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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将军在后面看着二皇子和弟弟在前面互动,心想,哼,从京畿回来一路上净说她弟的事,原来安的是这个心。
弟弟却在跟二皇子商量,让他尽量能拖住女将军,他还有几个生意不能让他姐知道,处理好应该还需要四五天时间。
二皇子又似笑非笑告诉他,让他跟他姐独处就行了。
弟弟啐了二皇子一口,骂道,他做那些生意还不是为了帮他夺嫡,谁知现在不但要钱,竟然还要人。
女将军在御书房见了她的皇帝表舅,说了些边关部署的事,正犹豫着是否要向这位传奇的帝王说战争的事时,他的皇帝表舅瞅见她踯躅,直接问出了声。
女将军便问道,若是匈奴与大庆当真亲如一家,那边关驻军的意义和驻军的多少又该如何取舍。
帝王笑了,跟自己勇毅的外甥女说,亲如一家是因为现在的状态让两方都获益了。真要讲究起来,只能说没输也没赢。有时候我们关注没输的那一面,有时候我们关注的是没赢的那一面。当两方都觉得自己没输,那就叫双赢;一旦有人叫唤着没赢,那也无妨,毕竟这是事实,无需觉得不可理喻和无措意外,相机而动便是。
女将军看着自己的表舅,眼中满是濡慕。她想她不需要告诉这个帝王了。因为在边关的事上,这个帝王的弦一直是绷紧的。
二人又聊了些家常,话题拐到了姻亲上,皇帝嘿嘿对着外甥女说,钦棠有铁打的军功,又有卓然的身世,容貌脾性都是一等一,门当户对自然是不好挑拣的,这样吧,你看上了朕的哪个儿子,直接带走送你便是。
女将军心中直呼荒唐,却听皇帝拿了个奏折立在桌上,下巴抵在奏折上,笑着继续说,不说了,小辈的事朕怎么能掺和太多。我家老大最近要给我忙点事情,你让老二带你在京城到处逛逛吧。哪天得空了回趟并州,你娘亡故十五年了,你们一起回去看看吧。
女将军心中腹诽,却也应了下来。皇帝摇摇头,还在抱怨,说她的性格实在太像她爹,过分矜持疏离,亲情也盖不过那点君臣之道。小时候至少还会朝他撒一撒娇,现在都不亲近了。
女将军眼眶一红,正要辩解自己并非不把他当做长辈亲人,眼泪却比话语更快出来。此番眼泪竟是如同开了闸一样落如雨下。
女将军自觉殿前失仪,掩饰一般地跪下叩首。
一时间御书房静如空境,只能听见女将军克制又急促的呼吸声,兼有眼泪落在金砖地板上的清脆响声。
良久后女将军调整好声线,哑着嗓子说道:“钦棠从来濡慕表舅,甘愿为表舅和您的万民赴死。”
皇帝笑了,说道,此番回来了,便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好在京城玩一玩。心里压那么多事做什么,天塌下来也有表舅扛呢,去找阿桂玩吧。
皇帝看着女将军出去的背影,几无可查的叹了叹。
“李家人啊。”
“忠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