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8、决裂 ...

  •   秦真回校参加考试,木子接她回了宿舍。秦真担心木子受宿舍人冷眼,让木子止步门口。胡芯炎见到秦真,两眼瞪圆,一脸吃惊,秦真毫不理会,不停告诫自己“要开心,忽视宿舍那个胡疯婆子”。
      梁晴泊和吴菲可向秦真打了招呼,虽然态度冰凉,秦真也只当没感觉。考试那一个月里,胡芯炎看秦真的脸色就像欠了她五百万似的,她没和秦真说一句话,秦真也不和她说一句话。秦真在宿舍比以前更安静了,就像一个旁观者默默无闻地观看耳闻着宿舍其他三人的表演。只是秦真发现了又一个令她万万没想到的现象:吴菲可和胡芯炎甚是聊得投机,胡芯炎喜欢“倒垃圾”,吴菲可非常享受“听垃圾”;胡芯炎经常说着歪曲事实、毫无道理、损人利己的话,而吴菲可甚是欣赏,甚至和她一唱一和。虽然胡芯炎在吴菲可面前是那么得傲慢无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连带着指手画脚而手舞足蹈的动作,但是吴菲可不仅不认为胡芯炎没有礼貌,反而对她一副敬畏之情,胡芯炎更加享受了。
      吴菲可和胡芯炎走得越来越近,自然和秦真越来越远。梁晴泊依旧保持着对一切秉持不在乎的态度,和谁说话都行。
      至此秦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吴菲可在她面前总有些压抑的神色,原来是因为自己把所有感情都扛着,不喜欢说东说西,不擅长“倒垃圾”。原来吴菲可和胡芯炎本质是一类。
      “有意思,呵呵。”秦真内心冷笑着,但她心很痛,曾经她是那么看重和吴菲可的感情,原来自己在吴菲可心里竟是一个负担,难怪吴菲可那么轻易就受了胡芯炎的影响。秦真喃喃道:“我看错了,我真的看错了。”
      某一堂课的考核方式是三个题目的三场辩论,分别在三节课内完成,两个班合并人数进行分组。
      第一个辩题出来,秦真整个组开始讨论。最后确定秦真、胡芯炎和吴菲可为裁判方,裁判方中秦真扮演少数派,吴菲可和胡芯炎为多数派;剩下的人分为两个组,一个是正一个是反。晚上,秦真把自己少数派意见写出来后,就做导师布置的任务,胡芯炎要求演习一下。于是三人开始演习,到秦真说少数派意见了,秦真只想赶紧说完然后自己做作业去,没想到刚把自己意见读完,胡芯炎就指手画脚、高声武气地开始像个机关枪一样地进行反驳,一定要秦真接受她的观点。秦真只想给胡芯炎一个白眼,心想这不就是个演习吗,况且都定了她是少数派,本身最终是胡芯炎和吴菲可多数派意见为最终意见,怎么非要把别人说服?秦真解释了下后,胡芯炎再次把她刚说过的理由又像打机关枪一样得再重复了一遍。吴菲可也觉得胡芯炎说太多了,准备插几句,但胡芯炎完全没把吴菲可的话放在眼里,她也没有给吴菲可发表观点的机会。秦真觉得耳朵发烫,很想转过身去。等胡芯炎说完,秦真就准备再解释一下,谁料到刚开口一个“但是——”,胡芯炎就立马打断她,继续道:“你就是受了那个正方影响了,他们那边的思路是不对的!”
      秦真咬了咬牙,转过身去道:“我保持我的观点。”
      胡芯炎两眼一瞪,道:“咱裁判方不就是要讨论吗!瞧你这态度!”她猛地把自己凳子一踢,坐回到自己位置上,然后狠狠地拍桌子踢凳子,还大声狼嚎。吴菲可一言不发,秦真特别想给胡芯炎头上摔一块砖头,但她觉得这种人太低级不值得苦了自己。她生气得去了隔壁宿舍,在隔壁都能听见胡芯炎的咆哮。
      隔壁小茵听说了胡芯炎的行为后道:“唉哟,我说是谁在鬼叫呢!要不是今天咱们组讨论,我还一直觉得胡芯炎是个很文静的人呢。她一张口我就大吃一惊,她一说话咱们压根插不上嘴呢,她也不听别人说话,老重复自己观点。”
      小云道:“而且她手老是指啊指的,我当时心里就特别不舒服。”
      小虹道:“她是不是因为申到了国奖,自我有些膨胀啊,我在学院名单里看见她了。”
      小萌道:“她这种人都能申到国奖啊?咱年级德高望重神一级的学霸于大大都没能申国奖呢!”
