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穷且益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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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圆从空间出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堆积的崩溃者尸体早已看不到，这说明她确实走了一定的距离，但时间过了这么久，再也没有碰上一只崩溃者。
她是朝着冷河区中心伫立的三只高耸入云的崩溃者为地标前进。
再次走了半小时后。
不对劲，她走了这么长时间她觉得自己并没有离那三只崩溃者更近，手表和手机上的时间……
7056年
1月23日14:31
她从空间出来的时候刚过零点，她确信自己走了一个小时，她也确信此时此刻时间的是过了一点的。
堂圆有看时间的习惯，上一次看时间是14:48，现在却显示14:31，她眯起眼睛观察四周。
太安静了。
如果不是堂父堂母在她身边围着飘，她可能会觉得这世界安静到只有她一个人。
“爸、妈你们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啊？咱们不是一直在往前走吗？”堂父堂母已经是鬼了，时间的概念在他们的思维里已经不是重要的东西，完全没有感觉自己是飘了一分钟、一小时还是一天。
堂圆：当我没问。
她看了周围没有特别需要注意的东西后，时间已经来到00:48，她决定盯着时间继续往前走。
14:49
14:50
14:51
……
14:59
‘发现你啦。’
‘找到你啦。’
两个完全不同的声音响彻她的耳膜，不，耳膜不够准确，是响彻了她整个脑子，只是说了两句重叠的话，声音不停在她脑子里乱窜。
一个声音尖锐不便男女，一个声音像恶魔低语喑哑黏糊。
14:00
这两种声音虽然只发出一次声音，但它们久久盘旋在她脑子里。
“呕——呕——”
堂圆受影响，恶心反胃，干呕了几下。
还没等她抬起头，一道黑影把堂圆遮挡的严严实实，阳光的亮度被完全遮住。
属于动物天然趋利避害的感知，她感受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惧从她的后脑勺一直攀到背脊、头皮。
堂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全身瞬间炸开鸡皮疙瘩，头皮阵阵发麻。
她僵硬地直起腰。
表面上看不出她的感受，但梗着的脖子还是把她的紧张袒露了出来。
她此时所在的地方正是冷河区的中心，而把她遮挡严实的黑影……是地标一样的三只崩溃者中的其中一只，那只看起来像根圆头的橙蓝色相间的柱子，也是三只崩溃者中是最细最高的。
而这根又细又高的圆头柱子，此时正弯了大幅度的腰，这个不符合地心引力的弯度，让堂圆觉得非常诡异。
挡住堂圆的黑影就是柱子头弯下来被月光照下的阴影，这只崩溃者的头离堂圆只有两米的距离，与它的体型相比，非常近！
还在远处的时候并没有看出来这只崩溃者身上有些什么特殊的，现在离近了后，堂圆清楚地看到这只崩溃者浑身都挤满了像放大版的苍蝇复眼，复眼不停闪烁着乱七八糟的微光，每只复眼都在不停看着四周，她不知道苍蝇的眼睛会不会这样闪动，又不停乱看。
亿万只眼睛散发着浓浓的恶意。
好恶心，她又想呕了。
但最让人反胃的是圆头上长了两颗巨大的复眼，最大的那只复眼直径大概有三米，最小的两米。
透过崩溃者半透明的复眼外膜，她看到两个大复眼中又有眼珠，眼珠的瞳孔像粗黑的冰裂纹，还被复眼中莫名的粘稠半透明液体浸泡了一半。
两颗眼珠在复眼中一会凑近，一会旋转，一会远离，粗黑的冰裂纹也是一会粗一会细。
她想到了什么，这只崩溃者身上亿万只复眼里是不是都是这样的？每个复眼里都有一颗这样的眼珠。
堂圆还没人家身上的一个复眼大。
