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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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已沉，冬日的室内几乎与室外一般冷冽。忍者的孩子睡觉无需其他取暖工具，与兄弟依偎在一起就是最温暖的被窝。
卡卡西和斑的两人的脑袋凑得很近，说话时呼出的气也是热乎乎的。
讲完了那个故事，斑若有所思的喃喃：“用经济的交互促进交流……但是这样的利益交换带来的感情其实并不纯粹吧，这不是在互相利用吗？”
卡卡西低声道，“每个人都想保护自己，做对自己有利的事，做对亲人有利的事，做对族人有利的事……让亲近的人过得更好是我们的本能，又怎么能要求所有人抛却私心呢？”
“我想。那个远方之国的首领用了一种特殊的方式，用多余的东西与他人交换自己欠缺的东西，使生活变得更好，每个人都愿意这样做。在这个过程中，与对方交换事物、相互交流，如果对方与你情致相投，那么对方也会成为‘亲近的人’。既然双方合作能使生活变得更好，那么即使有第三者想要从中破坏，无论是为了情谊还是利益，双方都会同心协力、共同对外，主动维护双方的关系。”
“陌生人与陌生人的交往，一开始并没有多少感情，在这之前如果需要双方同心，那就需要有共同的利益，进而在一次次的交流中渐渐发展出感情……到了那时，即使利益不在，也已经愿意把对方看成亲人或朋友了。”
纵然卡卡西说得十分美好，斑却仍旧有些黯然：“人与人之间……就不能自发的互相理解吗？”
“……可以的，一定会有人想要理解你，”卡卡西说，“我也想理解你，斑哥。”为什么你竟然是这么天真的人哦。
斑感动的碰碰弟弟的头：“卡卡西——”
“斑哥！卡卡西！”泉奈抱着被褥的身影出现在门外，拉长放大的影子投在斑和卡卡西身上，鬼气森森，男孩满脸气愤，一双猫眼简直在冒火，“你们竟然背着我一起睡——可恶啊你们两个！”
斑大惊：“泉奈，听我们解……”
“啊，泉奈哥你再不来，斑哥都要让我去找你啦！”卡卡西稳住表情，偷偷给斑使眼色。
接受到讯号的斑：“呃……没错没错，泉奈过来这边！”拍褥子。
泉奈神色狐疑：“哼，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卡卡西慢吞吞的说道：“一个故事……”
斑连忙笑着附和：“对，我在给卡卡西讲战场上的故事，泉奈也一起讲吧。”
好气哦，哥哥和弟弟竟然背着自己一起贴贴！不知道该嫉妒谁才好，泉奈气势汹汹的挤到他们中间把被褥铺好，他快速的躺下来： “讲吧，把刚刚的故事再讲一遍。”
说着又有点委屈：“既然要一起睡，为什么不叫我！今年的冬天多冷啊。”
隔壁的隔壁的隔壁，宇智波田岛打了个喷嚏，默默的用被子裹紧了自己。
……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早纪在饮食配料中加入了生姜酱。这是一种将生姜磨成碎末,然后加入蜂蜜和红糖制成的蘸酱，能够温暖身体、预防感冒，十分适用于冬日，又给了宇智波们吃甜的理由。
然而蜂蜜和红糖都是十分贵重的，也只有在当年做了足量的任务，得到大量佣金的富裕家庭才能用来做成酱料。
卡卡西自然也能得到自己的一份生姜酱，用以冲茶或者作为食物的蘸酱…………然而卡卡西：只给我姜就好。
实在吃不惯甜食，于是卡卡西索性把自己的一小罐生姜酱带到医疗屋，每天为理子和阿寺冲泡一杯甜甜的姜茶，竟然意外的带动了他们的积极性——无论是理子还是阿寺，都不是能宽绰到以糖当日常零食的家庭。宇智波寺说是雪音长老的内侄，但她对阿寺的照顾还不至于贴心到每日的甜点。
战国时期的取暖手段十分朴素，一到了寒冬，无论是忍者还是普通人，争斗的天性似乎都被北风与飘雪压抑到了最低，为来年的春天积蓄力量。
泉奈是个怕冷的孩子，以往的冬季，即使勤奋努力如泉奈也很难在与被窝的战斗中取胜。但自从他跟卡卡西打了个平手，便每天一大早便冒着寒风与斑和卡卡西一起特训。
