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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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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延朗和秦含章再次约在了揽月阁相聚。
孙延朗因为家中有事耽搁了一会,等他到揽月阁时,秦含章已经在雅间等着,那个叫阿远的护卫正守在门外。
阿远抱拳道“孙少爷,我家公子在里边等着您”
孙延朗点点头让阿空也留在外边守着。
屋内,秦含章临窗而坐,看着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发呆,听到门被打开,回过头道“孙兄,你来了”
孙延朗笑道“秦兄恕罪,我这家中临时有些事,来迟了”
秦含章倒不在意这些,他这几日也是难得空闲,多等一会儿也没什么影响,所以没多说什么,只是好奇道“孙兄今日约我出来所为何事?”
孙延朗道“先前和秦兄说过,我外祖从商,在淮安也有不少产业。昨日我府里的一个小厮在牙行见到了秦兄身边的护卫在租房子,便回了我,秦兄若是想租个住处,我这到是有些好地方可以让秦兄暂时落脚”
秦含章皱眉看这孙延朗,面上有不悦之色“只是见到我身边的护卫,孙兄就能猜到这么多,可真是好本事”
孙延朗也不意外,秦含章行伍出身,被人窥探了行踪自然是不高兴的,说道“秦兄见谅,那牙行与我外祖家有些往来,你那护卫看的一处宅子正是我外祖名下的,那人牙子来府里询问是否租出去,我才知晓的,绝无窥探秦兄的意思”
秦含章听了这番解释脸色也好看了些,这本就是他想要的结果,自然不能太过僵持。
秦含章手执酒杯说道“那是我误会孙兄了,这杯酒给孙兄赔罪”
孙延朗也举杯和他碰了下,饮尽了杯中酒。
秦含章给两人都倒上酒才继续之前的话“实不相瞒,我这临时有事要留在淮安,也不能总住在客栈,这才让身边的护卫去寻个合适的住处”
孙延朗笑道“秦兄怎么不来寻我,怎么说我也是在淮安长大的,给你寻个合适的住处还是可以的”
秦含章心中道鱼儿上钩了,面上却是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一点小事,这怎么好麻烦孙兄呢”
孙延朗说道“秦兄都说是小事了,又怎么会麻烦,既然秦兄看好了那处宅子,我这就让人去打扫出来”
秦含章道“那就多谢孙兄了,我敬你”
孙延朗“秦兄客气了,咱们今日一醉方休”
秦含章面上不显,却在心里腹诽,就上次见面来看,孙延朗这酒量在他眼里和一杯倒的人没什么分别。
果然,秦含章酒劲上头,面色红润,眼中却是一片清明之色,孙延朗早已趴在桌上嘟囔着什么。
秦含章倒了杯酒递给孙延朗,自己也趴在了桌上,意料之中的孙延朗把酒杯摔在了地上。
瓷器的碎裂声引起门外两人的注意,阿远轻轻扣门“公子,您没事吧?”
屋里没有任何回应,阿远和阿空对视一眼,推门进去,没忍住嘴角的抽搐。
秦含章脸朝下趴在桌子上,看不清神色,孙延朗正低头去捡地上的酒杯,险些摔倒,阿空连忙上去把人扶起来。
阿空和阿远对视一眼,两人都默默的低下头,扶着自家少爷上了马车。
孙延朗是真喝多了,到了府里还是阿空喊了门房的两个人帮着自己一起把人扶进去。
阿远是知道秦含章酒量的,进屋后看到桌上的酒壶就知道秦含章是装的,上车后对于秦含章的冷静也是毫不意外。
回了客栈,秦含章就给阿远放了几天假“这几天也没什么事,暂时也不用找住处了,你也出去逛逛,买些东西”
阿远自无不可,说了没几句就回自己房间规划这几天要去哪玩。
秦含章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住进昌国公府了,孙延朗看不透这些,可孙父那个老狐狸是能看出自己打算的,也不知他会怎么做。
话分两头,秦含章没人管加上自己也没喝多,还有心情去练字。
孙延朗就没这么幸运了,他被阿空扶进前院时撞上了赵氏身边的王嬷嬷,王嬷嬷拉住阿空问清了缘由就回去告诉了赵氏。
一听孙延朗大白天喝多了,赵氏第一反应是王嬷嬷在和自己说笑,可看她那表情又真的很,赶忙让小厨房做了醒酒汤送去前院。
赵氏带着醒酒汤去前院,阿空刚给孙延朗换了衣服在擦脸,一见儿子这幅模样赵氏就拧紧了眉头,记着他年龄大了也没动手处置他身边的人。
“先把醒酒汤给他灌下”
孙延朗醒来已经是两刻钟后,揉了揉太阳穴才看向屋内,一见赵氏本就不多的酒意也彻底醒了“母亲何时来的?”
