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无果，声声无响》萧予茉

2、恋恋无果 下

　　我闭上眼，一股安心的感觉。
　　少年单膝下跪，模样焦急，他一手穿过我的后颈，一手穿过我的腿弯，猛地把我抱起。
　　我靠在他怀里，只能听到他越跳越快的心跳声。
　　江寻憬坐在外面的等候室，头埋在手掌里，第一次，他这么惊慌失措。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医务室的床上，手上打着葡萄糖，视线往右看过去，江寻憬靠在凳子上，微眯着眼，眉头还皱着，左手还握着自己另外一只手。
　　我想起前几天自己这么对他，有些愧疚。
　　我静静地看着他的睡颜，其实，他长得也好看，安安静静地时候像一只小狗。
　　被他握着这么久的时间，右手已经发麻，我轻轻抽出来，不想却惊醒了他。
　　江寻憬睁开眼，我恰好正看着他。
　　脸上还有摔倒时擦破的伤，已经被校医处理过了。
　　“你是傻子吗?跑个步还能摔?”江寻憬看了看我的伤后又教训我起来。
　　“我又不知道，兰诗菀怎么会往我这边倒。”我回他。
　　“你就不能躲开吗?拿第一能有你安全重要?”他眉头又紧了分。
　　“我当时也没想这么多，再说，明明是你说不拿第一不要来见你，你还说我。”我情绪也跟着上来了。
　　“我那是说说而已，认真干嘛?第一又不能当饭吃。”他再次怼我。
　　“我不想被你看不起，好了吧!”我气的扭头，懒得看他。
　　“你还发脾气，前几天你不理我的事我还没跟你算呢!”江寻憬旧事重提，搞得我有点尴尬。
　　气氛紧张之时，“咚咚”敲门声响起，我们一同望过去。
　　兰诗菀站在门口，提着一筐水果，“那个 ，我来看看你。”
　　她跟江寻憬打了个招呼，江寻憬没理，只是回过头帮我盖好被子:“你们聊吧，我先出去了。”
　　江寻憬走了，房间里就我跟兰诗菀了。
　　刚刚江寻憬当着兰诗菀的面给我盖被子，这是怎么回事啊!他这是要把我推入火坑里啊!
　　“刚刚我撞到你了，你没事吧?”兰诗菀关心的问我。
　　我摇摇头，心里还是怕她继续误会什么。
　　“诗菀，你别误会啊，他这人就这样。”我解释“我跟他真的没什么的。”
　　“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肯定信你的，我们是好姐妹嘛。”兰诗菀对我笑了笑。
　　运动会结束之后，一切又回归正常。
　　江寻憬那小子依旧放学跟我一起回家。
　　他跟在我身后，我们还在冷战，没说话。
　　“喂，那个，后天我生日，你会不会来?”半路，他喊了我一声。
　　学校流言蜚语太多了，我要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我走在前面，不想回答他。
　　还是保持距离些吧。

