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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循序渐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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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说‘想要吃东西的话，可以过来找我’，结果你根本早上不开店，下午三点以后也不开门，只有中午那一顿根本没有意义啊！”
银灰发少年肆意推开店门，毫不客气将‘暂停歇业’的牌子丢到桌子上。
温无咎擦着手上的水，掀开门帘从后厨走出，“哦？你想吃什么吗？看在阿纲的面子上，我可以勉强给你做个三倍辣口味的。”
“那就饺子……不对，我要说的不是这个。”全身上下只有嘴最硬的年轻人身体很诚实地坐在了位置上，“我是想说，我要去重新搞点儿炸药，所以十代目这两天的安全就拜托你了，虽然有里包恩先生在，根本用不上你，但能有人陪十代目一起上下学的话，十代目应该……”
应该是很不适应说这样的话，所以他不时摩擦着手上的装饰戒指，“当然，只要我回来就用不上你了！到时候……”
嗯，温无咎没什么兴趣听傲娇的嘴硬。
“饺子，还要吗？”
“……要。”
当然，温无咎最后也没有真的抬出三倍辣的饺子，只是普通送了一份汤饺，随后就带着打包好的食物出了门，将锁门的任务丢给了店内的狱寺隼人。
本以为某人去进货后，日子大概能‘消停’一些，但阿纲用实力证明，主人公的周围绝不会平常。
其表现就是，第二天的下午，放学回家的路上再添一人。
“我叫山本武，你就是那间‘咎’的店主人吗？最近在町内很有名，阿纲，你居然能认识这么有名的人，你果然很厉害啊！”
看上去就是阳光运动系的少年这么说着，一边用自己剩下那只完好的左手自然搂上了棕发少年的肩膀。
“也不用说得那么夸张啦，我只是凑巧和刚来并盛町的无咎认识而已。”
确实很循序渐进。
要不是刚经历过狱寺隼人的刺激，现在让温无咎看见这一幕，恐怕就不是前几天那么闹下别扭就能完的了。
“山本同学吗？我不是那么了不起的人，倒不如说，能认识阿纲是我的幸运。”
“这点我也赞同，阿纲很厉害，今天要不是阿纲，那我的人生估计就真的玩完了。”
明明温无咎感觉自己并没有显露出什么情绪，但纲吉却已经开始解释起来，“那个时候，虽然我和山本一起掉下去了，但是里包恩，你知道的，所以我没受什么伤啦，不用担心。”
“阿纲你这么说的话，我相信你。”温无咎拍了拍纲吉的脑袋，不动声色地向山本武伸出左手，“你好，山本同学，我叫温无咎，阿纲的朋友。”
为了握手，山本武只好将搂在阿纲肩膀上的左手放下来伸过去。
“不用那么正式，叫我阿武就好，大家都是阿纲的朋友嘛。”
温无咎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尽量握一下就松手。
“那么山本同学和阿纲要不要去我店里坐一下。”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看山本同学你的左手受伤了，刚好前两天我给阿纲熬的药汤还在。”
听见温无咎的话，纲吉忍不住露出惊恐的表情。
那么恐怖的药汤真的可以拿来给人喝吗？
“哈哈哈，好啊，因为你的店面总是在放学前就关门了，我还从来没有去过。”
于是三人同行，再然后……
一个学期普通地过去，时间抵达新春。
沢田纲吉身边人数已经壮大到一个让人眼晕的程度。
光是温无咎上门拜访，就能看见在客厅看见那位狱寺隼人的美人姐姐碧洋琪、从中国来的拳法家一平、家庭教师的里包恩、波维诺家族的蓝波。
等送上新茶，顺便泡开的功夫，送上新春问候的人就一个接一个的出现，笹川两兄妹，因为被救下而迷上阿纲的三浦春，作为同学也是朋友的狱寺隼人和山本武……
最后是同为里包恩弟子，从意大利远道而来的迪诺及其属下。
说实话，有这么一群人在，哪怕阿纲心中全是京子，也根本分不出多少精力。
一群人排开一站，温无咎感觉自己的神经过敏症已经完全、彻底地痊愈了。
“不愧是你，没有收到召集也自己过来了，我本来不想你参加，所以特意没有通知你。”
至于里包恩的这句话，已经连打击都称不上了。
“嘛，来了的话正好。”里包恩用列恩变出的折扇遮住嘴，“今年的彭格列式新年家族对抗赛，获胜家族会获得的丰厚奖品就是——全能的中华料理店主。”
“煎炸炖煮，烹炒蒸烩，全部都擅长，最少价值十亿的人才。”
“哪有这么胡来的事情，不要擅自把人当成奖品啊！”
温无咎自己还没反应，旁边的纲吉已经忍不住了。
“阿纲你没有自信赢吗？”
“问题完全不在那里！”
“那就这么决定了。”里包恩跳到温无咎肩膀上，“加油吧，阿纲，要是这次家族对抗赛输了的话，你就要告别无咎给你加餐的蟹粉包、虾饺、烧饼、粢饭，玉米排骨汤、枸杞炖羊肉……”
里包恩按着自己的肚子，停顿了一下，“不过你输掉也许是好事，无咎去加百罗涅家族说不定能有更好的发展。”
“不要说得好像我是为了吃的才努力啊！不对，总之不要拿别人……”
“没事，只是个游戏而已。”
反正不管怎么样，里包恩都不会允许他参与到这类‘训练’中。
温无咎对此心知肚明，“阿纲，我相信你。”
“但是万一……”
“不会有万一，再说里包恩虽然很胡来，但是也不会乱来到那种程度。”
哪怕真的输在这里，加百罗涅家族也不可能出动500人以上来堵他，尤其是在双方还站在同一阵线的情况下。
大概是被无咎脸上笃定而又平静的表情感染，当纲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作为彭格列家族的代表站在了最前方。
“真的好吗？！把命运交给我……你们两个在悠闲地喝什么茶啊！”
