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声沦陷》山和屿

31、第三十一声

　　余勍柃走过来牵着殷姿的手，低垂下头注视她，柔顺的发丝垂落在额角，身形怡然自得，“聊什么呢？”

　　余笙提着一袋子水果递给他，倚在门框上抱臂挑眉看着他的侧脸，默默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开口，“聊你多没人性。”

　　余勍柃: “？”

　　殷姿嘴角微抽了一下憋着笑，指尖划过他的手心接过那袋水果，她扬起手机示意，“有时间联系我。”

　　余笙摆摆手把余勍柃推出去，又塞给殷姿一个包装精美的小盒子，郑重其事地凑到她耳根，“这玩意儿你可得准备好。”

　　殷姿不解但是还没来得及问就被余笙推出门，女人懒散地站着露出一边虎牙笑的恣意，“听说你们后面要旅游？记得带点纪念品回来给我。”

　　余勍柃走近殷姿拿过她手里的东西，闻言点点头，一只手牵着她的手轻捏了几下，面上不显，“会的。”

　　殷姿微垂着头愤愤地掐回去，余勍柃没再逗她抬手关上门拉着她坐上电梯，电梯里没有人，他瞥了一眼摄像头手松开搂上殷姿的腰，头微微低下去声音很轻。

　　“姐姐给了你什么。”

　　殷姿看着凑近自己的男人对上那双漆黑眼眸，她顿了几秒偏头轻吻他的唇角，语气轻快。

　　“你猜呀。”

　　余勍柃指尖紧搂她的腰摩挲，闷声道，“我猜不会是什么正经东西。”

　　回到车上殷姿系好安全带扫了一眼衣兜里的那个盒子，外层的雪梨纸破了一角露出里面的盒子真容，她猛地抬眼看了眼后备箱放东西的余勍柃，手伸进衣兜将那盒子又紧紧往里面塞了一下，耳根子开始泛红。

　　怪不得余勍柃说不会是什么正经东西……

　　余勍柃放完东西上车瞥了她一眼，伸手将风速调小了些，“这么热吗？”

　　“啊？”，殷姿偏头看向他。

　　余勍柃指尖拨弄了一下她露出的耳垂，“红了。”

　　殷姿木然地偏头看向窗外，神色自若道，“对，太热了。”，如果不注意到她脸上也开始泛红的话余勍柃真的要信了，他手背碰上殷姿的额头，疑惑道，“不热啊？你怎么了？”

　　殷姿咬着牙根怼他，“哎呀你不该问的不要问了！”

　　余勍柃呵了一下打转方向盘，瞥着后视镜漫不经心地开口，“看了我姐给你的东西？”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敲了几下表盘。

　　“嗯？”

　　余勍柃扭头看了眼殷姿，头埋的更深了，像个小地鼠，他没忍住闷笑出声，“我姐以前还送我个杂志，带比基尼的。”，他停下车倒车入库，“美名其曰给我启蒙。”

　　殷姿伸进衣兜捏着那个盒子，心想着，余笙送礼物真是一鸣惊人不鸣则已啊。

　　余勍柃将她和自己的行李收拾好点开手机订票，殷姿坐在他怀里捏着一块巧克力可颂吃，不想吃巧克力酱的部分就抬手塞进余勍柃嘴里，男人低垂着眉眼捞过手边放着的牛奶拧开递给她，“别噎着了。”

　　殷姿仰头拿纸擦掉余勍柃嘴角的巧克力酱，“我们去哪里？”

　　余勍柃将手机备忘录拿给她看。

　　—国内—

　　—青海。

　　—稻城亚丁。

　　—西藏拉萨。

　　他偏头吻着殷姿的脖颈，轻声开口，“先把国内我想带你去看的地方看了。”

　　殷姿被他亲的有点痒躲了几下搂着他胳膊，“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呀？”

　　“现在。”

　　余勍柃抱起她走上二楼让她换衣服，自己捞起一件黑色户外登山夹克，殷姿的是白色，她垂眉看着包装袋里的魔术贴国旗标拿起来啪嗒一下贴在夹克胸前处，余勍柃洗完脸出来也被她贴了一个。

　　午时烈阳落进落地窗，明明暗暗地映出余勍柃棱角分明的脸庞，他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侧身。

　　“走了殷小姿。”

　　殷姿从二楼跑下来勾着他脖子往下压。

　　“来了来了走走走。”

　　二人打了个车来到A市国际机场，临起飞还有九十分钟，余勍柃让殷姿在休息处等他，自己拎着两个人的行李去办理行李托运，随便办登机卡。

　　回来时他还拿着一小块面包递给殷姿，“尝尝，我们要飞半个小时左右。”