赵氏道“你一进府我这就得了信,说你大白天就醉醺醺的回来了”
孙延朗有些尴尬,今天也是意外,是他高估自己的酒量了,瞥了眼屋外站着的阿空,笑着道“母亲恕罪,今日这事也是意外,这几日碰到一个好友,我与他甚是投缘,今日我们两人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赵氏也没再多说什么“我知道你有分寸,只是日后不可再这般了,至于你身边跟着的……”
孙延朗接话“母亲说的是,那就罚他一个月的月例”
他给出了结论,赵氏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也没说什么,只叮嘱他晚上带着弟弟们回清雅居用晚膳。
孙延朗送赵氏出了前院,也没回自己屋,转头去了孙父的书房。
孙父等到手上的字写完才看向孙延朗“来了,看看为父的字如何”
孙延朗走到桌旁看孙父刚写好的字‘过犹不及’,孙延朗端详片刻说道“父亲的字看着比前两年更好了”
孙父洗过手笑呵呵的说道“刚去常州那会,为父整日里除了练字还真没别的事做”
“你这会过来,可是秦小将军那边有信了?”
孙延朗也走到桌边坐下“正要与父亲说此事,儿子和他说说他那护卫看的宅子是外祖手里的,问到府里来了,咱们才知晓的”
孙父颔首“这个理由也合理,你同意替他去看看这处宅子”
孙延朗道“是,儿子答应他派人去瞧瞧那处宅子可需要修葺”
“直接邀他来府中是唐突了,你这个由头找的好,到是只说宅子年久失修让他来府里暂住一段时间,等修好了再过去”
孙延朗有些奇怪“父亲何以断定他一定会来府中暂住?”
孙父摸着胡须缓缓道“你想想你的人是在哪发现他在寻住处的,他又是在何时开始在城中寻住处”
孙延朗回忆着那小厮来报的时间,他们见面后的第二天见到的那个护卫,在多个牙行附近都见过这人的身影。
孙父见他还是有些迷惑,笑道“你想想那些牙行附近可有家里的产业?”
孙延朗恍然大悟,那些牙行附近或多或少都有孙家和外祖家的产业“父亲的意思是,这人是有意让咱们的人撞见,想要住进府里”
“不错”
“那他为何要住进咱们府里?”
孙父猜测道“或许是为了借昌国公府的人脉去查一查当年之事,毕竟他孤身一人在这淮安城可翻不起浪花”
“那……”
孙父摆摆手“不必在意,他要借咱们的手去查这些事,咱们也要借他的手和汉王联络。你过几日去找他邀他入府暂住就是”
正事说完孙父叮嘱道“晚上要去你母亲院里用膳,你今日又喝醉了,小心霏儿到时候打趣你”
孙延朗也很尴尬,说了几句就回了自己屋里。
晚膳时,孙云霏果然没放过孙延朗,一见面就掐着嗓子说道“呦,我怎么听说大哥哥大白天的就喝醉了酒,让人扶回来的”
孙延朗板着脸,屈起食指在孙云霏头上连敲两下“好好说话,打拿学来的这种腔调,别带坏了小五他们”
孙云霏不满地瞪他一眼“避重就轻,还打人”
说着就跑到赵氏身前“母亲~,您也不管管哥哥,我可什么都没做他还打我”
赵氏最不喜欢管他俩之间的官司,听完她告状就把人赶走了“好好好,你打回去”
孙云霏委屈的看母亲一眼,有把目光投向了孙延顺“四弟弟也不给姐姐做主吗?”
孙延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准备开口的话在大哥那威胁的目光下堵在了喉咙里,看向毯子上的团圆,伸出手“团圆,来让我抱抱”
团圆最喜欢这个坐轮椅的俊俏少年,听到他招呼就丢下两个小团子,两个纵越就跳到了孙延顺膝上。
孙云霏和孙延朗这两个最大的坐在椅子上你来我往的拌嘴,赵氏带着柔和的笑意看着两个在毯子上滚成一团的孙延博和孙云湘,孙延顺拿小鱼干逗着膝上的团圆。
孙父进屋看到这幅画面时,觉得这就是自己所追求的生活,夫妻和睦、子女孝顺。
赵氏见孙父进来就让孙云霏和孙延朗领着几个小的去洗手准备吃饭,自己和孙父去了另一边洗漱。
一桌的珍馐美味堵住了他们的嘴,到是安安稳稳的吃完了一顿饭。
团圆在清雅居待的时间越来越长,赵氏也让人给它打了个小桌子,瓜果点心也都有它一份,这会正蹲在小桌上吃着自己的水煮鱼肉和肉糜粥。
孙父起初并不喜欢这只猫,可碍于妻女都很喜欢也不好说什么,几天下来倒是觉得小东西还是挺可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