纲吉看向一边提出无理要求的‘裁判’和裁判身边盘坐着泡茶的‘奖品’。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情！”
“嗯哼，看上去彭格列一方已经迫不及待了，那我们这就开始。”里包恩放下手里的小茶杯，“第一回合是抽签。”
1分对-16分。
“第二回合，毽子比赛。”
21分对-16分。
第三回合……
第四回合……
最后一回合。
以两方首领逃跑，外加裁判沉睡为平手。
一阵胡闹过后，迪诺首先带着自己的属下离开，随后是笹川兄妹和小春，而剩下的山本、狱寺则是和阿纲并道回家。
当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温无咎听见阿纲开口叫住了自己。
“无咎，那个，我有点儿话想和你说。”
虽然是这么说，但纲吉并没有将温无咎请进家门，反而带他来到了附近的公园，找了个无人的角落，在近乎褪色掉漆的木椅上坐了下来。
“是关于，家族的事情。”
他极拘束地端坐着，手指无措地交缠在一起，“里包恩说我是，彭格列，也就是黑手党家族的一代首领来到日本之后的后代，所以，他才会来到这里，要把我培养成新的首领，也就是，狱寺嘴里常常提到的第十代。”
“听上去很像骗人的，但是，是真的。”
“因为是黑手党……当然，我也知道里包恩、狱寺和迪诺先生都是好人……”
“今天的事情，并不一定像无咎你想的那样，只是个玩笑。”
“有可能是认真的。”
“所以下次，无咎你如果再遇到这种事情的话，千万不要随便就同意或者答应下来。”
“如果真的被强迫去做什么事情的话……”
黄昏中的少年低着头，虽然只敢看自己交握在一起的手掌，但神情却再认真不过。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允许。”
“抱歉，把你牵连进来。”
“我，就是想说这个。”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只有最后一句话稍微大声了些，但这句话也没给他带来什么勇气，在说完这句话后，他立刻从长椅上站起身，看也不敢看友人的反应，转身就想逃跑。
能跑掉就是怪事。
他连一步都没能迈开就被椅子上的朋友抓着手腕拽了回来，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之前我说过吧，阿纲和我说这个秘密的时候，我也会告诉阿纲我的秘密。”
“额，嗯。”
“我想说的是，”温无咎没有放开手中的手腕，“其实，我也算半个‘那边’的人。”
“啊？诶！！！”
“难道说，难道说无咎你也是彭格列……”
“不不，那倒不是。”
因为阿纲的反应太可爱了，温无咎有些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我以前和彭格列没什么关系，非要说的话，更接近接受任务的雇佣兵吧？”
“每时每分都在完成任务，完成一个，也会有无数个任务纷至沓来，自身的意志毫不重要，任务连续失败就要被抹杀，所以在有机会退出以后，我就毫不犹豫地逃到‘这边’来了。”
被他握住的手腕一瞬间僵住，随后那只手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掌。
“当我彻底逃出来之后，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你，阿纲。”
“听上去和你的黑手党首领差不多的离谱，对不对？”
身旁的人没有说话，只有手上的力道加重了。
“觉得我在胡说吗？”
“虽然听起来很超出常识，但我觉得，无咎不会骗我。”
“那就算我们交换过秘密了。”
“啊对了，我要更正刚才的一句话。”
“我和彭格列也不是毫无关系。”
温无咎握着手心那只骨架颇小的手。
明明投喂了不少东西，但这个人似乎就是不长肉，甚至连个子也没怎么长。
“如果我的朋友要成为彭格列的十代目的话，那我大概可以算作彭格列的人吧。”
“才不会成为！”
“哈哈哈哈，那阿纲你要加油了，我觉得里包恩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这种时候不要说那么恐怖的事情！”
“总之，”温无咎将那只手拢在自己的手心，认认真真地用双手捧住，随后抬头，看向那双至今仍会让他觉得心悸的纯粹眼眸，“只要你需要帮助。”
“随时可以来找我。”
“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阿纲。”
虽然没有什么根据，但沢田纲吉确信，自己的朋友是以无比认真地态度说这句话的。
那双黝黑的眼瞳中，除了认真再无其他。
和里包恩那种能难读到的情绪不一样，无咎的情绪一直清晰明了又直率。
不，或许应该说只有在他面前……
“不要，不要突然说这么让人不好意思的话！”阿纲抽手起身，向前跑了两步才停下来，“太奇怪了！”
“有吗？阿纲你还不是说‘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允许’吗？搞得我心跳过速。”
“我只是不想无咎你被牵连到奇奇怪怪的事情里！才没有说什么很奇怪的话！”
温无咎耸了耸肩，将留有余温的手轻轻握起，放在嘴边略作遮掩地轻咳一声，以此掩饰逐渐漫上脸庞的红晕，“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不要突然给我转移话题啊！”
“哦，气势不错，阿纲。”
“也不要学山本的语气说话！”
“好吧，好吧。”温无咎起身走到纲吉面前，对他伸出手，“那陪我走一段路吧，阿纲。”
于是珍宝迟疑了一瞬，缓慢地落入他的掌心。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