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星捡到美貌人鱼后》锐弧

25、第 25 章

　　清曙以帮忙测试机器为由，询问山月的老师们能否将她借用给他们一个下午。

　　山月一向表现良好，清曙他们的研发小组在校内也很有名气，自然不会有不答应的。

　　研发室离训练场不远，可一进入附近，周围的气氛便大有不同。

　　训练场的外表是冷然的白色，内里设有仿真模拟的自然环境、医疗小组跟各种“寻常”的生物的牢笼。

　　而研发室则相对“简单”得多，走廊上十分简洁，虽然有一些机器摆在两边，但山月并不知道它们的用途与摆在这里的用意。

　　还没到地方，夏利便笑眯眯催促清曙“我记得你下午还有事情要做，接下来就由我带山月去吧。”

　　“那些事挪动晚上也是一样的，”都快到地方了，他也已经猜出了夏利这样做的原因，暗叹一口气后，“我可以不给你捣乱，但你也要在将全部事情告诉山月之后，再问她可不可以。”

　　清曙：“如果你不说，我也会告诉她。”

　　夏利嘴角一平，眼里的暖光淡了不少，对着山月问道：“我想让你帮我试一试开发中的机甲，可以吗？”

　　清曙重声，“夏利。”

　　夏利心有不满，但也知道朋友的性子，只得老老实实将现如今机甲的缺点和试用机甲可能造成的后果告诉了山月。

　　说完他补救道：“但是我认为，以你的基因融合度，完全可以承受住这一切。当然，你要是不敢也是应该的，毕竟只要稍有差池，就会影响到你的课程，还会影响后续的一些行程。”

　　他说话时还会耸耸肩，施加一些刻意表演出来却不明显的挑衅眼神。

　　接收到夏利激将法的山月却没多大的反应，听完也没说会不会帮他，只问清曙：“这对你们来说重要吗？”

　　夏利插嘴道：“当然重要，如果你能待得比那些兽人久，那错过了你能产生的数据，还不知道得多花多少时间才能改造成适合兽人使用的。反之，你的数据也有一点用，但也可有可无。”

　　他对兽人“异化”的了解比普通兽人知道的多得多，所谓异化，才是兽人本该有的形态。
　　只不过这背后会造成的兽人个体差异太大，又有帝国光是只凭兽基因就分裂不同的种族，搞种族压迫的前车之鉴，联邦现阶段才会采用抑制的办法，寻找另外的方向。

　　清曙淡淡撇了夏利一眼，“这并不是非你不可的事情，而且还很危险，听从你自己的想法就好。”

　　夏利出身象狐联盟中的“狐”，曾在帝国处于比“大型猛兽”弱，又比“普通小动物”强的尴尬境地，故而在来到联邦后产生了一些刻在骨子里的目标。

　　比如，这一窝的狐都想制造出能平衡不同兽人种族能力的科技产物，以证明兽人之间是可以完全平等，也为了防止以后又回到兽基因评判价值的社会。

　　所以无论什么兽人都能使用的机甲便是目标中的其中之一。

　　而且如果有了机甲，那他们就可以减少开垦者们的死亡率，能让他们的工作变得安全一点，现阶段也更能平衡联邦与帝国的战力。

　　但这些都不是通过去激恼一个刚成年的小女孩去得到一些数据，然后加快研发进程的理由。

　　即使这个小女孩比绝大部分兽人的身体素质都要好，属于比如今兽人进化多一点的程度，那也不行。

　　在夏利暗含怒意的眼神下，清曙扯开了盖在高大3.9米的机甲上的布料，拿起了它面前的说明书。

　　他也希望这个作品能在自己手下完成，但他应该给山月选择的权力。

　　他给山月看了以往的实验结果，“黎明虽然很帅很酷，但也很沉重，以你的身体素质，只有75%的几率无伤出来。”

　　夏利急得跳脚，“那可是75%！我们找到的最强壮的兽人，也不过58%的几率。”

　　给她看了后果，她可能就不干了啊！

　　他觉得眼前的清曙太陌生了。

　　要知道，他们成为好朋友、好搭档便是因为他们臭味相投，都是利益至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兽人。

　　就算是救命恩人又怎样，利益方面他想给山月多少还债都可以，但机甲，那可是跨时代的产物。那是联邦整体的利益！

　　再说了，即使因此受伤，他也可以代表象狐联盟供养山月的下半生。

　　山月看完全部资料之后，先是认真告诉夏利，“我觉得你认为我知道全部的后果之后会拒绝，是对女性、对年轻人的刻板印象。”

　　这份资料中包含之前的受试者，他们无一不是兽基因是猛兽、身体素质优秀的成年男性兽人。

　　这一刻，山月的眼神中迸发出了某种纯净的光芒，她自荒野而来，她有自信去尝试一切。

　　“我要试一试，可以吗？清曙。”

　　那声音铿锵有力，清曙绝不愿拒绝她的要求。

　　他微微一笑，解开了登上驾驶舱的楼梯前的电子门，“当然可以，我相信你能保护好自己。”

