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亲我》六月沄

39、39

　　“卧槽！”

　　死寂的沉默过后，张水走了过来：“就是这玩意。”

　　啄木鸟并不怕人，偏头好奇地瞅着看着他的五个人。

　　李卯放下了扫帚，一抹额头冷汗：“妈的，吓老子一跳。”

　　吴凡：“这辈子被吓得最惨的一次。”

　　三人发表完感言，看向剩下还没发表的两人，然后，看见了江澈将楚言抱在怀里。

　　“……”

　　江澈放开了楚言，脸色还有些白，看向了看着他的三人，问：“怎么了？”
　　楚言神色自若，好像对此也习以为常。

　　三人齐摇头：“没怎么……”

　　就是感觉空气中有点不一样的味道。

　　虚惊一场过后，几人去吃了顿火锅压惊。

　　晚上有晚自习，星期天补课。

　　杯弓蛇影了，下晚自习，李卯几人都不敢走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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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灯了。”

　　寝室内，见江澈上了床，楚言手放在开关上说。

　　江澈“嗯”了声。

　　半夜，楚言睡得迷迷糊糊，感觉床边站着人，吓了一跳，白天没吓到，晚上被吓一跳。
　　看见是江澈后，楚言松下一口气，不解说：“站这干嘛，不睡觉吗？”

　　江澈抱着枕头，穿着睡衣，过了几秒，才撇开头语气有些别扭说：“我要和你睡。”

　　楚言一顿：“做噩梦了？”

　　江澈不说话，看得出不自在。

　　楚言挪到了里侧，拍了拍床铺，说：“上来吧。”

　　江澈上了床，感觉热量一下传递过来。

　　“楚言。”

　　“嗯？”

　　楚言感觉江澈有话要说，又没说了。

　　刚被一吓，楚言睡意没了，想了想说：“如果喜欢一个人，就要对她负责。”

　　江澈：“嗯？”

　　楚言：“不可以始乱终弃。”

　　江澈：“？”

　　楚言：“要和其他异性保持距离，”微顿，又补一句，“也包括同性。”

　　江澈：“？？”

　　江澈隐约感觉到了楚言这几天对他冷淡的原因，又很模糊，皱起了眉：“你在说什么？”

　　都这样了，江澈还要隐瞒。

　　“没什么，”楚言说，“睡吧。”

　　江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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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江澈眼下挂着黑眼圈，睡了两节课。

　　中午，李卯喊打篮球。

　　最后一场时，有个球楚言可以传给江澈，或者吴凡，吴凡的位置要好一些，楚言便传给了吴凡。

　　打完球，回教室时，楚言感觉江澈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幽怨。

　　楚言不解，问：“怎么了？”
　　“没什么……”江澈欲言又止，又收回了目光，闷头玩手机。

　　楚言感觉有些莫名，江澈大多时候冷，但有时候又有点傲娇，不会主动说。

　　江澈应该察觉到了自己的疏离，但楚言觉得这也不算疏离，他们依旧是朋友，毕竟江澈是有女朋友的人了，保持点距离也没什么。

　　而且，江澈谈恋爱了，竟然不告诉自己，他有点生气也是应该的。
　　他以为自己和江澈关系已经很好了。

　　放学后，下课铃一响，李卯兴奋跑了下来：“走啊，兄弟们，干饭去，今晚有大鸡排。”

　　张水和吴凡利落地起身：“走走走，饿死了。”

　　楚言也起了身，准备去食堂。

　　“不走吗，江哥？”李卯问江澈。

　　江澈坐着没动，在玩手机，没有起身的架势。
　　“你们去吧，”江澈淡淡说，“没胃口。”

　　李卯“哦”一声，“那我们走了，江哥，给你带东西。”

　　楚言脚步微顿，看了江澈一眼，出了教室。

　　江澈看着楚言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收回视线，抿了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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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言从食堂打包饭盒回来，没在教室看到江澈，想了下，去了天台。

　　天台。
　　江澈坐在台阶上，听到动静，回了一下头，又转了回去。

　　楚言走过来，将饭盒放下，在江澈旁边坐了下来。
　　江澈看了眼地上饭盒，又别开了眼。

　　空气安静。

　　“吃饭……”
　　楚言那句“吃饭吧等下凉了”还没说出口，看见江澈台阶上的手机响了。
　　是“江江的小可爱”的发来的消息。

　　“你回吧。”楚言说。

　　江澈没动。

　　“嗯……这样是不好的。”楚言说。

　　江澈看了他一眼：“为什么这样是不好的？”

　　“就……不回消息不是个好习惯，”楚言说，“既然在一起了，就要负责。”

　　“……”
　　江澈好像摸到了一条线，皱眉说：“那是我姐。”

　　楚言心说，我知道你是姐弟恋，不用说出来，又感觉有点莫名酸，吸吸鼻子说：“我知道那是你姐姐。”

　　江澈这下算是明白了，沉默了下，说：“她是我表姐。”

　　嗯，表姐？
　　不是姐姐，江澈没谈恋爱？

　　楚言表情错愕，后知后觉意识到闹了个乌龙。

　　江澈偏开头，楚言只能看到江澈的侧脸，轮廓在冬日傍晚里清晰流畅，鼻梁挺拔。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江澈现在有些委屈，楚言说：“江澈，你不会哭了吧……”

　　空气沉默。

　　过了一会，江澈的声音才闷闷传来，说了个“没有”。

　　“对不起，”楚言真诚道歉，“是我误会你了，我以为你谈恋爱，没有告诉我，我有点气。”

　　“没谈恋爱。”

　　“嗯，没谈。”

