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上落雁可及云》渲丛

20、临川沦陷

　　树朝天伸张，用最大的力气去获取阳光和雨露，祈求最宽广的天空，但是根烂了是长不成参天大树的，总有一天会轰然倒塌，枝叶无存。
　　“顾延，快去辽东和川湘，带着这份药方让各个药房开药。”白汀递给顾延一张纸。
　　仅仅俩天，这辽东就已经变了天，街道白日不再没有人气，多得是人，他们径向去药房抢草药——艾草。俩天魁病突然变异传播性更强，只要接触了病人接触的东西甚至只要在一屋就会被传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蔓延，人人为求自保开始囤药抢药。可是哪里有这么多药草可以使用，这药溢价已经炒成了天价，并且艾草是否可以治疗魁病也有待考证。
　　白汀和顾延知晓后立马到药神那誊写了一份暂时可以抑制邪气的药方，但是要根治此病还是道阻且长。
　　“造孽啊，造孽，天要亡我宋家啊。”一位妇人在街道呼喊，只因她家没有抢到艾草，而这草在荒野也荡然无存难找一丝痕迹。
　　更多的人拥在各个药房门外，等着一丝希望。
　　顾延跳进玉清药房后院 ，直捣大夫正堂。
　　“大夫，大夫，”顾延高声呼到。
　　“哎呀，你你你，怎么进来的，你这可是私闯民宅，我可要报官了。”王大夫吓得语无伦次。
　　“且慢，我是来送药方的，这是暂可抑制魁病病症的药方。”顾延言辞诚恳，站在离大夫俩丈远的地方。
　　“哦？真的是抑制药方吗？怎么得到的，为什么要给我，公子你又是何人。”王大夫谨慎地询问。
　　“是真的，这是一位医术高超的游医所写，但是他已经羽化登仙了，所以由我来送，为救于人民于水火之中，至于我的身份，我是临川顾氏顾昌的侄儿。”顾延把药方给王大夫。
　　“好好好，临川顾氏公子。”王大夫看了看药方，心中猛然一惊。
　　“请坐，顾公子，稍后我就叫我的徒弟开始配药。但是此药方中一味雪莲很难得，这可是要在高耸的雪山才有。我们库房也仅仅只有六朵。”王大夫如实报告。
　　“这不需要你考虑，您把手中的药材先用上，再把这药方给各个药房大夫。国难当头，我相信王大夫您还是心怀天下的。至于药的价格您就按正常发就行，有差额我补给您。”顾延说道。
　　“那就多谢顾公子了。”王大夫一鞠躬。
　　“王大夫我就不久留了，我还有事情等着我去做，多有打扰，我已经知会衙内杨杰待会他会和你一同把这计划实行下去。”顾延随即一跃到墙头，然后消失于玉清药房之中。
　　“这顾公子不仅皮相好，心肠好，功夫也不错。”王大夫捋着胡子喃喃道。
　　“白汀，我回来了。”“辽东和川湘如何了？”白汀停下笔。
　　“人都挤在大街了，一药难求。”“新源有什么异动吗？”顾延坐下倒了一大杯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慢点，新源暂时没有问题，我已经将建议信放在知州案上了，让他严防城中进入其他地方患病的人，士兵带好牛皮手套和面罩，其他人也是减少出门同样多撒些硫磺水和艾草水。”白汀说。
　　“白汀，这病突然变异让人猝不及防，我们尚未成功找出根源也无对症之策，接下来要怎么做。”顾延话音刚落，赵舟横传音就来了，“白汀上神，临川沦陷了。”“知道了。”
　　“白汀。”顾延突然起身。白汀起身，看着顾延，“我知，我和你一起去，这是你的家乡。”
　　俩人只要一瞬就到了临川，这个人界最富饶的地方，现在如同人间炼狱，一个个患病的人溃烂骚痒在地上爬着，诉说着自己的痛苦。
　　白汀很久没看到此场景了，这一幕幕打在他的心上，而他外表沉静如水，其实狂澜暗藏。200年前，他也亲眼看到这人间充满苦痛和折磨的场景。
　　“你先去顾府，我来处理。”白汀和顾延说。
　　“好。”
　　白汀和府衙言明自己的目的和对策，舌灿如花地让他们信服，让他们安置这些得病的人。
　　“你们先做好自我防护，先保住自己安全。”“把得病的人集中安置在郊外，快速搭起大棚，把没得病的但家里出现了的人也隔离家中，发放雪莲丹和艾水，还有硫磺，让他们自己撒在家中，且尽量不要外出，规定每家每户出行的时间。”白汀在衙门写下并且口头不断转述。
　　“知府大人，草民班门弄斧，如若有误，请您纠正，但若没有大问题，还请大人快快实施。”白汀抱拳作揖。
　　“快快快，把白公子的话传达各地县衙，叫他们快快实行。”宋安说。
　　“宋大人，我也不久留了，草民略懂岐黄之术，先去郊外诊治 。”白汀随后就退出了府衙。
　　顾延时隔十年再次回到顾府，有点踌躇，这个把自己赶出的大伯家，是不是值得他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