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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忘了告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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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洋帅哥没吭声,霍孜当他不满意自己开出的条件,取下昂贵的墨镜随手一放,深邃的瞳孔通过后视镜看向后座表情无助的男人。
霍孜的音色很有魅力,尤其是在沉声缓缓叙述的时候,明明同一句话,他说出来跟别人说出来就是不一样,神奇的是一个字一个字从他嘴里蹦出来就像是被润色了勾人的BUFF,让人情不自禁地沉浸其中。
劳伦斯在霍孜的目光下撑不住五秒便溃不成军,他知道自己跟霍孜这样的大金主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这种人最不缺的就是床伴,随便挥挥手就有无数人前赴后继地围绕身边,自己要啥啥没有,唯一能拿出来的皮囊甚至还不如金主自个儿的,金主能看得上他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
他确实图钱,但是不会平白无故地收好处,即便是大金主有钱没处花了愿意给他送个几十万。这种行为有点像是‘破财消灾’,有钱人用自己最不缺的东西去摆平最讨厌的事情,劳伦斯不想让自己在霍孜的眼中是破财就能消除的灾祸。
霍孜觉得自己倒是小瞧了劳伦斯的骨气:“行,那今晚你跟我们去吃个饭,算我赔罪。”
“好。”劳伦斯指骨捏紧,一口答应。
只要能跟霍孜待在一起,一切还有机会,去哪里都无所谓。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能够持续永恒的,即便是爱也会有消散的那一天。他可以等,可以等霍孜愿意接受他,如果还什么都没做就要放弃,那个人注定什么也得不到。
劳伦斯深知金主的世界里,很少会有真的深情,他们或许喜欢玩儿感情游戏,塑造出自己深情专一的一面,实际上剥开那颗心脏聆听里面的声音,会发现只有铜币落地的声音。
最近接连降雨,时而转阴时而转晴,有人开玩笑说这就跟谈恋爱的人一样,心情飘忽不定,说不定怎么就点燃导火索炸了。
车开到一半,暴雨倾盆而下顺着车窗洒进来,龙二敏捷关掉车窗,但不可避免还是有一些雨点溅到霍孜脸上。
“少爷,真的很抱歉。”龙二声音沉了下来,空出手拿出叠得整整齐齐的干净手帕递给霍孜。
霍孜接过手帕,从后视镜看见龙二眉头紧锁,一副天塌了的模样,不禁打趣儿道:“这是怎么了?天上泼的是硫酸还是狗血啊,不就一点儿雨吗。”
“少爷大度,但这是我的失职。”
“呵,你小子总这样,有把我当少爷吗,我看你是当我八岁小孩儿呢碰不得摔不得的。”霍孜一边笑骂一边慢条斯理地擦拭侧脸的雨珠,余光无意间瞥到后座局促不安的劳伦斯,喏了声:“你也是?瞧你紧张的,我会吃了你不成?”
劳伦斯双颊一红,低头:“没……”倒也不是不行。
对于霍孜来说今儿个晚上就是简单吃个饭,当然,不管谁组的局对他意义都不大,其他人倒是很喜欢凑这种热闹,毕竟花天酒地偶尔还能做成几个生意,何乐而不为。
从海边转悠一圈回到江之星在外购置的私人房产,因为录入了霍孜车辆的信息,门口无人监管自动放行,多年来持续如此,龙二见怪不怪。坐在后座的劳伦斯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们竟然可以随意出入对方的家庭后院。
这种待遇不是任何人都拥有的,除了霍孜之外,其他人要来还得安保向管家请示是否在邀请名单里。霍孜比较特别一点,他每每买一辆新车都会被江之星的管家拍照录入庭院系统,以防止下次霍孜来的时候机器感应不出身份。
以前发生过不少恶劣纠纷,产生摩擦的原因千奇百怪,比较多的就是情感问题,两个富家大少一怒冲冠为红颜的事儿可不乏见,冲到别人家里头殴打人的事儿自然两只手数不过来。江之星不怕霍孜冲过来打他,怕的是霍孜不肯来。
听江之星那油嘴滑舌的人说就是,你来啊,你刀死我,你刀我胸口上我都觉得是我的错。
霍孜骂他变态。
江之星却调皮地朝他眨眼睛。
今晚上江之星邀请的是一些他的好友,他们对霍孜都很熟络了,但霍孜还是只记得几个,比如颜值出类拔萃的、脾气对胃口的、有钱有势的。
