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大师》驰三野

41、屈辱

　　“霍孜，别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柳季语将手里的杯子狠狠掷出去，砸在霍孜脚边四分五裂，玻璃碎片溅起划伤霍孜薄嫩的脚踝皮肤，溢出一串血珠子，雪白的长袜浸湿一抹绯红，也不知是红酒渍还是鲜血。

　　众人目光锁定在那一片煞白的皮肤和刺眼的红，不禁感到血管里流动的血液隐隐沸腾起来。

　　霍孜眼皮动了动，皮肤划破的刺痛感放大，很快又被涌上的恼意取代，从小到大从没人敢这么对他，虽不至于被像玻璃瓶那样保护得小心翼翼，但也不可能有人对他动手。

　　“你不是很清楚吗，我们要弄死一个普通人轻而易举，多的是人替我们遮掩。”柳季语冷笑道：“以前你不屑一顾，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也会成为我们的玩物？”

　　霍孜却没兴趣听他在这里放屁：“柳季语，以前我以为你只是蠢，却没想到你是又蠢又坏。”

　　“死到临头还在嘴硬，你已经风光不在了，嘴还是那么贱。霍孜，你当自己还是霍少呢？”

　　“叫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霍孜眸色冷下来。

　　柳季语闻言一愣，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他眼中厉色闪过，摊手指向在座的每一个人：“霍孜，你忘了吗，我们都是朋友啊，我们以前不是经常坐在一起喝酒吗，虽然你可能也没记住几张脸孔，但是我们都一直很关注你，你知道么？”

　　其他人纷纷附言：“是啊，霍少爷，我还敬过你酒呢，说来惭愧的是，当时你没接，让我伤心了好久。”

　　“霍少应该记得我吧？我亲自开车送你回家过，你当时喝的很醉，可还是一直盯着后视镜看我，你难道也忘了这件事吗？”

　　“哟，你小子竟然还有这种艳福，怎么之前不说？”

　　“这不是怕你们羡慕嫉妒恨嘛。”

　　“话说到这，霍少还记不记得有一次你带了个男模，他一点儿都不领你的情，喂他的酒他不喝，给他的钱他不要，扫光了你的面子，最后是我亲自替你报的仇，他那小子下面紧的很，果然是第一次，让人飘飘欲仙，我把他干的哭爹喊娘，昏死前都在嚷嚷你的名字，希望他的霍总来救他，可是晚了，他早干嘛了？早跟您走不就成了，霍总这么君子，定然不会轻易碰他。不过……霍少摸过他的手，我好奇那手有那么好摸吗，我握了一整晚也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还望霍总亲自说说心得体会。”

　　霍孜看着这群衣冠楚楚的禽兽，他们微笑着，名贵的手表戴在手腕上，手里摇晃着琉璃酒杯，实为真正的名流贵公子。可他突然产生了一种他们不是正常人的感觉，明明一个个穿得光鲜亮丽，不同颜色款式的西服焊在优越的身体骨架，随便拎一个出来也都是迷倒万千的多金帅哥，却不曾想这群富家公子皮囊之下，是这样的一群兽心。

　　他们用漂亮的嘴唇，说出恶毒下流的话，他们视人为取乐的玩物，肆意发泄肮脏的私欲。

　　真是比垃圾还恶心。

　　“一群……”霍孜冷冷地看着他们，一一扫过他们的面庞，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人渣。”

　　“你在清高什么？”柳季语走到霍孜面前，他微仰起头看着霍孜，想要制住霍孜的下颌，却被霍孜侧脸躲开：“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跟刘耀琪的那些事儿？他自己都说出来了，你不也是个为了自己爽就随便玩弄别人的人渣吗？你有什么清白的？”

　　霍孜嘲讽地笑了笑。

　　“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见到霍孜躲开自己的手，柳季语恼羞成怒，重重一拳捣入霍孜脆弱的腹部，霍孜闷哼一声，因为疼痛忍不住背部微弓，他扶住桌沿，骤然发力，在柳季语毫无防备之时一脚踹去，将人踹了个人仰马翻。

　　霍孜垂首看他，唇角噙着讽刺：“柳季语，你原来还会跳舞啊。”

　　周围的人见状纷纷站起来惊呼：“柳老二你没事吧？”

　　柳季语再次回想起上次霍孜的那一脚，当即勃然大怒，冲王思敏吼道：“给我摁住他！真给他脸了。”

　　王思敏是条合格的走狗，他反手擒住霍孜，即便是霍孜身材高大，却也挣扎不过王思敏这种基因变态的怪力咖。

　　“老实点，才不会受伤。”王思敏低声在霍孜耳边说道。

　　“别假惺惺的，你跟他们一样。”霍孜笑道：“都是畜生。”

　　王思敏脸色变了又变，沉声道：“你就当我是畜生吧，随便你。”