怎么打？
喂，世界系统！
空间！
说话！
堂母：“崩溃者怎么长得连鬼都接受不了的样子啊，yue，肉他爸，你yue……”
堂父：“确实太丑了，别吐了老婆。”
鬼肯定吐不出东西的，堂母实在难以接受这个丑东西。
堂圆：没人管管我的死活吗？
她不知道走的这一路发生了什么，可能是有空间能力、时间控制、精神控制还是其他能力的崩溃者影响了她的感知和电子设备显示的时间。
而且刚刚响在她脑子里的声音，无疑就是精神能力！
就在此刻。
‘找到你啦。’
‘找到你啦。’
‘找到你啦。’
‘找到你啦。’
……
又来了！
两种声音开始不断在堂圆的脑子里回响，而“弯腰”的崩溃者保持着姿势一动不动，只有那两颗眼珠不停转动。
随着‘找到你啦’的不停歇，堂圆的意识开始混沌，眩晕感猛烈袭来，这不是要昏迷的意思，而是她的精神开始涣散，出现异常，她现在眼睛里的世界完全不一样，连空气都是虚浮的鬼脸，不是人状鬼脸，而是那种像卡带了，机器沉滞出现代码错误的令人容易产生精神污染的鬼脸。
总之非常影响精神状态。
堂圆靠着自己最后一丝清醒把自己弄回了空间。
瘫在空间的草地上，眼睛看到的是淡蓝色中泛着彩光的天空。
她迷茫地看着天空，看起来像刚睡醒的样子。
梦里的天空真的太美好，刚刚的事情不想再去面对，现实世界太难生存了……
这里就是梦吧……
打住。
堂圆的眼神瞬间清明，她用手掌用力地拍拍自己前额，然后把手变为利爪，用尖爪抠进额头里，这个情况相当于她在自己的额头开了个洞，把一只爪子穿进脑花搅了搅。
不出几秒，她从自己的脑子里勾出一条长虫。
这只虫的造型和那只对她进行精神污染的崩溃者长得一模一样，就是缩小版。
但下半部分更长，估计那只崩溃者也是把自己的一部分埋进地底下。
堂圆手挥动一下，守在一边的大家过来帮她的忙，用玻璃瓶把这个从堂圆脑子里扯出来的怪异生物密封装好，不敢露一点缝隙。
堂圆现在是真的痛晕了过去。
她虽然怕痛，但对自己该狠的时候下手一点也不会轻，当她感受到那声音在自己的脑子里乱撞的时候她就意识到脑子里真的有东西在横冲直撞，脑花都给撞成浆糊。
她在外面世界面对崩溃者的攻击，涣散的状态也并不是真的精神崩溃，而是一个人受到精神攻击和脑部破坏的正常逝世反应，可堂圆不正常啊，她感受到自己要死不活的临界点，赶紧躲到空间里来。
如果是个正常人来这一遭，早就在听到第一次的‘发现你啦’、‘找到你啦’就已经死了。
这次的脑内损伤严重，堂圆足足在空间中昏睡两天才转醒。
她睁开眼睛的一刹那，无数的记忆涌进她刚长好的脑子里，酸胀感强势袭来。
就不能睡觉的时候搞她？
十只鬼在堂圆身边焦急地飘来飘去。
他们给堂圆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就等着她醒来好好吃一顿。
结果堂圆刚睁开眼睛，没过几秒就见她无声地抱着自己的头，整个身体蜷缩在被子里。
‘快来快来，这有发光的东西！’
‘你小心点，咱们露营别到处乱摸，这山里有蛇的。’
‘不是蛇啦，就是一个发黄色亮光的，那个小水潭里，你快来啊。’
‘水潭？发光的？别靠近！你这是真不怕啊。’
‘你不过来？行，我叫胡丽过来陪我看。’
‘咔嚓、咔嚓。’
‘先拍几张照片，免得她也不信我……’
“喂！张文文！你别……”
傍晚的小水潭看起来异常漆黑，潭水中间隐隐有什么东西在发黄色的亮光。
它看到一个生物拿着东西对着它做一些事情。
凑得好近。
好像……饿了。
饿……是什么？
它的身体比思想先行，或许是本能它从这些奇怪的液体里出来，直接扎进了这个美味生物的身体。
‘嗯？不见了？’
女孩四处张望，希望能看到亮光的踪影。
‘怎么了？’不远处的李俊成询问突然没了声音的女孩。
‘没什么，我去找胡丽去，反正拍了不少照片。’说着张文文路过李俊成去找另一位同伴。
当张文文走过李俊成时，他闻到了一股无法描述的怪异味道，像生肉的味道，又像雨水打湿土地后的灰尘味，不，还是不准确。
李俊成闻到味道失神片刻，张文文已经走了几米远。
他是在这组装折叠露营火盆的，包括张文文在内的三个人在湖边聊天。
可能是那边小水潭泥土的味道吧，李俊成这样想。
