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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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就是前面，”火也道，“是我方占据了优势，受伤的族人正在等着我们。”
说是支□□战区，但实际上是对小忍者的演练。宇智波已经在这一块得到了压倒性的优势。卡卡西的任务只是感受一下怎样在战场上更有效的治疗族人罢了。
“卡卡西、火也？你们到的很快么。”接近目的地时就有大宇智波迎了出来，“正好启胜伤到了手臂，就麻烦你们了。”
卡卡西自然应下。
火也倒和大宇智波似乎有些交情：“青大叔心情不错嘛。”
青皱皱眉头：“叫我青叔就好了，什么大叔大叔的……”说着，他露出快活的微笑：“这附近或许有一个落单的千手家小鬼。”简直就像是紧张工作后有了休闲娱乐。
族人们受伤不重，卡卡西只为差点断了手臂的宇智波启胜用了一回掌仙术——对外只说是雪音长老研发出来的、无限接近于掌仙术的治愈术罢了，已经有几位族中的小医忍开始上手了，只是卡卡西学得最快。
……这种出色的程度便已经够用。族中渐渐知道了宇智波族长的末子并非全然平庸之人，而是与他两个哥哥有不同的出众之处。
在部分心思更多一些的宇智波想来，族长一脉有着宇智波斑这般强大的继承人，又有着泉奈这样聪慧的继承人候补和副手，原以为第三子是真的资质平平，但这或许只是宇智波田岛为了进一步掌控族里的医疗忍者放下的烟雾弹。
前面两个儿子已经足够强大了，那么牺牲一个儿子的战斗力，专心培养其医疗才能，进而集中族里更多的势力。
让一个宇智波学习医疗实在是如同赌博，但宇智波卡卡西竟然也真的学出来了——这孩子从小就没有存在感，必然是族长在暗中培养其医疗基础。
宇智波田岛，恐怖如斯！
宇智波启胜先试着抓握手指，而后抬起来整只手：“经脉全部修复好了……手指很灵活，不会耽误结印……”他的眼中忍不住露出一抹轻松。
对宇智波而言，在一场不大不小的对战中获得了全面优势，仅有一位族人伤了手臂，乃是一场大胜。
但对宇智波启胜而言，将近断掉的右臂等于废掉了他的惯用手，几乎所有的忍术都需要双手结印，失去右臂之后即使还能凭藉写轮眼幻术当个忍者，他的实力也将一落千丈。
“真厉害呀，以往这种伤只有雪音和族里一两个最顶尖的医忍才能治到这种程度——还没那么快，要是让另外几个上，就算手臂能保下来，结印速度……”旁观的一个宇智波忍者刚刚说到一半，旁边的同伴就一个手肘打断了他。
那个宇智波瞪了他一眼：夸得很好，但是随随便便就将大部分医忍都得罪了可还行？谁知道下一次你就落在那“另外几个”中的哪个谁手上了呢！
卡卡西贴心的当作什么都没听到，只对宇智波启胜细心叮嘱：“虽然如此，治疗后的手臂近一个月都不要剧烈运动了，右臂的细胞分裂次数……唔，你可以理解为透支了不少身体中的活力，需要时间回转。如果在一个月内再次受伤，再次治愈的效果便不会这么好了。”
宇智波启胜自然满口答应：“我会跟族长禀明情况，近期只接些情报、后勤类任务……正好也空出时间陪陪小千代——啊，你还不知道小千代吧，是我两个月前出生的女儿，等回到族里，我介绍你们认识！”
宇智波青看不过眼似的捂住半边脸：“你女儿才两个月！怎么介绍给卡卡西认识？”
“已经完全变成傻爸爸了啊！”刚刚管不住嘴的大宇智波嗤笑道。
卡卡西也跟着一起笑，族里有新的孩子出生就像出现了新的未来，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了。
他的眼睛移到启胜的手臂上，其实能够修养一个月才是最好的，但如果他真的这么说了，反而会被认为天真不懂事。
在百年后，卡卡西木叶执政时期，经历了四战的忍界进入休养生息的和平时代，对忍者的伤后养护才有明确条例——受了伤之后如果没有医院开出的证明，那么所有可能涉及战斗的任务都没法接了。
而旗木卡卡西年轻的时候，即便前一天战斗到昏厥过去，只要没有死掉还能爬起来，第二天的任务也绝不会耽搁。
