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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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在历史书上还是长辈的口中，木叶的初代目都是一个雄才大略、英明睿智、拥有大气魄的伟人，但年少的千手柱间却在迷茫于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他也在害怕他们在寻找的过程中受到的伤害比得到的东西还多……那么做出决定的自己岂不是大错特错？
这个时代的失误需要用人命来填补，容不下所谓的几次出错。
柱间知道这个小孩子也需要上战场的世界一定有哪里错了，但是正确的方向又在何处呢？
卡卡西理解这种感觉。
当他成为火影的时候，他完全没有自信能做好一切，每一个决策都关乎着他人的喜怒哀乐乃至生命。就算是自己认为最好的决策也不可能两全其美，有人受益的同时必定有另一些人不满。
千万人的情感将他淹没，尊敬和信任是沉重的，失望和憎恨则更需要鼓起勇气背负。
而年幼的千手柱间还要更艰难得多。
成为六代火影的卡卡西曾得到了许多长辈、朋友、弟子的帮助，这些无私的帮助多到他感到过盛的程度。千手柱间的道路却注定孤独而寂寞，他要开创的是从没有过的先河，他的亲人和朋友在某一刻都突然变成了完成理想的阻力 。
一个人怀抱着这样不知道能否成功、不知道是否正确的理想踽踽独行是多么痛苦……十年、二十年、也许直到生命结束也不会成功 。
或许正因如此，千手柱间才会把保有同样理想的斑视作天启——我不是一个人，我不是孤独的……两个人的心灵互相映照，正是有对方的存在，自己的理想才得以支撑下去。
看着有些消沉的柱间，卡卡西为他将来将会遇到的一切感到不忍。
但是除了千手柱间，除了宇智波斑，还有谁能够做到这一切呢？
至少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他。
“至少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
“违反规则、导致任务失败的人，我们称之为废物。可是不懂得重视同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卡卡西一字一句的说，“完成任务和制定规则，都是为了大家能更好的活下去。如果为了遵守规则连想要守护的人都失去了，那不是本末倒置吗？”
卡卡西看着千手柱间的眼睛：“这是一个英雄告诉的，我认为他说得没有错。”
柱间被他眼中的情绪所震动，一时没能接下话，板间却叫道：“但是，不正是因为珍惜同伴，所以才要为他报仇吗？反过来说，若要克制报仇的冲动，那么扉间哥说的话就没有错！”
卡卡西摇摇头：“珍惜一个人，难道不该在他活着的时候与他好好相处，在他死去之后记他，并为以后再也别出现相同的惨剧而努力么？”
“所谓压抑自己的情感，只是在欺骗自己罢了……假装自己不悲伤，悲伤就不存在吗？若说忍者只是工具，那我们的思想和爱又要放在哪里呢？”
板间神色上并没被说服，他也说不出更漂亮的句子来反驳卡卡西，只是有些沉郁的思考着什么。
千手柱间揽住弟弟的肩膀：“这些事情哥哥会努力思考的，板间还小，趁着还没上战场多玩一玩嘛！”
“大哥！”一个白发的少年出现在不远处，“在板间没上战场之前，应该多加训练，提升实力才对——父亲刚刚找你。”
“啊，我差点忘了！”千手族长找的当然是千手柱间，他慌忙拍拍衣服上的尘土，飞跃着朝族地中心赶去：“那我先走啦！”
千手扉间又对弟弟说道：“板间，接下来跟我去训练场吧。”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卡卡西一眼，仿佛这个人根本不存在。
这也是卡卡西离开千手族地为止见到千手扉间的唯一一面。
是听到自己反驳他的话生气了？卡卡西一边跑路一边想，孩子气的未来二代目，还挺可爱的嘛。
千手族地与宇智波族地隔着一片森林，穿过中间的南贺川，卡卡西稍稍松了一口气。
虽然离熟知的时代间隔了百年，但从地理上大致还能分辨位置，为自己节省了不少时间。
这时卡卡西微微一怔，影分身终于解除了？从收回的记忆当中，可以看到千手一族正在寻找自己，咒骂声脚步声混成一团。
他在离开时留了一个影分身，在这个术还绝无仅有的现在，即使千手有出色感知忍者，也无法分辨那是他的本体还是影分身。
等到时机成熟，卡卡西已经逃出足够的距离，在一个千手面前以影分身使用普通的分身术，接着找好时机于死角解除影分身，让千手以为只是被分身术欺骗了眼睛。
分身术无法离本体太远，所以千手会以为“野原鹿惊”必然还在千手族地附近，也只会在族地周围搜寻。
可实际上趁着这些时间差，卡卡西早已逃之夭夭。
再来一遍。
谢谢你，千手扉间！
卡卡西的训练有一部分见不得人，某些秘密即使是斑和泉奈也不打算说出来。是以他在宇智波的训练场上向来只锻炼基础，另一部分训练，他会在靠近南贺川一些的森林中进行。
因为这个方向对应着千手族地，很少有宇智波族人过来。斑知道之后跟着过来过几次，确认附近的确没什么危险之后就对他放任自流了。
所以过了南贺川，四周的景色开始变得不再陌生。卡卡西自然而然的跳过熟悉的树冠，离自己往日的训练场地越来越近。
