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宫人鱼》洒脱年华

36、第三十六章 因和果

　　只见战弦兽直接冲到了两方阵营的海里对峙中心，八注流的军队也直接被这一幕惊呆了，双方阵营出现一阵骚乱，连他们的统帅野干也一时愣住，没想到一个小女孩竟然敢如此大胆。一个小女孩冲到两大阵营对峙中心，这在过去恐怕整个地球战争史上都未曾发生过这样的一幕。

　　“报告统帅，这是水向宗的舞伭公主！竟然敢孤身一人冒然深入，我们是不是。。。？”旁边的参军马上反应过来，立刻向他们的统帅野干禀报。

　　“挺有种啊。”野干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打断了思绪，眼前发生的每个细节正在他大脑里飞速旋转计算，舞伭眼里视死如归的勇气让他的判断陷入停顿，野干的战场直觉正在捕捉每个可以发起进攻的瞬间，现在战场上局势对谁有利还处于模糊之中，他需要再耐心进一步观察形势的变化，“看看她想干什么！”野干以为，要是冒然对这名公主不利，只怕对面会杀红了眼般地扑过来。

　　舞伭立住战弦兽，一脸的平静，原来这才是这只小奶狗的终极化身，鸽子般大小时是萌宠形态，三四倍大时的倚弦兽为演奏形态，而现在的战弦兽，化身为了战斗形态。

　　此时的战弦兽，筷子长的背鳍已经一根根尖尖竖起，斜朝向了八注流，弦声一响，一道声浪以舞伭为中心压境而过，八注流的阵营最前排的几列不觉一阵惊恐。八注流阵列最前沿的阵脚相比水向宗竟然率先出现了松动。

　　“这是可以让人胆寒的杀气。”野干才听了几声，狠狠地一哼，马上听出味来。虽然双方阵营作战的海兽已经准备就绪，但多是力量型、速度型或者巨体型的攻击力量，舞伭忽然出现的这一击可以说直接出乎双方阵营意料之外，没想到此刻双方竟没有一方再做出进一步的军事回应。

　　“哥哥！”舞伭返过头来大喊了一声。

　　大王子向业马上回过神来，没想到自己妹妹这么小竟有如此魄力，开始迅速调整队形阵列。

　　另一边，舞姬又回到了水向宗南边的据点。下一步的行动计划将是海望全员全体出动的一场大战，由他们的总头目之隐亲自指挥。舞姬负责水向宗区域，当天出动的商队正在逐渐回撤中，待他们回来会全部重新部署，整装待发。

　　舞姬这边会与另一个二头目哲醒联手，哲醒主要盯住的是八注流区域。总头目之隐会根据战况选择合适的时机向两尾二头目发令，两股力量可能会分别行事，也可能视情况联合行事，发起全面入侵。一切端看水向宗和八注流的战况如何。

　　汤景驰看舞姬一脸的怡然自得，他知道这一趟的行动她得手了。

　　“好戏就在后头了！”舞姬进来，看了看汤景驰。

　　“怎么样了？”

　　“现在我们占领了南边一个小国，上面的陆地听说是一个叫新西兰的地方。”

　　“新西兰北部现在是一片泽国，看来我们的人族清除计划以后会大有可为。”舞姬微微笑道，她觉得告诉汤景驰亦无妨。

　　“人类清除？你们是想干什么？”听到这里，慌得汤景驰把手都伸进了裤兜里，他感觉事态比他想的要严重。此时浪笑的舞姬并没有察觉到汤景驰这一细微的肢体变动。

　　“哈哈哈！”舞姬又是一阵浪笑。

　　“你知道吗，其实你现在已经越来越像人鱼了。”舞姬望着汤景驰，荡漾一笑地走上前来，汤景驰一下心里一紧。

　　“我们的目标，就是完成地球的净化和统一。”舞姬是在汤景驰面前的位置坐了下来。汤景驰心情稍微放松了点。

　　“是怎么净化？”

　　“只有我们人鱼配活在这个地球上。其他的种类应该消灭掉！”

　　“为什么不是大家共存呢？”

　　“现在大家不都是在竞争吗？包括以前那个人鱼也是。”舞姬冷冷道。舞姬称她父亲为那个人鱼。

　　“他们现在追求的不就是统一吗，要么统一别人，要么被统一。不同种族之间老是在相互争斗，为了自己族类生存而压迫其他族类，而且还要逼得我做不愿做的事，和我现在做的还不是一样？”

　　“而如果完成了种族的净化，大家都统一为人鱼族了，我想后面就不再会有不同种族之间的战争了。”舞姬道，“八注流和水向宗主要子民同为人鱼，却因为信仰不同，追求不同，还要自相残杀，是因为信仰没有统一的缘故。”

