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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3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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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狼狈的样子可真少见啊！”
“少主殿下！”
伴随调笑声响起，一缕光照进密室，那些形容可怖的异能召唤物们在阳光的照射下无声无息地融解。
怜生勉力抬起头，嘴角艰难扯起：“你来的太慢了，太宰。”带着明显的抱怨。
鸢色眼眸的少年逆着光站在暴力破开的墙边洞口处，看着重伤的怜生没有动作。
“‘绝对密闭的空间’，怎么可能？”杀手一脸不可置信，异能所形成的隐蔽空间就这样被轻易破坏。
下一刻他想到那个传说——港口黑手党最年轻的干部“太宰治”是无效化异能的拥有者。
太宰治瞥了他一眼，迈步从洞口跨进来。
没有人堵住洞口，杀手这才发现，外面的街道上，身着黑西装之人已经将这一带围得水泄不通。
形势陡然逆转。
“不可能！鄙人明明按照情报贩子的计划，雇佣幻术师屏蔽信号伪造现场，宣传官都没有察觉异常，港口黑手党怎么会这么快发现？！”
“一开始的确没发现问题。”太宰治轻笑出声：“暗中监视的情报部成员传回来的消息是‘一切正常’。”
“一直到刚才为止，这条信息都没有变。”
“那为什么——”杀手的疑问戛然而止。
因为太宰轻快地跳着走到怜生身旁，避开流血的伤口蹲下：“你忽略了这个东西。”
他猛地扯下怜生的项圈。
“猛兽总会让人忌惮，所以才会套上项圈。对于饲主来说，一旦不知道猛兽的所在，会恐惧地猜测猛兽是不是逃走了，不计代价找到他才是饲主该有的反应。”
意思是项圈同时也是定位器，信号被屏蔽，怜生无法求援，港口黑手党本部也失去了对他的定位，首领森鸥外既担心继承人出了事更担心平田怜生逃跑，因此紧急联络太宰治，同时派大批人手赶到东京探查少年的情况。
禁锢被除去，怜生咳嗽两声，力量充盈的感觉令他舒了口气。
只是摸了摸自己的伤腿，他便像没事人一样恢复了站立的能力。
灰崎在旁边看着，惊讶地张大了嘴，他也是异能力者？现在的黑手党都这么厉害了吗？
“如你所愿，这次我会用全力和你战斗。”怜生如是说。
一分钟后，拷问小队上前将半死不活的杀手带走，少主没有下死手，那么不论杀手愿不愿意拷问小队都会留下他的命带回组织，但对杀手来说或许死在这里反倒是最好的选择。
“走吧，回去向森先生复命。”太宰治拍了拍平田怜生的肩膀，翻开手发现沾了一手的鲜血，顿时嫌弃地在怜生的黑卫衣上使劲擦了擦。
“对付这种货色也能伤成这样，真没用呢少主大人。”
怜生侧目，太宰治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比起责备更像是朋友之间随意的取笑。真是奇怪，之前在组织时明明话都没说过几句。
他没有解释战斗途中还要保护两个人质，从港口黑手党的人出现开始，怜生就没有给过灰崎和阿帕一个眼神。
“宣传官呢？”
“他没什么事，”太宰笑道：“现在还在警局和那位兔子警官扯皮呢！”
“兔子警官？”
怜生努力回忆男人的相貌，梳的整整齐齐的棕发，锐利的绿瞳，半框眼镜和时而上挑的眼角，怎么也和兔子搭不上边吧？
“是名字哦！”看出他的疑惑，太宰晃晃手指解释道：“‘入间铳兔’，是不是一听就想起了兔子，所以是兔子警官嘛！”
“太宰干部，您认识那位警官吗？”
不知道哪里惹到了太宰，怜生敏锐地感觉到他骤然散发的冷气。
“原本就是横滨的警察，打过几次交道。”太宰简单解释道，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
怜生有些摸不着头脑，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看着他迷茫的表情，太宰想发气都发不出来，恶狠狠道：“放心好了！他们抓不到宣传官的把柄，迫于媒体压力也不能对宣传官怎么样！与其担心这个不如担心回去后森先生会不会降下处罚！”
灰崎祥吾本想好好感谢平田怜生，他有很多话想说，想问一问黑手党的生活是什么样的？异能者是真实存在的吗？
可那少年一个眼神也没有留给他，在黑手党的簇拥下离去。
“真风光啊。”灰崎祥吾羡慕地感慨着。
“是叫平田怜生对吧？不是什么小混混，而是真正的黑手党！简直酷毙了！”
说着摇了摇头：“怪不得看不起我们两个普通的不良。”
林田春树，通称阿帕，瞥了他一眼反驳道：“谁和你是一路的？再怎么说我也是东万三番队队长，称霸东京的不良组织。”
“东京万字会？”灰崎呵呵嘲笑，“一群国中生组成的队伍，比得上真正的□□？我倒是知道你们领头的是那个‘无敌的Mikey’，但是打架再厉害能比热武器更厉害吗？”
如果是Mikey的话说不定真能做到，但是阿帕懒得和陌生人争论他们的老大有多厉害。
“他不是那种人。”想了想，阿帕低声道。
灰崎抬头看了眼，那位少年在下属恭敬地开门后上了车，前后几辆改装吉普将他牢牢护在中心。
这明显是给平田怜生安排的安保，但灰崎越看越觉得像在押送重要犯人。
也许的确不是看不起，灰崎沉默着肯定，拉开关系是为了不让他们被黑手党注意到，尤其是披着西装大衣同样地位不低的那个家伙，看过来时眼神中的黑暗深得吓人。
或许这种做法才是对的，远离黑暗和那个家伙撇清关系，回家睡一觉把今天发生的事都当做一场梦，梦醒就该回归正常人的生活了。
想是这么想，两人有些不甘心。
“你怕了吗？”思索过后，灰崎问小胖子。
“当然不！”阿帕答得毫不犹豫。
于是——
“——喂！”
安保们戒备地向灰崎祥吾的方向望过来。
看不到车内的动静，不知道平田怜生听到没有，他们有些失望。
“今天的事，谢了！”灰发的不良少年耳根有些发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阿帕抢先喊道：“记住了，我的名字是林田春树！也可以叫我阿帕，被你救下的人。”
灰崎瞪了他一眼，不好再扭捏：“我叫灰崎祥吾，帝光中学二年生，特长是打篮球和打架。”
异口同声道：“以后，我们是朋友了吧？”
阳光下，少年们神情自信而张扬。
............
