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晨曦下的初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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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歌刚端着午餐坐下来，瞧见姜初盈风风火火地跑过来。
“你吃慢一点等我！我有好多事情要吐槽！”
她大概率想吐槽时清盏，蓝歌对此很感兴趣。
“我跟你说……”姜初盈一坐下，就压低声线大吐苦水：“我一直坐在时医生的旁边听诊，他敲键盘的手指好像弹钢琴一样，我没见过长得这么完美的男人。”
蓝歌：阿巴阿巴……
“我以为你想吐槽他凶你。”
听见她的话，姜初盈一脸纠结，心不在焉地用筷子戳鱼丸。“倒不是凶，是……你看过小说没？知道高岭之花吗？他比高岭之花更加高冷，简直是冰山。”
“你们没说过话吗？”蓝歌心想，这座冰山可是第一受欢迎的男主角，老婆粉成千上万。
“嗐，别提这个。”姜初盈虚脱似的托腮，说话有气无力。“每次看诊完一个病人，他会向我提问这种病症怎么处理？怎么缓解患者的情绪？患者的心理状况等等。说实话，他比爱提问的老陈可怕。”
蓝歌握紧筷子，凝视餐盘中的鱼腩沉思。
“姐妹，我当初实习的时候也被提问过。”经过的女护士饶有兴趣地插话。
“真的咩？”姜初盈激动不已，仿佛找到知己。
女护士无奈地叹气。“真的。那时有一个病患突然情绪激动，我进去帮忙缓解病患的情绪。结束后他问我，怎么判断病患是情绪激动还是犯郁躁症。”
“你怎么回答？”
“我当时都懵了，回答个啥？病患突然激动，我们第一时间用语言安慰，他攻击别人才使用束缚带，我哪有时间思考他是不是郁躁症的患者。”
“然后他有什么反应？”
女护士马上黑脸，“他当时看我的表情像看一件垃圾……”
“呃……”
“呃……”蓝歌也无语。
“姐妹你实惨。”
女护士以过来人的口吻奉劝二人：“你们千万别被他的外表迷惑，之前有几批实习医生被他吓退。还有不知死活的实习生向他告白，第二天就在她的实习评价上写不务正业，害她被校方批评。”
类似的警告台词，蓝歌在原版的游戏中看过，知道不能趟“主动告白”这个天雷。
她的同事不信邪，仗着时清盏对她暧昧和好感度高主动告白，结果达成“告白失败”的BE结局。
姜初盈嘴角抽搐：“脑子抽疯才会喜欢他。”
女护士深有同感，“认真实习，他就不会批评你们。”
午餐吃得没滋没味，姜初盈还不能午休，要回看诊室找时清盏学习使用束缚带。
蓝歌则趁机回更衣室补一觉。
钱包里有四百一十块，暂时不慌。
下午挂号的病患少一半，白医生清闲下来，带蓝歌参观门诊部。
急诊部和门诊部共用一层，这里的医护人员比较忙碌。
“这里会有外科医生坐班，接应一些需要急救的病人，你们值夜班的时候需要来这边帮忙。不过医院不会接出车祸、坠楼那种急救，最多只接割腕那种。”白医生为她介绍急诊部的情况。
这下，蓝歌更担心ooc了。
下午五点，清闲的门诊部准时下班。
换下白大褂，姜初盈回医院的宿舍，剩下蓝歌一个离开医院。
她重新戴上口罩，解下脑后的丸子头，弯腰甩乱长发。
她对着镜子拨动头发遮挡脸。
走出门诊部大楼，她又拨一些头发挡脸，只露出一只眼睛走路，鬼气森森的如同行走的女鬼。
经过门卫室的时候，穿蓝色制服的保安差点打电话通知医护人员来捉病患。
她转头看保安，撩开头发，亮出实习医生的工作证。
“艹，你的头发吓死个人！”
“抱歉哈，住得有些远，安全着想。”
保安大哥瞬间释然，好心地劝道：“曾经发生过男病人滋扰女医生的事，妹子你申请住宿吧。”
“我想等稳定一些的时候申请，谁知道会不会突然调岗。”
“也对，你路上小心，再不然打滴滴回家。”
“好嘞。”
蓝歌重新长发遮脸，只露出一只眼睛。
她心想，就算坐公交，蹲点的病人也能尾随上车，挡脸更加安全。
当然，前提是真的有男病人在医院门口蹲守。
公交站距离医院五分钟脚程，她还没走到公交站，身旁突然有一辆黑色轿车减速。
她警惕地斜睨轿车，留意四周。
该死的僻静选址，附近没什么行人。
她现在在行人道上，那车总不会驶上来。如果有不对，她就跑回医院里。
黑色轿车的车头与她并行，车窗忽而降下来。
蓝歌搂紧帆布提包，思索包里有没有硬物攻击。
降下的车窗后面，传出一道清冷的声音。“小蓝？”