　　时间很快就到了他生日的那天，那天我特意去早了点，果然，他的座位上已经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物。
　　今天是他生日，其实几个月前我就准备好了礼物，是他最喜欢的球星签名照，这个我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弄到，他肯定会喜欢的。
　　放学的时候，我犹豫再三，要不要去找他。越来越多的人议论我们，我也不想让兰诗菀再误会，她可是我的好朋友。
　　我没有去，准备回家，手机震动起来兰诗菀突然着急找我:“好姐妹，你知道江寻憬喜欢什么吗?他一会就过生日了，我现在还没想到送什么，江湖救急!”
　　我想了想，看了看手上的礼物，犹豫再三:“你来学校门口吧，我还没走，这里有一份礼物，你拿去给他吧。”
　　几分钟后兰诗菀就到了，我把手中的礼物给了她。也好，这么多人去给他过生日，也不差我一个。
　　兰诗菀走后，不知道为何，我心里失落落的。
　　我不想这么多，回家倒头就睡，睡着了，什么事情都不用想了。
　　我一觉睡到大天亮，脑袋混混沌沌的，整理好就去了学校。
　　拉开桌位，我准备把早读的书拿出来，什么时候抽屉里多了一块蛋糕我都不知道。
　　蛋糕被塑料盒盖好，盒子外有一层雾气，应该是刚刚从冰箱拿出来不久，里面是我喜欢吃的桃子。
　　我心里都知道，是江寻憬留给我的。
　　我吃着蛋糕，回想起昨天，感觉挺对不住他的。
　　兰诗菀今天很开心的找我说:“江寻憬昨天好像很喜欢你给我的那份礼物，他还跟我说有心了呢。”
　　我笑笑，心里不是滋味。
　　今天下雨，跑操取消，大课间的时候，突然我被人叫了出去，好像有人找我，我看着一个男孩低着头，很腼腆害羞，他叫了我一声，慌乱的塞了我一沓东西，我蒙圈了。
　　回到教室，兰诗菀凑过来，“什么东西啊，我看看。”
　　我在她的目光下，打开了这封信。扫过几行字眼，我咻的一下僵住了。
　　“情书啊!你可以啊!”兰诗菀激动的叫了出来，我连忙捂住她的嘴。
　　我去，真的是情书，想不到我这样的人也会收到情书，还是被一个学弟喜欢。
　　我一下子呆住了。
　　兰诗菀开导我:“没什么的啦，你长得这么可爱，被喜欢很正常啦。”
　　我知道她说这话很轻松，毕竟兰诗菀这种人收到的情书肯定是数都数不过来，而我，只是相貌平平的一个普通人。
　　我忐忑了一天，遇到这种事，我都不知道怎么办，那封信被我放在了书包夹层。
　　放学的时候，我刚刚出校门，江寻憬后脚就跟了上来。
　　这……有点尴尬啊。
　　我昨天没去他的生日会。
　　于是我干脆不知道他在我后面，自己走自己的。
　　没两步，他跟了上来，并且还在我旁边……
　　“你被表白了?”
　　我差点没平地摔一跤，停下脚步。疑惑的瞪他。
　　他怎么什么都知道。
　　“怎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终于和他这么久以来说了第一句话。
　　他突然笑起来:“就你这样?被人表白，我要笑死了。”
　　“就你能被这么多女生众星捧月，我就不能被人喜欢是吧?”我有点生气。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怕你被骗。”
　　我扭头就走，加快速度，一点都不想再见到他，
　　“唉，你能不能不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嘛。”他伸手拉过我，突然的，我被一道力拉了回来可倒霉的是，我脚下有一块碎石，脚一滑，我重心便向他倒去。
　　我没有摔倒，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江寻憬身上的香味沁入鼻尖，我抬头一看，江寻憬的脸庞近在咫尺，他的那双桃花眼又弯弯起来了。我猛的抽身出来，离他远了点。
　　心跳还在加速，脸发烫起来。
　　“大小姐，怎么样，本少爷的怀里可舒服?”他笑得灿烂。
　　“你神经病啊。”我有些庆幸天已经黑了，不然让他看到我现在这模样，肯定会笑死我。
　　我放慢了脚步，心跳速率慢慢恢复正常，仿佛又回到了以前一样。他跟在我身后，说着数不清的话，我有一搭没一搭的回他。
　　今天以后，我跟他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这个学期就要过半，我也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中。

　　“你看，帖子上的那个女生肯定是她。”
　　“一定是她，据说上次江寻憬的绯闻女友就是她呢。”
　　“没错，图上那个女的肯定又是她….…”
　　我接完水，身边又有人在议论江寻憬，这次应该不会是我了吧。
　　我回到桌位，打开学校网上，一大堆帖子占满屏幕，其中一张图片冲上学校热榜。
　　我一股不好的预感。
　　图片光线很暗，不过可以看出里面的男主人公是江寻憬，而他怀里的女孩……就是那天晚上的自己。
　　没想到一个乌龙居然冲上了热榜，又让自己回到那段日子里。
　　我第一时间去兰诗菀的班上找她，可她的同学却说她今天请假回家了。
　　果不其然，一天，我的耳边都是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我也请假了一天，没告诉江寻憬。
　　我根据兰诗菀她朋友给的地址，到了兰诗菀住的医院，我轻轻打开门，她像童话世界里的睡美人一样躺在床上，唇色泛白。
　　连生病都这么惹人怜惜，她这样的人，应该才是和江寻憬走在一起的人吧。
　　听说她那天突然急性阑尾炎，家里人连忙请了假到医院做手术。
　　我很内疚，不管是不是我的原因，她都多少是因为我的事情发病的。
　　我请了几天家，刚好，家里要搬家，我在家也帮忙帮忙，唠得个清静。
　　江寻憬给我发过挺多信息的，我时不时回几句。现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了。
　　我希望兰诗菀好好的，当然，也希望他好好的。
　　兰诗菀回校的这天，我也同一天回了学校，学校的流言蜚语充斥在我们三个人之间，甚至有个话题是“三角恋。”
　　兰诗菀一天都没理我，我去找她，她也爱答不理的。
　　我知道，她一定是生气了，我一点都不想失去她这个好朋友。
　　“诗菀，相信我，我跟江寻憬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我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好，我再相信你一次。”许久，她回复了我一句，我高兴了很久。
　　搬了新家，我现在回家的路也不同了，放学以后我就早早回了家。
　　我在躲江寻憬，所以也没有告诉他我搬了新家这件事。
　　现在，他的消息我也干脆不回了。现在在风口浪尖上，还是避嫌点好，我也不想再让兰诗菀误会了。
　　我冷了他几个星期，只要过了段时间就好了，我们以后只要注意一点，就又可以回到以前了，我是这么想的。