见到霍孜走路带风地进入大堂,众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注目过去。是的,不论在哪里,霍孜都是人群中的焦点,所有人都会下意识以他为中心。
“霍少爷。”
每掠过一个人,那个人都会下意识向他颔首行礼。
即便他们和霍孜一样,都是地位相同的富家公子。
这种场面霍孜司空见惯,他习以为常地忽略回礼,坐到上宾之位翘起二郎腿后才将目光一一扫过这些人的面孔,轻笑道:“随意些,在江少家里别这么拘束。”
这话他是说给那几个陌生面孔的,想必是江之星最近新结交的贵公子,初见他可能确实会有些不自在,可要是吃个寻常饭还束手束脚,就太不痛快了。
“啧,把我家当自个儿家?”江之星站在他身旁,端了杯红酒给他。
“这不是你当初亲口说的吗。”霍孜从容接过,抿了口:“瞧你也不像是个抵赖的。”
“哟,带人了?”江之星这回才看到跟在霍孜身后的劳伦斯,仔细瞅一眼,哎哟这不是他‘艺人’吗,怎么跟霍孜一块儿来的。
霍孜抬眼看了看劳伦斯:“你也随便点,把他们当卖鱼的。”
哈哈,把这群非富即贵的天之骄子当卖鱼的,也确实只有霍孜才能说得出来这话了。其他人要是说这话,以后别想在江阳市继续混了。
劳伦斯深深低下头,谁也不瞧,就瞧霍孜。
江之星见后忍不住调侃道:“这眼睛粘了502是吧?恨不得把咱霍大少给扒干净。”
劳伦斯不说话,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没多久江月河从楼上走下来,他站在楼梯上顿了一步,是因为看到霍孜,霍孜比较讲究随心所欲,江月河没跟他打招呼,他就懒得搭理他,继续跟身边的江之星谈笑风生,本来这个也没什么,正常人可能心里浅浅不爽一下就过去了,但是江月河表现得挺明显的,像是早就看霍孜不顺眼,现如今借题发挥。
“霍孜。”江月河先是将视线移到霍孜的脸上,半晌过后他瞥了劳伦斯一眼,在众多黑头发里面,这个金发甜心可谓非常显眼:“你这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带了个男宠过来?”
江月河语气分明没有什么波动,但是不知道怎么的霍孜觉得江月河这是故意跟他过不去呢。
怎么回事,以前也没觉得江月河格局这么小。
霍孜不气不恼,十指交叉垫在膝盖上:“你们对手底下的员工别这么苛刻,人家就为了一口饭吃。”
江月河笑了:“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霍孜没正面回答:“你俩杵着当门神呢,有什么话坐下来说,省得别人以为我罚站你俩。”
这江月河和江之星俩兄弟一左一右搁他身边站着跟保镖似的,要不是他出声提醒,指不定得站到猴年马月,更何况老板没坐,劳伦斯这个当员工的敢入座吗?
江月河和江之星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神里看出了对霍孜的无奈,两兄弟没换位置,只是从由站着变成了坐着,继续给霍孜一左一右当门神,霍孜懒得再说,干脆就由着他们俩。
不过他这心里想,江月河什么时候对自己成见能少一点,兴许他们还能做个朋友。江之星脾气比他好点,所以霍孜跟江之星走得近一些,江月河城府深,经常说话暗里藏刀,可能砍在他身上不疼,但实在话,烦。
以前霍孜不怎么跟江月河来往,跟江之星交情深点,没事干闲出鸟来了就找江之星玩儿,有时候江之星忙着跟他哥打江山顾不上他,他就双手插着口袋去当帅哥们的舔狗。
怎么说呢,当舔狗虽然挺累的,但胜在有挑战性,循序渐进的过程和成就感不是跟这群人混在一起能体会到的。
但不知道怎么的最近走了什么水运,经常能碰到江月河,这厮以前可不是这么无所事事的。
见到主人家都落了座,其余人纷纷按咖位依次就坐。
劳伦斯沾了霍孜的光,按照霍孜的眼神示意坐在了江月河的身边,江月河眉头虽然微蹙,但碍于霍孜竟然罕见的没说什么。劳伦斯战战兢兢坐下,不敢挨江月河太近,也不敢挨旁边那位公子哥太近,哪个他都惹不起。
江之星身旁刻意留了个位置,他应该是提前打过招呼,这些人都自觉地绕开那个位置。
没多久,身穿黑色西服的管家将门大打开,众人循声望去,此刻背着光走进来的是林思存。
“忘了告诉你,你心上人也会来。”江之星意味不明地看了眼劳伦斯,随即目光停顿在霍孜的脸上,似乎想要在那里看见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