　　柳季语缓了会儿，从地上爬起来，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霍孜面前，从桌底掏出一根黑色的铁棍：“霍少还没被这么招待过吧？以前看的多了，不亲自体验一下未免太可惜了。”

　　话毕，他狠厉地举起铁棍朝霍孜膝盖敲去。

　　金属跟骨头撞击发出的声音清晰可闻，听得人心都跟着颤了颤。

　　霍孜疼得额头溢出冷汗，不受控制地单膝跪地。

　　“柳老二，你下手也太狠了，你怎么舍得的？”

　　旁边有人唏嘘起哄。

　　“就是啊，你看我们霍少疼得脸都白了。”

　　话里话外却无一不透露着虚伪。

　　柳季语重新挥起金属棍：“你们懂什么，像这种不听话的玩具，就得敲废了让他跑不了才能慢慢玩，否则他突然反咬主人一口，威力可是很大的。”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霍孜另一条健全的腿也弯曲了下来，双膝受伤跪倒地上，可背却挺得笔直。

　　“不愧是少爷出身，你身上的这股不屈不挠的味儿，真的太迷人了。”

　　柳季语随手扔掉了钢棍，他缓缓蹲在霍孜面前，终于如愿以偿单手钳制住了霍孜的下巴：“瞧瞧，出这么多汗，真有这么痛？”

　　而这细腻的皮肤触感比他之前碰过的许多人都要极品，他虽面上没有表露，可心底却兴奋地疯狂叫嚣。

　　霍孜呼吸急促，眼神阴冷：“你来试试？”

　　柳季语理了理霍孜额前湿淋淋的碎发，动作颇为怜惜，与之前他的行为判若两人：“就算是这样，霍少还是这么好看，这张脸到底怎么长的？那些用脸上位的人会不会嫉妒你，埋怨老天爷这么不公平，给了你人人羡慕的身世，又给了你这张漂亮至极的脸。”

　　“你想当小白脸？柳少这条件，完全有成为鸭王的资本。”霍孜眯起眼：“但是你，我看不上。”

　　闻言，柳季语气极从捏他下巴改为卡他的脖子，脖颈间逐渐加深的力道让霍孜开始呼吸困难，双颊染上绯红色。

　　“敬酒不吃吃罚酒，好赖话都听不明白，不知道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他盯着霍孜的嘴唇有些出神，传闻霍孜的唇极为好亲，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因为长时间缺氧，霍孜嘴唇微张，眉头轻皱，脸上流露隐忍。

　　柳季语情难自禁地俯低身子凑在霍孜耳边低语：“给你一个机会，上我，我就放你走。”

　　霍孜应道：“好。”

　　柳季语身体一僵，似乎是没想到霍孜会这么容易松口，松开擒住霍孜脖颈的手，颤抖地抚上他的脸：“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真的？”

　　霍孜笑而不语，静静看着他。

　　柳季语试探性用眸光瞥了瞥霍孜的嘴唇，又抬眼看霍孜的眼睛，企图从里面看出真实和虚假。

　　随着他反复试探，他低下头凑近霍孜的面庞极近处。

　　周围人虎视眈眈，皆被这一幕刺激得血液沸腾。

　　就在柳季语即将吻上霍孜时，霍孜啐了他一脸口水，犹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将他冷得如坠冰窖。

　　他愣神般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似是没想到霍孜竟然会这么戏弄他。

　　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薄唇就在他的面前，却发出一声嘲讽至极的笑。

　　霍孜漫不经心地笑说：“柳季语，没想到你这么贱，求着我让我上，你哥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红色指印深深烙在霍孜脖颈上，与他其余雪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霍孜！”柳季语回过神，一把抹过脸上的口水，高高扬起手，可看着那张脸，他还是没舍得打下去。

　　纵使是如此，他也没有太气恼，反倒是觉得没有真正吻到霍孜非常可惜。他晦暗不明地看着霍孜的脖子，那是他刚才留下的痕迹，犹如被凌虐过后的艺术品，让他心底升腾起莫名的火焰。

　　“柳老二，你在那愣神什么呢？不能光你一个人玩儿得尽兴啊，得让我们都参与参与不是吗？”

　　“霍少爷骨头还是那么硬，依我来看，得真正让他吃点苦头才知道低头。”

　　“他从小金枝玉贵，哪儿承受得起我们的玩儿法。”

　　“别把人玩坏了，你们下手轻点儿。”

　　“哟，这是打算把平常对付那些贱人的方式用在霍少身上了？”

　　“啧啧，那我们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霍孜双手撑着桌沿想要站起来，他不允许自己屈辱地跪这些禽兽，手背青筋冒起，指骨紧扣边缘，浑身上下都在发力，可活动膝关节想要伸直时，剧痛就会像毒蛇一般游走在他神经处，让他一瞬间卸了所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