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宫人鱼》洒脱年华

53、第五十三章 初次过招

　　“是吗，那倒要看是谁游回去了！”古季中止了通话。

　　“看来是成心想打架了！”古季直接一个翻身入海，身体流利得如同飞箭一般，一道白影在水下浮掠而过，划出一道转瞬即逝的水线，直指纵列中为首的那艘商船，这艘船离野牛艇船队最近。不一会，这道白影便破水而出，跳上了这艘商船的甲板。

　　“对面的听着！叫你们老大出来问话！”古季直直地站在甲板上，讲真，此时白背心大叔模样的古季说出这番话让人觉得，觉得。。。有点冷场，话语自带的战斗力跟外在的形象完全不搭边。这里双方都是海族，其实可以开始亮明本体了。

　　古季一通喊话，没过几秒，一艘野牛艇径直朝着古季所在的商船猛冲过来。

　　古季嘴角冷笑一扬，手上握着的刀柄不知什么时候已探出古月能量刀，古季左手提刀，冷眼望着前方，站在甲板上纹丝不动。不远处，海面也在野牛船的行驶摩擦下腾起了丝丝水汽，原来野牛船在海面上使用，行驶的速度可以让船身大部分漂在水面，疾速行驶下船底会时不时平触海面，高速下会与海面不断发生剧烈摩擦。

　　待率先冲过来的这艘野牛艇距离商船只百多米之近时，古季手上的古月刀再也按捺不住，刀面一横，古季提着刀纵身一跃便弹射了出去，跳上了迎面冲来的野牛艇。此时他手上的古月刀刀锋笔直向下，直接沿着艇上接合处的交错纹路将刀插入进去。疾驰的野牛艇上，那把古月刀正沿着船身各部分的连接缝隙疾速狂舞。

　　犹如庖丁解牛一般，脚下的野牛艇也发出尖锐的嘶呺，与船下溅起的浪花声混在一起。随着痛快划刀后的戛然而止，古季也停住了步伐。古季收起刀，又跳上离得越来越近的商船甲板上。

　　在切割一条船之前，古季向来会先跟船上的敌人交手，切船这种大菜他一般最后一道上。现在可倒好，目前对方阵营为了提升野牛艇的撞击力，将野牛货运船队全部调整为了潜艇般的封闭模式，这艘野牛艇正是以这种封闭装甲的状态迎面撞来，上菜的方式可正中古季下怀，直接被古季顺势在船艇顶上来了一个快刀斩。

　　此时站在商船上的古季又恢复了之前站在甲板上望向野牛艇的模样，仿佛从未离开过商船。

　　只见眼前的这艘野牛艇依旧构造完整，古季在艇顶上的一番动作似乎并未对船身造成什么伤害，不过如果没仔细观察，就不会注意到其实船身正在发生轻微晃动。野牛艇相比刚才速度未减多少，但气势上似乎没了刚才的来势汹汹。

　　在离商船还有二十多米时，船身忽然来了个急停，并出现明显异样。首先是艇顶部的装甲板一下掀开飞了出来，下面看似稳固的船身也在发生急停的一刻一下解体。待冲击能量到达商船附近时，野牛艇已经化为七零八落的部件散开至商船两边的海面，随即便随着浪花沉入海水中。第一艘野牛艇就以这番姿态完成了它的第一波冲锋。

　　“还要再来吗？”古季摸了下自己的小胡子，望着眼前一艘艘浮在海面上封闭式的野牛艇，那真是砧板上一块块的肉啊，这个阵势还省去了一番搏斗。

　　不过古季也并非过于自信之徒，料定敌方发现自己是个切船刀手应该会调整策略。说话的同时，古季也紧急和洛林总队长取得了联络并汇报了现在的情形。虽然古季一人对付一艘野牛艇来说那确实没什么问题，但倘若是所有的野牛艇一起上，那只怕双方真的得拼个你死我活了。

　　对面的野牛艇硬度确实远在他们的货运船之上。而且船身的表面还有几处坚硬的突起，如果这艘商船被刚才那艘野牛艇全速撞上，那船身马上会如同被匕首捅穿一般被钻出一个大洞。

　　这样的硬度也只有他切起来才显得没什么。换作切割船体其他部位，那他也得用上数倍于刚才的精力得费上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对付得了一艘。估计刚才冲过来的第一艘野牛艇也全然没想到自己会遭遇这种短时间就被生生切割的待遇。刚才的切割也是完全在没有人为干扰的情况下进行的，所以他才可以直接随心所欲照着野牛艇的构造下死手。