同样的伤势再放到战国的现在，说出来简直是大惊小怪了。
“没有其他需要治疗的族人了么？”剩下的宇智波都只有些皮外伤，甚至用不上卡卡西，任何一个做过几次战斗任务活下来的宇智波都对裹外伤有点心得。
宇智波青心情极好：“治疗任务结束了，卡卡西，你还没上过战场吧，稍稍感受一下怎么样？”看到火也有些不赞同的神色，他补充道：“放心吧，只是一些收尾的工作。”
火也明白青全然是出于好意，青大叔跟启胜大叔是关系不错的堂兄弟，卡卡西治好了宇智波启胜，青大概出于感激和看好才会提出建议，叫卡卡西有机会加入不太危险的任务中积累经验。
只是火也如今是卡卡西的保护者（斑：跟班），他不得不多考虑一些。
卡卡西是很强的，火也思及此，便低声对卡卡西道：“你想在四处看看么？”
卡卡西点了头。
……
黑白发色的男孩跌跌撞撞的在奔跑在山林中。
哥哥说，遇到危险往森林跑是个好主意……千手一族都是森林之子，对树木有天生的亲和。
这片山林渡过寒冬，正是冒发新枝、焕发生机的的时候，但对手是火之宇智波，它已无力庇佑它的孩子。
两个哥哥对他的安危十分在意，是以在哥哥们的训练下他对忍足的运用颇为出色，但此刻，他却跑得几乎保持不了自己的身形。
已经竭尽全力了，以他贫乏的经验已经做到了最好。如果哥哥们知道的话，说不定还会为他的出色发挥感到骄傲。
刚刚磕到了头，耳朵在轰隆隆作响，身后的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了，他仿佛能听到猫戏老鼠般的脚步声。
身体好冷，湿润的液体沿着脑门滑落下来遮挡了视线，却没有力气擦掉。
突然眼前一黑，他踩了个空。
小小的身体咕噜噜滚下了山涧。
板间昏过去几分钟才重新恢复了意识。
吃力的抹去眼前混着眼泪的血水，借着幼年的基础医术教育，他知道刚刚眼前一黑是由于自己已经失血过多，但是左腿失去知觉是因为断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凭借贫瘠的知识却又难以分辨了。
“呜……”发出一声悲鸣，他又反应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拖着伤腿将自己滚进石头与植物的阴影中去。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哥哥发现自己失踪了么？他惶惑的想。
“这里有血迹。”
淡淡的声音在板间耳中响如炸雷，一瞬间心脏都要跳出胸膛。
随即耳鸣声又出现了，板间使劲听也听不到接下来那个声音有没有再说话，只知道自己的心跳声怦怦作响，大得他恨不得自己的心跳能停下来。
啪，一只脚落到他的眼前。
板间抬头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头银发。
“哥哥！”他几乎就要欣喜的叫出声，却立刻止住了，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加灰败。
他认出了“鹿惊”，也认出了卡卡西身上的宇智波族服。
脑子混乱的一塌糊涂，但是板间举起了苦无——尽管他的手已经根本抓不稳武器了。
卡卡西垂下眼睫，看着这个孩子。
是啊，过完了年，千手板间今年六岁了，正是一个忍者可以开始做任务的年纪。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踏上作为忍者的道路，就要死在这里了。
或许作为一个医忍只是勉强及格，但是对腿部的骨折伤，以卡卡西的眼光是不会错的。
千手板间的腿如果在短时间内不能接受治疗的话，很快就要废了。
“卡卡西？那里有什么吗？”火也疑惑着朝他走来。
“没什么。”卡卡西一只手在火也的盲区飞快结了印，同时抬起头在千手板间上方掠了过去。
……
“不会真叫那个崽子逃了吧！”宇智波青面色不悦。
“大叔你是怎么找到他的痕迹的？”火也问。
