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武侠]佛子一笑》迴梦

4、第 4 章 已改

　　碧秀心此刻满脑子都是要奉献自己，成就天下，为万千黎民苍生做贡献，觉得刚刚心底涌起那一丝丝对“代天择主”的怀疑，简直对不起师父这么多年的教导，一双美眸中盛着愧疚。

　　梵清惠手中持剑，向剑起誓，“皇天在上，弟子梵清惠对天起誓，此生愿以天下为己任，除魔卫道，将慈航静斋发扬光大。如违此誓，此生无法在剑道有所突破。”

　　碧秀心深感梵清惠誓言中的决心，在师父和师姐两人鼓励的眼神中，她也发了誓，“师祖在上，弟子碧秀心在此起誓，此生以慈航静斋为先，愿锄强扶弱，造福天下，如违此誓，弟子愿被逐出慈航静斋。”

　　随着誓言，碧秀心脑海中却忍不住浮现出刚才那个僧人一双看透世事的眼。

　　“师妹！”

　　梵清惠听了碧秀心的誓言，却觉得她誓言发的太重了，逐出慈航静斋，师妹怎么能发这样的誓！

　　碧秀心安抚着看向梵清惠，秀丽温婉的脸上漾起淡淡的笑意，“师姐不用担心，我永远不会背叛慈航静斋，又怎么会应了这誓言呢？”

　　梵清惠一想也是，放下了心来，的确，她和师妹怎么可能会背叛慈航静斋呢？多虑了。

　　严冰凌对这两个弟子深感欣慰，虽然秀心是圣女，但是清惠从来不曾嫉妒过，反而支持维护秀心，俩人双剑合璧，定然能让慈航静斋重回巅峰。

　　碧秀心对上师父满含欣慰的眼，心中犹豫再三，还是说了出来，“师父，刚刚我在师伯那里看见了一个人。”

　　“是谁？”严冰凌问道。

　　碧秀心慢慢摇头，“我也不知，只是看他的僧袍，似乎应该是和了空师兄同辈，师父您可曾知道？”

　　“与了空同辈？”严冰凌想起了一个人，却又觉得不太可能，“他年岁几何？”

　　“似与弟子相差不大，但也不确定。”碧秀心回答。

　　习武之人年龄不显，比如严冰凌，明明已经六十多岁，但是外表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气质超然，又比如说了空，也应该有三四十岁了，看起来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样子。

　　“许是了空师兄的同门师弟？”梵清惠猜测，她确实了解到清波还有一入门弟子，法号了一。

　　“师父可曾知道此人？”碧秀心问。

　　严冰凌微微蹙眉，思绪拉远，“我记得十来年前，清波师兄的确是捡到了个孩子，只是那孩子天生心脉有碍，大约应该是活不过十岁的。难道清波师伯另一个弟子了一便是此人？”

　　“约莫就是他了，弟子见他似有不足之症。”碧秀心回忆着当时的场景，可惜她只是远远瞧了一眼，并没有细看。

　　“这孩子居然长这么大了，师兄还收他为亲传弟子了。”严冰凌觉得不可思议。

　　当年清波禅师带着这个孩子寻到了慈航静斋，想借她之力，为那个孩子重塑心脉。但是她当时正要突破，又见那孩子心脉脆弱，几乎是回天无力，就算出手也是浪费功力，便回绝了清波。

　　那孩子居然还被清波收为亲传弟子了。慈航静斋和净念禅宗有训，可以收弟子，但是亲传弟子只能收两名。严冰凌只以为清波只是出家人慈悲为怀，想要救一下那个孩子，没想到清波最后一个弟子居然就是他。

　　想到这里，严冰凌长叹一声，神情落寞又愧疚，“难怪清波师兄不愿与我下山了，当年我不应该回绝了师兄的，当时若是我放弃自己突破心有灵犀的境界，去相助师兄，只怕我们现在也不会孤立无援了。”

　　“师父，您别放在心上，弟子觉得既然了一师弟现在还活着，可能他命不该绝，定有奇缘，与您无关，都是缘。”梵清惠劝慰道，“而且您当时的情况，稍不留意就会走火入魔，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大局考虑，弟子觉得您当时的选择没有错。”

