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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许言清,你就是我的神” ...

  •   提要
      我们的故事很短,短到想和你一起到一辈子那么长。

      夏天的闷热,蝉鸣的仲夏,上天的恩赐。
      医院的病房
      孩子的啼哭声,在手术室里徘徊久久。
      “你们医院怎么能骗人呢?做b超的时候就说是个男孩!结果呢!你快把我儿子还回来。”男人嘶吼的声音对着抱着孩子的护士。
      她真的不理解,男孩和女孩难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小护士许是被吓怕了,战战兢兢开口:“您先别激动,有事好商量。”
      “老子花钱来你们医院,欺骗了我。我要告你们医院黑心。”男人再次怒吼。说完不等小护士反应,扬手就要打人。
      产房医生出来见状,立马拉开,好在没有伤到人。
      经过医生劝阻,才平息男人的怒气。
      病房内
      “老婆,孩子咱不要了,他们骗了我们的钱还骗了我们的精力。”男人希望自己的苦苦哀求可以换取爱人的同意。
      良久后,病床的女人说话了:“好,我们不要了。”
      最终,两人还是把孩子带回了家,做母亲的心都是软的。可命运逃脱不了的还是逃不掉。
      她们给她取名:江语。
      江母再次怀上在冬天的初雪时分,这次夫妻二人没有去医院提前检查是女还是男,他们想堵一把。
      幸运的降临,是个男孩。
      夫妻二人本就喜男孩,不喜欢江语,他们觉得女儿迟早都是别人家的,儿子永远是在自己身边,还可以给他们养老送终,女儿就不行了。
      “把她送孤儿院吧。”江父想出的法子。
      江母缓慢开口:“小语以后怪我们怎么办?”终究是为人母。
      “她不会的,我们留了一条生命给她,是她的福气。”
      阳光孤儿院
      “那就拜托院长了啊,辛苦辛苦!”夫妻二人从办公室走出。
      在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江语哭哭啼啼跑了出来,小手一直拽着江母的裤脚。
      嘴巴咿咿呀呀说着:“妈妈,别丢下我,小语怕,真的怕,求求了。”
      “小语,不怕不怕,留在这里有哥哥姐姐们陪你。”江母心狠起来说完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
      江语一直在后面跑,嘴里也不忘道歉“妈妈,小语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求您别走,别丢下我。”眼泪簌簌流下,浸满双眼。跑了摔了嗑了头,都坚持站起来跑向母亲。
      夫妻二人离开后,江语还在门口哭泣,渐渐地不哭了也不闹了。
      “我们回家吧。”院长轻声诱哄着她。
      她没有家了,是个没人要的孩子,这五年活的就像个笑话一样。
      在孤儿院里生活,许多小朋友都针对她,还有一些其他人。
      她不会学着其像他人一样讨好别人,脾气又暴躁高冷,很难相处。
      “江语,我告诉你,打哭小旭就是你的错今天要是不道歉,你就别吃饭。 ”每天负责给孩子们做饭的阿姨。
      “我不,不是我先动手,他打我难道不能还手吗?”坚决又认真。
      “哎,我说你这孩子脾气咋那么倔呢,不好好教不得上天了?”说完,气冲冲地就朝江语身上打去。
      宽大粗糙的手掌打在肉上,火辣辣的疼。
      “你凭什么打我,你个老太婆。”愤怒与委屈涌上心头,泪水再次吧嗒往下留。
      江语的话彻底激怒了女人,抓起她就往食堂的门口拖去。
      “好啊,敢顶嘴了,你就跪在外面,没我允许不准进来吃饭。”
      “阿姨我错了,我给小旭道歉,以后绝对不会这样”江语一步步爬向女人,“求求您让我吃饭。”
      “行,你跪完一小时之后就进来吃饭吧。”
      自打那之后江语变得不爱说话,性格孤僻。
      后来,院里来了对夫妻,听说是结婚多年,二人一直没有孩子,想领养一个。
