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沦陷》木袅袅

2、第二章

　　于霁觉得跟他打赌没意义，果断拒绝。

　　趁原薛出去接电话，他飞速套上衣服下了楼。

　　一楼客厅没什么摆设，除了沙发茶几，就只有一个比较大的酒柜，酒柜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酒，他对酒没什么研究，不过看样子应该不便宜。

　　原薛家一楼的阳台是封闭式的，隔音很好，一丁点声音都透不出来。

　　他背对着自己，脊背挺直，一手举着电话，一手捏着根烟搭在阳台壁上，烟着了半截，都没见他吸上一口，看起来情绪不是很好。

　　于霁觉得心里怪怪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本想等原薛打完电话打声招呼再走，却想起他之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那些话。

　　他重新看了眼房门，觉得还是溜走比较好。

　　结果一出门，就看见了几只张着大嘴的丧尸在门口溜达，于霁很没骨气的大吼一声，直接瘫坐到了地上。

　　他其实不懂自己这究竟是个什么毛病，怎么一看到这东西就会腿软。

　　想到大于威风凛凛的模样，真是望尘莫及，明明是七年后的自己，却觉得像是无法超越的梦一样。

　　“救、救命，原薛……”他望着面前这些东西，接近崩溃的大喊。

　　丧尸们并没想咬他，反而被于霁的一声喊吓了一跳，见他跪坐在地上，他们好心想把他扶起来，然后于霁不光腿软了，在丧尸触到自己的一刹那，整个身子都软了下去。

　　原薛走出阳台的时候，就看见房门是打开的，于霁颇为滑稽地趴在门槛上，身边围着几只不明所以的丧尸。

　　于霁的眼眶有些红，眼角沾了几滴生理性泪水，应该是过于恐惧的本能反应。

　　原薛好气又好笑地将人拖起来，小心避开伤口弄进来并关上了房门。

　　于霁躺在沙发上，好半天才缓过来，“那些丧尸……”

　　“它们跟黑山头上的不一样，已经不咬人了。”

　　原薛边削苹果边问：“好端端地你开门干什么？”他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是又想跑吧？”

　　于霁望着那眼神陡然一惊，“我，没，就是想去个厕所。”

　　原薛挑了挑眉，“原来如此。”

　　他将削好的苹果递给他，扬唇一笑，“厕所在里面，我们这厕所门跟进户门长得不一样，下回……别走错了。”

　　“知道了。”于霁板着脸，努力维持着镇定，可一张脸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涨红起来。

　　原薛不再逗他，轻轻晃了晃手里已经削好的苹果，“给你。”

　　于霁想说‘我不吃’，但看着原薛一副‘你敢不吃我就敢做点别的’的模样，还是将苹果拿过来咬了一口，嗯？还挺甜。

　　看着乖乖吃苹果的于霁，原薛犹豫着要不要把大于失踪的事情告诉他。

　　正思索着，于霁已经抬了头，“大于和星星没什么事吧？”

　　“嗯，木星凝已经回家了。”心里那点犹豫直接掐断，只字未提大于的事。

　　于霁的眼睛亮了亮，重点放在了‘回家’二字上，急忙问：“回家？那我是不是也能回家了？”

　　“暂时还不行。”

　　原薛故意凑过来，眼神无比正经，“我不是说了，来跟我打赌。”

　　“赌赢了，你才能回家。”

　　于霁一听，直接来了气，“你什么意思？我要是不答应，你还不让我回去了？”

　　原薛眨了眨眼，“目前来看，是这样。”

　　“……”于霁没忍住，一扬手将吃了一半的苹果朝原薛扔了过去。

　　原薛偏过身，将那苹果稳稳当当接在手里，随着“谢谢”二字出口，对着于霁已经啃过的苹果下了口。

　　这一操作吓得于霁一激灵，直接扑过去一把抢过吃了一半的苹果。

　　他扑得急，有点像投怀送抱，原薛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直接一把揽住人，低头在他唇上舔了一下，“嗯，真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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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份的天气十分燥热，在经历了一下午的思想斗争后，于霁终于放弃挣扎，果断找原薛谈判，两人约法三章，算是敲定了赌约。

　　三个月为限，这三个月中，于霁会住在原薛家里，接受他的追求以及示好，前提是他要保证不会对自己动手动脚做些过分亲密的事情。

　　没想到原薛一口答应下来。

　　于霁觉得这种赌局根本没任何意义，他实在不懂，原薛为什么一定要跟他赌这个，要说这人没阴谋，他不信。

　　“说实话，你跟大于是不是有私仇？你打不过他，就把主意打到我身上，想利用我报复他，是不是？”

