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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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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帐!”吴建华气得发抖,猛地将桌子上的清代玉蟾蜍镇纸砸过去。
“建华!”沈玉芬尖叫出声,幸好只砸在肩膀上,沈玉芬扑过去护住儿子,冲吴建华说道:“多大的事儿不能好好说啊,你想砸死他啊!”
吴建华抖着手指着他:“这混帐东西了得了!反了他了!你看看他都说的什么话!”
“不就是不愿意和李司令家惠媛的亲事吗?你犯得着吗?咱们家好歹也用不着和她们家攀亲,他不愿意你逼他做什么?范得着让儿子不乐意吗?你对他怎么这么狠心啊?”沈玉芬年轻时候也是有名的美人,现在养尊处优,保养的像是三十多岁,此刻泪眼朦胧,当真是我见犹怜。
吴建华瞧着妻子的模样心早就软成一汪水了,尽管恼怒儿子,却万万不想因此惹妻子伤心的,因而放软了语气道:“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啊,我是什么想法你能不知道吗?唉……”吴李两家是几十年的老交情了,这门亲事是吴李两家自小就默许的,两家子也是心领神会,只道是年纪到了就结婚,谁知道自家小子突然反对,态度强硬的自己都扳不回来,那李家惠媛偏偏又对这臭小子情有独钟,这臭小子,脾气又倔,吴建华实在是觉得对不住老友。
沈玉芬自然是知道自己家老头子的想法,见他松了口,对吴文治使了眼色,见他至终不发一言的出了门去,吩咐王嫂准备伤药。
见儿子神情落魄的回了房间,沈玉芬叹了口气关上门,走过去扶着吴建华坐下,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只是到底是儿子重要,既然他不中意,我们何苦逼他。你又不是不知道张委员长家的情况,天天吵,这门里门外哪个不知道,还不是闹笑话吗。与其以后那样,还不如让他找个自己如意的,我们以后日子也清净点,过几年好日子,你说是不是?”
吴建华叹口气,伸手就想去拿烟,又颓然把手缩了回来,说:“都二十八的人了,你看看在外面乱的,算了,兴许娶了别人反而是害了人家。”
沈玉芬笑笑说:“兴许李家也不满意咱家儿子呢,也是为了面子挺着呢!”
吴建华难见的尴尬了一下,说:“你这不变了法的埋汰我吗?”
沈玉芬给吴建华冲了杯茶,说:“我去看看儿子,你那一下子砸的可不轻,以后再生气也不能这样了。”
吴建华哼了一声,明显还带着气,可是也没说什么。无玉芬关上门,叹了口气,这件事到底是自己家理亏,也对不住惠媛那孩子,改天还是要亲自登门拜访,让李家解解气。
吴文治在房里听到几声敲门声,“小治”原来是母亲,起身去开了门。
沈玉芬见他衬衫依然整洁一片,问:“还没上药?”
吴文治点点头,沈玉芬见桌子上有伤药,说:“把衬衫脱了吧?”
吴文治依言脱下衬衫,扯动了肩膀上的伤,疼的倒吸一口气。
沈玉芬回头看见肩膀上肿得老高,一大片瘀青,已经紫红的要渗出血来,眼圈又红了,“你爸下手也太狠了,疼吗?”
吴文治笑笑安抚母亲,说:“没事儿,几天就好了,我爸怎么样了?”
沈玉芬听儿子问起父亲,知道吴文治心有愧疚,一边帮他擦药,一边说:“自然是还气着的,你爸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以后也注意点,你爸前段时间检查身体也不太好,血压都过临界了,医生都打过好多次电话了,你也听话点,别惹他生气了。”
吴文治一边忍痛一边点头,“恩”
沈玉芬帮他涂好药,看儿子明显的心不在焉,把东西搁在一边,问:“小治,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心里有人了”以前提到他和惠媛的婚事,他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自己问他的态度,小治也是不在乎的样子,说:“我能有什么态度,你们让我娶就娶呗”仿佛娶谁都一样。这次回来态度如此强硬,沈玉芬相信这不是偶然。
吴文治听到母亲的话仿佛是忍不住疼痛似的猛一抽气,头微微扬起又慢慢垂下。头顶的水晶吊灯映在他眼里,沈玉芬分明看到了儿子的痛楚,沈玉芬心里一沉,自己从未见过儿子这副模样,仿佛被全世界丢弃了一样。沈玉芬抚上儿子的肩,才知道儿子抖的厉害,沈玉芬心疼道:“小治,告诉妈,怎么回事?”
吴文治慢慢抬起头,精疲力尽一样,说:“妈,她不要我……”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小治从小就傲气,如今说出这种话,简直是在拿刀子剜她的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