普通的族人为了减少食物消耗，即使身为忍者，也不得不在冬季减少训练。好在族长的孩子不必在意这些，可以专心提升自己。
卡卡西：就算内心已经是大叔了，也很难在暖乎乎的被子里面爬出来啊！
明明在早纪的一再要求下放下了大部分家务，也不必早起做早餐了……可是连斑与泉奈这样的孩子修行都日日不缀，卡卡西也不好意思睡懒觉，每日清晨仍旧与两个兄弟一起修行。
结束早上的修行之后吃完早餐，步行去医疗屋，就又是新的一天。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一月一日。随着大晦日过去，每家每户都打扫得焕然一新，空气中弥漫着杂煮的香气。
对卡卡西来说，这一天最大的意义在于：他将在这个新年第一天参拜南贺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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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必须上过战场才算是初步长成，被视作有资格参拜神社的一员。
然而即便如此，也无法在平时靠近那里。
南贺神社是宇智波一族的秘密会议集合地，只有族长、长老和一部分精英会时常在那里聚集。
如卡卡西一般的孩子，只有上战场之后的每年新年的第一天能够进去参拜，意在祈求祖先庇佑这孩子顺利长大。直至成长为精英，才有资格参与秘密会议。
虽然在更小一些的时候就想跟上去对那个传说中的神社一探究竟，但像那种重要的场所，想也会有族里的高手严密看守，即使是卡卡西也没有信心能在完全不惊动他们的条件下潜入。
何况他一直没有开眼，按照前世的记忆，只有万花筒写轮眼才能看到石碑上被串改的文字，即使卡卡西顺利潜入，想来也没法得到更多信息。
毁掉石碑？但毁掉石碑，黑绝总会有下一个新伎俩，过早的打草惊蛇也不可取，最好，是在斑开万花筒的前夕毁掉它，打那家伙一个措手不及。
石碑一毁，看着斑的万花筒，黑绝心中必然愈加急切——他越急，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
国之大事，唯祀与戎，放在一族也是如此，神社是神圣不可冒犯的存在，参拜南贺神社是一年一度的盛事。斑是族长继承人，必须跟在族长田岛的身后，带领族人们走向神社。他再疼爱弟弟，在此时也必须跟他们分开，参与到神社参拜的组织事宜中。
这一天，泉奈与卡卡西也换上了只有重大节日才会穿的正式礼服，泉奈不像斑那么不可或缺，于是为了弟弟的好奇心宁愿跟卡卡西一起坠在队伍的最后面，跟他一起窃窃私语，讲述参拜的注意事项。
心里有着诸多盘算，卡卡西面上对参拜南贺神社充满了好奇，跟在泉奈旁边问东问西。
“卡卡西，趁现在，”泉奈悄悄借着宽大外褂袖子的遮挡把一块糕点塞进弟弟的手里，“参拜一旦开始就会持续到最后一个族人参拜结束，中途不能离开不能饮食。看人数，这次也会在将近傍晚才结束，中午没法吃饭了。”
“哦好，谢谢泉奈哥！”对忍者来说，饿一顿根本不算什么事儿，但哥哥的体贴又是午饭比不上的滋味，卡卡西眼角余光看到眼巴巴看着这边的庆人，朝泉奈讨好一笑：“哥哥，还有多的吗？”
泉奈在人情世故上有天然的通透，早已准备了足量的充饥点心，只等着卡卡西向自己讨要——就是要卡卡西出面为他的朋友们讨要，他们的感激才会落到卡卡西身上。
从这点上来说，卡卡西比斑哥可省心得多。换成斑哥，大概只能由泉奈出面发点心了，“与朋友一起分享”变成“由弟弟进行施恩”，虽然也能拉拢同伴，总是缺了一份亲近。
泉奈顺水推舟的把糕点都塞到卡卡西手里，低声嘱咐一句别动作小些，别被前面的长辈们发现。
卡卡西给孩子们分食物倒纯粹出于长辈的一腔慈爱，他想为斑聚拢人心，但一个原本在历史上不存在的“宇智波卡卡西”聚拢人心干什么？卡卡西只是受不了孩子馋嘴的表情罢了。
他先确认泉奈没把自个儿饿着，而后把糕点从年纪小的庆人分起，也没落下跟庆人一起围过来的面熟却叫不出名字的小孩，到火也的时候已经不剩下什么了，卡卡西就掰了一半自己的分给对方。
十一岁的火也只是过来看看情况：……