　　碧秀心抬头看向梵清惠，看着师姐端庄柔美的脸庞，她本应该觉得师姐说的没错，但总觉得生命无贵贱之分，当年师父可能还是有错的。

　　可是看着师父满含愧意的双眼，她又觉得师父这般也是为了天下考虑，师父也是不想的。

　　“师姐说的没错，我看那位师兄虽然身有不足，但是修为极高。”碧秀心说。

　　严冰凌闻言微怔，“此话当真？”

　　碧秀心又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所见之景，肯定地点头，“师父觉得了空师兄的修为如何？”

　　“天赋极高，假以时日，修为定在我之上。”严冰凌严肃开口，这也是她想要拉拢净念禅宗的目的，了空作为未来的宗主，定然是一大助力。

　　得到了师父的肯定答案，碧秀心继续说道，“了空师兄修为时间比起弟子和师姐要长，但若是弟子和师姐联手，对上师兄也能有六七成胜算。”

　　碧秀心说的是实话，不存在夸大意思，梵清惠也点头，“师妹说的对。”

　　“但是，”碧秀心声音都低沉了许多，透露着些许不自然，“若是对上那位师兄，只怕我们拼尽全力，也最多只有三分胜算……”说到最后，碧秀心的声音都轻了不少。

　　她和梵清惠都是慈航静斋这一代最为杰出的传人，年纪轻轻便突破了心有灵犀境界，比起师父严冰凌更为出色，是最有可能突破剑心通明的弟子，可以说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几乎未曾遇见天赋能胜过他们的同龄人。

　　“怎么会！”梵清惠不敢置信。

　　“师姐，我岂会胡说，虽然只是一眼，但是我敢肯定，他修为绝对不在了空师兄之下。”

　　若是前辈长者便也罢了，梵清惠联想到刚才严冰凌所说的，这人不过二十的年纪，瞬间觉得自己多年引以为傲的天赋成为笑话。

　　严冰凌从遥远的记忆中搜寻着，忽而恍然大悟，“是了是了，为师记得那孩子根骨绝佳，只是心脉又绝弱，当时还遗憾这样好的根骨怎么就生了副这样的心脉，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若非有奇遇，那此人定也有超凡脱俗的决心，配上极佳的天赋，才能有此成就。这般年纪就能有此成就，若是之后成了净念禅宗未来宗主，只怕连魔道也能被震慑不少。

　　严冰凌越加觉得自己当年鼠目寸光，错失这样好的助力，悔不当初。也不知该如何才能修复这段关系，将净念禅宗与慈航静斋重新绑在一起。

　　事已至此，严冰凌也暂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不过天色已暗，只得先行下山，招呼着两个弟子赶紧下山。

　　下到山脚，梵清惠忽然想到，便问道，“秀心，还记得了一他相貌如何吗？下次为师见到他，也好能认出他来。”

　　月亮高挂空中，夜色下的碧秀心婷婷而立，山风吹过她的纱裙，扬起她鬓角的碎发，宛如随风而去的月宫仙子。

　　想到刚刚那张惊鸿一瞥的脸，碧秀心秀丽的脸上浮起淡淡红晕，被夜色藏下，无人可知，她轻轻咬了咬红唇，“师父，弟子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不曾看得太清，但是您若是见到一定能认出来的。”

　　“如何说？”严冰凌不解。

　　“自我与师姐入世，他们都称我们为仙子，但是弟子刚刚观他，只觉得他像是佛台上的佛子下凡。”

　　佛子下凡！

　　“师妹，不可胡说，亵渎神灵！”梵清惠很少会这么严肃和碧秀心说话。

　　“师父师姐，秀心没有胡言，若是你们见了他，就能明白秀心了。”

　　碧秀心的性子严冰凌和梵清惠都很明白，外柔内刚，处事认真，绝不会夸大其词。

　　佛子下凡……

　　一个念头浮现在严冰凌心中。

　　如果成功了，不仅能把净念禅宗也牢牢拉拢，而且能让天下百姓更加相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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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南北朝佛教文化盛行，毕竟南朝四百八十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