　　“先吃饭吧，等下凉了。”楚言打开了饭盒，语气像哄小孩，“那要不然我喂，给江哥陪个罪。”

　　江澈睫毛动了下，不知为何，心里期待了下。
　　他从楚言手里拿过了饭盒：“不用。”

　　天逐渐暗了，介于将黑未黑之际，天边的云被风吹着，像一副晕开的墨画，夜晚里只有风声回荡。

　　“为什么不把球传给我？”

　　楚言在发呆，忽然听见江澈问他，说：“吴凡那个位置比你好投，你身后有三个人。”

　　江澈“哦”了声，“为什么你会觉得我谈恋爱？”

　　楚言心虚摸了下鼻子：“不小心看到了你微信消息，”顿了下，“不是有意的，江江的……小可爱。”

　　江澈表情窒了下，拿出手机，面无表情给“江江的小可爱”打备注，解释：“江江是她男朋友。”

　　楚言也知道这是个误会了，“嗯”了声。

　　打完，江澈抬头对上楚言有些深意的目光，不由警惕。

　　“干嘛？”

　　楚言每次想做点坏事时，都会笑得有点狡黠。

　　“你姐头像……”楚言思索说，“好像有点眼熟……”

　　江澈：“……”

　　江澈面无表情退出了微信。

　　楚言还在想，想了一会说：“江澈，那是你吧，小时候穿裙子。”

　　江澈手僵了下。

　　看见江澈反应，楚言知道自己猜对了，没忍住笑了：“你姐怎么会用你穿小裙子的照片当头像？”

　　“她和我妈是一伙的，”江澈站了起来，明显不想聊这个，“走吧，时间不早了。”

　　楚言手撑在台上，身体后仰，看着夜空。

　　江澈走了几步，停下来，在夜色朦胧中看着楚言：“楚言。”

　　楚言应声：“嗯？”

　　江澈：“她说下次要给我同桌带礼物。”

　　楚言疑惑：“嗯？”

　　“她应该也想要你穿小裙子。”

　　这下轮到楚言表情僵住。
　　“不用，”楚言说，“帮我谢谢你姐姐，我们还不熟。”

　　江澈：“……”

　　江澈忍不住想象了下楚言穿裙子的模样，嗯……不能想，有些难以想象，愣神间，已经被箍住了脖子。

　　楚言带着江澈的肩，似笑非笑：“江哥，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

　　“我不信。”

　　“想你穿裙子的模样。”

　　“……”

　　“别想，我不会穿。”

　　俩人闹了一会，月光升了起来。

　　“江澈，你笑一下吧。”楚言揽着江澈脖子说。

　　江澈：“为什么？”

　　“怕你生气。”

　　“我不会生你气。”

　　“真的……”

　　“嗯……”

　　“那你笑一下。”

　　江澈笑了一下。

　　江澈笑起来很好看，但不常笑。

　　俩人闹累了，靠在栏杆吹风，身后是校园夜色，冷风吹起了校服，也吹起了少年身影。

　　“你有喜欢的女生吗？”江澈忽然说。

　　“没有，”楚言望着夜空说，“有的话告诉你。”

　　江澈“嗯”了声，下意识捏了下指尖，又好像有些失落。

　　—

　　赶在最后期末放假，一场乌龙解开了。

　　不过楚言也没有再去江澈床上睡了，这回是真热。

　　放假那一天，张平站在讲台。

　　“下个学期可能有些同学就要走了，但尽管不在这个班了，我还是你们的老师，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我。”

　　“时间过得很快，过个年回来就是高二下了，希望你们假期也能在家看看书，高三时间不等人，你们的每一步，都是自己的选择。”

　　“好了，放假。”

　　教室响起欢快掌声——“老师再见！”

　　“噢！放假了！”
　　“考完了，考完了！”
　　“网吧，冲……”

　　经历了期末周，众人如撒欢的鱼，解放了天性。

　　奶茶店内。
　　李卯点了几杯奶茶，庆祝放假。

　　“干杯，玩玩玩，明年见！”

　　“明年见。”

　　几人碰了杯。

　　楚言喝了口奶茶，看着这些热闹，在转来之前，他没想过会交这么多朋友，一种……以前没有过的体验。

　　不由看了眼江澈，江澈在玩手机。

　　意识到有人在看他，江澈抬头：嗯？

　　“没什么……”楚言说。

　　江澈对他来说有些特别，但他说不出特别在哪里。

　　又好像和李卯一样。

　　—

　　放假，楚言回了宁城，日子过得很悠闲。

　　白天刷题，没事出去走走，教裴行作业，晚上和李卯他们打游戏，有江澈在，总能带飞。

　　很快到了过年，那天晚上，楚言在房间发新年信息。
　　发完，就收到了江澈的回复。

　　楚言发了一句“新年快乐”，附加一个表情包，江澈的回复是“新年快乐”。
　　[江澈：新年快乐。]

　　楚言靠在窗边打字。
　　[楚言：在干嘛？]

　　江澈回。
　　[江澈：陪小孩玩。]

　　楚言想了下，江澈打这句话时，脸应该是臭的，江澈讨厌闹腾的小孩，不由笑了下。

　　刚想打字，江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楚言接起，江澈那边先是吵闹，然后安静，应该是去了阳台。

　　俩人都没有说话，电话很安静。
　　楚言喊了一声“江澈”，江澈应了声，声音在夜晚里有些好听。

　　“什么时候睡？”楚言说。

　　“大概……凌晨三四点吧，”江澈回答，“我们这边有习俗。”

　　楚言“嗯”了声，“那我要睡了。”

　　“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