　　今天到教室，抽屉里莫名多了一部手机，手机盒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我看着那串熟悉的字体。
　　“手机是坏了?本少爷短信都敢不回?搬新家了都不跟我说，大忙人。--江寻憬”
　　手机里面装了一张新卡，电话号码的后四位居然是我的生日，我露出了笑容，这小子，算他有心了。
　　回家的时候，江寻憬今天居然在校门口等我，我刻意的绕开他，毕竟现在我们的热度还没下去。
　　“你干嘛一直躲着我?”他一如既往的跟了上了来。
　　我不知道怎么回他:“我们，我们还是先保持一下距离好了。”
　　“为什么，就因为网上那些狗屁帖子，你就要疏远我?”他的话让我一惊，是吗?是也不是，更多的是，我不能兰诗菀再伤心了。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这么久以来躲着我是因为那些狗屁论坛，不是，我跟你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幼稚?那些狗屁帖子你也在意?”他气的眼眶泛红，我的心也随着咯噔一下。
　　“我不是你，我没有向你那样被所有人喜欢，甚至，我还被人讨厌。”我很冷静的说出这些压着我心中很久的话。
　　“他们的话一两句我可以装作没听到，可是。江寻憬你知道吗?他们全部都在说着那些杀人诛心的话，你让我怎么能做到不在意。”
　　你那么好，我的自卑到了极点啊。
　　“可是我不在乎啊!”他终于红了眼眶，泪水在打转。
　　“江寻憬，我们，还是先保持一段距离吧，对你对我都好。”我上了车，眼泪像断了线一样，一直不断。
　　回家后，我大哭了一场。宣泄了这些日子压抑了很久的情绪。几天，我们都没再联系。
　　直到那天，学校网又爆了一次。
　　我登上去的时候，看到了那条置顶的帖子。
　　是江寻憬发的第一条帖子。
　　白色的框条下写着7个大字:
　　—— “苏声是我女朋友” ——
　　我脑袋像一张白纸，空白了。
　　江寻憬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回到学校，同学们异样的眼光让我浑身不舒服。
　　我第一要务就是去找兰诗菀，来到她们班上她不在，已经回家了。
　　我放学来了她家，只是她妈妈开了门，她把自己关到自己的房间，谁也不让进。
　　我在门口待了半天，还是没有动静，我想，她现在应该是很讨厌我了吧。
　　“诗菀，我答应你的会作数的。”
　　我留下一句话，一个人回去了。
　　一个人走在路上，我打开了江寻憬给我的那台手机，屏幕是他的一张自拍照，我笑了，怎么还是这么自恋。
　　微信已经提前被他注册好了，我点开，然后弹出了一条消息。
　　江寻憬:“大小姐，在吗?”
　　“嗯，可以出来一下吗?”我回复。
　　对方立马发了个问号“报位置。”
　　我打了一串地址，慢慢往哪里走。
　　我到的时候，江寻憬早就在店里坐下了。见我来了，他帮我拉开桌位，菜也提前上了，不冷不热，刚刚好，都是我喜欢的菜系。
　　我们吃完饭，我提议去玩，江寻憬今天也挺高兴的，很爽快的答应了。
　　初冬了，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呢绒大衣，把他衬得高挑又白。
　　我们逛了一会街，我指了指一串冰糖草莓。江寻憬很了解，去给我买了回来。
　　我开心的吃得完，脸上还剩些糖渣子，突然来了一只手挡在我眼前，替我擦去，我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小花猫。”天空飘起了雪花，江寻憬的眼睛很漂亮。
　　“你低头。”我对他说。
　　江寻憬照做，我趁他不注意，在他脸上啄了一口，然后马上装作若无其事的玩雪花。
　　江寻憬先是愣了好一会，忽然笑出声来，我正要往前走，被他一把抓住进了怀里，他低头捧着我的脸，落下深深的一吻。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这下……轮到我愣了。
　　“嘴还挺甜。”他看着我笑，牵过我的手走在街上，“你知道吗?我现在感觉我在做梦一样。”
　　我看着天边雪花飘飘，被他牵着的手滚烫而炽热。
　　就当这是一场梦吧，我暗念着。
　　有些人天生就是要遇见再错过的，江寻憬和我亦是如此。