这时，他看到训练场地处最高的树冠上跳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卡卡西！”宇智波斑的速度快得像是在飞，卡卡西躲闪不及，直直撞进了他的怀里。
唔，鼻子疼。他下意识“哎呦”了一声。
斑急忙带着他落到地面，又是上下打量又是抓着他的手腕感应查克拉：“受伤了？哪里疼？谁干的？”
“呃，被斑哥撞得鼻子疼……”
“……”宇智波斑简直怒上心头，心肝脾肺哪哪都烧得疼，一攥拳头就想揍弟弟，然而看着卡卡西讨好的眼神……他狠狠的一指头点在弟弟额头上，“你是不是傻！”
“斑哥等了多久，真是辛苦啦，”卡卡西连忙哄他，“唉，我好饿哦，我们先回家先吃点东西呀？”
斑心疼的摸摸他的脑袋：“瘦了。”又想到千手柱间一个族长之子都只能吃蘑菇杂饭，卡卡西就更吃不到什么好的了：“他们给你吃的什么？”
其实他咸口，除了没有鱼以外在咸党大族吃得还蛮习惯的。
“路上再说呗。”卡卡西得先和斑对个口供，再问问火也他们的现在的状况。
斑冷笑：“当然可以，只是一会儿你自己去跟泉奈解释吧。”
卡卡西头皮一麻。
斑轻声为卡卡西讲述这些天发生的事。
优的伤已经快痊愈了。卡卡西在第一时刻处理得很及时，内部脏器没有受到毒液的任何污染，虽然伤口后来还是免不了淋了雨，但由于路上提前与相熟的族人相遇，受到了妥善的照顾。
没有完成任务是可耻的，但遇上的是千手又不一样了，火也能把未开眼的孩子们安全带回来已经不错……如果不是少了一个卡卡西的话。
“火也在大家面前只说你作为族长之子，第一个站出来为大家断后。这原本应该是他作为队长的责任，泉奈气得几乎想杀了他。
但是他私下告诉了我更多细节，说你实力强大，说你有医忍的天赋，让我千万别放弃等你。”斑说话的时候气息有些不稳。
“卡卡西，我是这么教你的么？！你的年纪最小，断后怎么轮得到你？”
因为我早就活过了好多年，已经活过足够满意的一生，而那些孩子还没来得及长大啊！
“因为我的发色是白色的嘛，我假装成被宇智波抓去的医忍，他们没有怀疑……咳，抓住我的人里有千手一族的族长继承人和他的弟弟呢。”卡卡西拙劣的转移了话题。
他只是试一试，但这意外的好用：“是千手柱间，他怎么下了战场？”
“可能是斑哥你不在战场上，所以他也提早退下来了吧，”卡卡西似乎一点没察觉的他的话有些问题，“他是个拥有某些信念的人 ……斑哥，有信念的人是很强的，我知道你也很强，但是战场上可要小心他呀。”
“哼，我怎么会输给他。”斑的眼神明亮极了，“我已经三勾玉了，下次对上应该是他小心我才对。”
“三勾玉！”卡卡西有些吃惊。
宇智波一族天性性情内敛，将情感压抑在心中的结果是他们的性格中多多少少有着偏激的一面。
写轮眼通过强烈情绪刺激开眼的进化机制又使宇智波有意无意的放任这种执拗与偏激。
斑在其中其实意外是个温柔坦率的人。他会直白的说出对弟弟的爱，即便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却由于实力强大，将比他大的族人也放下羽翼之下。
他知道自己是族长之子，宇智波未来的继承人，于是决意一丝不苟的做到最好。
隐瞒卡卡西的天赋，已经是他做过最自私的一件事。
正因为心灵如此强大，所以斑开眼其实比其他人更困难些。其他族人无法开眼，是因为情绪不够或者实力不足，斑却是因为承受力太强以至于不觉得苦。
他的实力早已超过了许多三勾玉的族人，但他近来才拥有三勾玉写轮眼。
是出了什么事，才刺激他的写轮眼进化？卡卡西有些不安的想……是我？
我是这么重要的吗？
斑以为我死了？
……是了，斑那时候，可能以为卡卡西已经死了。他只是不愿放弃，所以每天等在弟弟的秘密训练地。
因为弟弟让火也带给他话，让斑等他。
即使一开始还抱有期望，但卡卡西足足花费了近十天才回来，斑已经在等待中失去信心了。
他一定找过卡卡西最后与队伍失散的地方，然而大雨消去了所有痕迹，只知道那里没有卡卡西的尸体。
宇智波斑甚至想要去千手族地探个究竟。但即使他再怎么天才也还未完全成长起来，怎么可能进得去呢？
他自己都进不去，便没法想象卡卡西能够怎么出来。
是啊，出于好意安排的任务反而害了弟弟的性命，斑怎么可能释怀？卡卡西以为的等待，其实是斑的悼念和自我折磨。
卡卡西忘记自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实力强大，智计善谋，被所有人依靠的火影了。
宇智波卡卡西是个第一次出任务的六岁小孩，被孤零零地留在了大雨中面对一群世仇。
他的哥哥宇智波斑自责难受得要死，还要在另一个弟弟面前振作起来，假装还在坚信卡卡西仍旧活着。
“……”卡卡西跑着跑着就朝斑的怀里栽过去，“哥哥，我好累了。”
宇智波斑一把接过他：“哥哥背你。”
“嗯……”
等卡卡西爬上他哥哥的背，他的哥哥又柔声问道：“要睡一会儿吗？”
“要睡的……”
斑减慢了一些速度，让动作愈加平稳。
“真狡猾呀，卡卡西。”
这是小弟弟第一次主动撒娇，斑的心中纵然喜悦和怒火交织一片，此时却都要为卡卡西让路。
他小心翼翼的背着终于回到身边的宝物，带他去见他们的家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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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