      那天,江语看着跟她年龄相仿的人都在挑平日不怎么穿的衣服,打扮自己,希望自己会被选中,离开这个地方。
      江语也不例外。
      因为样貌出众,也长得乖巧看着聪明,那夫妻二人一眼相中她。
      七岁的江语被领养过去后,他们对她挺好。
      六个月的时间,江语第一次觉得她的世界是有光的,她也是值得被人爱被人疼的有家有父母的人。
      不曾想,没过多久,养母怀孕,他们做出果断决定把江语送回孤儿院。
      有自己的孩子,养一个没有血缘的人要干什么。
      “小语,别怪我们心狠,是你没有这个命。”还是再次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不过是一场梦,醒了就该结束。
      老天也许再次开眼,赏饭吃,在江语被送回不久的一年,八岁,她又一次被领养。
      比较幸运,遇上了好心人。家庭虽不富裕,但新“父母”江语喜欢。他们对她很好,养母每天拼命挣钱养家,没几年的时间,生活变得好起来。也是这时候养父染上赌博时期。
      12岁那年,养父常常跟工友聚在一起打牌,摸麻将,甚至合伙炒股票。
      夜里,江语几乎都能听到母亲啜泣苦苦哀求的声音,还有在门缝看到东西摔碎殴打母亲的他。
      运气不好,输钱就借钱,借了没法还就找江母要,没气出就打人,江语害怕了,她真的想这种生活逃离生活。
      直至高中那年,遇到了许言清。
      校运会期间,班主任是要求同学积极踊跃参加,江语趁这次机会放松就报了三千米长跑。
      比赛当天跑步跑到一半许多的女生已经精疲力竭,只剩下江语和几个体育生,其中有个好胜心较强的女生突然越道撞了她,不管不顾就冲到前面去。
      江语跌坐在塑胶跑道上,脚磕破了皮流着血额头蹭了点红肿。
      “哎哟喂,我的乖乖,快点来个同学,把她送去医务室。”班主任心疼的叫着。
      “老师,我来吧。”高高瘦瘦的男孩,蹲下身背朝着,示意让她上来。
      江语也不客气,现在哪哪都疼,不管那么多。
      许言清背起人,手牢牢托住她的双脚,往身上掂了掂。
      她以为自己重,不好意思开口问他:“不好意思啊同学,我可能有点重。”
      起初只是憋着笑了笑,现在她直接说,搞得人家女孩子有顾虑确实不好:“不重,轻到我以为我没背人。”
      补充道:“多吃点,长点肉,才可爱。”
      江语听后鬼神时差应了他“好”。
      经过那次,他们逐渐熟络起来,彼此不再客客气气有时候他还会给江语买点小零食。
      有回她在学校课桌趴着偷偷哭的时候,许言清立马察觉,不知道原因不敢轻易说话就买了几瓶碳酸饮料还有眼药水。
      坐在她旁边等她平息哭泣声,才慢慢问:“遇到什么事了?”
      哪怕江语不回答,他也会默默陪着她。
      哭完的眼睛肿起来,不舒服,许言清看后,掰过人,“仰头,睁眼,别动。”把眼药水滴在她的眼睛里,开了瓶饮料送到她手边。
      那刻,江语心里的那把锁好像被钥匙在慢慢打开,是喜悦的是被填满的感觉。
      长时间相处下来,许言清这个名字烙在了她的骨子里,虽然从小到大没有人教她去感受别人的好和喜欢的感觉,但没有关系,她愿意去尝试这些。
      轮值工作刚好排到江语,那天要打扫的事情有点多,许言清得知后留下来帮她。
      也是那时,江语很直接地说了没头没脑的话:“许言清,你是我的神。”
      对,他是,只有神才会愿意拯救黑暗落败孤独的少女。
      擦着黑板的许言清被这猝不及防的话给怔住。
      周末两人约好到图书馆补习
      今天人少位子多,她拉着他坐在靠窗位置坐下,安安静静看许言清做出的重点笔记。
      平时复杂的知识点变得通透明了,拿起题目开始练习解题,不懂的就写在纸条问他。
      许言清看着娟秀字体旁画着委屈表情包,写下解析又画了个可爱的还她。
      下午五点,两人出来手自然拎过她的包,两人从馆后小门走,碰见情侣吵架。
      本想离开,江语看戏的眼睛发亮索性躲起来看,听到几句话,就瞪大双眼捂着嘴巴,避免被发现。
      直到人家吵架结束两人才出来,“这姐姐好棒,就该这样教训。”
      “你想要有个对你好还不沾花惹草的人不?”