　　“不是，我们虽然不同路，但绝对没私仇。”

　　“那为什么非得是我？”

　　原薛愣了半天，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许久之后，他说，“因为你比较可爱。”

　　“……”

　　于霁就这样留了下来，起初他还有点害怕，怕原薛突然出现，或者不遵守承诺对自己做点什么，毕竟是有过前科的人。

　　可实际上，原薛并不常来，他暗暗庆幸这人最好一直都别来，这样三个月之后他就可以安全离开了。

　　但这种想法在他一个人生活了七天后就变了，他渐渐有些受不了这种安静的氛围，因为不能出门。

　　不但不能出门，也没有同学和朋友可以联系，更没人陪他说话。

　　他在这之后开始想念原薛并盼着他过来。

　　当脑子里冒出这个想法的时候，曾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期间试图让原薛放他出去，被他一句“外面危险，你见到丧尸会腿软”给敷衍了过去。

　　于霁就在百般无聊的独处中，越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虽然不愁吃穿，但毫无自由可言。

　　而且他现在吃住都在原薛家，吃人嘴短，说话他都觉得没底气。

　　在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后，于霁果断做出一个决定，那就是出去打工，自食其力。

　　这一天，原薛刚进门就看见立在门前穿戴整齐的于霁。

　　原薛眼中闪过诧异，好笑地看着他，“这是要干什么？”

　　“我要去找工作。”

　　原薛闻言一愣，“找工作？为什么要找工作？”

　　“我得在这待三个月，总不能指着你养我。”

　　原薛啧了一声，“怎么？怕我养不起你啊？”

　　于霁不想对上他的目光，微微偏开头，“我就是想出去工作了，跟养不养的起没有关系。”

　　“不行，外面危险。”原薛哄着人要进屋。

　　又是这句话，天天总拿这句话吓唬他，偏偏还叫他无法反驳。

　　这几日在家里给他闷坏了，情绪也变得越发不稳定，一不稳定就喜欢胡思乱想，一胡思乱想就会想起自己被困在这个到处充满丧尸的可怖地方被迫接受赌约的事情，只要一想到这几天的经历，他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原薛拽了两下人没拽动，扭头一看，见于霁抵着门框眼尾通红，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原薛无奈叹息，“好好的这是怎么了？”

　　“我想出去你不让，我想工作你也不让，天天把我困在家里像只圈养的宠物，谁家有你这么追人的。”他越说越觉得委屈，一双眼很快被泪水浸湿。

　　原薛好气又好笑地伸手刮了把少年脸上的泪，用更加轻柔的声音说道：“这不是怕你遇到危险么！怎么就成宠物了？还圈养？”

　　男人试图说服他，“你想想一见面就让你腿软的丧尸，想想黑山头的狂风暴雨，外面真的很危险……”

　　“待在你身边才危险。”于霁忍无可忍，推搡着躲开他的触碰，提醒道：“保持距离，把爪子拿开。”

　　原薛悻悻收了手，继续循循善诱，“你不是这个时空的人，现在出去会被当成黑户抓起来，乖一点儿，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约定里没这条规定，你这是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是违约行为。”

　　原薛的目光凝视在那张说话都没底气的脸上，看少年缩头缩脑的模样，甚是好笑地说道：“那这样好不好，等我把你在这边的身份信息办好了咱们再去找工作。”

　　于霁狐疑抬头，对上原薛一张无比认真且正经的脸。

　　他刚想说点什么，却被突然出现的手机铃声打断。

　　原薛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这次他没背人，直接点了接听键，通话不到十秒，期间只说了个‘好’就挂断了。

　　至于对方说了什么，于霁一句也没听到，他还沉寂在刚刚的电话中没回过神来，原薛已经开口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说来也巧，你的身份证做好了，这么快就要脱离黑户，要怎么感谢我？”他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去并打开了房门。

　　于霁没看清外面是谁，只看到那人的手很白，五指很长，貌似是个男人，他将一份牛皮纸颜色的文件袋递了进来，没说话，原薛倒是说了句“辛苦”，也没请人进来坐坐就关上了门。

　　于霁还在思考外面送东西的人，原薛已经重新回到他身边，他的目光带着期许，声线很低，挪揄道：“现在身份证到了，快说说，要怎么感谢我？”

　　那声音充满磁性，让人莫名心动，于霁一时语塞，愣了半天不知要如何回答，更是在那张迷死人的笑脸上想起了一些往事来。

　　他退了一步，扭过头，直接选择回卧室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