‘胡丽，你看这个，我在那边一个小水潭拍到的，一个发光的东西。’
‘什么什么，你不分享给我看看。’这个说话的男生是张文文的男朋友，两人几分钟前都还在生气。
“滚滚滚。”
张文文嫌弃地推开他，把手机递到胡丽旁边。
图片可以记录一小段实况。
这边张文文还在跟男朋友推搡。
‘文文……那个光点，它，好像，好像，你看看。’
‘什么呀……’
这张实况中，黄色光点以极快的速度冲着张文文窜过来。
张文文觉得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文文！你的眼睛！啊！！！！’胡丽看到恐怖的一幕，尖叫着推开张文文，迅速站起来往后退，露营椅子倒在一边。
张文文男朋友见胡丽这么大的反应以为胡丽在开玩笑演戏，他扒过张文文的肩膀，把张文文的头靠自己肩上。
胡丽看着这一幕吓到直接逃跑。
‘胡丽！胡丽！戏演过了啊！’
‘青泉，我的眼睛看不清了……怎么回事啊，你快看看……’
张文文男朋友青泉侧一下身，把张文文的头扶起来。
青泉看到张文文的情况，恐惧感让他动弹不得。
张文文的上半部分脑袋已经被一条没见过的长虫给占据得满满当当，她的骨头、血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成浓稠的肉泥，长虫不知道从哪伸出了一根“吸管”。
青泉看到这只长虫在很享受……它像在吸一款最爱的奶茶。
他被恐惧感钉在原地的原因很简单，他觉得长虫在打量他，在控制他。
‘你也来啦。’
青泉死亡前听到了脑子里响起了张文文僵硬又缥缈的声音。
它尝过这种生物的美味后它总算理解了什么叫“饿”。
原来这些美味的生物叫人类。
它吃一只人类就会获得这个人的记忆。
不够啊！四只不够！
刚开始那只吃起来速度比较慢，那是因为它摸索着吃，后面的三只，它吃起来不过一两分钟的时间。
它觉得……用人类的话来说：都不够塞牙缝的。
好饿……
饿……
……
堂圆吸收完这些让她刚长好的脑子差点又报废的记忆，她总算把那只崩溃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
她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拥有了这只崩溃者的所有记忆，如果是因为吃脑子赠送记忆就太扯了。
这只崩溃者的记忆是从那个小水潭开始的，堂圆估计那个时间是不明飞行物投放了不明物体后的时间，这个崩溃者或许就是不明物体的一个分支？一个碎片？
信息断开前，官方消息说的是崩溃者是从正常人里异变出来的，异变成功则是异变者，异变失败就会变成崩溃者，没有提到过亮光的事情。
现在她的脑子里出现了无数的记忆，全是那只崩溃者的，和它吃的所有人类的所有记忆！其中还有一小部分是另外两只崩溃者的记忆。
这只崩溃者脑子里只有“饥饿”二字，在巨型冰雹前它都还在山里打转，它找不到出去的路。
后来它找到了一条环山公路，等到了一辆车，它快速地扒在车上，跟着车驶到了C市，刚到C市巨型冰雹就开始落下，它不怕被重力捶打。
先把开车的人类给吃了，在它的思想里可不存在感恩。
后来就是这只崩溃者不停吃，它吸收的记忆不断增多。
最后……它自己精神紊乱了……
堂圆：这个走向也是没想到啊。
在这只长虫，堂圆就管它叫长虫，好记也好认。
至于另外两只崩溃者，那是一个灰蒙蒙的下午，长虫把冷河区的人类吃光了后，它准备往外扩大自己的餐桌范围。
它突然感知到一个同类的气息，是真正的同类，和人类转变的崩溃者不一样。
长虫以人类的记忆去理解的话，它感知到的是“妈妈”的孩子，是它的兄弟姐妹。
在脚下，长虫所站的地方“轰隆隆”的声音，地下有东西在往上拱。
“砰砰——”
土地和废墟被顶开，一个庞然大物钻了出来。
这只崩溃者就是堂圆看到的那只和小山一样肥壮的崩溃者，堂圆取名为肥豆。