青皱眉道：“我在树干上看到了一个千手内部的求救标记——换成别人自然看不出来，但我前些日子用写轮眼放倒了一个千手，从他的记忆里看到的……总不会错。在标记附近还有新鲜血迹和小孩的脚印，一看就是初出茅庐的小子。”
“那崽子大约是误入我们和竹取一族的交战区，只顾着躲我们，被哪个竹取给伤到了。现在我们打退了竹取，既然没看到尸体，那么他应该还活着才对。”
火也叹了口气：“或许他已经逃走了。”
“啧，”宇智波青不满的拍了一记火也的脑门，“你以为我是你们这样的小鬼么！这里早就封锁起来了，无论是竹取还是千手，哪个都躲不掉的！”
说到这里，他自己反而有些不自信了，低声嘀咕：“没道理啊，怎么会找不到呢？”
“唉，还以为青大叔让我和卡卡西做什么任务呢，结果大叔自己都不确定有没有那个人。”火也无奈的摇摇头。
“啊，”卡卡西听到自己的名字，轻飘飘的解围，“不要这么说嘛，火也，青大叔只是好心罢了。”
“……”青的额角冒出了青筋，“说了不要叫大叔啊！明明附近就有血迹，继续找，一定有的！”
不会有的，卡卡西微微低头掩住莫名的神色，那孩子已经被我的影分身送走了啊。
……
【卡卡西】把板间从背上放下来：“这里已经出了封锁区，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你的运气了。”
说完就要解除影分身。
“为什么救我？”板间在他刚举起结印的手的时赶忙问到，甚至顾不得自己仍在晕眩，“你，你还是加入了宇智波么？”
【卡卡西】：“……”本体就这么不像宇智波吗？
他冷淡道：“只是因为你的手上还没粘过宇智波的血，下一次在战场上作为敌人相遇的话，我可不会手软。”
说完，他就在原地结印消失了。
……
接收着影分身带回来的记忆，卡卡西一路上都十分沉默。
为什么救千手板间？板间不明白，卡卡西自己也不明白。
卡卡西曾自信的以为自己能下的了手。
我可是冷血的卡卡西啊，曾经被我杀掉的无辜者还少吗？无论是否无辜，只要是对木叶有利，即便是稚嫩的孩子抑或年迈的老人，我都会毫不留情的取走他的性命。
……但是千手板间才六岁，去岁快冬天的时候卡卡西还见过他，知道这孩子没沾过任何一个人的血。
在未来，六岁的孩子天真烂漫得可怕，甚至走路还会平地摔，卡卡西将他扶起来，那孩子完全忘记了膝盖的疼痛，兴奋又亲呢的喊卡卡西：“六代目大人！”
如果千手和宇智波结盟，那么千手的孩子也会是木叶的孩子。
卡卡西，是木叶的六代目……他前世一生都没有结婚，木叶就像是旗木卡卡西的孩子一样，就算那么信任鸣人，也是慎之又慎的才把它交到下一任火影手上。
可是即便如此，我怎么能下不了手？
卡卡西竟然感到害怕。
如果千手板间将来杀死了哪一个宇智波呢？如果是庆人那样的孩子死在千手板间手上呢？那么就相当于是卡卡西杀了他。
如果没有卡卡西此刻的下不了手，千手板间就将失去未来，也不会杀死任何一个他认识或不认识的宇智波。
宇智波——凭什么要遭受这些呢！？
我要把自己的情况隐瞒下去吗？
如果卡卡西有心隐瞒，短时间内或许不会有人发现他无法对孩子下手。
在这段时间里慢慢调整心态的话，或许很快就能把错误掩盖过去。
一旦千手板间伤害到了宇智波的族人，他便不会受制于心中的道德，一定会坚定的杀了他。
但是，那个被伤害的族人为什么要遭受本来不会受到的伤害呢？这对宇智波并不公平。
再则，若他在心态未调整之前又遇上年幼无辜的孩子呢？下一次他就能下得了手么？如果他能下手了——可是明明知道杀掉这样无辜的孩子是错误的，也要这么做吗？！
另一方面，千手和宇智波世代深仇，自己不杀，就是把杀人的义务和罪孽交到了族人手上……这样的作为难道不是狡猾又自私吗？
有谁能告诉我……如果是带土……啊……回到正义一方的带土一定不会对孩子行凶的。
真是丢脸啊，卡卡西，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实际年龄早已比当年的带土大那么多了。但是果然只有带土，能告诉我前方的道路。
（未完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