守卫放下武器，拉开首领室沉重的大门，沉默注视两名受召成员进入。
“首领，我是平田。”怜生双手背在身后，身上的武器在进门前就被收缴。
与之形成对比的，太宰治仍然披着西装大衣随意向森鸥外打了声招呼：“森先生，下午好，您喜欢跟幼女玩换装游戏的变态爱好还是没变啊！”
“太宰。”森鸥外无奈地笑笑。
他转向平田怜生，长松了口气。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森鸥外关切地问道。
“是我大意了，踩中陷阱。”
怜生低下头：“我不认为这是个巧合，杀手不知道我身上有抑制器，给他出谋划策的情报贩子一定知道。”
森鸥外点点头。
“太宰你认为呢？”
太宰治笑了笑。
“这还用说么，情报泄露了呀森先生！”
太宰补充道：“我们还不清楚情报贩子究竟知道多少，会不会，”看了眼森鸥外眉头紧锁，怜生依然垂着头好像讨论的不是自己，太宰停顿片刻继续道：“......连怜生的异能都知道？”
将平田怜生立为继承人，森鸥外用的是在镭钵街收的亲传弟子的理由，且从少年加入港口黑手党以来，出的几次任务事后都有专人负责清扫痕迹，怎么也不该这个时候就让组织王牌的相关信息泄露出去。
除非，在森鸥外之前就有人了解怜生和他的异能。
“不应该啊，”森鸥外烦恼地喃喃：“怜生的异能是后天觉醒，怎么会有人在那之前就掌握‘莫比乌斯环’的情报？”他抱着一丝希望问道：“太宰，会不会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情报贩子知道的不是‘莫比乌斯环’，只是通过抑制器推测我们的少主有着强大异能？”
“我不这么认为。”太宰治收敛了笑意：“反而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有人一直在暗中注视平田怜生，并且带有深沉恶意。”
森鸥外愁得头发都断了：“敌在暗我在明，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这可真让人烦恼，好不容易解决组织武器和人手不足的问题，勉强发展起来，却又面临这么棘手的敌人......啊，太宰，我是不是真的不适合当首领？”
“如果我说是，森先生会放弃平田君吗？”太宰治平静问道。
一时间空气里只余沉默。
“......”
森鸥外笑了。
“怎么会？”
好像听到太宰讲了个好笑的笑话，他没忍住笑出声来：“只要有怜生在一天，组织再危难也有重来的机会！这么重要的底牌，不管是港口黑手党，还是我个人，永远不会放手！”
森鸥外蓦地停下，不带笑意对太宰治道：“下次不要再说这种话。”
这是叮嘱也是警告，太宰治没有应声，反而用余光扫视另一个人的反应。
“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会派中也回收泄露的资料，怜生君还不适合暴露在黑衣组织面前。”
“还有‘稀咲铁太’，组织不会因参与者是未成年而手下留情。”森鸥外意有所指。
怜生心里一紧，旋即放松下来。
森先生提到的参与者应该包括三个人，既然说了到此为止，那就不会再把那两个倒霉的人质牵扯进来，至于那位叫稀咲铁太的就自求多福吧。
“如果听到为了救两个普通人，港口黑手党少主丢了命这种消息，哪怕是我也会觉得太可笑了。”森鸥外语气温和，却无端让听到的人觉得毛骨悚然。
怜生识趣道：“BOSS，我知错了。”
森鸥外注视着少年的头顶，知晓他表面驯服心中不可能没有怨气。森鸥外感慨道：“怜生君，无论如何你应该记住你是港口黑手党下一任首领，是组织最重要的底牌，谁都可以出事只有你不行。”他加重语气强调：“无论什么情况，保护好你自己永远比任务重要。”
“是，BOSS。”
交代完这件事，森鸥外停顿片刻，从抽屉里拿出一封文件。
“打开看看吧。”
怜生起身接过，里面纸张赫然写着“镭钵街贫民窟开发申请”几个大字。
“这？”
镭钵街，离开不过半月多几乎再没听过那里的情况，怜生神情不由为之动容。
“市政府已经批准了，我打算把这件事交给你来办，毕竟那里也算你的故乡，对吗？”
重要的不是地方而是熟悉的人，昔日的同伴还在贫民窟里挣扎求生，现在怜生终于能为他们做些什么，眼中不争气地泛起水光。
果然还是个孩子，森鸥外心想。
“不管你要建学校、建住房也好，还是全部推平，镭钵街连同里面八十万居民，他们的命运交给你来决定。”
森鸥外嘴角上扬：“尽管放手去做，你所渴望的，组织都会为你达成。”
怜生点头，眼神中写满期待。
终于可以再见了！阳太哥，还有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