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愿》正经小呱

20、觊觎

　　凌音仰头望天，刚好是阴天，路边的高楼间穿堂热风“嗖嗖”扑面而来，吹得她当场闭上眼睛。

　　“摩城真是……”

　　“建筑群太密了。”凌雅补道，也知道姐姐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所以说，为什么他的公司会在这种商业还是金融中心呢？有种泰山压顶的感觉。”一想到这些事本来是邵总干的，凌音就气不打一处来。

　　“哎呀，姐姐你别往上看了，我们进去吧。”

　　集团大楼没什么可看的，大致可以了解厉君彦背后公司的规模。

　　此次前来，凌音主要想了解，集团旗下是不是真有那么多车辆需要安装移动监控。

　　她没在写字楼里逛太久，就要求厉君彦带她去看车。

　　“先看看小型车吧，公司配给高管的车。”厉君彦按下电梯按钮，带她们前往地下停车库。

　　“给高管配的车，难道只能公用，下班要还？”这些是路得科技的做法，配的车仅限公事使用。

　　“开玩笑，我这么大的集团，让高管下班还车，说出去让人笑话。”

　　“那你还往里面装摄像头？”凌音感觉厉君彦根本就是为了送业务而谈合作，根本不理解车载移动监控的作用。

　　往小型车里装定位的客户不在少数，租车公司，甚至车贷抵押那些都会安装。

　　而她自己给业务员的车里安装定位也不过是那几个家伙不老实，了解一下行程。

　　“小型车不用装吗？”厉君彦在不了解的领域，多了几分同款清澈的愚蠢。

　　地下车库里，满眼都是见过车标，说不出品牌的高档车，凌音无奈叹气。

　　“你说的那些大型货车客车，肯定不是第一天行驶，如果车上没有定位仪，连证都办不了。你为了合作，让路得科技接手业务，属实没有必要。”

　　“是这样吗？”

　　“我敢肯定车上一定有基础款的定位仪，至于有没有附加产品，要问车队的人才知道。”

　　“我现在就让秘书去问。”厉君彦动作倒是快，话音刚落，电话已经拨通。

　　“真的没必要。”凌音帮他挂断电话。

　　“可是我……”

　　“过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再见面，做朋友就好，何必非要有业务往来呢？”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聊，凌雅抱着凌音的胳膊，挨着站，什么都听不懂，也插不上话。

　　“那……”

　　“如果真的要合作，你让秘书找每辆车所属车队调取车辆资料，包括安装的所有产品，以及目前合作的公司。整理好交给我，我会分析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好，我会尽快交给你。那，吃个午饭总可以吧？”对于相认那天没吃成的美味大餐，厉君彦耿耿于怀。

　　“带我嘛？”凌雅也是个小馋虫。

　　“带，必须带，你也是我的朋友。”

　　作为堂妹，凌雅出奇的和凌音保佑一致性，喜好方面几乎是一模一样。

　　凌音喜欢自助餐，品种多，选择多，想吃什么就取什么，不用受份量限制，凌雅也是一样，从小就喜欢各式自助餐厅。

　　为了好好招待两位朋友，厉君彦特意选择了摩城最高档的海鲜自助餐厅之一。

　　这姐俩进餐厅的第一步就是直奔甜品区，取的甜品完全一样。

　　长得像，喜好一样，连厉君彦这个早年就认识凌音的人，都差点以为她们是双胞胎。

　　“其实你们两的年纪差了四岁吧？”厉君彦企图佐证想法。

　　“她真的是我堂妹。”十二年前没有相处太长时间，但凌音莫名对厉君彦很了解，开口就回应其心中所想。

　　“那可不一定噢。”凌雅赶紧捂嘴，像是说错了话。

　　“你是捡回来的？”凌音诧异。

　　“姐姐讨厌，你才是捡回来的。”凌雅娇嗔般一巴掌拍在凌音后背上。

　　“就我妈对我那样，我感觉很有可能。”突如其来的正经，凌音瞬间情绪低落，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别说那些了，去看看其他菜色。”厉君彦赶紧打圆场。