      说着说着,梁晴泊微信秦真在哪里,秦真说在隔壁,梁晴泊便到隔壁把秦真接了回去,安慰了秦真两句,此事暂作罢。
      辩题二下发后,各组又开始了大讨论,此次秦真和胡芯炎不在一起,秦真心里一阵轻松。她组里讨论地欢天喜地的,秦真正高兴得回了宿舍,只见胡芯炎对梁晴泊大声抱怨道:
      “你说我们费尽心力地想要为我方辩驳,咱们那组长却满不在乎!你说我们到底是在为谁尽心的!”
      “哎呀,人家不在乎又能咋办?”
      “我在那里苦口婆心的说观点,裁判组那边听都不愿意听我说话,老坚持他们那个错误观点!结果我们组组长还给我来一句‘咱们只是把流程演习完毕,并不是非要讲究赢’?发什么神经!那还分个组干嘛?!”
      梁晴泊没有接话,但她看上去也不是那么高兴。最近她的作业很多,其他事情她也不想管。胡芯炎似乎没有“尽兴”,继续抱怨道:“最近合作的人怎么都那么懒散!什么事情都要我来做!”
      梁晴泊道:“当时叫你当组长你不是不愿意吗?”
      胡芯炎一时没开口,接着没好气地回答道:“组长要整理各种乱七八糟的,我嫌——烦。”
      一个电话打来,秦真见是如梦的电话,出了宿舍接听道:“如梦,有啥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委屈的带着哭腔的声音:“真真,我不想上我们方向课了。”
      “嗯?没事儿吧,我去看你。”
      “不用,我躺在床上呢。近来身体有些不适,结果昨晚还被那个胡芯炎在微信里骂了一顿,气死我了!”
      “啊?”秦真赶紧走到大厅,问道,“咋被骂了?”
      “我和她不幸分到一个组做课堂展示,咱俩各分了一部分任务。最近我身子不舒服,我的那部分做地不够仔细,发给她后她微信里就抱怨说我这个没做好那个没做好。到最后给我来了一句‘你才做了多少,做得这么马虎!任务基本都是我在做好吗!’然后我就再也没理她了,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就不能好好沟通吗?”
      秦真赶紧安慰了如梦几句:“她就是这样呢,别理她,看不起这种人。”
      如梦继续道:“她上课每次都往后坐,我也不喜欢坐在前面便也往后坐。前几节课她可折磨死我了,她说她听力不太好又不愿往前,然后就不停地问我老师讲了什么。然后老师问我们问题,她老重复着自己的观点,我连我的观点都还没说出来。等到老师让我和她发言时,她又抢着发言,结果老师不认可她的说法,然后她就在我耳边不停地说老师说的不对,然后又重复她的观点,我要疯了真真。”
      “那你以后别和她一起坐啊!”
      “是啊,我现在就是等到快上课了才进去呢,然后离她远远地。我现在一想起那门课我整个人就心累。”
      “我去看看你,要不要带什么吃药?”
      “我有,不用呢。”
      秦真挂了电话便上楼找如梦去了。
      辩题三一出,班里又重新分组,这次秦真和胡芯炎又分到了一起。秦真叹道:我真是服了我的运气。
      因为这次秦真和胡芯炎是一个观点,因此秦真终于感觉耳根清净了不少。不过在分配一二三辩手时,又出了插曲。
      胡芯炎建立了微信群并发了通知,一组六个人有台前幕后之分,她让大家自己选。群里就一位提出了自己希望扮演的角色,秦真以为大家选后会在群里说出来,或群主胡芯炎至少会通知哪些角色已选,于是便决定等大家都选完了角色她再选。
      晚上,秦真见群里再也没人应和,她又听隔壁组已经抽签做了决定,便在群里圈了胡芯炎问要不要抽签选角色。哪料胡芯炎就像惊弓之鸟一样地反应道:“不要抽签,三次辩题下来有可能有同学老是抽到同一个角色,那样不公平。而且已经有人向我说了他们选的角色了。”
      秦真道:“哦,那他们选了什么?”
