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长裙 ...
-
今天的高二一班格外热闹，只因班长到教务处领了一份运动会项目报名表格。
“诶班长，运动会啥时候来着？”
吴迟景抬起头回答，“十一月初，半期考后就是运动会了。”
体委苏家辉首当其冲，“大家踊跃报名啊，班长，先给我来一个跳远，还有男子一百米。”
旁边的男生笑道：“家辉你再报一个啊，每个运动员可以报三项呢。”
“我不得给斌哥留点项目？”
男生叫林斌，“行，那我四百米、三级跳，再来个三公里。”
“好的。”吴迟景低头记下，又有好几个男生报名，一班里校田径队的人比较多，也都愿意参赛，她很放心，“女生呢？”
“别看我。”陈默不适合剧烈运动，从小到大运动会都有豁免权。
吴迟景很无奈，“哎，我先上，来个一百米、两百米，还有……三级跳吧。”
苏家辉竖起大拇指，“还是咱班长硬气，你们女生学着点啊。”
“班长去我也去。”林璃挤到吴迟景旁边，“我就重在参与吧，我报个一百米，再报个八百米。”
苏家辉笑道：“诶呦呦，谁不知道你林璃去年运动会一百米冠军？那小短腿，嘎嘎能跑。”
“死苏家辉，你再骂！”林璃用力揪他，苏家辉惨叫一声，拔腿就跑，人群为他们让道，苏家辉还是有些跑不开，尤其是林璃还拿粉笔头丢他。
“女壮士饶命，再乱丢东西，等会儿我们得把地板舔干净啊！”
吴迟景摁住林璃，结束了殃及全班的粉笔头大战。
她站到讲台上，“还有没有女生要参加运动会的？现在有三个人了，文君？玲玲？”
孙玲玲连忙摆手，“不行啊班长，我那天不方便，真的。”
林文君举了下手，“我可以。”
“好，可以思考一下参加哪些项目，今天之内报给我就行。我看看啊，那边的，雅枫？李敏？丽萍？”
张雅枫举举手，表示可以。
李敏环顾了一下，也举起手。
“好。还有人吗？”
明明是课间休息时间，底下鸦雀无声。
林斌一贯很损，他乐道：“诶班长，人不够到时候让家辉穿女装上啊。”
“我赞同，女装我可以出。”林璃和林斌对视一眼达成某种共识。
叶千寻一直很缺觉，今天下雨不用下去做操，大课间20分钟，本来可以小憩一会儿的，结果又被班上热闹的氛围吵醒。
“发生什么事了？”
前桌谢鹏飞转过来，“运动会报名，你要不要去？”
“报名的人多吗？”
“女生还差一个。”
“哦。”叶千寻继续趴着休息。
谢鹏飞则疯狂招手，引起班长注意。
对哦，平时叶千寻存在感就很低，吴迟景走下来，轻声唤道：“千寻？”
叶千寻抬头。
吴迟景勾住她脖子，“好姐妹，运动会参加吗？女生就差你了。”
“陈默参加了吗？”
“哎干什么干什么，你们俩平时上厕所都不一起，运动会要一起参加干什么，让她给你端茶送水拿衣服不好吗？”
“听上去很不错，到时候陈默要是不给我端茶倒水，我来找你哦。”
“非常好！”吴迟景很欣慰，“快看看你要报什么项目吧，可以选三个，最少两个。然后一个班级里，每个项目最多三个运动员参加，一百米、两百米、跳远、三级跳都满了，还有跳高、四百米、八百米、三公里可以选。”
叶千寻把表格翻来覆去，“我也不会跳高啊，就四百和三公里吧。”
“哇三公里，牛啊，等之后国庆放假回来，苏家辉会组织运动员训练，时间大概定在每天下午放学。”
陈默走过来，“搞完就撤，吵着千寻休息了你。”
“救命，有杀气，好姐妹我先撤了你好自为之。”
天知道她忍得多辛苦才没有一直黏叶千寻，本来同学之间聊聊天根本没什么，但是陈默心虚了。
陈默把窗缝关严实，“一场秋雨一场寒，你趴着睡不要着凉了。”
“我穿着长袖校服呢，下节数学课，我得养足精神。”
“嗯，数学课要不要我坐你旁边？今天讲新的知识点，你可能会有点跟不上。”陈默说着，已然坐下。
“那会不会影响你上课？”叶千寻客气一下，实际上她很喜欢陈默坐她旁边。
陈默轻笑，“当然不会，我早就学过了，要对我有信心。”
“嗯。”叶千寻也不自觉勾起唇角，“那个，我往杯子里倒热水了。”
“有什么发现？”
“加热之后就浮现图案，是之前去海边，我给你画的背影。”
陈默怪不好意思。
叶千寻更不好意思，因为当时先被吴攀看到了。
喜欢陈默坐旁边是一回事，真正上课了听不进去又是另一回事了。
叶千寻无比挫败。
陈默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她脑子就是转不过弯来，这么简单的函数解析式，简直是送分。
“笨蛋。”陈默忍不住叹息。
叶千寻委委屈屈，“我没学过这个。”