　　一直等到山月去往驾驶舱，清曙才对着夏利说道：“我不是不想让她去，但我觉得她应该有知道全情之后选择的权力。”

　　夏利只是用自己的大尾巴挡在前面，赌气道：“这样搞得我像坏人一样，而且，我只挑选了山月一个受试者，他们都是姑父叫来的，管我什么事。”

　　……

　　机甲看起来很高大，驾驶舱内的范围却很小。

　　舱内看起来仅能容纳一人，没有操作板，没有照明，仅有柔软且透气像是一个拥抱的驾驶室。

　　这时夏利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你在里面找找，应该有连接机甲视力系统的头盔。”

　　山月扒拉了一下脸部所在位置的布料，果然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头盔。

　　她先带上头盔，随后踩进了驾驶舱中。

　　舱门刚刚关起，山月就从头盔上看到了外面的样子。

　　之前不认识的各种机器现在已经被贴心标注了名字，山月下意识想点开其中一样看看，没想到耳边却传来一阵声响和一个AI的女声。

　　“您好，系统黎明正在为您服务。机身尚未被传送至合适的地点，舱内正在移动成您最舒适的状态，请稍后移动。”

　　于是山月便安静待在里面，等待外面的机器将她和这个笨重的机甲移动到空闲的训练场。

　　突然，耳边传来了清曙的声音，“可以试着动一动了，但不要幅度太大。”

　　山月听话的移动手臂，手臂还未有动作，山月便明白为什么那些人没能掌握这架机甲。

　　刚刚还舒适包裹着自己的驾驶舱在山月企图移动时，仿佛突然变成了重压着山月的泥流，令其不得动弹。

　　清曙：“感觉如何?”

　　山月没有试图先用手指试探，而是动起了一条腿，向前迈步，“感觉，有点重，但好像不是不能适应。”

　　一秒、两秒…十秒、二十秒…九十秒、一百秒……

　　山月足足花费了将近一百二十秒的时间，才让机甲迈开一步，但紧接着，她的第二步就要比第一步少花费了几乎一半的时间。

　　夏利兴奋看着显示屏上AI记录的全新数据，而清曙则紧盯着头盔中山月的神态和黎明显示在外的驾驶者身体情况。

　　山月显然动得十分吃力，不过走了短短七八步的距离，她的额头已是有一层薄薄的汗珠浮现，但好在，她的身体并没有出现危险的状况。

　　在清曙盯着屏幕时，夏利拿起另一个耳麦，愉悦地说道：“山月，你动一动手指呢？”

　　清曙立刻夺过夏利手里的麦，连麦都没有对准道：“别听他的。”

　　山月没听到清曙的话，但她对自己有自知之明，回复道：“我的手指动不了，而且现在已经是我的极限了，我要离开这里面。”

　　“好。”话音落，清曙关闭了机甲的能源，并打开了一道通风口，行动十分干脆。

　　夏利注视着清曙的行动，一直缓慢摇动着的尾巴却没有做出任何阻止的动作。

　　等关上和机甲连接的通讯系统，他才轻轻抱怨，“这是多好的一次机会，她明明还有余力。是不是有点太宠了？”

　　清曙顿了一下，“她想出来就出来明明是正常的行为，你不要胡乱比喻。而且是你对此事操之过急了，这次收集的数据已经够很长时间使用，没必要一下子就为难她。”

　　夏利毛茸茸的尾巴已经恢复了日常的摇曳节奏，悠然拿起数据板，“也是，我们还有机会，先走了。”

　　……

　　早就一起移动过来的阶梯在这时已经被运送到合适的位置，等到位置完全契合，驾驶舱的门被打开，山月向后转身，想要从里面迈步上来。

　　奈何刚才操控机甲的行为耗费了她太多的力气，她虽然尚能走路，但从软绵绵的驾驶舱里走出来却是有些困难。

　　“小心。”伴随着清曙关心的声音，他扶着山月的双臂，让她借自己的力从里面上来。

　　山月将重心依靠在清曙身上，回头看着比舱门低一些的驾驶舱，“为什么要设计成深陷一点的呢？”

　　清曙扶着山月下楼梯，轻声解释，“之前的使用者都比较高大，所以驾驶舱也做大了一些。”

　　山月下到地面发现没看到夏利，问道：“夏利呢？”

　　“他有了新数据，着急回研发室。”

　　“这样啊。”山月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捧着机器人送来的热饮，“那这就是有帮到你们咯？”

　　清曙亲手将毛巾披在山月的背上，笑道：“帮了很大的忙。”

　　她用毛巾的一角擦干额头的汗，一边说道：“那就好。但是它离你们的目标还太远了吧，某种程度上，操纵它比我在那些模拟环境中行动要困难得多。”

　　在各方面都适宜的首都星移动一下都这么费劲，那在其他星球，岂不是更不好操控了？

　　“之后会改的，我们的重心也不是它。”清曙抽出山月手里的空瓶，换成了另一杯热饮，“休息一会儿我带你去看看你以后可能用得到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