      “想要。”
      两人说完都有点不敢直视对方,许言清鼓起胆子问:“那我可以吗?”
      江语不出声比刚刚看戏还安静,他慢慢等,直到那个他想要的回答出现:“嗯,先牵个手吧。”
      这可满足不了他,捏了捏她的脸,轻轻落下一枚吻。
      江语的耳根渐渐发烫,红的炙热。
      他们有时候会一起回家一起上学。偶尔去江语打兼职的地方坐坐。
      那年十七,他们最美好的日子。
      有次其中考试,开家长会,许言清发现,江语的座位没有家长也没有她。他也不知道这是她的噩梦开始。
      连续一星期,都没有见到她,许言清跑到老师那询问,得知江语的父亲给她申请挂读。时间不详。
      有些日子许言清会经常从江语打兼职的店里面看看,能不能碰到她,也奇怪两个人明明都那么好,她怎么会一声不吭消失。想找她却不知道她家在哪,即使之前一起回家也只是江语送他。
      连续三个月,季节更替夏天走了秋天来临。江语说过她不喜欢夏也不喜欢冬,因为它们不友好。
      原本约好一起看枫叶变红银杏落叶。
      走在梧桐小道上,许言清慢步走着。
      “阿清,我在这。”江语在他背后大声呼喊。
      许言清跑过去奔向她,然后紧紧抱住她。
      “怎么啦,抱那么紧。”轻声询问着。
      许言清的预感很强,“我以为你不要我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等你。”觉得她好像就如同泡沫会随时不见。
      那次见面是江语偷偷跑出来,只为见许言清。回去之后被养父知道又是没日没夜的毒打,这个男人已不在是正常人,他的精神出错。
      秋,快临近尾声,她再次跑了出来,在学校门口树背后瞄了一眼一直爱着的少年。
      这是她最后一次见他,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
      走了一遍他们以前走的路看过的风景,不知不觉到了桥上。
      没有片刻的犹豫,冲向桥面而后跳江自杀了。
      将近三个月的折磨她受够了,可是他怎么可以把她放在心坎的少年来威胁她呢?
      江语的养父知道那次她跑出去见过许言清后,便多次恐吓她,如果不乖乖听话,那在意的那个人就会跟江语一样遭受地狱的黑暗。
      原来病入膏亡不是绝境,无药可救和疯狂才,.
      江语真的害怕,一直安慰自己不怕的,她不再是当年那个没有人爱没有人疼的姑娘了,她有,那个人叫许言清。
      所有人都没想到过花季少女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也没有人知道她的十七年在受着什么苦,这次终于逃离了彻底逃离。
      事件引发许多人的疑问,在有人恶意揣测之时,有记者已经采纳到了十足证据。
      原生父母的遗弃养父的长期家庭暴力。
      曝光后,江语亲生父母被骂,他们抛弃她的这些年也没有多好过,儿子青春期与别人时常打架,也不管着。溺爱的纵容导致少年犯了错,在牢里度过。
      在很多年前,江语的养母离开时想带上她可最终还是放弃了,她觉得孩子带着就是累赘。
      信上写着:
      其实我恨自己,恨生命的污秽,恨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我不想让你知道,想瞒着,现在看来瞒不住了。后来又觉得不恨了真的,因为生命的尽头有个你,所以原谅世间给我带来的所有苦和不公。
      我始终相信自己有一天可以跨越从前,跨越地狱,去奔向你。
      可是,真的太累太难熬了,对不起无法陪你到我们的以后。
      “我与你的故事太短了,以至于我舍不得你。”
      别等我了,以后会有一个比我更加爱你,惜你的人。
      再见最爱的少年——许言清
      他爱的姑娘至死都记得他。
      盒子装的全是他给她买过还没有吃完的糖果,还有一些是折成的星星以及之前一束白色满天星。
      秋日温晴,阳光正好。
      他与她初遇在最美的年纪,分离在最遗憾的短暂岁月。
      就让爱停在十七岁。
      —全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许言清,你就是我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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