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安能辨我是雄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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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
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女亦无所思，女亦无所忆。昨夜见军帖，可汗大点兵，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阿爷无大儿，木兰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东市买骏马，西市买鞍鞯，南市买辔头，北市买长鞭。旦辞爷娘去，暮宿黄河边，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黄河流水鸣溅溅。旦辞黄河去，暮至黑山头，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
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朔气传金柝，寒光照铁衣。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归来见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勋十二转，赏赐百千强。可汗问所欲，木兰不用尚书郎，愿驰千里足，送儿还故乡。
爷娘闻女来，出郭相扶将；阿姊闻妹来，当户理红妆；小弟闻姊来，磨刀霍霍向猪羊。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当窗理云鬓，对镜帖花黄。出门看火伴，火伴皆惊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江云岚一边叼着凤爪啃，一边对站在一旁的墨凌溪道：“坐呀，坐呀，别客气，随便坐，随便吃。这顿算我的，我请你，你来我们家就是我的朋友了，想吃什么直接对我说就是。”
江云岚显然十分熟悉这里，直接问小贩有没有新菜，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就点了那道新出的菜再加上臊子面和麻辣火锅，接着问墨凌溪有没有想吃的。
墨凌溪非常干脆地摇了摇头，他的口味确实偏清淡，但也不是不能吃辣。总体来说，他对辣的或者清淡的并没有太多偏好。
江云岚想了想。突然插了一句：“来两道清淡点的，”又转头对墨凌溪说，“你喜欢吃清淡的吧？”
江云岚又点了一道清蒸鱼和一道酸菜鱼片，又把麻辣火锅换成了鸳鸯火锅。一半是麻辣汤，一半是番茄汤。又带点歉意地说：“我在蓉城吃惯了辣，不吃辣总觉得没有味道。”
墨凌溪看了他一眼。默默地说了声谢谢。
江云岚也不在意，摸了摸头，哈哈笑道：“没事。反正我们是朋友啊。”
菜这下算是定好了。
最先上来的是小菜和酒，上好的和何家酿。江云岚又点了一锅好汤喝。
江云岚拿起两瓶酒，一瓶递给墨凌溪，一瓶自己拿着，倒了一杯子满满的，端起来冲顾沉舟举了一下，就一口喝干。
墨凌溪不动声色地陪着喝了一杯，
然后江云岚开腔问一些关于墨凌溪的事情。又说了自己的一些事情。还向他讲述了蓉城当地的特色小吃以及一些名胜古迹。。话题这才挑了起来。
席间两人交谈没多久，一大锅鸳鸯火锅就端了上来。
江云岚眼睛亮了亮，作为请的人招呼墨凌溪吃东西，自己先夹了一片鱼肉，放在面前的醋酱料里沾了一下，又酸又辣；再夹一片放在花生香油里头，又香又辣！
江云岚虽然一开头叫了酒，但没有跟墨凌溪拼酒的意思，除了最开头一杯两人喝过之外，都是自饮自酌，不时聊上几句。
墨凌溪话并不多。但每次江云岚跟他说话，他都很认真的在听。时不时的点头，嗯一声。在江云岚提出问题后，他也都一一回答。
一大锅麻辣火锅辣的够味，墨凌溪只吃自己这边的番茄汤底。对于他那边的麻辣汤底，吃了两筷子就没有怎么动了，似乎不喜欢这样的口味，不怎么吃。
只有江云岚，一边喊着辣，挥手扇舌头，一边一筷子又一筷子，速度绝对不慢地把两人份的鸳鸯火锅给吃干净了。
一大锅火锅吃完，两个人再一人一碗清淡的汤，江云岚就瘫在椅子上，看上去不想动了。
江云岚懒洋洋坐了一会，忽然直起身站起来，同时还把墨凌溪拉起来，对他道：“我们去附近走走吧，正好消消食，顺便带你来参观一下我们这里。。”
这也是蓉城的一景：有一个大型的池塘，池塘旁边时不时就落下来一群不怕人的水鸟，同样是蓉城的人养起来的。
墨凌溪点点头。
几个小朋友在池塘旁大呼小叫，挥舞着手臂相互追逐着。
江云岚和墨凌溪很快走到池塘边，大大的池塘顷刻就撞入眼里，一群鸟儿分散在池塘周围，有特别大胆的还停在供人休息的石桌石凳上，有姿态高傲挺胸抬头的，也有安稳悠然用鸟喙梳理羽毛的。
墨凌溪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位置，坐在石凳上休息。
两人是肩并肩着坐在一起的，江云岚一侧头说话，两个脑袋就差不多碰到一起了，发丝更是已经缠绕在一起。
墨凌溪坐着没有动，但又瞟了江云岚一眼。