　　没过多久飞机就开始检票登机过安检，走到廊桥中间的时候外面阳光透进来侵来入冬的冷，说话都冒着白雾，殷姿牵着余勍柃的手插兜取暖，男人指尖微曲包起女人的手拉着她走进机舱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殷姿伸出指尖顶开遮光板露出一条缝，光线顺着缝溜进，余勍柃偏头看了一眼调整好殷姿的座位角度，“可以吗这样。”

　　“可以了。”

　　空姐推着小车走过来，“您好先生请问需要什么？”

　　“要两杯橙汁，谢谢。”

　　余勍柃将橙汁递给殷姿，女人发尾微卷披散着，有几摞绕在他臂弯，她倚靠在他身上喝着橙汁，手拨弄着他的指节，一黑一白的袖子缠在一起，掩盖着两人交握的手。

　　余勍柃拿着一张毛毯盖住她，殷姿顺势头埋进他颈窝处蹭了蹭，男人微仰起头看着了周围，喉结上下滚动着，被毛毯盖住的指节扣住女人的，脸偏过去唇齿相依。

　　窗外是灰蒙蒙的云层，阳光撕裂云间像被砸出的坑洞。

　　余勍柃眼睫微微颤抖着感受怀里人，他退了一点安慰性地轻吻，“睡一小会吧，一会就该到了。”

　　殷姿围紧毛毯窝在软椅里倚靠着他，余勍柃偏头就能看见殷姿的发旋，他用脸轻轻蹭着，手插进指缝十指相扣。

　　抵达青海已经快傍晚，余勍柃在机场附近租了一辆车将行李放好，指尖点开导航导到青海湖，殷姿披着他的夹克外套窝在副驾驶上，路上一排小摊，全是卖民族特色饰品的。

　　“我下去看看？”

　　余勍柃嗯了声熄停车跟着她一起下去，结果却被隔壁炊烟四起的店铺吸引，一股甜糯带着酒气的香味萦绕鼻尖，殷姿站在一旁看着一个长相清秀穿着民族服饰扎麻花辫的女生，“这卖的是什么？”

　　女生抬起头看着眼前姣美妖冶的女人，有些羞涩地开口，“是甜醅。”

　　殷姿偏头拿出手机扫码，“要一份这个，谢谢。”

　　余勍柃站在她身后，手撩着她垂在两边的手，高挑落拓正好遮挡住殷姿袅娜的身姿，清白疏离的脸庞微低，手虚虚搂着她的腰肢，殷姿偏头看了一眼旁边，捣他，“那边好像还有好吃的，一会去看看。”

　　余勍柃接过女生递过来的纸碗，嗯了一声。

　　他们离开后麻花辫女生跟另一个女生倏地伸长脖子往隔壁的方向看去，其中一个女生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妖的女人。”
　　另一个猛点头，“可不是吗，像朵曼陀花一样美丽。”，她伸手搅了一下铁锅又说，“她后面站着的那个，我觉得也好好看。”

　　“我看见了！只不过看着有点冷，不敢跟他搭话。”，麻花辫女生卷了一下发尾轻声开口，“我觉得他们好配啊，像是曼陀花和冰霜的结合体。”

　　殷姿和余勍柃完全没注意到她们对自己的评价，她撩了一下头发低头舀甜醅喝，余勍柃站在小店门口扫码，店铺门框那里扎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焜锅馍馍】。

　　“要一份馍馍，谢谢。”

　　老板诶了一声说，“一份四个，八块钱。”

　　“得嘞。”

　　余勍柃拿着刚出锅的焜锅馍馍跟殷姿上车，上车后将馍放在中控台，殷姿偏头闻了一下，“听说还挺好吃的这个。”

　　余勍柃嘴角微微扬起，“你的那个怎么样。”

　　殷姿舀了一勺放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贼好喝！”

　　一辆黑色越野疾驰在路上，天边尽头是紫红色的晚霞，带着冬天的凉意袭来。

　　殷姿摁下车窗，风呼呼地吹，路边草地上几只牛慢条斯理地吃草，穿着大袄挑着牛绳的大汉站在一边吆喝，云一层一层地堆积如山，不远处围栏草率地搭着，地上有几片白色石块，清澈透亮的湖面泛起涟漪。

　　余勍柃打开天窗，黯淡的天空上盘旋几只飞鸟。

　　殷姿站起来张开手臂感受风的洗礼，坐回来时脸上带着惊喜，她围着外套抿嘴笑，“真好看啊余勍柃。”

　　余勍柃闷笑一声，“到了，我定的民宿。”

　　殷姿扭头看去，眼前一大片草原，堆落着几间大大小小的屋子，木头搭起来的栈道长长的看不见尽头，围栏上栓着的经幡被风吹的猎猎作响，几排蒙古包立在屋子门前，一把大伞遮挡住民宿门牌。

　　“走吧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