看看她,她看着自己的眼神柔情似水,也隐忍着某些情绪。

      “还好,不用。是……你拜托雨深接我回来的,对吗?”

      夏侯荏的脸色有些黯然,夹杂着一点低落与深沉,略有些无奈的说:“你躲着不见我……我能怎么办……”

      “我没有。只是最近我那批货出了点事,一直在忙,我爸应该跟你说了。”纪南桥也有些无奈,没办法只得说一些听得过去的话。

      夏侯荏张张嘴,却什么也没有多说。走去厨房拿来了一个果盘,放在纪南桥的眼前。

      “前一段日子从南方那边空运过来的新鲜水果,刚到的时候有些青涩,现在时机刚刚好。我和你爸吃了一点,给你留了很多……”

      “谢谢。”

      随着两个字说出口,夏侯荏的情绪逐渐有些绷不住了,脸上都是失落与难过,从纪南桥回家进门到现在,她的态度除了清冷,还是清冷。

      “小桥,你非要和我这么客气又疏远吗……我们以前……不是这样的……”

      下意识又亲昵的叫了纪南桥,语气里尽是软弱与无助,她……不想和她像现在这样的……

      纪南桥紧抿着唇,就只是沉默。转过头看夏侯荏,她的眼里一波接着一波委屈又温柔的浪潮,搅的人心神不宁……

      是,她和夏侯荏并不是因为她成了她的继母才认识,多年前的那个夏天,她们就认识了。早到纪南桥甚至会不可思议,她在自己的生命里,存在了这么多年……

      那年,她16岁,她22岁。她叫她小桥,她叫她夏侯。因为一些让人伤心的机缘而结识,大概就注定,会是一段悲剧。

      纪南桥稳了稳心绪,只能生冷的去对待夏侯荏,她也不想,但没办法。

      “你也说了是以前。再说一次,我最多只能接受,你叫我南桥。”

      “南桥,我……”

      “嗡~~~嗡~~~”

      这个时候,纪南桥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她没再理会夏侯荏还要说什么,拿过手机,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走向阳台边,接起电话。

      “你好。”

      “您好,请问是纪南桥纪小姐吧,我们这里是帝都酒店的前台。”

      “帝都酒店?”陌生又熟悉的字眼窜进脑海,纪南桥有些疑惑。

      “嗯,是的,不好意思打扰您了。这里有一位姓温的小姐找您,说是有一些事想要当面和您说,她说起不久前在这里举行的一场婚礼,您就知道她是谁了。她希望您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一下。”

      “好,我这就去。”

      放下电话,纪南桥更是不解。

      温染辞?她找我做什么?还约在帝都酒店?纪南桥以为,自从新婚之夜的第二天早上两个人分别之后,她就不会再和她有交集了。

      不自觉的勾起唇角轻笑,没由来的一点兴奋。呵,有意思。

      收好电话之后,抬脚就想离开。却在下一秒钟被夏侯荏拉住了手臂。

      她的神色有些紧张,略有些急迫的问到:“你有交往的对象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和我和你爸说?还约你……去酒店?”

      纪南桥眉目清明的看看她,抬手轻拂开夏侯荏的手,抽回自己的手臂,语气清然:“那是我的事。”

      然后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向书房,进去之后说到:“爸,我有事要走,你的车给我开一下。”

      回来的时候坐的是顾雨深的车,纪南桥的车还在她自己家里。

      纪淮:“吃过午饭刚待这么一会儿就要走?什么事那么急?”

      “过后再跟你说,车钥匙给我。”

      纪淮向来管不了她,只得由她去。

      “其他的车都在公司,家里只有一辆商务车和我那个SUV,有点大,你能开吗?”

      “那辆库里南?能,就它了。”

      “钥匙在鞋柜的抽屉里,开车慢点,注意安全。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啊?”

