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亲我》六月沄

32、32

　　到底还是低估了这群亡命之徒。

　　以为只是人贩子，没想到有枪，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团伙。

　　楚言心脏悬了起来，看见江澈被抢抵着的一幕时，血液像骤然停止流动。

　　“把那个小孩放下！”拿枪的人厉声说，“然后举……”

　　话没说完，门外响了警笛声。

　　“妈的！敢报警……”
　　拿枪的人恼羞成怒，一时情绪激动不稳。

　　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江澈眼疾手快飞速夺了枪，一脚将枪踢向了楚言方向，和那人搏斗了起来。

　　楚言反应快速，迅速拿了地上的枪，将枪扔了出去。

　　门口团伙的其他两人进来了，看见里面场景，打算鱼死网破，只是还没动作，立马被破门冲进来的警察制服了。

　　“警察！都别动！”

　　“报警人是谁！”

　　很快团伙的所有人被制服，门外，还有七八个被拷手铐的接应人。。

　　“我。”楚言说。

　　“学生？”为首的警察看了看楚言和江澈。

　　楚言“嗯”了声，说：“快送那个小孩去医院吧，好像缺氧不行了。”

　　警察脸色变了，立马将四个小孩抱上车，赶送去医院。

　　加上上线的八个，这次打击人贩，一共抓获了十三人，被压上警车去警察局。

　　楚言和江澈也要求去警局，录口供。

　　到了警察局，俩人被单独问话，都是关于这次的细节。

　　问完话，俩人被请去办公室喝水休息。

　　一个女警给俩人倒了水，宽慰：“也吓到了吧，你俩可真勇敢，这都敢去，不过小朋友下次还是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幸运，那把枪是假抢。”

　　“不过你们这个行为虽然危险，但这种站出来的精神还是值得表扬的。”女警说。

　　相比于别的同龄人碰到这种事情，俩人显得镇定。

　　“好了，见义勇为的小朋友，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女警对俩人笑说。

　　从警察局出来，已经是五点多，天暗了，风也大了。

　　其实楚言什么也没想，脑袋有些空，只是在问话时，浮现了两次江澈被抢抵着的场景，后怕后知后觉漫上来。

　　幸好，是假抢。

　　他听到江澈在旁边问他：“怕吗？”

　　楚言倏然回神，捻了一下指尖：“有点。”

　　“没事了。”

　　不知为何，楚言心安下来。

　　“饿了吗？”江澈问。

　　“有点。”楚言说。

　　“去吃东西吧。”

　　也算劫后余生，冬日里，俩人去吃了火锅，热气慢慢上腾，模糊了人脸。

　　吃完火锅出来，天好像更暗了，天气不好，街上显出几分冬日凄凉，城市被雾笼罩，俩人走到一处水池天柱下，下起了雨。

　　烟雨混着雾，交织一片，这一刻，天地间好像模糊了。

　　“下雨了。”楚言说。

　　江澈看着雨“嗯”了一声。

　　俩人垫着地上的广告，坐在台阶等雨停。

　　世界静得好像只有雨声，细雨落在地上，晕开涟漪，溅起水珠。

　　这一方，好像被隔绝了，只有两个少年身影在雨雾中。

　　不知过了多久，雨声也好像静止了，楚言说：“雨好像不会停了。”

　　“要走吗？”江澈问。

　　“那边有公交站。”楚言说。

　　雨不大，也可不小，这里是城郊区，打不到车，只有坐公交。

　　楚言正准备冒雨冲，就见江澈已经将外套脱了下来，罩在了俩人身上，视线一下变暗。

　　楚言说了个“你”字。

　　江澈就已经带他往前走了一步。

　　雨很冷，外套却有些暖，外套下的体温互相传递，分不清是谁的。

　　到了站台下，楚言才发现江澈半边肩膀湿了，自己只是湿了些裤脚。

　　“你肩膀湿了。”楚言抿了下唇说。

　　江澈不在意：“公交来了，走吧。”

　　公交没什么人，俩人一前一后在后排坐下。

　　雨又大了，下得淅淅沥沥，有十几个站，楚言摸到了耳机，递过去，说：“要听歌吗？”

　　说完，才想起自己手机坏了。

　　江澈看他。

　　“算了，”楚言叹气说，“刚才手机摔了下，死机了。”

　　江澈将自己的手机递过去：“锁屏是1127。”

　　楚言愣了下，接过，江澈拿过了一只耳机。

　　舒缓的音乐响起，衬着当下的场景，白色耳机线缠绕，俩人在雨天的公交上听着同一首歌。

　　楚言看着窗外的雨，有些犯困，也有些冷。

　　江澈从窗外收回视线，垂眸，看到男生有些被冻青的嘴唇，睫羽安静垂着，很乖巧。

　　“楚言。”

　　迷迷糊糊，楚言听到江澈叫了他一声，不知是不是雨天的缘故，江澈声音低沉磁性，他应声：“嗯？”

　　“披上。”

　　一件外套兜头罩了下来，清冽味。

　　楚言清醒了几分，去看江澈：“你呢？”

　　“我不冷。”

　　楚言“哦”了声，他太困了，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又听到江澈叫他：“楚言，快到了……”