肥豆不仅很肥胖，它身上一层层的灰色脂肪像一层层有厚度的浪花，重重叠叠，让堂圆想到了那种边缘极其不规整的千层奶油，但肥豆的颜色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另外肥豆的千层奶油上还撒了很多深灰色的豆子，豆子大小不一，表面是凹凸不平的，像豆子身上又长了一坨坨的青春痘、粉刺，那些“青春痘、粉刺”好像下一秒就要爆浆。
还有另一只，那只的高度是最矮的，但也有二十层楼高，它也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它来这的原因是感知到自己的同类。
这只崩溃者看起来正常许多，它就像一根蕨类植物，在蕨类拳卷叶时，它的多对缩短的羽片展开，和上部未展开的羽片形成大卷套小卷、卷中卷的形式。
堂圆愿给这只崩溃者取名为卷王。
卷王通体像半透明水晶，颜色是鲜红色和暗红色至黑的从下往上过渡，也就是说它最卷的地方是纯黑色的，如果放开它崩溃者的身份不看，卷王不管是造型还是颜色确实能当一个地方的标志，它至少是堂圆现在看到过的崩溃者里长得最入眼的。
堂圆根据记忆中看到的，这三只崩溃者至少是五级的，很棘手。
再来说这三只崩溃者为什么聚集在一起扎根C市的冷河区，因为它们在融合。
它们要变得更强大就需要和自己的兄弟姐妹融合，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后，会变得空前强大。
这个物种应该是散落在蓝星各个角落，它们好像想把自己拼起来，拼凑成一个完整的……妈妈？
堂圆光去理解这三只崩溃者的想法她都快被精神污染了。
她根据长虫的记忆，还有它们三只真同类之间的感知，长虫、肥豆、卷王这种崩溃者才叫真正的崩溃者，人类异变的崩溃者应该叫次崩溃者。
因为在它们三只真崩溃者的眼里，根本瞧不上人类异变的同类。
人类崩溃者会被它们三个“正统”的气息吸引、聚集、徘徊，并诚服于它们。
不过在堂圆的眼里，管你什么真的假的，这些崩溃者都是对蓝星造成不可磨灭伤害的祸害之一，也是阻碍她活着的原因之一。
可眼前的问题是……长虫有强悍的精神攻击，精神力会直接实体化成同比例的迷你长虫，其他隐藏能力还未知；肥豆只是用豆子上爆浆的黏液去长距离粘黏人类，其他能力未知；卷王……这东西从出现后姿势就没动过，完全未知。
堂圆面对如此为止的敌人，她根本不会想着出去，她要在空间里提升自己的能力，空间和外面的时间差就是她最大的倚仗。
她可能做不到能力突飞猛进，但她在空间里有很多的时间，现在空间里的时间她也不知道和外面怎么换算，前段时间她就发现，空间内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拉得越来越大，比如她最后一次换算时间，空间外一小时，空间内已经过了十年。
她在空间里花一年、五年、十年……甚至一百年，她就不信自己的能力不会增长，她至少要强到可以以一己之力杀死它们三个，就算是一百年，外面的世界最多才过十小时。
她不知道她在空间里会不会随着时间的增长衰老死去，不知道具体的她被踢出空间的时间，但她必须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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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大修炼功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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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第一世界员工数量增加到十万，目前10/100000。
三、第一世界可向第二世界每日输送一百斤内任意产物（以第二世界时间为准）。】
刚刚还意志满满的堂圆一下愣住。
啊？
作者有话说第33章 穷且益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