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合集》南棠公子至

6、APH《双向背叛》自负

　　天下无双，自负其能。

　　冬日的白桦林寒风刺骨，呼啸的风声犹如吃人的饿狼般嘶吼着，伊利亚一步一步的踏进这风雪白桦中。

　　明月高悬，夜色如许。

　　皎洁的月光泻进白桦林，停在了他的手心。月华如练，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那个如明月一般的人。

　　…………

　　［他从罪恶之地诞生，指引人类奔赴光明，为世界带来新的秩序，让人民看到希望的颜色。］

　　伊利亚起初对于王耀的印象是来自周边一些小国家，和家中兄弟姐妹闲谈时的三言两语。

　　拥有数不尽的绫罗瓷器、茶叶珍奇、遍地黄金的国度、财富宝藏的钥匙、清冷孤傲的东方美人。

　　“——跌落在尘埃里，任人欺凌的东方美人。”

　　说出这话的人，微微的叹了口气，看起来像是觉得可惜，可眼中那种不自知的优越却好像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后来，在某次会议上，也听到过他的消息。知道他家有人加入了布尔什维克，虽说他对那些什么都没有的人能否取得最终胜利，不抱什么希望，但这并不妨碍他对王耀又多了些好印象。

　　亲眼见到王耀是在一个硝烟弥漫的战场，一场巷战刚刚结束，对方一身灰扑扑的军装，抱着枪靠坐在墙角，像是一只灰头土脸的小兔子。

　　将带来的援助物资交给他，看着小兔子瞬间亮起的眼眸，伊利亚心想‘虽说东方美人的名号有些言过其实，但好像……也挺可爱的嘛!’

　　…………

　　“大哥!”王耀一身军装，快步跑来，笑着就要往伊利亚身上扑。

　　伊利亚微微叹气，偏头望去。听说他们最近在搞什么地道战，也不知道这是刚从哪个地洞里爬出来，脏兮兮的……

　　“先把脸擦干净了。”掏出一块手帕拍到王耀头上“说吧，这次又要什么?”

　　王耀不甚在意的拿着手帕擦了擦脸，拽住伊利亚的袖子晃了晃，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要武器、要装备、要军事顾问，嗯…飞行员也要!”

　　“你还真敢要……”

　　“那大哥给不给?”

　　“给。”

　　…………

　　伊利亚见到的王耀，一直都是活泼可爱的小兔子。办事牢靠，不会掉链子，有什么说什么。时不时的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跑到他这里来狮子大开口，偶尔生气了还要闹脾气，除了不是很听话以外没什么大毛病。

　　伊利亚喜欢小兔子，和跟阿尔弗雷德的战争、征服、打败、戴；套的冲动不同。

　　他和小兔子有着相同的信仰，他们都是立志为此拼搏奋斗的同志，他们在战火中并肩作战、在风雪中共建未来。他想要和对方分享自己的喜悦，分享自己的荣耀，想要和他在春暖花开中共赴爱河。

　　伊利亚从未见过声名远扬的东方美人，他见到的一直都是战火纷飞中灰头土脸的小兔子，他喜欢的也一直都是那只会时不时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眨着亮晶晶的眼睛，伸手问他要物资的王耀。

　　后来开国大典，他受邀前往观礼，那是他‘第一次’看见传闻中的东方美人。看见他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传言不虚。

　　什么是东方美人?

　　这就是东方美人。

　　月宫中的神明应是什么样?太阳的金辉流淌在长安的红墙，灵隐旁的微风卷起洛阳的沙尘，紫禁城的朝霞映照着飘扬的红旗，十里洋场的灯红酒绿掩盖不了盛唐的辉煌，北疆的风雪压不下春日融冰的清冷。

　　他站在那里，他就是历史，他就是高岭牡丹。

　　典礼结束后，王耀偷偷朝他眨了眨眼睛，清冷贵公子又重新变回了他的小兔子。

　　和王耀一起在北京游玩了几天后，伊利亚准备辞行离去。结果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王耀跑去收拾自己的小包裹。

　　伊利亚：？？？

　　“大哥，我也和你一起去。”

　　伊利亚：？？？

　　“嗯？我之前没有告诉大哥吗？因为要商讨结盟的事情，过几天华家也要访苏呢！”

　　伊利亚：……

　　无论过程几多波折，但到底还是结了盟。结盟后的一切都显的那么顺理成章，水到渠成。

　　王耀需要什么他都给，尤其是在他一个人单挑了十七个堂口之后，各种援助更是像不要钱一样的给出去，一五六工程浩浩荡荡，没有人能怀疑他们之间的感情。

　　红色暴君？红色妖妃？

　　他根本不在意罪恶资本家的污蔑，这不过是他们的无能狂怒罢了。

　　那段时间整个西方都活在他们的阴影之下，他坚信着共/产/国/际的时代在不久的将来，终将到来。

　　可后来一切都变了，王耀他变得越来越不听话，越来越不受控制。在又一次被王耀愤怒又不可置信的质问时，他莫名的回想起很久以前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听到的关于面前这个人的评价。

　　“比东方美人更美的，是唇角染血，面带惊惶的东方美人。”

　　他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脸，闭了闭眼，转身离去。

　　爱意与占有欲相持不下……

　　漆黑的锁链缠绕在身下人的腕间，琥珀色的瞳孔中有些并不明显的戒备，语气无措中带着些许僵硬“伊利亚？”

　　倔强与脆弱感并存，征服与保护欲同生。

　　他不发一言的伸手，蒙住了那双惊疑不定的琥珀色瞳孔，附身吻了下去。

　　…………

　　王耀和自己决裂了，兔子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不想伤害王耀，可他油盐不进的模样实在让人头疼。他不再是他活泼可爱的小兔子，而是古老东方的冰雪美人。

　　春日融冰，薄冰一片，伤人且易碎 。

　　在又一次被王耀公开反对之后，他决定给他一个教训。

　　可他还是小看了王耀，换家策略一出，阿尔弗雷德紧急致电，让他不要轻举妄动。亚瑟·柯克兰在一旁冷嘲热讽“早就说过，王耀是个疯子，只是看起来乖巧而已……”

　　干净利落的挂断了电话，伊利亚揉了揉眉心，他想不明白他们之间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他对王耀难道还不够好吗？

　　他也不是没想过要重归于好，可每次电话打通，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对方总是会冷冰冰一句“你馋我主权，你下贱！”然后挂断了电话。

　　话说到这个份上，往后只能是见面不相识了。他并不担心，他终将会赢的这场冷战，红色会席卷全球，届时整个世界都是他的，包括王耀。

　　虽然说着是见面不相识，可到底情分在这，后来王耀拿回联五席位的时候，他还是帮了一把。

　　直到……

　　直到阿尔弗雷德手腕上戴着王耀的发圈，贱兮兮的跑到他面前来挑衅“你不如猜猜看，这次是谁跟了我啊？”

　　伊利亚发誓，他当时真的很想一枪打爆阿尔弗雷德的狗头………

　　“伊利亚！”

　　伊利亚躺在雪地上，白桦林中，风雪呼啸。恍惚间他仿佛听到了一声呼唤，熟悉的几乎让他落泪，他偏头看去，月亮奔他而来。

　　是了，王耀一直都是那样不太听话的性格，从来都没有变过，是他的心态变了。

　　可惜，他来不及最后再和他说一遍我爱你了。

　　伊利亚·布拉金斯基逝于1991年12月2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