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那年》Priya

5、恋爱

　　哎，真好，在家第一天，不用早起，还有妈妈做饭吃，真舒服！
　　王糯一脸惬意。洗漱好后，她从柜子里随便找了件以前的衣服穿上，踏着拖鞋就出门了。
　　“你干什么去啊？”王坚打开了电视在看，见到王糯出门便探出头来问。
　　“我去找我们亲爱的妈咪！”王糯回过头对王坚挤出一个笑容，用欠打的夹子音说道。王坚一个哆嗦，拍打身上的鸡皮疙瘩。王糯笑着出门了。
　　她脚步轻盈，嘴里哼着自己瞎编乱造的曲子，东张西望，很快就到了菜市场，她的妈妈肯定在经常去的那家买鸡，她一个滋溜，就跑到了菜市场最里头那家“武氏本土鸡”，看到了王母的身影。
　　“妈妈！”王糯高兴地跑过去，揽住了王母的肩。王母见到她有些惊讶。
　　“你怎么来了？”
　　“来找我亲爱的妈妈呀！”王糯一口撒娇的口气，王母也是第一次听见，不由得起了身鸡皮疙瘩。
　　“那正好，我在等着武老板褪鸡毛呢，你去买点水豆腐，大宝想吃。”
　　“好咧！”王糯愉快地答应了，跑了两步出去后又返回来了。
　　“妈妈，我没钱……”王母看着王糯，笑了出来。
　　王糯是真没钱，昨晚睡觉的时候她就不记得把手机扔哪了，反正也没人会找她，她也刚好想断网清净会儿，于是刚才起来也没找手机，这会儿确实没带钱。
　　王母从零钱袋里找了五块钱给她，她正要走的时候，武老板正好端着被褪了好鸡毛的鸡出来了，他一看到王糯，便问：
　　“哟，二糯回来了？”
　　“是啊武叔，吃饭没？”王糯笑着回答。
　　“没呢，还在忙。那你这是大学毕业了吧？找到工作没呀？”武老板边给鸡装包边问。
　　王糯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按理说，厉害的大学生是一毕业就能在他们实习的单位转正的，她在这一片是作为学霸出了名的，要说没找到，那她就是混的不好，要说找到了，那她就是撒谎。在她犹豫着思考怎么回答时，王母发话了：“害，她不是要签了A省那边的公司嘛，我嫌太远了就给叫回来了，让她待在咱们身边最好了。你说她要在那边工作了结婚了，我不就像没了这个女儿了嘛！”王母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的，还说的头头是道。武老板也叹了口气说：“哎，你们二糯出息呀，不仅高考考了名校，连大学也考了名校，她应该是能有一份好工作的，不像我儿子，比二糯小一届，就上了个大专，现在正在为专升本这事儿跟我吵呢！”听到这话，王母内心的那股自豪感出来了，只不过她表现的没太明显，只是又问：“小武咋了？”
　　“他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说要考专升本，我就想吧，这孩子从小学习就不太行，让他读个大专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他还要浪费时间和精力考什么专升本，我百分百肯定他考不上。”一听武老板说这话，王母就来劲了。她说：“学习这个事我也不懂，要不是我们家二糯自己出息，我都不知道有读大学这么个事，要我说呀，作为父母还是得让孩子自己做决定，像我们这样没读过书的，确实没有资格给他们安排他们的人生啊！”
　　“你说的也有理，但是我就觉得我这儿子不是读书的料，做生意倒有一套，前段时间他拿手机拍了一套我们家烤鸡的图发到网上去，后面好多人拿着图来问是不是我家的。我就想着啊，他大专毕业了找不到工作就把这家店转给他，让他来搞。”武老板也是恨他儿子不成钢，和王母掏心掏肺聊了一阵后重重叹了口气。王糯和王母拿着鸡要走的时候，武老板还在后面追加了一句：“以后二糯发达了，来拉我们家利秩一把啊！”然后嘿嘿笑着，继续给客人挑选鸡。
　　“妈，你怎么那样说啊？”王糯和王母一起来买水豆腐了，想起王母说是王母把自己叫回来的，王糯就想问问为什么这样说。
　　“哪样啊？我说的是实话，要不是你从小就厉害，在我和你爸都在外头奔波的时候，你自己跟在爷爷奶奶身边读书，还年年拿第一，妈妈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这么厉害！”
