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住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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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攀回来时也遭雨淋了，她洗完澡，看到姐姐房间亮着灯，便过去敲门。
几次无人应答，她担心地推进去，在浴室找到了睡着的姐姐。
浴缸的水已经凉了，吴攀轻轻把叶千寻推醒，“姐姐，到床上再睡啊。”
吴攀扶着叶千寻出来，用厚厚的大浴巾裹住她，靠近发现她脸颊绯红，眼尾似乎有泪痕，“怎么呢？聚会不开心吗？”
叶千寻摇摇头，“明天再说吧，我好困。”
吴攀听自家姐姐声音低哑，担心她生病，一边帮她穿衣服一边说，“我去泡个姜茶，喝完再睡可以吗？”
“好。”
叶千寻只觉得脑中天旋地转，天空和高楼向她倾倒压迫过来，无法控制自己倒下。
吴攀下楼泡个姜茶上来，自家姐姐已经趴在地毯上睡了，她连忙把人拉起来，喂着喝下姜茶，又帮她把头发吹干，这才放心让人入睡。
哪成想越担心什么越发生什么。
第二天吴攀起来，到十点多还没见到叶千寻出来，便去她房间找她。
推开门只见叶千寻在床上蜷缩着发抖，一张小脸烧得通红。
吴攀担心极了，立刻打电话给生活助理让她备车以及联系医院。
生活助理周玉待在吴攀身边十多年，以前是给叶泠做总秘的，叶薇毕竟有家庭，而且吴攀也不愿再寄人篱下，看周玉足够稳重，便将吴攀的生活起居全部交给她照料。
昨晚下了大雨，今天虽然放晴温度却更低了，吴攀抱着叶千寻坐在后座，将她身上大衣裹紧了些。
叶千寻不知为何一直在静静地掉眼泪。
高烧快四十度，到医院就开始挂起了点滴，下午五点多叶千寻才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陌生环境时，还恍惚了一阵。
“这里是医院病房，姐姐你发烧了，上午送过来的时候39. 6度，现在还在38度，还没退烧。”吴攀很好奇昨晚她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但暂时没问出口。
叶千寻坐起身，揉揉脑袋，“应该是最近运动会累着了，而且昨晚又淋雨所以生病的，辛苦你了小石头。”
“醒了就吃饭吧，玉姐下午到食堂打了粥放在保温桶里。”吴攀漱了一下碗筷，将粥盛出来。
“我吃不下。”
“饭后还要吃药，而且你昨晚到现在才吃，等会睡过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醒。”吴攀语气有些严厉。
“知道了嘛。”叶千寻下床到洗手间洗漱，出来后乖乖吃饭。
“姐姐，我看到你的手机没电，就给你充满了，下午陈默姐姐打电话，本来打算放着，但是她连续打了几分钟，我怕有什么急事，就帮你接起来了。”吴攀看叶千寻没什么反应，继续说：“我说你在睡觉，她让你醒了回个电话。”
“嗯，我等会儿打给她。”叶千寻右手扎着留置针不便动弹，左手用勺舀粥，一口一口吃得极慢。
高烧和药物令大脑变得迟钝，她下意识想要逃避去思考昨晚的事情，尤其是数学27分和雨中荒唐的吻。
以及与这两件事有着密切关系的人。
吴攀耐心地等她喝完粥，晾了一杯开水又准备好药片。
叶千寻厌苦喜甜食，在吴攀的眼神压迫下，竟干脆将药咽下。
傍晚，陈默窝在家里，看着手机里昨晚叶千寻最后一条回复，目光近乎失焦，“到家了”之后，再也没有任何下落。
她生自己气了吗？不愿意接电话。
陈默立即推翻这个想法，她的小叶子只是太难过了，昨晚被那样对待后，还抽噎着让自己保重身体。
下午陈默待不住了，去她家找她，可是那个别墅区那么大，根本不知道具体地址，巡察的保安看到她在到处转悠，把人赶了出去。
也是这个时候她又打了叶千寻的电话，终于不是提示关机，接通后听到的却是吴攀的声音。
“乖女儿，去洗手准备吃晚餐吧。”陈晟今天在家，由他掌勺，顾枝在旁边打下手，夫妻俩顺便小声八卦女儿的事情。
见陈默半晌也没动，顾枝坐到她旁边，“真的不说说昨晚的事情吗？”
“不知道该怎么说。”
“难道是表白被拒绝了？”
“没有。”
“嗯？千寻没有拒绝你？那是答应了？那你为什么还愁眉苦脸呢？”
“哎，我……”陈默双手捂住微红的脸，“我把她亲哭了，她今天不回我消息。”
“……”昨天还和吴攀保证，会让陈默等高考结束后再表白，谁能想到只是一晚上一切又不一样了。
顾枝想要说些批评的话，最终只是揉揉女儿的脑袋，“还学会欺负人了，先吃饭吧。”
吴攀在医院守了一夜，夜里十一点叶千寻又烧到39度，吴攀用酒精给她物理降温，折腾到凌晨两点才逐渐恢复正常体温。
早上六点再次测量体温仍然保持正常，吴攀才放心回去补觉。
到家洗完澡刚睡没多久，吴攀就接到顾枝的电话，这才想起今天周一，忘记和老师请假了。
“老师你好。”
“小朋友好，是这样的，千寻没来上课，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我姐姐发烧住院了，这两天恐怕不能去上课了。”