蓝歌闻声加快脚步。
什么小蓝，跟你很熟？
黑色轿车稍微加速。
“小蓝，我是时医生。”
？？？
她诧异地转头，果然看见车窗后面的脱尘神仙颜值。
“时医生？”
车里的时清盏听见她的声音，确定她就是实习医生小蓝，对她的口罩+女鬼发型有些吃惊，不认识的以为她刚逃出精神病院。
“你没有住宿？”
“没，我回家住。”
时清盏一瞥车外侧的后视镜，“上车，我送你回家。”
“不——”这时，她的余光闪过一道人影，她火速上车。“时医生，麻烦你了。”
淦淦淦淦！真被蹲守了。
车内的后视镜中，鬼鬼祟祟的人影在医院门口徘徊。
“他是白医生的病人？”他淡漠地瞅后视镜变得越来越小的人影。
“好像是，有焦躁症的。”她摘下口罩透气。
时清盏神色淡淡，金丝镜框泛金色的冷光，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总是像含情脉脉，话音却冷冽如泉水。“曾经发生过男病人跟踪女医生的事件。”
“我知道，保安大哥说过。”
“你以后就这个样子回家？”含情的桃花眼斜睨她还挂面前的长发。
蓝歌想了想，撩长发到耳后。“没问题的，我跟保安大哥交待过。只要我上了公交车，他就跟踪不了我。”
“如果他跟随你上公交车？”
“买一辆自行车？只要我骑的速度够快，他一定追不上我。”
时清盏：“……”
车子停在红灯前等待转绿灯。
“你家住哪？”
蓝歌热心指路。
车里除了她指路的声音，时清盏不再说话，面容冷若冰霜。
“快到了，麻烦你在路边停车。”
车子超出路边的停车框停下。
她抱紧帆布提包准备下车，忽而听见时清盏喊住自己。
“你今天的应对方式不错。”
她回望盯着前方的时清盏，嫣然一笑。“谢谢你送我回家，明天见。”
暗淡的余晖披上她的背影，柔顺的长发沾染微弱的霞光。
车内的时清盏收回目光，驾车离去。
【完成“引起时清盏的注意”，奖励300心愿币！】
【其实时医生很好人嘛。】
蓝歌挑眉。
她在车里做了什么引起时清盏的注意？
女鬼发型？
可是没刷出一丁点好感度。
不慌，先回家存档。
天色转暗，公寓大堂打开煞白的灯光，反光的大理石地板像长了一双双偷窥的眼睛。
蓝歌对着挂修理通知书的电梯叹气，不得已改走楼梯。
楼梯间的路灯是声控，一响起“哒哒”的脚步声才亮起，为蓝歌照亮阶梯。
中档公寓的楼梯间，不脏不乱不臭，垃圾桶旁边没有堆积垃圾袋。
哒。哒。
二楼的灯应声打开，照亮长长的阶梯上面，一双穿着黑色裤子的腿猛然闯入眼帘。
她停下脚步注视那双腿，感觉太短小。
沿着腿向上看，黑溜溜的圆眼睛正盯着她。
小男孩面无表情，睁着乌黑无波的眼睛，背着书包坐在阶梯上面。
她心想，如果小男孩顶着黑眼圈和西瓜头，她今晚一定会和伽椰子亲密接触。
【咦？小宇放学了，又在等妈妈回家吗？】
蓝歌抬头问他：“小宇，在等妈妈回家吗？”
“嗯。”
“楼梯间很暗，不如到家门前等吧？”
小宇挪开视线，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抓紧裤管。“不要。”
“你一个人害怕？”
“才不是！”他生气地别过脸。
蓝歌主动迎上去，朝他伸出手。“我陪你上去等。”
他诧异地抬头。
蓝歌不等他答应，抓着他的手起来。
小宇住二楼，两户人家的防盗门紧闭着相对，楼道的窗外黑幕降临，头顶的灯发出白光。
他贴紧蓝歌的身侧，牵着她的手不放。
她感觉他很紧张。“楼梯间黑乎乎的，你自己坐在那里不害怕吗？”
“不会。”
原版游戏里，小男孩和母亲一起住。他的母亲每天六点才下班，他每天坐在楼梯上等妈妈回家。
游戏没提他为什么坐在楼梯上。
这是触发支线任务的好机会，蓝歌抚摸他的头顶问：“电梯在维修，邻居会在楼梯间上上下下，不小心的话会碰伤你，你暂时在家门前等妈妈回来吧。”
“不要！我不要在这里等！”他抓紧蓝歌的针织衫衣角。
“为什么？这里的楼道有监控，比较安全。”
他疯狂摇头。
蓝歌蹲下他面前，柔声问：“能告诉姐姐理由吗？说不定姐姐能帮你。”
温柔的容颜映入他乌溜溜的眼睛，眼底荡漾惊恐的涟漪。“不、不可以留在楼道。”
“楼道有什么呢？”
他直勾勾地注视蓝歌，眼下的阴影形成浓重的眼袋，一个字从他嘴里缓缓吐出：
“鬼。”
作者有话说第4章 晨曦下的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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