　　“不是，我是说，你怎么说是你把我叫回来的呀，明明我自己跑回来的。”王糯看着王母，王母也看着她，然后说道：“你不要感觉有压力。在哪工作都好的，既然回来了，就在这边找份工作，你离爸爸妈妈近，妈妈也开心。等你找到工作安稳下来了，就找个人结婚，到时候妈妈帮你们带小孩。”说着说着，王母就笑了，好像她已经看到了那一天的到来。而王糯却皱起来了眉，声音低着，说：“我不结婚。”王母听这话也没不开心，而是笑着问：“你不结婚是要当尼姑啊？没有女人不会结婚的。你只有结婚了，才能拥有自己的家。你以为现在这里是你家吗，这里是你弟弟的家，你以后只能出嫁，总不能让你弟养你一辈子吧？”
　　“那我就让他养我。不不不，我自己养我自己啊，我不回你们家就是了。”王糯嘟囔着嘴，王母却笑了，也没跟她争，她只说：“傻孩子，你现在还没有工作还不安稳，爸爸妈妈也不催你。但是你看，你表弟他们比你小多少，现在孩子都大了。妈妈是想，等你找到工作了，你也该找个男朋友，谈一谈恋爱了。”王母看着王糯，顿了顿又继续说，“这四年都没听你说谈恋爱了，该不会我们二糯真的没人追吧？”
　　这话重重踩到了王糯的雷区，王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这真的是亲妈！
　　是啊，是没人追，也没人喜欢，一想到这里，王糯就一阵伤心，她犹记得，大一军训的时候，她非常喜欢他们班的教官。
　　那是军训第二天，她因为个子矮，没能和她的室友们分在一个班，于是到了普通的军训班。一大早教官们就在宿舍楼下吹哨子喊集合了，她们迅速穿上迷彩服，脸都没洗就跑下楼站队。十分钟后，教官就带着她们去跑步，绕着田径场跑了十圈后，她们被带到班级方阵中开始站军姿。
　　“腰杆挺直，手贴紧裤缝，目视前方……”教官穿梭在队列里，一句一句地重复着，手里拿着一条柳枝，也不知哪儿捡的。
　　这时早晨的太阳已经出来了，阳光洒在每个迷彩服身上，温度也开始上升。站了十五分钟，王糯感觉自己的脚快废了，都快坚持不住了，她轻轻地把重力从左脚挪到了右脚，想放松一些，可是没想到，他们教官在她身后喊出了她的名:“王糯！不要动，手贴紧裤缝！”
　　啥?！教官为什么会叫自己的名字?不是，教官居然，记得自己的名字！！！王糯有些惊喜，全然没把自己被抓包这件事放心上，她心跳有些快，因为教官往她这边走过来了。教官盯着她，也没说话，她心跳更快了，因为气温太高，脸上冒出一层汗。教官盯着她大概一分钟后，才开口，说:“我看到有的同学还是很认真的，汗水从脑门流进眼睛里了也没动一动，值得表扬，大家向她学习。”
　　啥?！刚不是喊人不准动吗？我要是抬手擦汗岂不是要被你罚！
　　王糯有些无语，她知道教官说的就是自己，他盯着人看，眼睁睁看着那滴汗流进眼睛！王糯给了他一个大白眼，但是她没看清他什么表情，因为她不能转头。
　　他们班这个教官，是公认所有教官里头最帅的那个，人高腿长腰瘦，标准的硬汉美男子！当王糯被喊名时，她很惊喜也很惊讶，因为昨天分班，今天才算正式和这个教官接触:集合点名，带操跑步，看站军姿。而且王糯也没有什么出人之处，如果不是教官人记性太好，那就太神奇了。总不能是电视剧那种一见钟情的狗血剧情吧！王糯在四年后没想清楚这个问题。
　　“还有五分钟，坚持就是胜利！记得目视前方。”站了二十五分钟之后，教官说道。
　　还有五分钟还有五分钟，坚持住王糯！王糯在心里暗示。可是她的脚已经麻了，胸口开始一阵烦闷，针扎似的的疼痛随后而来，还没来得及呼出一口气，眼前突然发黑，她倒在了地上，耳边嗡嗡嗡，像被水淹了班，失去了意识。
　　等她耳边开始有清晰的声音时，她睁开了眼睛，这时的自己正靠在球场边一棵大树下，旁边围着一群人，一张清秀的脸在眼前放大。
　　！！！！！
　　杨教官！！！！！
　　王糯被吓了一跳。
　　“你没事吧？不舒服要喊报告，我不是一直在强调吗？”见王糯醒过来，杨教官质问道，从他紧皱的眉毛和生气的语气里，王糯听出了一股关心的味道。杨教官从同学手里接过一支藿香正气水，插上吸管递给了王糯:“喝。下次不舒服要喊报告，明白了吗？”
　　“明白了，谢谢教官。”王糯虚着声音说。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务室？”杨教官问。
　　“没有了，我先休息会儿就好了，谢谢教官。”王糯小声回答。
　　“好，那你先休息。”

作者有话说

　　大家有没有教官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