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等你们分手！》芊芊穗

5、反复纠缠

　　下了楼，叶与澄扶着艾子若准备左转往医务室去，借助走廊的灯，他这才注意到艾子若的右脸已经肿了，额上布满细汗，脸上写满了痛苦的表情。这帮混蛋！艾子若没招他惹他们，他们怎么就下得去手！
　　“坚持一会儿，医务室马上就到了。”艾子若已经痛到说不出话来。
　　到了医务室，值班医生已经脱下制服准备离开了，看到二人，有点不耐烦。
　　“怎么了？”那女医生问，
　　“肚子疼。”
　　“吃坏东西了？”
　　艾子若忙到“不不，被撞了。”
　　那医生翻了个白眼，“被撞了？现在的学生怎么这么娇贵。”于是，匆匆开了止疼药就给打发了。班长还想说什么，艾子若拉了拉他的手，摇了摇头，示意他算了。
　　回到宿舍，其他学生大都已经睡下了。叶与澄拿出消肿的药膏，借助厕所昏暗的灯光，给艾子若上药。艾子若很乖巧得仰起头，叶与澄比他高了差不多一个头，看着这么乖这么俊秀的一张脸，被打成这个样子，他心里说不出的疼惜。
　　“疼吗？”
　　“疼！特别疼。”
　　“我轻一点，你忍一下就好了。”
　　艾子若安静地等着他涂药膏，当叶与澄的手触碰到他的脸时，他突然有些紧张了，彼此的心跳都加速了。艾子若的脸更烧了，他感觉到很不自然，“好了吗？”他只想催促着赶紧结束。叶与澄也感受到了艾子若的不自在。“好了。”艾子若随即走出了厕所，离开了那个闭塞的透不过气的地方。奇怪，他自己也很好奇他这是怎么了。
　　叶与澄扶着艾子若上了床，又倒了杯水，看着他把止疼药消炎药都吃下，又给他盖好被子，掖了掖被角，自己才上床，可还是不放心。
　　“还疼吗？”
　　“吃了药好多了。”
　　“你以后不要单独见他们。”
　　“嗯。”
　　“就算遇到了也不要搭理他们。”
　　“嗯。”
　　“你以后去哪儿都要叫上我，我陪你。”
　　“嗯。”
　　叶与澄还想说什么，就听见了上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艾子若睡着了。有班长在，他就很安心，特别安心。
　　那一晚上，叶与澄失眠了。以前他根本不惧楚云潇等人，而现在，他隐隐有些担忧了。今天的事就是一个很好的说明，他发现他有了软肋，他怕楚云潇会对这块软肋下手，今天楚云潇下手这么重，让他懊悔不已，以后的日子，他不敢保证可以寸步不离随时陪在艾子若的身边，当他的保护伞，他更不敢保证的是楚云潇，他知道这个人内心扭曲，睚眦必报，一旦招惹上，想摆脱根本就不可能。一想到此，叶与澄更是辗转反侧，久久都不能入睡。
　　次日，艾子若比预想的好得多了。除了脸有些浮肿，肚子没有昨日那么疼了。叶与澄也舒了一口气。二人吃过早饭就往教室去，每次两人所到之处总会引来其他学生的目光，他们是这个校园赏心悦目的存在。一个阳光俊朗，一个唇红齿白，文质彬彬。
　　“班长，你看他们又都在看你！”
　　“他们明明是又在看你！”
　　“不，明明就是在看你！”
　　“傻瓜！”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因为我的脸！是不是很肿？”
　　“还有一点点，明天肯定就好了！”
　　“叶与澄，艾子若！”此时8班的小音一看到他俩就朝他们呼喊，小音是艾子若在这个学校第一个认识的人。早操的时候，艾子若被打的消息就传开了，她有些担心。此时刚看见他俩路过窗口，她就本能的叫住他们。
　　“你...你的脸！”小音一出教室，就看见艾子若那浮肿的脸，看来是真的，这群混蛋！小音有些气愤。艾子若不好意思的笑笑，低下头忙用手遮住脸。“很明显吗？”
　　“都肿成这样子，怎么不明显？！楚云潇他们怎么下得去手！”
　　“叫我呢！？”楚云潇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小音吓得赶紧回了教室。
　　“又见面了，新同学！昨晚睡得怎么样！？”
　　艾子若一看见楚云潇就吓得大惊失色，叶与澄很自然的将艾子若护在身后。楚云潇看着这一幕，讪讪一笑，随即目光尖锐地盯着叶与澄，“想当护花使者啊？！那你得看好了。”
　　“楚云潇，你最好安分一点，别乱来！”
　　“你都这样说了，那我更得好好表现啊，不然你怎么英雄救美？！”
　　“你！你想找事就冲着我来，别招惹子若。”
　　楚云潇抬着手指着他身后的艾子若，“可我就想招惹他！”
　　“走吧。”艾子若扯着叶与澄的衣角，暗示他算了。
　　“走？！这位同学，咱俩的事儿好像还没完吧！”黄毛、刀疤男早已拦住二人去路，艾子若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要这么为难自己，如果说就因为他替同学还了钱而伤了他们的自尊，他可以道歉。
　　“对不起。”艾子若站了出来，微微低着头，显得是那样的局促不安。叶与澄拉住一旁的艾子若，他不明白他在道歉什么，明明是白毛他们打了人。“你在说什么？”艾子若对他摇摇头，示意他别说了。