　　*

　　早些时候，路得科技办公室。

　　方诚守着凌音的办公室一步不挪，门没有锁，防止运维部同事需要资料时进不去。

　　新来的文员搞不定茶水间没水的饮水机，去找方诚帮忙。

　　换了水桶，又像刻意似得，把运维组长徐小壮打进来的电话，交给方诚接听。

　　说是技工们在城市客车集团的安装现场，需要干净的衣服替换，再带些冰水更好。

　　还说，以前这种事都是凌音做的，现在想请方诚代劳。

　　方诚不傻，知道那些事不是凌音的义务，而是一时兴起才做。

　　可他推辞后，运维部竟然找不到一个人愿意去做这件事。

　　文职们自然是不愿意往外跑得，有几个在公司待命的技工也说不方便跑，万一有活出工，会赶不上。

　　实在没办法，他只能锁上凌音办公室的门，前去现场送衣服和冰水。

　　他刚离开，差不多到了午休的时间，办公室的文职陆陆续续下楼吃饭。

　　趁着这个空隙，朱七虹带着公司的备用钥匙过来，和吴子益一起进了凌音的办公室。

　　走了一个方诚，老搭档程小雪还在，发现两人不对劲，脑子一热就冲了进去。

　　“主人不在，是谁允许你们进办公室的？”常年跟着凌音做事，本来就莽的程小雪，说话又添几分硬气。

　　“邵总夫人正大光明的进自家公司的办公室，有什么问题吗？办公室只是给员工用，并不是员工的私人财产，你搞搞清楚。”有人撑腰，吴子益腰板都挺直不少。

　　“你要是不想干可以滚蛋，公司不缺你一个员工。”碍于大股东，朱七虹忌惮凌音，而眼前这个程小雪算什么东西，她可不放在眼里。

　　“嘁，算你们狠。”出了门程小雪就联络凌音，又担心凌音正在忙，只是发消息过去。

　　吴子益关门守着，朱七虹亲自检查工位，桌面抽屉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电脑也打开仔细检查里面的资料。

　　“小吴啊，什么都没有。”朱七虹有点急。

　　“别急，我帮你一起找，我特意找徐小壮帮忙，他会牵制住方诚的。”就像狗对主人一样，吴子益对朱七虹尤其耐心。

　　“我们是不是应该晚上来找？”

　　“我们光明正大，不用怕，关键是，下班以后这大楼也进不来呀，非要进来会惊动邵总。”

　　提到方诚，朱七虹也是一肚子气，原本是安插在凌音身边的007，没公事多久，竟然完全和凌音连成一气。那些汇报的行踪之类的东西，一听就知道是糊弄人的。

　　盘算着时间，朱七虹打算等试用期满就辞退方诚。

　　“看看这个表格，好像是客户资料。”吴子益眼尖，发现了他们此行最想要的东西。

　　“我来看看。”

　　打开表格，里面果然记录着凌音经手的客户资料，从公司资料到车队情况，再到各个负责人的联系方式，一应俱全。

　　“就是这个，快导出来。”吴子益甚至比朱七虹还着急。

　　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偷拿凌音的客户资料，方便一个一个撬走，让凌音不能再在公司嘚瑟。

　　至于吴子益自己，只要能打压凌音，取代她就是早晚的事。

　　“也给我一份。”朱七虹道。她认为自己和吴子益一伙的，可以绝对信任对方。

　　“没事，我有就行，你放心，我保证把客户一个不拉的撬走，绝对不让凌音再在公司嘚瑟。”耍嘴皮子厉害，吴子益的手动得更厉害，抢走鼠标删除表格，还清空了回收站。

　　“哎，你怎么……”朱七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你就不懂了，彻底删除，我们有资料，她没有，这样才方便撬走客户。”

　　“行吧，行吧，午休快结束了，我们赶紧走。”朱七虹平时喜欢叫嚣，胆子却不大，亲自干这种不光彩的事，还怪紧张。

　　被撵走的程小雪留了个心眼，再门外偷听动静，又补发了一条消息给凌音。

　　另一边的摩城，凌音在自助餐厅狂炫两只巨型大螃蟹，满足得路都走不动。出门后，一直坐在餐厅所属的广场里休息。

　　和凌雅聊些有的没的，时不时让厉君彦插上几句话。

　　简单美好的时光在手机铃声响起的瞬间，被迫结束。

　　电话那头，程小雪着急她为什么还没看到信息，直言出大事了，问她要怎么办。

　　抛开格局不谈，凌音留下那样一份资料，在没上锁的电脑里，说明她并不紧张那东西，并且那份资料是为了工作方便才整理出来的，和其他的客户资料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安抚程小雪，亲自打电话给朱七虹。

　　“你该不会以为我用公司电脑做什么奇怪的事吧？至于趁午休去突击检查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朱七虹当场意识到是程小雪通风报信，但没抓个现行，她直接否认就可以。

　　有时候，凌音真心觉得朱七虹这个人可笑，又有点可爱？

　　她笑着回应道：“那本来就是公共资料，只要没交给公司以外的人，你拿着，或是业务部拿着都无所谓的。”

　　“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是说，我不在乎那份资料，也不在乎被撬客户，只要客户是路得科技的，就不存在问题，你听懂了吗？”

　　凌音刻意强调，问朱七虹有没有听懂。

　　早半年前，刚过完年的时候，她无意中发现吴子益和对手公司的老板一起吃饭，至于谈些什么，离得太远，听不见。

　　她怀疑吴子益根本不是想挤掉她霸占运维部，而是想取代她得到那些客户关系，然后带着跳槽去另一间公司，工资方面也能坐地起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