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仙泽》漂凡梦客

1、山野寒风

　　　“你想做什么样的人？”这是一个老者的声音，好像是在问谁。
　　“我要做一个英雄，我要做仙人。”这声音有些稚气。
　　在这茅草屋里，窗户不过是蜡纸，四壁黄土筑起，屋子不是很大，后门出去是一个小灶台。
　　卧房里，可以看到有几个木头做的小凳子，角落还有些农用工具。
　　“哟！做仙人？这个目标可不小。”老者笑容和蔼。
　　孩子的眼中带着一丝傲气，脸上灿烂阳光。
　　“爷爷，等我成为了仙人……”男孩带着自信，不过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了不对。
　　男孩看到爷爷嘴唇在挪动，似乎在说着什么，脸上慈目善眉，可是自己却听不到。
　　“爷爷。你在说什么？”男孩开始有点惊慌，声音缓带着哭腔，好像这样的事情自己经历了很多次。
　　转眼四周开始模糊，灯火渐渐退散，再一看，眼前的爷爷已经不知所踪。
　　周围景色成镜子碎片开来，再集结在一起，黑暗里，有一个孩子跌撞哭喊，好像是谁家迷路的小孩一样。
　　黑夜中泛起的镜片，开始形成一个世界，一切都很真实，却又有些玄乎。
　　鲜血的味道，空中的细雨，这一切好像和男孩没有关系，他站在这里，好像谁都没有发现他，人们的嘶吼叫喊，黑暗中的笑声都仿佛来自深渊地狱。
　　一把寒光突过，好像是秋叶落下，又似某个人的琴弦断了一般。
　　男孩愣住，他的心中感觉到什么在远去，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寒香……要活下去。”身后的声音很脆弱，如同那盏明灯，随时都会扑灭。
　　男孩带着恐惧，眼里没有了傲气，他不敢回头，不敢接受现实，因为这里他来了很多次。
　　背后的爷爷血迹斑斑，脸上带着慈笑，爷爷还是那个爷爷，自己最爱的爷爷。
　　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天涯，他看着男孩，脸上很是溺爱，却又很不舍。
　　“爷……爷。”他喊出来了。
　　他猛地坐起，大口喘气，四周寂静无声，仿佛刚才所见并没有发生。
　　外面下着雪，身旁的火推已然扑灭，上面些许青烟还在缭绕。
　　他看着十一二岁的样子，身上衣服很狼狈，头发也是乱塌塌的样子，看不到脸。
　　光着脚丫，坐在石洞里寒冷的枯草上，眼中的泪水还在打转。
　　他的左手揉了揉眼睛，似乎再给自己定神，很快站起身，把之前准备的柴火搬了过来。
　　两手拿着两端树枝，用膝盖顶断，再放到连炭都快灭掉的火推上，嘴巴鼓起，使劲吹气。
　　这火生的随心应手，很快黑漆漆的石洞里灯火通明。
　　上面有绳子绑石乳，几块腿肉就挂在火堆上，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把绳子割断，随后稍微处理。
　　没多久，石洞里便是一股肉香味，让人食欲大开。
　　吃完之后，在枯草床床头摸出了几件毛兽皮，裹在身上，脚上穿着草鞋。
　　拿着长弓，把木门打开，这门不过是木头上绑着草树枝，用在石洞前挡住风雪。
　　这山洞位置极好，刚好在风雪吹不到的地方，一块小斜破后面，地位也高，不用担心大雪埋掉。
　　漫天飞雪，好似一幅纯白雪画，不管是什么，都会陷入这画里。
　　他一眼望去，都是白色，一尘不染。才刚出门，头发上就推有白花花的雪花。
　　长弓和箭背在后面，手放到嘴巴旁呼了呼，呼出的白雾很快消散，这就是他的生活，没有抱怨和悔恨，只有生存。
　　他对这里非常熟悉，完全不用害怕找不到回去的路。
　　不多时，他拿起长弓，在石头后面备好姿势，不远处的兔子还不知道危险来临。
　　手里的弓弦不断张开，箭在弦上，这一箭已成必中之势。
　　小兔子抬头发现了什么，可是逃跑已经来不及。嗖的一声小兔子应声倒下。
　　看着这猩红的野兔，这一箭穿过了它的脖子，但它还没有马上死亡，好像还在期待什么奇迹一样。
　　这就是弱者的世界吗，他有些出神，自己或许也只是别人眼中的兔子。
　　啪。左测传来异响。
　　他转头很快，身上长弓也已经备好姿势，眼睛直盯响动的地方。
　　响动处并没有什么东西串出来，他有些迟疑，或许是树枝承受不起落雪而折断。
　　收拾好身上的东西，转身反向刚才过来的地方，那里刚好的留下的深痕。
　　啪。又一声。他发现了不对。
　　一只大麋鹿从他头上跃过，他看得目不转睛，有些愣神。
　　它的两肋是金色的，像黄金一样闪闪发亮，其余地方的毛色也非常美丽，泛出九色光彩。
　　“这是什么？”带着震撼，好像忘记了什么，突然又意识到什么，它为什么会这么慌张？
　　“二小姐，它在那里！”麋鹿跑过来的地方传出人声。
　　他从愣神中反应过来，弓弦刚张到半就听到“嘣”的一声，这是箭弦的声音，他的双眼微缩，这声音他在熟悉不过了。
　　眼中寒点不断扩大，这是要打中肺部的节奏“必须要动起来。”
　　来自本能的反应，他在最后关头，身体看似呆立，但却跟箭头移动，避开了致命部位。
　　“小姐，中了！”他只听到这一句，身体就倒了下去，鹿歉意的看着他一眼，扬长而去。
　　天空中的雪花散落在他的脸上，有那么一丝寒冷，空中热气很急促，他的左胸感觉一股热流在漫出。
　　“爷…爷。”嘴里还在喃喃，神志却已经有些恍惚。
　　很快，几个人骑着黑狼出现，为首的是一个红色轮廓的人影。
　　“是个孩子？”他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一个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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