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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六十八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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辗转到了商州,其实这里距离京城距离也不远,只是他走的路比较反复——他也不想的啊,奈何迷路,又走不快,因而跑了一个月才到商州。
一身打扮除了头发需要盖上,也不需要其他遮掩,因为半个月没洗澡了,衣服更久,他走路都是边走边抓痒的……真的太难受了,奈何身上没多少银子,客栈又贵,要热水洗澡还要加钱。
此外他发现,达尔文的话真的没有错,人果然是进化的……就比如,他逃出来第一天,累得半死不活,第二天脚上都是水泡,走都走不动,关节都好像酸疼。但一个星期之后,他就锻炼出来了,他觉得以后每天走一遍神山都没问题。
——但,方向感还是太差,否则他早就回到自己地盘了!
快变成丐帮弟子的肖潇,看看天边的太阳,再瞄瞄前方,恐怕又要露宿了。
放慢了脚步,打算找一处宽敞的地方点火堆,则听到身后的车轮转动声音。
动作迅速蹿到一棵大树后面,等着马车经过,都已形成本能反应,要知他已躲过不少次人马“追捕”了……但一次也没有看到熟悉的人,他多么期望能见到徒弟们,其实即使是龙潜本人找来了,他也会跟回去啊,奈何,那些人没有发现他,他也找不到台阶。
至于龙潜说的那些话……肖潇抓抓恐怕已经生虱子的脑袋,船到前头自然中吧。
还在走神,那马车却停下来了,肖潇紧张地盯着马车上,但下来的人又让他失望了。
一个不大的小孩子从马车上跳下来,跑到肖潇抱着的大树前面。
“你怎么在这躲着?师父让我问问你要不要搭车……哎呀,你怎么这么臭啊……倒是长的不错。”
肖潇咬牙切齿,他没地方洗澡,难不成还不洗脸了嘛,樱桃洗面乳保养出来的,一个月还无法破坏到根本。
“不,不用了。”谁知道车里面是什么人,叫师父的,恐怕是江湖人吧。
“不用客气,我师父说如果不坐车的话,今晚是到不了商洛的。”
“没事,没事!你们不用管我!”肖潇道,他也不是不知好赖的,但他不能不知道防备啊,要知自己躲的可是很小心,一般人怎么可能发现自己。
马车内的人探出头来。“现在看着是晴天,但子夜之后就会下雨,这位兄台,我们师徒二人并非坏人,上车来吧。”
这位师父看着也是很年轻的,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看起来倒不像是会武功的师父,反而像是教书先生。这徒弟看着机灵,穿着干净整洁,双目明亮,不像坏人。这下肖潇也无法拒绝了。
“那多谢二位了。”
随后他想坐在马车外面,不过马车一动,自己差点栽下去,马车内的人让他进去他便没再客气。
“在下陆青,驾车的是我徒弟,名叫高手。”
高手?名字可够怪的,应该不是“高手”的“高手”吧,也许是高寿高守之类的。
“在下肖……”
“肖公子。”
随后陆青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拿起本书看着。时间慢慢流逝,肖潇注意着陆青,最后还是忍不住道:“你会武功。”
陆青微微有些吃惊,抬头看去,问道:“肖公子如何知道?”要知很久没有人看出自己会武功了。
肖潇道:“你坐的很稳。”
想到之前东倒西歪的肖潇,陆青笑起来。“肖公子看的很准,肖公子不会武功?”
肖潇摇头。
似乎打开了话匣子,陆青放下书,与肖潇聊了起来。
肖潇对眼前这人倒是吃惊不小,要知他虽不会武功,但却可以看出对方是否会武功,一定程度也能知道深浅,便是龙潜,与之相处久了,也能确定,一开始便可察觉龙潜身手不凡,但眼前这人,如果不是对方坐定稳如泰山,他真没有看出对方会武功。便是呼吸吐纳,看着都很普通。
吃惊过后立刻想到的,不是他自己是否有危险,而是想到龙潜如果此刻在这里的话,必定非常高兴的,因为可以与人切磋。
肖潇听出陆青出言试探他是否会武功了,也没隐瞒,片刻后陆青转了话题,说起彼此的目的地。
怕陆青是龙潜认识的人,肖潇可没大大咧咧说自己是要去神山的,便出口胡诌了自己要去江南。且是丢了盘缠,卖了马车度日的可怜虫。
肖潇看的书不少,陆青也是个书虫,两人说话不知不觉居然到了商洛都没发现。
随后肖潇深感江湖人的大方慷慨啊,与陆青也算是朋友了,二人打算搭伙一起往江南,而肖潇总算将自己收拾干净了……洗了澡,洗了头发,换了件干净衣服,洗了脏衣服,感觉日子突然变得如此美好……自己在神山不也能单独过的很好嘛,怎么能到了外面没有了龙潜就变得那么邋遢,好在现在交了不错的朋友!
好在肖潇还算是谨慎的,因而这脑袋上的毡帽一直很稳,没有露出特征明显的雪白银发,与陆青也没再说到武功之上。
因而,陆青才不知他师徒二人正找寻的逍遥派掌门人与他们同行,起码发现的不够早。
要知陆青师徒二人,可就是“史官一族”,陆青更是现任的族长,此刻他可是收到消息说逍遥派掌门在江南——
至于为何有此传言,只因龙潜找人已经要发疯,想着肖潇本打算离开京城后便去江南,因而才有大批人往南走——却不想,某个迷路人,绕了一个月还没有出京畿道,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山林之中啊。
此前陆青师徒二人,可一丁点也没怀疑肖潇的身份有何异常,毕竟不会武功的、之前分外可怜的脏兮兮家伙,怎会是他们想要找的人呢!
而开始怀疑,也是因为当有人经过他们马车时,肖潇都会躲起来,那副掩饰的不怎么样的小心翼翼模样,简直就是在说他有问题。
起了疑心,便让人注意到他一直没有摘下的毡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