　　“这一点以那个懦弱之主的力量是办不到的，我可以办到！在这里，我既可以实现那个人鱼的目标，比他做的更好，而且这也是我心甘情愿喜欢做的一件事。”舞姬站起来背对着汤景驰说道，“清除掉其他种族，甚至是清除掉信仰和我们不一样的人鱼，这个世界最终将会成为一个净化统一的存在。到那时，将再也不会有争斗，再也不会有战争。”

　　“虽然目标是一样的，但手段却大不相同，这样会不会太自私了？这样做只为自己考虑，按自己最爽的方式来，根本就没有顾及别人的感受吧。”

　　“那我的感受有人顾及吗？”舞姬说到这里甚至有点激动。眼里有一星泪花一闪而过，转瞬即逝。女人记起仇来还是很恐怖的。

　　“当初你的父亲，是为了整个国度整个家族的利益，要牺牲掉你一个人，当然你父亲这样做不能说是对的。而你现在却是因为你要达到你的目标，牺牲掉其他所有不同的族类。”汤景驰已经知道舞姬可以调动支配的力量影响力之强大，而且他们的组织竟然是怀有这样的一个目标，瞬间他觉得，无论如何有必要就这个问题好好探讨一下了。

　　“你父亲对待你的方式，就是你可以这样对待这个世界的理由？你觉得为了多数人的利益，牺牲一个人的利益，跟为了一个人的利益，牺牲多数人的利益是对等的吗？”

　　“不要跟我说他是我的父亲，他不配。”舞姬冷笑道，“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但我的方法会更有效。对，要怪，就要怪他，一切都是他引起的！”

　　汤景驰对舞姬这样的因果认知感到惊讶，汤景驰以为，不管种下什么样的因，得到的果也应该是相应程度的果才对。

　　“就算你父亲做的不对，他种下的因，得到的果也应该是程度与之相当的，这个果，你如此执着地投入其中不计后果地报复，这后果也太严重了点吧。”

　　“只要因是由他而起的，那后面为他准备什么样的果都是他自找的！一切由他承担！”

　　“这样的因和果并不对等。”

　　“是谁告诉你因和果是对等的？你种下一个种子，长出来也是一颗种子？”

　　“我可以认为，如果是这样的话，要是谁不小心创造出来一个因，都可以被你们借题发挥到无穷大的后果吗？”

　　“对啊，我就是这样的人鱼。至少我对待别人，我会很小心不随便制造因。”舞姬笑道，“要是别人敢随便给我制造不好的因，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那这要求不会太苛刻了吗？那跟你相处也太累了吧！稍不留神就会触犯你的逆鳞，那不是很容易就得罪你了吗？这个尺度要求算合理吗，正常吗？”汤景驰和舞姬聊人生，聊着聊着双方就会开始吵起来。“那说到底，这些所谓的因，也只是你自己为自己行事扩大事态找的借口。”汤景驰说到后面，音量开始上去了。

　　“错，每个人的标准就是不一样的，我的标准就是这样！”舞姬丝毫不让。

　　“你这么做是故意把标准拔高到这种程度，这样不会对环境要求太苛刻了吗？只要有一件没做对，那就冒犯到了你们了，你们就可以肆无忌惮地生事了。内心大概就是‘哦你做错了，好既然这样那我可以做更大的坏事了，因为是你错在先。’这样的了吧！而且大多数做的对的时候却又是一副没看到的样子。专挑做的不对的毛病。”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你为什么不说，其实我对自己要求很严格呢？是有的人对自己要求太随便了吧。”

　　不得不说，其实舞姬还挺讨人喜欢的，因为像舞姬这样，就知道别人可能在意的方面也很多，相处起来知道怎么让别人更舒服。

　　“那大多数做的对的时候，有一个这么大的因，为什么要视而不见呢，而只要发生了一件很小的坏的因，却马上引起了你的反弹呢？而且你的认知，还有判断，很多时候都是基于这些坏的方面的表现？为什么不是基于一个大体，总的好的表现来判断呢？”

　　“如果下次你的利益被冒犯了再和我谈这个吧，现在你还没资格！你感受过爱人被夺走撕心裂肺的那种痛吗！你不知道我就是喜欢消极情绪的吗，就是坏的一面才更能引起我的注意呀，我的本性就是这样，哼！”舞姬这个时候看汤景驰的眼神已经有所改变，还从来没有人跟她在这方面吵得那么厉害。

　　汤景驰也才发现，原来还有人哦不，是人鱼想法是这么的不一样。汤景驰也发现，有的人鱼就算发现的是真相，但却可以只因为其中一部分而被引导走向更偏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