看着她眼中水光潋滟，无声控诉，陈默平复了一下心情，小声道：“中午去我家吃饭吧，吃完我给你讲讲课。”
“好。”
顾枝在讲台上敲了一下黑板，“后面的同学认真听课，不要交头接耳，新的知识点比较难掌握，要集中注意力。”
陈默才不管自己老妈，课桌下握住叶千寻的手，示意她别怕。
中午到陈默家里补习，叶千寻总算有些突破了。
但还是一知半解，稍微变式就束手无策了，把陈默搞得很崩溃，向老妈求救。
顾枝了解后，劝陈默不要急于求成，叶千寻的基础本来就不好，函数解析式她知道就行了，不用会解题，挑简单的送分题教。
叶千寻听到后十分沮丧，她真的很想争气一点。
她主动和吴攀说，减少了海角七号驻唱的时间，之后只有每周五和周六晚上去一下。
早上六点晨练完，学英语和政史地，晚上挑灯夜读钻研数学，在陈默面前也变得不耻下问，各种公式虽然还不会用但背得滚瓜烂熟。
后排的同学看叶千寻这么拼命，潜移默化受影响，学习态度也端正了些。
叶千寻就这么在充实的每天里迎来了期中考试。
期中考日程是周一到周三，周四到周六运动会。
上周末陈默给她出了一套卷子，猜题特别准。
考场上叶千寻看着熟悉的题型，不禁感慨这是第一次做数学题不用点兵点将，她做得很慢，但是有取舍。
比如选择题最后两道她直接选合眼缘的，填空题后两道也半蒙半猜的，最后一道大题完全不去看。
考完数学，她整个人像脱力了，还好陈默接住她。
“对了小叶子，一直忘记问你，一月份的物理、化学会考你能拿双A吧？”
“化学比较有信心，物理……”
“物理也很简单，到时候考前一星期，我给你做个专门的训练，就可以了。”陈默把人搂在怀里，轻抚她的背。
“啧啧啧世风日下。”吴迟景飘过。
“有你第二考场什么事？”
“陈默你还别说，这半学期来我可认真了，说不定我就爬第一考场去了。”
陈默看叶千寻脸色不太好，好像有点低血糖，想起她中午也没吃什么，这几天即将考试一直没胃口，心态真的不太好。
陈默提议，“要不要出去喝奶茶？”
“你请？”吴迟景两眼放光。
“我请。”
“走走走。”
“走得动吗？”陈默低声耳语。
“嗯，没事了，就是刚刚突然眼前一黑。”
“那就好。”陈默牵着叶千寻的手，“带你去喝奶茶。”
十一月份已经换季了，陈默没给叶千寻点她钟爱的杨枝甘露，那玩意儿太冰了。
陈默把吸管插上，送到叶千寻嘴边，“喏，芋泥波波奶茶，你会喜欢的。”
叶千寻一口就吸到杯底软糯的芋泥，手被陈默拿起来，“捧着，还能暖手。”
吴迟景喝着奶茶，笑眯眯的，“哎呀服务真周到，还没运动会陈默同桌就主动承担起了为运动员端茶送水的任务，实在是太有集体荣誉感了，我单方面宣布，今年的三好学生非陈默莫属。”
“我倒是想为你服务一下，但迟景啊，你不看看自己刚才急的？”
“害，别说了，吃饭我请，体育场那边开了一家重庆小面特别好吃，我们一起去吧？”
陈默摇头，“下次吧，我家里做饭了，你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太远了，明天还考试呢，我一会儿就近吃完就回宿舍了。”
“也是。”
“嗯。”吴迟景喝了一口奶茶，嚼吧嚼吧珍珠，状似不经意地问道：“那你们俩现在是住一起了吗？”
陈默眼中带着警告，声音平静道：“没有啊，只是经常把千寻喊我家里补习。”
“哦。”吴迟景意味深长地点点头。
叶千寻还蒙在鼓里。
吴迟景心想，这也不怪叶千寻觉察不了陈默的心思，陈默的亲近太理所当然了，好像这就是她交友的方式，且有林璃珠玉在前，没什么朋友的叶千寻就这样被蒙蔽了。
紧张的考试持续了三天，第三天下午四点二十分，半期考落幕，运动会即将拉开序幕。
运动员们被集合到后山小操场进行彩排。
颜值担当叶千寻，被一致推选为举班牌的，陈默替上了她的运动员位置，到方阵里凑热闹。
叶千寻换上了一身白色长裙，清雅矜贵，气质卓然，踏着高跟鞋穿过人群的时候，好多人移不开眼。
班长吴迟景抚掌赞道：“我们班赢在起跑线上了！”
苏家辉把手机怼叶千寻眼前，笑道：“你看看，才一会儿，就好几个帅哥找我要你联系方式了，千寻啊，我给还是不给呢？”
叶千寻微笑，“如果你想被宪庭拉黑。”
“可恶，让你拿捏住了。”苏家辉灰溜溜走了。
陈默站在一旁静静望着光彩夺目的意中人。
吴迟景碰了碰她，“陈默，收着点，眼神拉丝了。”
陈默长叹，“真想把她藏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长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