　　“对不起？！”楚云潇活动了一下脖子，骨骼发出咯咯的声音。等着他的下文，然而没了下文，“然后了？！你在对不起什么？我不是很明白也！”楚云潇双手插兜，低头看着这个“犯错”的小朋友。
　　“如果我昨晚伤了你们的自尊，我道歉。”
　　“No,no,no!这位同学，你恐怕搞错了，”一旁的黄毛开口了，“我们老大可不是在说这个！”
　　“那你...你们想怎么样？！”
　　“你不是学习成绩很好吗？这么快就忘了！”此时围观的学生越来越多，白毛楚云潇看了看周围，“没关系，我会让你想起来的！”然后他对着人群喊道：“看什么看，都给我滚！”而那些学生恐于他的严威，赶紧四下散去。然后他一脚踢开后门，进了教室。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楚云潇又朝着他们喊道：“艾子若，小心点！”艾子若只觉得后背阴风阵阵，浑身发毛。
　　整个上午，楚云潇心情不爽到了极点，他满脑子都是艾子若，准确来说这一段时间以来，他思考的最多的事情就是艾子若。尤其是想到叶与澄替他出头，二人一起的种种画面，都让他感觉不爽！艾子若跟他走得越近他就越不爽！中午回到宿舍，看到一旁蹲在墙角吃饭的瘦个儿，他一脚就将他的饭踢了，楚云潇一直看他碍眼，他觉得这原本是属于艾子若的位子。
　　“滚！”
　　那瘦个儿男孩儿赶紧拾起碗，跑出了宿舍。黄毛见状，忙问：“潇哥，咋啦！？”
　　“M的，看到姓叶的狗腿子，就TM的气！”
　　“嗨，我以为谁呢！对付那姓叶的还不简单，学校不好下手，到了校外，还不是任我们处置！你不是早就想下他一条胳膊嘛，我会顺带帮你给他断一条腿。”
　　可是看着楚云潇依旧不为所动，楚云潇近端时间以来很不对劲，他自然知道主要原因是那姓艾的小白脸儿，可是这天天大动肝火的也不是个儿事儿，“潇哥，如果是因为艾子若这个小白脸儿，你一句话我现在就给你绑来，任你处置！”
　　“不急！”楚云潇一下又来了精神，他站起身，对刀疤男说：“给我盯死了艾子若！”
　　“艾子若，叶与澄，我倒要看看你们能发展到哪一步。”
　　几日后的傍晚时分，艾子若和叶与澄各自抱着一落厚厚的物理练习册去5楼办公室。到了办公室刚放下练习册，物理老师就进来了，
　　“叶与澄你留一下。”
　　叶与澄回过头，对艾子若说：“你等我，待会儿一起去吃饭。”
　　“嗯。”艾子若出了办公室，就站在门外安静地等着叶与澄，此时学生老师几乎都去食堂吃饭去了，教室、阳台空荡荡的。等了几分钟，安静的楼梯传来了上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起初他也没注意，只是百无聊赖的趴在楼梯口往下望了望，可这一望，他的瞳孔瞬间就放大了，引入眼帘的那银白色的头发，没有别人，正是楚云潇。紧接着，是黄毛，刀疤男。他后退一步，怎么会是他们？！艾子若心想，他们应该不是来找我的吧！这里是办公室。他本能的转身就往办公室方向走去。只是他还没走几步，就被一只有力的胳膊拉住重重地抵在在楼梯口，他后背被撞得生疼，只听见楚云潇说：
　　“想私下见你一面可真难啊！”
　　艾子若紧张的咽了咽口水，“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你是我的人，怎么天天跟那个姓叶的混在一起？”
　　“我不是你什么人！”
　　“呵！看来那天晚上给你的教训还不够！”说着掐住艾子若细白的脖子，艾子若脸憋得通红，
　　“你~放~手！”他挣扎着，
　　“你最好机灵点！别TM的给老子找不痛快！”
　　艾子若呼吸困难，在快溺毙的时候，楚云潇才放手，只是依旧将艾子若抵在墙角：
　　“你跟那姓叶的走得还真近，如胶似漆的！你们该不会都是gay吧？！”
　　“不是，我不是！”艾子若被这话刺激地骚红了脸，他不是gay!他不是！
　　“你们是不是好上了！？”
　　“没有，没有！”
　　“没有最好！离姓叶的远一些。”
　　“子若？”叶与澄看到了刀疤男和黄毛正站在走廊，他隐隐约约猜到了楚云潇也在，那么此刻的艾子若，他神色紧张的大步而来。
　　“楚云潇！”
　　“班长！”艾子若一听到叶与澄的呼唤，眼神都变得明亮了，他挣扎地更厉害了。楚云潇见他这么激动，还有恃无恐的，无名火就在蔓延。
　　“你俩关系不是很好嘛？让我看看他怎么救你！”随即就抓走了艾子若，几步就走到了楼梯口。
　　“班长，班长！”
　　一转弯，叶与澄就看见楚云潇提着艾子若的衣领，站在楼梯口，此刻艾子若的脚几乎悬空了，这个动作危险极了。如果他一放手，后果不敢设想。楚云潇朝着叶与澄打了个招呼：“嗨！”随即就放了手，叶与澄猛得伸出手想抓住艾子若，却扑了个空，眼睁睁看着艾子若顺着楼梯直直的摔了下去。
　　“子若！”
　　艾子若只感觉身体失重，后背一空，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疼！眩晕！几个翻滚之后，他重重地躺在了地上。在他还残存的意识里，他看到了叶与澄惊慌失措的脸，以及，那站在一旁看戏似的冷漠的楚云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