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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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与婵儿守护的是这世间安宁，不是金霞洞，华山终究还是被沉香劈开了，玄鸟盘旋在华山之巅。
沉香在一片乱石中翻挖着，希望找到他母亲的身影。
但我和杨戬都知道，婵儿回不来了，当年母亲也是这样，再也回不来了。
杨婵的虚影在金光下闪闪发亮，沉香唤了声母亲，激动的跑过去想要抱抱她，却没想到穿过了她的身体摔倒在地。
正当沉香流着泪哭得伤心时，盘旋的玄鸟竟然飞了过来，停在杨婵上方，竟开口言人语：
“阿蘅……”
这声音和师父一模一样，我奔上前伸出手，却被玄鸟之力猛的弹开，外袍就此被划破，杨戬在后方接住了我。
对师父沉寂已久的思念之情猛的爆发，我流下了眼泪，哭着喊到：
“师父，阿蘅好想你。”
师父落下一片金羽，像从前那般温柔地对我说道：
“师父都知道，但是师父还有自己的使命。”
“杨婵的魂魄师父尽力保住了，但玄鸟之力过于强大，我没能保住她的肉身。只要你能重塑她的肉身，用宝莲灯左转九九八十一圈，右转九九八十一圈，便可复活。”[1]
这句话让沉香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他捧着手里的宝莲灯，用充满希望和乞求的眼神看着我：
“舅妈，求求您，救救母亲。”
我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努力振作起来：
“阿蘅知道该怎么做，多谢师父救下了婵儿。”
“阿蘅，你天生治愈之术，医术了得，师父相信你能发挥你的长处，悬壶济世，拯救苍生。”
她振了振翅膀，发出了一声长鸣，我意识到她可能要离开了，急忙问道：
“师父，您要去哪儿？阿蘅还能再见到您吗？”
“师父就在这三界，和族人一起守护这世间万家灯火，阿蘅，你要好好保重。”
“杨戬，阿蘅就拜托你了。”
一直在我身旁的杨戬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郑重地说道：
“请娘娘放心，杨戬一定会好好照顾阿蘅！此外，多谢娘娘救下了舍妹。”
一声嘹亮的鸟鸣响彻华山，金色的玄鸟展翅高飞，与她的族人渐行渐远。
我望着空中的点点金光，擦干了泪水。师父还活在这三界的某个角落，她有她的使命，而我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接过沉香的宝莲灯，来到杨婵的魂魄面前，她对我笑了笑，
“又要麻烦你了，阿蘅。”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我还等着你来跟我推牌九呢。”
我运起法术，对她说道：
“在帮你重塑好肉身之前，要委屈你先待在宝莲灯里了。”
她点了点头，在治愈之力的引导下化为绿光进了宝莲灯。
我将宝莲灯还给沉香，道：
“这个就交给你保管了，有我的法力保护，想她了可以和她说说话。重塑肉身还需要一段时间，你务必要保护好你母亲的魂魄。”
沉香欣喜若狂，忙不迭地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舅妈！”
婉罗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杨婵还能救，我们仨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但现在还有另一件事情。
我望着眼下四个人的仙体，戳了戳杨戬：
“怎么办？叫人来抬走吗？”
杨戬沉默了半晌，盯着他的师父看了好一会儿，眼眶通红。
他也从小被师父带大，毕生所学皆是师父传授，二人亲如父子，我明白他现在心里的挣扎与痛苦。
“阿蘅，他们还有救吗？”
“哈？”
沉香难以理解舅舅的脑回路：“他们都要杀你了，你还要救他们？”
他试图给大外甥讲道理：
“生命诚可贵，是善是恶，上天自有定夺。”
这要是搁他劈开桃山前他可不会这么好心，可自从母亲走后，他听从母亲教诲对世间万物充满大爱，对生命有着崇高的尊重与爱护，强大，但是温柔，所以这些年他只抓人不杀人。
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啊宝贝！
我揉了揉太阳穴，说：
“这可不是我不救，是我真的救不了。治愈之力也不是万能的，你应该知道元神俱灭对神仙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没说话了。
看着他这么低落痛苦我也难受，叹了口气，把主意打在了某个医术比我更了得的御医身上：
“药王殿有一上古法器神农鼎，是历任药王炼取神药的宝物。昔日神农用此鼎炼药，积聚千年来无数灵药之气，隐藏了其他的神秘力量。我和药王猜测那是能让死去的人神妖完全复活的强大力量，但也只是猜测，并未证实。”[2]
“你若真的放不下，我想办法联系药王，把人交给他让他研究。”
他看向我，笑了，平日里总带有几分愁绪的凤眼此刻闪过流星的锋芒，温柔又缱绻：
“阿蘅，谢谢你。”
两口子的事说什么谢，我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瞅着我那破兮兮的外袍，我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二郎，我问你个事儿呗。”
“你说。”
“我只是碰了一下玄鸟衣服就破成这样了，你抓着玄鸟的尾巴这么久怎么就只烧了个洞？哪家仙饰店的衣服质量这么好，推荐给我呗。”
这不符合常理，所以我眨巴着真诚的大眼睛问道。
“……”
他拉着我的手，慢慢往华山外走，沉香亦步亦趋地跟在我们身后。
“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得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啊？不太好吧……我很忙的唉，要想办法给婵儿做肉身，还要整理药材，还要赚钱，还要……”
“那你就更应该过来了，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做这些？”
人间此刻正是黎明，迎着曙光，一家三口慢慢走出华山，奔向属于我们的未来。
华山劈开，玄鸟飞起，封神榜必定也会重新洗牌，但那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只想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该挣钱挣钱，该摆烂摆烂。
愿做世间逍遥客，从此江湖无故人。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