“什么时候的事？现在好些了吗？”
“那天晚上你们班聚餐回来，估计是淋雨了，当晚就晕乎乎的，到时候假条和病历会补上的，先请个假。”
“没问题的，让千寻好好休息。”顾枝望着女儿恳求的目光，揉了揉她的脑袋，“另外，陈默想和你说说话，可以吗？”
“可以啊。”
陈默接过电话，“吴攀妹妹，小叶子怎么样了？”
“昨天上午送到医院的时候39. 6度，很麻烦，昨晚又发作，折腾到半夜。”吴攀故意表现出不耐烦。
“辛苦了，我中午放学可以去看看她吗？”
“可以，她在十六楼VIP12病房，顺便督促她吃饭吃药吧，叶千寻很怕苦，她要是和你撒娇，千万不要答应，药一定得吃，没得商量。”
“好，我会给她带糖果哄她吃下去的，还有什么要交代吗？”
吴攀想到姐姐这两天没个停的眼泪，“还有事情，不过要当面问你。”
“好。”陈默能想到是什么事情，一放学就打车直奔医院。
“请进。”一般护士轻敲三下门就进来了，叶千寻正疑惑是谁，就看到一身校服的陈默出现在她面前。
“小叶子，我来看你了。”陈默将水果放到床头柜上，从善如流般在床前的椅子坐下，把叶千寻挂水的那只手放在手心轻轻按摩，“看到我的消息了吗？怎么不回复我呢？”
叶千寻抽回右手，缩进被子里，眼神躲闪解释说，“昨天昏昏沉沉的，就醒了两次，今天上午才退烧。”
“有一个大乌龙事件。”陈默打开自己的书包，“我把你考卷带来了，学生会帮忙登记分数，小叶子，他们把你的数学成绩打错了。”她慢条斯理取出叶千寻的答题纸，遮住成绩那块区域。
叶千寻明知她在卖关子，仍是忍不住目光期冀地望着卷子。
“高中数学是基础常识，要靠天赋的地方真的不多，你那么努力，大家有目共睹，恭喜你小叶子，七十七分，再接再厉呀。”
这个77写得很像27。
也因为这个乌龙，她的心境多番起落，不小心就陷入了自我否定中。
“吴攀说你醒了要提醒你吃饭，吃完后吃药，刚好我也没吃，我们一起吧？”
“我的是粥，你吃不饱的，我给你再点一份上来。”
VIP病房的服务很周到，五分钟内就送了一份套餐饭上来。
叶千寻把病床自带的桌板展开，挪了位置给陈默坐。
“吃饭吧陈默，别看我。”叶千寻庆幸自己上午让护士把留置针拔掉，去洗了头和澡，否则蓬头垢面，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见人。
陈默轻笑，“吃得好慢，要不要我喂你？”
“你吃你的。”叶千寻耳根发烫。
数学成绩七十七分而不是二十七，她的心结也由此解开，可是那场雨切切实实淋在身上了，炙热的吻也仿佛烙印无法抹除。
“这个豆腐好吃。”陈默夹了一小块豆腐到叶千寻勺子中。
叶千寻垂着眼认真吃饭，并不抗拒陈默的豆腐，送到嘴里缓慢咀嚼。
“腐竹也好吃，还有腊肉。”陈默投喂技能已经非常娴熟。
不知不觉一碗粥就见底了，叶千寻竟然有些意犹未尽。
陈默收拾了一下桌子，打开窗户通风把菜味散掉，又倒了杯水给叶千寻，“要吃药了。”
叶千寻摇摇头，语气很笃定：“不用，我病已经好了。”
陈默捏了捏她的脸，嗓音温柔，“可是医生说还要吃一个疗程的，小叶子是不是怕苦？”
“一个疗程是多久？”叶千寻对是不是怕苦避而不谈。
“一天。”陈默从口袋里掏出糖，“这个糖很别致，除了奶味还有另一种味道，吃完药可以尝一颗。”
叶千寻轻轻去揪陈默袖子，“可是真的好苦，我昨天咽不下去，药就在嘴里化开，之后刷了两遍牙，喉咙里还是发苦。”
“还说呢，淋着雨就跑出去，乖乖把药吃了，奖励一颗糖？”
“好吧。”叶千寻将药分门别类，大药片掰碎，和小药片一起吞下去，送了一口水，又把胶囊全部咽下去。
“小叶子好勇敢，吃糖。”陈默剥开糖纸，喂到叶千寻嘴边。
叶千寻几秒后才有味觉，“好吃，是薄荷味奶糖！”
“是的，我以前觉得薄荷和奶加在一起是黑暗料理，偶然发现原来味道还不错呢。”
叶千寻伸出手，“糖纸我看看。”
“不行，下次想吃找我拿。”这么独特的味道，陈默决定加深一下叶千寻的记忆，缓缓凑近她的脸。
“陈默，我在生病。”叶千寻低垂着眼眸躲避，身子不自觉往后靠。
凑得非常近了，陈默以指勾起她的下巴，“别小气啊小叶子，分我尝尝。”随即轻轻吻下去。
叶千寻右手在挂水十分不便，抬起左手推了一下，却被陈默带到肩后似勾住她脖颈。
豪华病房十分安静，此刻只剩下一对心跳声，与唇齿相依之际，不时的羞人声音。
和雨夜里不得章法的吻相比，此刻的主导者陈默温柔了许多。
叶千寻一方面要保卫口中糖果，一方面又害怕把病传染给陈默，反抗得有些激烈，拼命用舌尖把陈默的舌头往外推，但又顾此失彼，完全忽视了自己的左手还搭在她身上，和陈默是相拥的状态。
陈默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叶千寻给的回应，纠缠了一会儿，便宜占尽才明白小叶子连反抗都如此可爱。
叶千寻只觉得糖越来越小，急得呼吸都乱套，终于记起来要推开陈默。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住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