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契约的爱恋》千千公子

15、最后一根稻草

　　“你要骑这辆车吗？”
　　孟紫闻声回过头去，是一个长发披肩，有着精致妆容的中年女人，她好像很着急的样子。孟紫从座位上下来，主动让到了一边，正愁着四处张望。这时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这辆车扫不走？好多人都扫了！”
　　那女人顿了顿并不相信，还是拿出手机扫了起来，果然，电动车里传来，电量不足，请骑行其他车辆的提醒。中年女人只好匆匆走了。
　　孟紫又回到了车子的座位上，她走了1个小时左右真的累了，而且的确感觉身体吃不消。这时她感激地打量着说车子扫不走的人。
　　原来是一个年纪估计在6-70左右的老人，看她摆在面前的家伙，就知道老人家是专门给人擦鞋的。孟紫想自己的母亲应该跟她差不多年纪，但是看面前的这位老奶奶，她其实应该叫阿姨。这位阿姨的皮鞋锃亮，手上还有一个黄金的手镯，面部并没有很深的皱纹，皮肤也比较白，很显然生活并没有很辛苦，也许擦皮鞋是她闲不住。

　　孟紫正好奇这阿姨擦一双皮鞋要多少钱？她起初估计会有十块，这时正好路过一个中年的男人，正询问擦一双皮鞋多少钱。
　　只见阿姨比划出了4根手指，那男的还价说2块，阿姨说2块擦不起；男人作势要走的样子，阿姨赶忙说怎么也得3块。男人于是满意地坐在了擦鞋专门准备的椅子上。

　　孟紫怎么也没有想到擦一双皮鞋才3块钱。只见阿姨娴熟地卷起库管，在鞋里又插进去3张纸片防止擦鞋时弄脏袜子。这纸片的尺寸都是裁切得一般大，而且工整，即使用过就丢，孟紫都觉得有些可惜。阿姨擦鞋有着标准的步骤，孟紫本来想计一下时看3块钱的鞋要擦多久，后来她还是忘记了，因为阿姨每一个步骤都看得孟紫心悦诚服，即使只收了3块钱，也是标准而极有品质的服务。她一边佩服着阿姨又觉得她赚得不多，忽然又想起了更加劳累也赚不到钱的母亲，她已经无法收拾自己的情绪了……

　　孟紫看了看手机她要去和老板谈兼职的事情了，走之前她再次看了看这个擦鞋的阿姨，她在一旁收拾捡到的水瓶，这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只有那一位客人，但是看到阿姨不停忙碌的样子，感觉她应该不会为顾客少而有过多消极的情绪。孟紫在心里默念：真好。

　　姜云桑最近忙着学习拍摄，剪辑，账号运营还有变现之类的课程。周六也挺忙的。但是现在她一个人站在窗边发呆，每到停下来，她都想不明白，为什么确定了关系之后，孟紫反而更沉默了，连一个简单的问候都没有。到目前为止在“meet you”上无意间和孟紫配对她还是挺感激的，在她想找个陌生人倾诉的时候，孟紫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光顾着讲她自己的烦恼，确实好像没听孟紫讲过她自己什么，不论是家庭还是工作。想起当时孟紫劝她走出爱情的困境时，还是她那句：我可以很爱你，但我的人生也可以没有你。
　　她现在是这样的状态吗？如果不是尊严的问题，那她有比爱情更紧要的课题？是挣钱吗？她有多少钱？她能挣多少钱？她又需要多少钱？……

　　“是王总吗？”孟紫进到视立明的店子时，看到了一个30多岁的人。有些微胖，白皙的面庞一看就没怎么晒太阳。只是通过网络上的照片，孟紫大方地问到。
　　男人看了看孟紫，还是很客气地带他参观他的店子。孟紫从表情上可以看出，男人从外表上对她的印象算是糟糕。但是她自己做了一下心理建设：毕竟她不是靠脸吃饭的。
　　言谈中，王总表达了他想在线上突破的想法，并想招个人来执行。
　　孟紫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想找一个人把运营、文案、摄影、剪辑的活全做了。这根本不是一个兼职可以完成的。
　　“您打算找几个人做还是？”
　　“哦，我这边公司的预算有限，暂时只打算招一个人把这一块做起来。”
　　孟紫知道没戏了。
　　“但是您如果想把这一块做好的话，前期最少两个人比较好。摄影和文案，如果是3个人更好，运营，摄影和文案；这样您的进度和方案才会比较有方向和拿到结果。”
　　王总和孟紫对视了一下说“肯定这样子是最好的，但是后期有了效果我们可以慢慢地扩张团队嘛？现在你不能来做我们这方面的工作吗？”
　　“您这边说的兼职也可以是以怎么样一个形式呢？”
　　“前期你可能要多花点时间了解一下公司的业务，后期只要每天更新一个视频就可以了。时间计划你自己安排。”
　　这种蜻蜓点水式的工作，还自己规划，孟紫已经不想在这种领导下，浪费时间。
　　“那可能我不合适。”
　　“那你这边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可以推荐给我。”
　　“我认识的基本都在岗，所以您这边工资稍微提点，招全职应该还是会有人做的。”
　　“那好吧。”
　　……

　　从视立明出来，孟紫的焦虑情绪又开始泛滥了。如果有什么问题，出现在身边需要她解决，她毫无能力。只能祈求平安，但是这种侥幸的心理是不可持久的，而留给她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了。

　　到底要怎么走出困局？先借钱把债还了还是借钱把手术做了？如果不能在身体没有垮掉之前解决所有的问题，那么等身体垮了不得不停下来的时候，她将名声扫地，一败涂地。

　　通常星期六姜云桑的时间都用在了游山玩水和品尝美食上，这个周六她买了抖音运营的课程正在自学。课程是录制的，她一边学还在一边做着笔记，觉得重要的地方都暂停，重新抄写了一遍。
　　30分钟后她觉得听不进去了就停了下来伸伸懒腰，泡杯茶。自从和孟紫说来真的时候，就总是想起她。本来她只是想玩一玩，毕竟从孟紫看她的眼神中她知道，孟紫说喜欢并没有说谎。
　　孟紫身上有一些神秘的色彩，虽然看起来寒酸，话少，但是总给人一种在悄悄做着什么的感觉。
　　从她们摊牌之后，她反常的表现姜云桑有了一些担心，难不成她现在才意识到她们之间的差距，觉得不可能，要打退堂鼓？姜云桑现在陷入了一种痛苦的矛盾当中，对孟紫的情绪相当复杂，一方面觉得她们两个不般配，另一方面，又觉得孟紫放弃得太快让她觉得没劲。
　　痛苦是她自己造成的，她知道不应该用物质衡量一个人，她想也许孟紫身上会有一些宝贵的品格；但是又害怕深入了解之后发现孟紫还是因为物质基础的问题已经庸俗了。
　　虽然孟紫不能代表全部，但是她可能会再一次印证她父亲经常教导的“门当户对”。她不希望父亲总是对的，然后规划好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