　　楚言睁眼，缓了一会，发现下一个站是小区，到站了，将外套递给江澈，又想起什么，问：“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方便说话的？”

　　是在问江澈打电话时是怎么察觉的。

　　江澈看了他一眼，说：“耳机，太安静了。”

　　楚言“哦”了声，原来是这样，他自己都没发现，带耳机打电话和不带，背景音是不一样的。

　　楚言回去后睡了一觉，感觉自己要发烧，可能是那件外套，在公交车上没感觉冷了，醒来摸了下额头，没有发烧。

　　—

　　翌日周一，升完旗后，校长在台上讲话，老勤旁边站着个穿警服的老刑警。

　　大家不由纷纷揣测，发生什么事了，警察都出动了，或者谁惹了大祸。

　　校长很快讲完了话，到了老刑警上台。

　　“大家不要过多猜测，”老刑警在台上说，“我今天来，是想感谢两位同学，上周，这两位同学见义勇为，识破了一场人贩案件，并沉着冷静应对。”

　　话落，人群立马引起躁动。

　　“卧槽！人贩，牛逼……”
　　“谁啊，这些可都是亡命之徒，真敢……”
　　“人贩子，电视上才出现的，好恐怖……”

　　“解救了四个婴儿，拯救了八个家庭！”老刑警说着也不由感慨，“这里怕打击报复，就不公布是哪两位同学了，看到你们，就不由想起了我当初学生时代。”

　　“成绩不是评判你们的唯一标准，少年们，女孩们，你们要当个正直感的人，向上，向善。”

　　“祖国的花朵们，前途是曲折的，你们要紧记底线，永远光芒万丈！”

　　台下响起经久不息的热烈掌声，很多人感动了，站在前台的老勤也不由眼眶湿润。

　　升旗结束后，楚言和江澈被悄声叫去了科教室。

　　科教室很少有人来，是老勤的单独办公室。

　　“太危险了！”老勤先是愤怒，“在没有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就去人贩子老窝，想过会发生什么吗，那是普通的犯罪犯吗，鱼死网破怎么办，出事了怎么跟家长交代！”

　　办公室安静半晌，江澈说：“抱歉，老勤，当时没想那么多。”

　　楚言也说：“老师，我也没想那么多。”

　　老勤扶额头，像是无话可说：“知道你们是好心，就是……太危险了，出事了怎么办。”

　　“不是没出事。”江澈说。

　　“我是说万一，”老勤又怒了，“下次发生这样的事还要不要这么做？”

　　江澈沉默几秒，开口：“下次碰到还是会做。”

　　楚言想了下，觉得自己也会，做不到见死不救。

　　老勤怒气又上来，想起自己的高血压，又压下去，摆摆手：“算了，下次碰到第一时间先报警，迟早给你们吓出心脏病，去教室吧。”

　　临走，江澈又看了眼老勤说：“老勤，不要操那么多心，发际线又上移了。”

　　老勤：“……”

　　好好的严肃氛围，被江澈给破坏了，楚言忍住了笑，又想起开学时江澈怼老勤的样子。

　　一本书从办公室砸了出来，伴随着老勤怒吼的一声“滚”。

　　从科教楼出来，楚言去厕所，江澈上周英语默写不及格，又被叫去了办公室。

　　上完厕所，楚言一路听到大家在谈论这次事件，上次全校讨论，还是那份检讨。

　　也后知后觉，知道了有多危险，要真出了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下次遇到，还是会这么做。

　　突然有点想抽烟，摸到口袋，发觉很久没抽了。
　　下意识的习惯总是难改，糖也没带。

　　楚言去了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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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澈从办公室回来，看到楚言没在座位，问李卯：“楚言呢？”

　　李卯在和吴凡打牌，说：“没看到学霸进来。”

　　江澈垂眸敲了下桌面。

　　李卯想起什么：“江哥，昨天你去哪里？”

　　“有点事。”江澈随口说。

　　李卯“哦”了声，知道江澈不想说也问不出什么，无意碰到了江澈手臂：“江哥，你手好像有点烫。”

　　“是吗……”

　　江澈没在意，早上有点头晕，他出了教室。

　　李卯看了眼，问：“江哥，去哪，快上课了……”

　　江澈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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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台。
　　生锈的铁门传来开锁声。

　　楚言从放空中回神，正要躲，看到是江澈，动作停下。

　　“你怎么来了？”楚言问。

　　江澈没回答，只是走过来递了颗糖给他。

　　楚言愣了下，接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没在教室。”江澈说。

　　楚言“哦”了声，撕开含进嘴里，薄荷味的糖。

　　明明喜欢吃糖的是楚言，江澈身上却总有糖。

　　天台的冷风大，吹得俩人校服凌乱，一颗糖吃完，楚言放空的大脑回神，觉得江澈应该是来找他的。

　　“你怎么会有钥匙，”楚言想起这个问题，“老勤不是换锁了吗？”

　　江澈：“刚办公室拿的。”

　　楚言：“……”

　　难怪老勤总防不住江澈，他也在办公室，没有看到江澈是什么时候拿的。

　　夏城的冬天不放晴，天一直阴着，天台风大，冷风又刮了起来，俩人倚靠栏杆。
　　楚言听到江澈低咳了一声，说：“走吧。”

　　俩人回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