火也毕竟是长老之孙，家境富足，小时候也是有哥哥递点心的，只是如今都十一岁了，哪还会像小孩子那样在拜神社前偷吃东西。
他看到卡卡西的那一半糕点“嗖”的一下消失在面罩后，小孩的腮帮子顿时鼓起来一块，在很努力的咀嚼着呢……卡卡西发育得慢，在同龄人当中也算娇小的，就算是半块点心，对他的嘴来说要一口吞也有点太大了。
不会噎住吗？火也有些担心的想着，把手上的另一半点心吃掉了。
是掺了姜糖的米糕啊，既容易饱腹又能暖和身体，甜味也恰到好处……很好吃。
……
光是参拜的话，无法接触到石碑。
理想状态是默默无闻、不被注意的接近南贺神社，但前有兄长泉奈，后有庆人等孩子，想要避开他人的注意……果然只能用上影分身了。
影分身，永远的神。
卡卡西以影分身替代了本体，悄然脱离了队伍。
原本，若由影分身探索神社，遇到变故便能够及时解除分身，最为安全。可惜卡卡西如今毕竟年幼，查克拉有限，分出的影分身难以支持长时间、高强度的活动。
当初能在千手瞒过半天，那是因为影分身只需待在千手族地什么都不用干，从头到尾也只用了一个分身术。
眼前的情况正好相反，参拜无需消耗多少体力，而潜入神社的过程中必然需要搭配一些术的使用，便只能由本体冒险了。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参拜日，除了留守族地的族人，近三分之二的高手都在这里，战力空前集中，没人会想到竟然有人会在这一天潜入神社。
族长田岛正站在鸟居之前，长老们紧随其后，斑带着一些族里的年轻精英维持秩序，最后一遍检查参拜者的仪表，提醒年幼的族人礼仪。
卡卡西的行动竟出乎意料的顺利。
避开族人的耳目最好在他们换岗的间隙，虽然寒风料峭，但隐在藏身处一动不动是忍者的基本功。
正逢年节，神社又聚集了大量高手，站岗的两个宇智波的心态比较放松，与人交接的时候打个招呼，寒暄几句也是人之常情。卡卡西趁着他们谈话的时候瞬身拐入了神社内部。
一切都顺利到有些不可思议，但卡卡西却皱紧了眉头。
我本来只是想在参拜的时候顺便为以后探个路罢了，为什么突然想要冒着风险去看一眼石碑？
连个计划都没有提前准备，这不是我的风格。
外间换岗的四个宇智波都没发现我？
我连写轮眼都没开，为什么急着见石碑？
我想见石碑的念头，真的出于我自己的意志吗？
六岁的“宇智波卡卡西”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利用？
我不对劲！
一时间黑绝、幻术、各色阴谋诡计在卡卡西脑海浮现，他的目光在石碑划过，当即毫不留恋的决定撤退。
等待下一次换岗是不可能了，刚刚大约是为了替换去参拜，现在那两个已经参拜过的看守忍者站个一天也不是不可能。只能等待两位他们松懈之时……
——如果不是受到外力影响，我怎么会连换岗时间都没搞清楚就来干什么潜入！？
奇怪的是撤退的时候同样什么都没有发生，卡卡西又自检了一遍，并没有在自己身上发现中了幻术的痕迹。
避开众多写轮眼花费了他不少时间，为了防止熟人发现有两个自己，卡卡西即使出了神社也不方便现身，只能猜测参拜结束之后斑和泉奈会与“自己”一起回家补上中午漏掉的一顿饭。
在回家的方向，他终于看见了另一个卡卡西，在影分身卡卡西身边一起走着的是斑和泉奈，正在说些什么。
斑和泉奈……一瞬间卡卡西的眼睛热得像要要融化，心跳速度猛然加快——触发的关键是见过石碑之后再看到斑！卡卡西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他一句话都没能说出来，眼前一黑，意识中断在了这一刻。
……
“我想吃杂煮了，早纪的手艺最近越来越厉害……卡卡西？”斑愕然的看着白发男孩在眼前突然消失了。
寒风料峭。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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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