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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青梅花开 ...

  •   在三界之中,冥冥中自有天意,很多人的人生剧本已经被设定好,倒不是什么善恶福报,而是前因后果。话说天庭中有一仕女,因缘际会,本应与阎君结为夫妇,共掌幽冥秩序。因着某日路过人间时,对一正在修炼的小妖心生怜悯,在小妖渡雷劫的时候,出手相救。小妖纵然是渡了劫,没有神形俱灭,但仕女的干预,被天帝所知,按着天庭的规矩,需重新下凡历练一番。天庭本要安排另一仕女与阎君结为夫妇,但遭阎君拒绝,说愿意等着仕女重返仙道,在此之前,他愿意着紧公务,维护幽冥的秩序。

      话分两头,正当天庭仕女要入人间轮回之时,凌云国顺天府丞之侧室夫人正在生产。天空挂着一道彩虹,然后女婴呱呱坠地。府丞程章杰心里还是比较高兴的,正夫人已生二子一女,侧夫人林氏再生一女,他觉得倒是挺合他的心意,毕竟正夫人那里心里会好过,免得引起萧蔷之祸。看着彩虹,他想,未来这个女儿应该也是命运平稳。林氏是前朝贵族之后,若不是风云际会,本朝开国皇帝果敢英武,他这个小小府丞必然无法娶到血脉这么高贵的侧室。
      正夫人王氏,父亲官至大理寺卿后荣归故里,若论血统,倒比不上林氏的祖上。但一朝天子一朝臣,前朝贵族的庶女,嫁给本朝顺天府丞为侧室,也不算委屈。因程章杰二十不到高中探花,授翰林院编撰,八年间位居正四品顺天府丞,仕途高歌猛进,官声俱佳。林氏按照大家之女教导,诗词文章、管家御下无不精干,但她深知侧室的位置,因此,除却自己院中,他事一概不论。正夫人王氏这才未将林氏过于打压。王氏深知,林氏是老爷的心头肉,自己虽然管家尚可,文墨上倒不大通,因王家的家训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嫡女学的都是德言容功,因此在情致上便少了几分,但与各家家眷交际往来也不失风范。
      人生至此,程章杰倒也觉得志得意满,因此家中后院倒是一副和睦之象。
      若按照惯例,妾氏没有养育子女的权力,但程章杰一则见林氏举止娴雅,二则以示宠爱,将女儿让林氏亲自教养。林氏生女后,倒越发妩媚。虽有着养女之责,也没见她有疲惫之色。程章杰宠爱更盛。王氏对此倒不曾言语,但下人们有些言语风向,尤其是王氏的陪嫁丫头,只是碍于主君的威严,手段未及而已。
      林氏生女那天的彩虹倒是在人群中热热烈烈议论过一阵,但大都也是说,天降祥瑞,必有后福之类的话语。小丫头满月之后,程章杰给起名程若娴,并亲自给她挂上羊脂玉做成平安扣,希望她平安长大。
      程若娴长到五岁之时,程章杰在家中办了书塾,请了在仕林中享有清誉的金安老来家中教育子女。此时,程章杰已有四子三女。程家子女排行子女一起排,程若娴排行第四,下有二弟一妹,只有那妹妹是一母同生,名唤程若媖。若媖行七,较之若娴年幼三岁,因此不用听夫子讲课。
      如此过了二年,程若娴虽然不如兄长们对家国大事的看法有那么深的见地,诗、经方面倒是倒背如流,这也是偶然一次程章杰去林氏院子里免却下人通报发现的。
      可能是程章杰的底子好,长子程廷辉书法、文章俱佳,在顺天府官宦人家的圈内英名远播,听闻是金安老在程家讲学,纷纷都想送子女一同入学。程章杰都以需请金安老答应方可一一婉拒。因为他深知,这读书二字,也是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且功名一事,本身也有着运气成分,若贸然答应,这些上司、同僚、权贵的孩子们万一今后学业不成,自己岂不是无形中树立敌人。
      是日结束公务回家,程章杰没有去林氏的院子,先去了王氏的正屋,因着清晨离家之时,王氏让门房李全给随行的小厮告知,请老爷公务回家之时,务必先回正房有要事相商。
      程章杰见到王氏那一霎,突然想起初婚之时,那时候自己只是七品芝麻小官,岳父看得起自己,将爱女许之,后来的顺风顺水大多是自己努力,但最开始的起点还是岳父大人的提携,让他进入那个圈子。自己家虽富裕,但往上数几代,都没有入仕的直系亲属。这些年对王氏,抱着恩情的感觉,一直以来尊敬有加,好像真正爱过的只有林氏。林氏虽然是没落贵族的庶女,但深深了解他的向上之心,振兴家族之责,以及只有在林氏面前才能无拘无束卸去伪装的轻松感......
      正想着这些,王氏已笑吟吟地从内房走到厅堂。程章杰熟悉地扬起笑脸,但他心底深知这其间的差距。若是林氏得知他要去,必然是准备得妥妥当当盛装相迎,从不要自己候着她。但一直以来的习惯隐忍,程章杰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快。王氏笑吟吟对程章杰道:“老爷,今日公务结束得早,妾身未能迎接,有所失礼,请老爷万勿见怪。”虽然口中这样说着,她也深知程章杰并不会见怪,因此,后面就将今日所谈之主题和盘托出。原来,穆国公与王家有远亲,听说程家家塾办得好,私下请着程章杰岳父来说项,欲将自己的独子和侄子一并送到程家来读书。程章杰本想拒绝,但他深知王氏的性子,必然是已经答应了岳父,若不允,难免有龌龊发生,倒影响家声,但轻易允诺又恐王氏以后自作主张,麻烦不断上门。因此,得想个万全之法,既让王氏不离心离德,也不让麻烦源源不断。于是乎,仍是说去尽力说服金安老,当尽最大的力量。
      于是,过了一天便对王氏说,经过自己的劝说,并答应给金安老办了一件着紧的事,金安老终于答应让穆国公的儿子并侄子前来自家书塾就读。王氏一听,立马知道老爷是担心以后自己托大,乱应承别人,但她心中又是另外的滋味。但回到娘家,仍然是兴高采烈地告知父亲事已成。
      程家几个子女得知穆国公家里的小孩要过来一起读书,心思各有不同。国公家礼数过于热情,人还未到,先给程家各位尊长及孩子们都准备了礼物。女孩子都是一模一样的小小玉如意加金丝双面绣团扇,男孩子一律的玉镇纸和宣城出产的顶级文房四宝。
      大家都传说穆国公家的公子温润如玉、举世无双,颇有先祖风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青梅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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