　　当天晚上，我办理了转学手续，和家里沟通好了，我到南方姑姑那边读书。
　　我是个胆小鬼，不辞而别了。
　　我换了手机号码，江寻憬给我的那台手机，我也没带走。就这样，我与这边的一切联系都断了。
　　高三后，我顺利的考上了心仪的大学，生活一切又正常了起来。
　　我开始让自己忙起来，以前的事情我也抛之脑后，渐渐的，那记忆就模糊不清了。
　　大学毕业后，我顺利的通过了面试，有了一份不错的工作。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有时会回妈妈那边一趟看看哪里，我曾经生活了17年的地方。
　　一眨眼十年就过了，我现在也27了，这边又下雪了啊，初冬的日子，雪花飘在我的身上，几秒后又化了。
　　脑海里那年模糊的记忆涌上心头，那个耀眼的少年跟在自己后头，现在一回头，只有雪花零零碎碎的飘在空中，那还有什么曾经的少年。
　　我一个人走在这熟悉又陌生的路上，心中思绪万干。
　　“哎呦!”
　　我的思绪被打断，抬头看去，前面摔了一个人，我连忙过去扶起她。
　　“小姐，你没事吧?”
　　“谢谢。”女人起身抬头“苏声，是你?”
　　她喊出了我名字，我对她的印象也回忆起来，她是兰诗菀。
　　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她还是这么漂亮。
　　“诗菀，怎么是你啊?”我一时之间有些兴奋遇到了老朋友。
　　“我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话说我们都多少年没见了啊?”兰诗菀也很兴奋。
　　我们边说边聊，她脚崴了，我把她送到医院。
　　“你先在这坐会，我去缴费。”我让兰诗菀在等候区等我，然后去前台缴费。
　　交完费用，我准备回去。
　　“老公，你怎么才来。”兰诗菀的声音娇滴滴的，我的目光顺着她的声音看向来的人，几乎同时，心跳仿佛漏了一拍，我定在原地。眼眶突然就湿了。
　　江寻憬急匆匆的赶来，他一脸焦急的关心着兰诗菀。我的视线被泪水模糊掉了，什么时候从医院走出来也不太记得了。
　　原来，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可是，我哭什么，明明是自己成全他们的。
　　明明是自己亲手推开他的。
　　我是没有资格哭的。
　　回到妈妈哪里，我打算准备动身回姑姑那边了。
　　他们都好好的就行了。
　　晚饭的时候突然收到兰诗菀的一条消息，她转了一千块钱，备注了医药费。我没收下，退了回去。
　　一会，微信又弹出一条消息。
　　兰诗菀:今天太急忘了和你说，我和江寻憬在一起了，下个星期结婚，你一定要来哦!
　　我犹豫半天，回了7个字:新婚快乐，尽量来。
　　收拾屋子东西的时候，无意翻出一台老旧的手机，我想起十年前，江寻憬偷偷送给我的那台手机。
　　电池早就烂了，我有些兴趣想打开看看，于是换了电池，冲上电。
　　当这手机开了机，屏幕壁纸是那张十年前江寻憬青涩稚嫩的脸，回忆一下涌来。
　　我摆弄了一下这台旧机子，奇怪，这手机的短信一直有发。
　　我好奇点开，每条短信都是充值话费的，我一惊，最近的一条是今年6月充值的100元。
　　我接着点开了微信，那个十年没再登陆过的账号，最上面的一条联系人，江寻憬99+。
　　我哭了，手指颤抖点开，我划了很久很久，一直到了十年前我离开的那一天，泪水滴在屏幕上，上面的文字让我心如刀绞………
　　“为什么又不理我了?”
　　“你再这样不出来，本少爷就真的生气了。”
　　“那天你亲了我，要对我负责一辈子，休想躲。”
　　“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转学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错了，你可不可以回来看看我……”
　　“今天你我高考，祝我们顺利上岸……还有我想跟你考同一所大学。”
　　“我考上浙大了，希望那里有你。”
　　“毕业了，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不顺心的事?欢迎随时找我吐槽，我好笑笑你。”
　　“我今天找到工作了，你呢?”
　　“我不跟你吵架了，你可不可以回到我身边……”
　　“我们好久没说说话了。”
　　“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来看看我，好不好?”
　　“我想你想的要疯了。”
　　“声声，如果你幸福的话，忘了我也没关系……”
　　“今天我跟兰诗菀在一起了，这么多年了，我想也该给她个答案了。”
　　“我马上要结婚了，我想你能来。”
　　“我想见见你。”
　　“我爱你,要过得比我好……”
　　“小骗子，下次，先选我好不好?”
　　……
　　每一条，我都认认真真看完了。我哭得撕心裂肺，原来他还一直等着我。
　　是我亲手推开了我的青春。
　　天大地大，我们这么走散了。
　　如果有下次，我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你。
　　最后，我选择释怀了，
　　至少我们相遇了不是吗。

　　江寻憬和兰诗菀婚礼的那天，我没到现场，我托人把手机还给了他，微信给兰诗菀转了10万元，备注了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我离开了这座城市，是有些不舍。
　　我想，我也该继续我的生活，这一程，为我遗憾的青春画上了迟到的句号。
　　我的少年啊，一定要过得比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