      胡芯炎道:“大家并没有都回复我,所以我不能说他们选了什么。”
      秦真此刻直想对胡芯炎破口大骂:说有人选了又不说选了什么,这是什么逻辑!如果真有人一直抽签抽到同一角色,那也没办法,高中数学都已经讲了抽签是公平的,谈什么不公平?如果有人想换,抽了与别人商量换一下有何不可?如果别人不愿意换,那就自己接受抽签结果,以别人做了选择剥夺其他人的选择难道就公平吗!
      秦真心里对自己说了一万遍“冷静”她才没有骂出口,是非如何群里的人自有分明。她也不再回话,过了几分钟接到胡芯炎的微信:“我不就在等你回复吗,你是不是不信任我啊。他们都说了自己想要的,但是他们也说没人愿意台前他们也可以台前。而且吴菲可和梁晴泊说自己这段时间作业太多了,她们怕抽签抽到台前然后没人愿意换。”
      或许胡芯炎是想向秦真解释清楚,但知道真相的秦真更是火冒三丈,她平静地回复道:“好的。”然而她气得想把手机都摔了,令她更没想到的是吴菲可和梁晴泊的表现:只有她们的课业重吗?如今的我们谁的课业不重呢!这么点小事,还搞什么神秘?理直气壮说着毫无道理的话,做着实质恶毒的事情,有意思,呵呵!
      秦真第二天下午出门办事,晚上六点才回校。胡芯炎在群里道:“我今天身子不舒服,我们能不能早点核对下辩词。”
      有人问:“几点?”
      秦真赶忙道:“我六点才回来,然后才能写辩词。”
      有人道:“那就九点吧。”
      胡芯炎道:“九点太晚了,七点吧。”
      秦真一声冷笑,道:“是让我半小时内写出辩词?”
      有人道:“八点吧。”
      秦真道:“谢谢兄台。”
      秦真到校后,饭都没来得及吃就赶紧写辩词。他们边看辩词边讨论,把秦真认为一些核心的词句给删了去,秦真指出一些新观点,胡芯炎总认为自己是对的,其他的观点都不对。快到正式辩论时,胡芯炎与同一题目的别组交流道:“我修改的稿子上就写了那些理由,你们到时可以听听秦真说的。”
      最后老师总结观点时,却和秦真原版总结的一致,不过胡芯炎只当没看见,在群里道:“我们组天下无敌。”
      当晚,秦真刚完成一篇论文,准备去澡堂,见屋里没人,大家桌椅都摆放得齐整,想是没有人在宿舍吧。保险起见,她在宿舍群里发了微信道:“大家都带钥匙了么?我去洗澡了,屋里没人。”怕其他三人没看见,就圈了另外三人。
      之所以这么小心,是因为秦真被胡芯炎锁在门外两次,有一次仅仅因为上了洗手间,回屋发现自己被锁了。她的台灯都是开着的,自己手机也带着,胡芯炎就不懂得发个信息问问大家吗?不过她都没有向胡芯炎发火,她就在隔壁坐了坐,不停地联系吴菲可和梁晴泊;她也怪自己出门不记得带钥匙,即使就是上了个厕所。
      见消息没人回复,秦真便洗澡去了。
      等她洗澡回来,发现胡芯炎一直待在门口,拿了个盆子。秦真一愣,然后见胡芯炎满脸愤怨,黄蜡的面色发黑,秦真知她生气了,也不想理她,打开门进了屋。
      胡芯炎一进屋,把盆子往地下一扔,指着秦真鼻子道:“我东西都在屋里,你出门也不招呼一声,害我等你20分钟,你太过分了!”
      秦真火冒三丈,再也无法忍受地对她吼道:“你好好看看消息!而且你桌椅都是收好的,又没有开灯,我怎么知道你还在屋里!”
      胡芯炎看了消息后,不再说话,但心里仍不服气,踢凳子拍桌子,出门摔门。
      秦真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烧起来了,真想狠狠地揍胡芯炎。但她千声万声对自己道:冷静,冷静,想想自己的爸妈,想想自己。她狠狠地向衣柜砸了三拳头,当手上的疼感暂时抑制住头脑的火热时,一则故事忽然跳上心头:孟母三迁。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