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灯火照前程》秋子曰

31、出阵

　　严诏回忆了半天除了“臆想”两字，啥也没想起来。于是时亦在前面走，严诏在后面跟着，走了许久。
　　严诏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明明是一段很鲜明的记忆，怎么就忘得这么干脆吗？他可没有一个错误不采两次的习惯，怎么啊！
　　“停一下。”
　　“啊？怎么了吗？”严诏抬头打量四周，小声问道“我们是不是出去不去了？”
　　时亦回头白了他一眼，觉得他有点无病呻吟说瞎话。
　　“我不是对你不自信，就是……”严诏还没狡辩完，就发现前面那人不见了。
　　“……就是想和你说几句话，又不知道说什么而已。”严诏撇撇嘴，“看来，接下来要我自己走喽。”
　　严诏脚刚落地，视野中隐隐的红光一下消失，洞中原有的燥热被一股带着浓重湿气的凉风吹得干净。
　　站在由青石板铺成的长街上，单薄衣衫被风盖在身上。严诏狠狠打了个寒颤儿，他觉得他很久没有这么冻过了，在一个不是冬季的季节。
　　这条青石街的烟雨严诏印象很深，那是少年青春结束的地方。
　　重回旧地，严诏没有感受到任何当时情绪，当时少年的心事好像不存在，如那时的烟雨，染湿青石的雨滴永远不可能是同一滴。
　　……
　　时亦走了几步发觉身后没了声音，不出意外身后人没了。
　　要说什么地方在时亦记忆永远清晰，那决对是九重山。
　　位于两个位面交界处的九重山，昼夜不分，山梯直通山顶，山梯很长，却很精细刻着符文，上面的图料千年依旧艳丽鲜明。
　　时亦对此山的深刻，连他自己都有些惊讶。如果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的话，是不是两千五百年对他来说太少了，以至于这山上的一草一木，岩石，流水，他一分都没忘。
　　时亦沿着山梯往上，他记这山上有禁制，山上只有抓山梯这一个法子。
　　那时他上山心切，倒没发现这山间景色十分漂亮，奇花异草立在山间，云雾缭绕着，人间仙境就是如此了吧？
　　山顶现在应是一片红色花海，不过他印象最深的还是一片空旷，没有植被，平坦得一览无余。
　　时亦就在这空旷的边缘站着向远处望了好一会儿，那儿他没印象，所以灰蒙蒙的，看着挺深邃。
　　时亦放空自己的思绪，感受着四周。
　　“你这是要跳崖？”严诏一来就看时亦站万丈深渊之上，好像随时准备跳下去。
　　时亦回头“你没走山梯？”
　　“我直接就到这了。”严诏笑笑，总不能说，这山有梯子，但我忘了，就山顶知道长咋样。
　　“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时亦问，他站在悬崖边，好像电视剧中那些要跳江，跳楼的人，他们身后经常有个人被他们问“你到底爱不爱我？”一类质问的话。
　　严诏看着时亦，笑意不减，桃花眼日常的带着一丝深情。
　　“我确实有要说的……”
　　…………
　　王艺没想到那家伙套在一副壳子还压着她打。
　　身上的血迹也不知道是谁的了，青光在周身环绕，将四周的寒意隔绝。
　　修伟微笑着，他依旧站在火柱边上“小姐虽然觉得你不会听，还是劝你放弃吧。”
　　王艺甩动皮带将空气的冰花一下抽碎，冷笑“那不就是废话，咽回肚子不好吗？”
　　修伟认同“确实，不必再说，你的心十分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