江云岚在心里啧啧了两声，正要说话，就看见旁边的走廊里，江云天脸上带着微笑，一个人往这里走来，似乎是想上前打个招呼。
江云岚赶忙笑着起来，上前跟她打招呼。
“姐姐，你怎么来了？师兄呢？其他人呢？”
江云天笑道：“你们关系已经这么好了吗？你师兄没来，我来喊你们回家。”
江云岚问道：“今晚，墨墨是住我们家吗？”
江云天笑着一点头。知道肯定的回答后。他高兴坏了。拉着墨凌溪对他姐姐道：“那我今晚我跟他睡一块儿算了。”
墨凌溪却大惊失色，连忙道：“我不喜欢与别人接触。也不习惯跟别人一块儿睡。”
便忙不迭的拒绝了。
江云岚有点儿奇怪，可刚才我明明接触你了，也没见你推开我说，你不喜欢与别人接触啊？
不过他并没有说出口。只是将这个疑问放在心里。挠了挠头。
他道：“你不习惯跟别人一块睡，那就算了。那你就，自己一个人睡，晚安，明天再找你一起玩。”
说了晚安之后，江云岚却没有睡。
江云天到厨房去，给他热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香气萦绕，沁人心脾。
江云岚是九岁的时候被江云天捡回去的。
江云天原名，江苓比他大了四岁。
想来她当时也才13岁而已。
关于小时候后的记忆，不知为什么，很多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都是师姐江云天讲给他听的。
江云天说，她是在洛川一带找到了这个孩子。
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正是大冬天。
他正跪在垃圾堆旁。捡人家扔下的果皮吃。
洛川 的冬天很冷，这个孩子只穿着单薄衣裤，膝盖部位磨得破破烂烂，两只鞋子也不合脚。
他吃完果皮，又去埋头在垃圾堆旁翻找果皮和能吃的食物。可找了半天，似乎没有找到。
这孩子抱着膝盖正在哆嗦，似乎又冷又疲倦。
天空中飘着雪花，像吹落的白羽毛，又像梨花瓣，零零落落。
冬天到了，寒流也来了，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整个世界穿上了白色的外衣。大地一片银白，一片洁净，而雪花仍如柳絮，如棉花，如鹅毛从天空飘飘洒洒。轻柔的雪花飘飘悠悠地落下来。渐渐地变大了，变厚了，密密麻麻的。先是小朵小朵的雪花，柳絮般轻轻地飘扬;然后越下越大，一阵紧似一阵。
像棉絮一般的雪，像芦花一般的雪，像蒲公英的带绒毛的种子一般的雪，在风中飞舞。
傍晚，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地飘落下来。
江云天本来没有注意到他，但她想到这大冬天的，天寒地冻的。这个孩子穿那么单薄，他可能会冻死。便于心不忍。想给他找户人家。
江云天便走到他身前。阴影投了下来
江云岚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便抬起了头。
这一抬头，两个面颊冻得又红又裂，却是一张笑脸，一副笑相。
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会难过，都不会放在心上。无论身处什么境地，都能开开心心一样。
这时，江云天才发现他手里竟然有一个波浪鼓。看样子是刚买的，挺新的，也不知道是哪户人家的小孩儿不小心，丢在这里的还是怎么样。
江云天正在吃冰糖葫芦。于是，喂他吃了一颗糖葫芦。
于是，他就跟江云天走了。
江云天本来想在周围随便找户人家来收养他。可后来去到客栈给他洗了个澡，脸洗净了，又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江云天发现这个小孩子他长得眉清目秀，粉雕玉砌，唇红齿白的。正是个美人胎子。因此便萌生了让他当自己小师弟的想法。把他带回来剑云宗，
当时那个孩子连自己叫什么名字忘记了。
他的眼睛非常清澈，水汪汪的。如同湖中水一般。
他的脸如刚刚绽放的桃花，翦水秋瞳，眼眸明丽，眼神清澈，顾盼生辉。
一眸春水照人寒。
他的额角丰满眉细长，俊俏的脸蛋笑得很美，眉眼转动得顾盼生辉。
江云天看他那清澈见底的眼睛。
他的眼睛明亮、澄澈、有神、水汪汪、圆碌碌的、天真无邪、不时忽闪忽闪、灵气四射、清澈明亮，是他整个人看起来纯真无邪。
便给他取名为澈。清澈的澈。
希望他能够人如其名。如同湖中水一般。
做人清澈无暇。
后来他师父也就是她父亲，摸了摸他的骨骼。
发现他竟然是一个百年难遇金属性的天灵根。
两人都高兴极了。便商量着这个小师弟，先让他在外门待一段时间，等修炼够了。打败了其他外门弟子。就升为内门弟子。
那时候江云岚也才九岁，江云天刚好弄了几条小狗崽养在蜀郡益州蓉城剑云宗，便让小狗崽陪他玩儿。
幼时流浪在外的许多事他都已记不清楚，唯一记得的，便是被一路追赶的恐慌、碎石，沙子刺入肉里的钻心疼痛。
那埋在心底的畏惧，无论如何也无法克服、无法淡忘。
可问他，追赶他的人是谁？他却又不记得了。
后来江云天。又原路返回，看了看周围百里地形。对他说，可能是他从山崖上摔下来的。撞到了头，遍忘记了以前的事。
对于他的父母是谁，他说他根本想不起来。
一想这些事情，脑子就一阵疼痛。
当初江云天给他养过几条小奶狗，他取的都是什么“璎珞”、“绿腰”、“思思”等，仿佛勾栏名将的名字。
江云天给宠物起名倒算正常。都是取自诗经的名字。像夭夭，子依，明月，之类。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