　　面前的形势，如果来硬的古季并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护住所有商船，而且对方是明知自己水向宗的旗号也敢下手的。如果这次想留住货物，需要再增援专门的拖船队还得能暂时拖住对方延迟全面撞击才行。相信不到最后关头，对方也不会贸然把商船全部撞沉，那样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好处。

　　古季第一时间联想到拖船是因为，如果拖船船队换一种用法来操作，那其实可以成为海上实用的猎杀者。拖船本身用途很普通，主要是把海面上出故障的海族用船只用拖拉杆拖回海底，属于辅助技能性船只，这种船只体型是一般船舰的三到五倍，拖拉杆上可以弹射捕船网，平时一般很少会用到。拖船古季也仅仅用过一次，但他能够马上根据现场战场的态势，想到最可行的破敌办法。一般参加的战斗也主要是海底的海战，古季完全没料到会跟一帮海族海盗在海面上发生战斗。

　　所幸洛林总队长已经回复古季，出发的时候支援队伍中已经包含一批拖船队一同增援，既然商船已经遇险，那增援部队将直接全速奔赴遇险地点。

　　圆形船阵中，阵形中间的那艘野牛艇顶舱门打开，里面一尾人鱼升出舱门，带着一具面罩，因为是直接冲着水向宗来的，行事还是会保持一定谨慎。没错，出来的正是海望组织的二头目之一，哲醒。

　　为什么说海望组织这么容易有各国的情报？他们的国际贸易商船提供的情报功不可没。情报来源方正是海望组织服务的对象。这些船员毫无防备、随口不经意的一句话都会引起海望组织成员的注意。海望组织由于特别善于挖掘细节，自他们干这行以来，这方面收集情报给他们带来的好处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期。因此他们也愈发重视这方面，商船上都会配备旁人难以察觉的情报搜集部门。

　　他们总能从船上各国度成员之间简单的聊天里提炼出一些重要的情报。有些对行动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往往就是在一艘普普通通的货运船上，从几名普普通通的雇佣者船员随口不经意的对话中获悉的。之前海望组织的二头目舞姬都是费了一番功夫，自己还卖力地亲自出场才好不容易把汤景驰带了出来，有一批弟兄也因此送了命，作为海望组织负责情报的成员这件事都很清楚。这次这个人族的出现，对海望组织来说完全是一个意外的收获。事先并没有经过精心策划，也不费吹灰之力，这个人族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哲醒是一尾健硕的人鱼族，身上蓝白色的肌肉隐隐突起，总头目之隐收养的义子。他原本已策划好针对水向宗覆盖这次货物运输多条线路的一次破坏行动，现在正是水向宗港口货物运输的高峰期。当他得知那个人族也出现在了船上，马上进行了重新部署，咖啡店投毒正是哲醒的手笔。

　　海望组织的行事风格一向如此，情报只有在可以真正发挥价值的时候才会使用。之前古季一直会去那家咖啡店，海望组织早就心知肚明，但一直隐忍没有发作，而这次一听说汤景驰也跟了过来，哲醒马上临时改变了计划。

　　对于哲醒而言，这一趟也并不是冲着这批货来，但与古季联络通话时口头上还是会这么说。而现在，他最想知道的是，汤景驰到底在哪艘船上。

　　哲醒甚至想自己亲自动手，了结那个人族的性命，他才不会像舞姬那么无聊。当然，他还会以杀其他船员作掩护，并且还会以这批货物为幌子。

　　古季当时迅速跳入水中游过来，也是免得之前那艘船被盯上，因为对方也会推测汤景驰和他很大概率在一艘船上。哲醒还以为喊话的是个小喽啰，没想到他们队长就待在第一艘商船上。

　　“还不敢露脸？”古季冷笑道，意味着对方这方面还是心虚，“海盗头是吗？想要货是吗？敢撞沉我们的船，你们野牛艇上的海族也休想活着从这片海走出去。可别等落在我手上再摘你面罩，一旦让我们查明了你们的身份，那别怪我现在没警告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