      纪淮对着纪南桥已经离开的背影说到,这个孩子,自己话还没说完。就只听到她扔过来“再说”两个字。

      拿到车钥匙正要出门,顾雨深回来了。

      “急急忙忙的,你要去哪儿?要不要送你?”

      纪南桥笑了笑,对她说:“处理一些私事,不用,我开我爸的车就行。那,下次见了,姐姐。希望下次我们的见面能单纯点,呵呵。”

      说完之后,撂下了家里所有的人和事,去了帝都。

      顾雨深看着已经消失不见的人影,笑着无奈的叹了口气。又看看客厅里满目萧然的夏侯荏,走去她身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放不下她。”

      夏侯荏看了看纪南桥一口未动的果盘,笑容有些苦涩。

      “我只是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会对我这么冷淡,这么疏离……似乎还交了新朋友,她跟你提过吗?我好像,慢慢对她一无所知了……”

      “没有,我也不知道她的近况,也有好久没见过她了。你还在纠结什么呢,她……还能一辈子不嫁人吗……”

      夏侯荏看看顾雨深,沉默不语。

      那年,16岁的纪南桥迷上了保龄球,而夏侯荏是保龄球馆的教练,一教一学间,单纯而美好的友情来的顺理成章。

      两年后,她选择了孤身一人前往遥远又陌生的国度读书学习,像今天一样,抛下了所有的亲情和眷恋。

      而夏侯荏选择了延续和纪淮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缘分,嫁给了他。

      对纪南桥的感情复杂又难以言喻,她只不过,不想和她之间比陌生人还生疏。

      “呵呵,找你来是对的,开导开导我。毕竟,你那么理性。咱俩同病相怜,我却做不到你那么狠心的对你那位小朋友……哦抱歉,我不该这么说,是理智。”夏侯荏笑着,拿过遥控器调小了音量,却没有关闭电视。

      顾雨深的眼神刹那间深沉如海,暗涌的情绪在眉目间极力隐忍。

      “什么我那位小朋友,别瞎说。你也选择了结婚,还不是和我一样狠心。只不过咱俩的区别,是你嫁了一个错误的人。”

      夏侯荏饶有兴趣的看看她,接着问到:“这么说,你嫁对了?和齐书杭过得还不错?”

      齐书杭,顾雨深的丈夫,一个内敛又专情的男人。也是夏侯荏和顾雨深的大学同学,当年在学校对漂亮脱凡的顾雨深一见钟情,可让人沮丧的是,追了四年,直到毕业也没追到手。但不到两年前,突然的,两个人宣布结婚,整个过程快的不可思议,甚至双方的家里人都措手不及。

      但只有夏侯荏明白其中的深意与无可奈何。

      顾雨深笑了,轻声说:“我离婚了。”

      急转直下的回答让夏侯荏惊住了。

      “啊?离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准确的说,就没真正结婚。那场婚礼不过是做做样子,你知道的。第二天就跟齐书杭把话说清楚了,然后各过各的。”

      夏侯荏眨巴眨巴眼睛,试探的说到:“是……因为你那个小朋友吗……”

      顾雨深在好友面前也没什么好隐瞒或扭捏的,反正自己的情况夏侯荏都知道。于是坦诚的回答道:“结婚是,但离婚不是。那不是我的小朋友,再纠正你一次,不要乱说……”

      夏侯荏短暂的沉默之后,接着说到:“那……她怎么样了,你最近有她的消息吗……”

      “不知道,自从我那场婚礼之后,就没再见过也没有联系过。转眼,都快两年了。但我想,没什么意外的话,她应该上大学二年级了。”

      “你……”夏侯荏欲言又止,她找不到合时宜的话。

      “我很好。一个人轻松自在,没有忧虑,也没有羁绊,呵呵,你羡慕不来。”

      顾雨深调笑着说完,拿过遥控器转换电视节目,认真的看起了电视。

      夏侯荏什么也没有再多说,只剩无声的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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