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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确实变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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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杨戬这样说话，寸心心中没有震惊是不可能的。
在记忆中，他的语气很少这般温软，甚至还带着几分乞求，活像是在真心实意的想让她不要走。
耳畔扑通扑通隐约加快的声响也如同佐证一般，如此清晰的让寸心切实感受到。
头一句他说对嫦娥的倾慕并非男女之情时，说的虽然也正经，但并不让人能当真，毕竟寸心有眼睛，会自己看。
不管那是不是男女之情的感情，他那一系列做法确实有这种倾向，至少问谁谁都能说觉得有的那种程度。
也确实，他们两个人因为这个话题又吵起来了。
虽说方才真的被情绪带动，但寸心也无不实在给杨戬机会，这么好的情况，这么好的时机。
固然说出去也不会太好听，但完全可以从长计议，本质上还是脱离了她敖寸心的情感束缚。
只要他点头应了，他们两个连现在这样明面上的关系都不必假装。
可是杨戬接下来的表现完全出乎意料，虽然看上去解释的乱七八糟，也像是没有什么逻辑，完全在凭感情表达。
但当他用天眼起誓时，这一切都变得让人不得不重视起来。
他如今是神仙，神仙的誓言是要被天地明证且至少有高达九成几率会成真的，这句反而是他说了那么多最有分量的一句话。
那天眼虽然为他所有，但到底是天地灵物，说出这句誓言，他几乎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安全让寸心提起全部的注意力去留意他的改变。
他确实变了，变了很多。
至少，他对这段婚姻的态度，和前世几乎有着完全不同的开场。
同时带来的，是寸心心中早就已经做好的计划也得随之发生变动，先前想的那一套，只怕是不得用了。
还得把杨戬的改变，考虑在里头。
天庭可不会忌惮敖寸心，不管要不要合离，终归还是得用杨戬的能力去处理后头事，这是寸心不得不站在现实角度考虑的重点。
即便再了解，终归此刻情况紧迫，来不及分析，杨戬也并不知晓寸心心中那些不得不考量的东西。
只是透过一层薄薄的衣料传达给寸心最真实的表现。
杨戬心跳逐渐平稳，但还是比平时要快得多。
这怀抱很轻柔，但同时又似乎带着束缚，让寸心完全在她触手可及的位置，还带着连杨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力度。
寸心尝试动了动手腕，这个是自由的。
又紧跟着动了动肩膀，杨戬只一瞬间就收紧了掌心，然后又发现自己这样做的不妥，松开了些许，转变成了虚虚揽着。
寸心不再动作，主要是她先前可能确实对记忆很依赖，对杨戬忽视的很彻底，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所说的那些变化。
以至于现在整的寸心很被动，不知道杨戬的底线现在在哪里，同时还有那么一丝丝发怵。
嗯，这么想虽然有点不道德，但寸心生怕这不知道变成什么样的杨戬又不管不顾说出什么誓言来。
万一有一天应誓了，天雷劈他的时候把自己带上可怎么办。
毕竟杨戬这人和哪吒孙悟空不同，那两个一个是小孩子脾气凑热闹，谁闹天庭都想帮帮场子。
一个是学成归来搞事情，主要不满于自己的待遇，其实很好哄，哄一哄也就过去了。
杨戬可不一样，杨戬不但狠起来真想要玉帝命，很有可能他连自己都能牺牲。
她敖寸心固然重生一世，心智成熟，但对于身体上可能受的伤害还是能免则免吧，怪疼的，不想遭遇。
杨戬掏心掏肺的说了一长段话，原本应该很有作用，可因为他的变化来的太突然，让寸心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反而不敢多想，只能顺着他的话先发问。
语气也平和下来，像是小心翼翼地迈出试探的一步。
“你刚说，你现在对嫦娥仙子并无半分男女之情，这个现在指的是哪个现在，又相对于哪个以前？”
沉默了这么久，听寸心最先问的是这个话题，杨戬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些许。
不管怎么样，寸心最直观意识中，如果对这个问题最为在意，至少证明她不是对他全无感情。
不管怎么样，只要还有感情，那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就还能救一救。
这个结论暂时还没有将婚姻救回来，但却成功让杨戬提起来的心喘了口气。
“从西岐回来的我，相较于成婚之前的那个杨戬。”
是早已经换了一副心干的我啊。
其实他更想和盘托出重生之事，可是，时机还不对。
倘若是从西岐一回来直接摊牌，那时候他们两人的感情终止于前世，也许能坐下倒杯茶，客客气气的商量怎么办，再客客气气的作戏，当一对熟悉又陌生的朋友。
又假如杨戬没有去探究寸心的不同，就那么迷迷糊糊得过且过，也有可能按照寸心构思的设想里，勉强苟到结局。
可在经历了这么大大小小的几件事后，杨戬承认，他后知后觉的感情在萌生，甚至在这样并不算多的点滴中发现。
原来但凡有机会，他会这般想要抓住寸心，一点都没有自己觉得自己能放手的洒脱。
所以请让他暂且再卑劣一次，确实回答了寸心的问题，没有隐瞒，只是没有在重生一事上做补充说明。
但……
“或许我这般说出很没有真实度，可我还是要说，从前其实也没有男女之情。”
“那仰慕是真，信任感激是真，但却没有如此刻一般不能割舍。”
杨戬似乎轻叹了口气。
“寸心，我知你觉得我对你的感情并不从爱慕开始，可也没人规定所有感情都必须从爱慕开始。”
“我后知后觉，想让你发现，我对你的感情，从不舍而始。”
是很迟钝的，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曾经拥有的时候有多么不知珍惜，又有多遗憾。
带着这样的遗憾，在再次相遇时，则更想抓紧。
这样，不好。
可前世的错过已然发生，重生的时机就是这般，那些已经经历的过往存在于记忆中，成为了过去的一部分，无法更改。
错了，便是错了，后悔也无用，只能尽力去改。
他在改了，只待寸心点头。
莫名其妙的被说了这么一句，寸心不争气的微微红了脸颊，那么一点点。
还好杨戬看不到。
“你说你变了，确实是变挺大的，居然还会和我说这样的话。”
寸心愿意给他松口气的机会，杨戬轻轻勾起了唇角“这原本是我早就该说的话。”
已经迟了足足千年，跨越了一遭生死轮回，才在这么被逼到想要将和离两个字彻底抹去时才出口。
比想象中其实要来的容易的多。
甚至胸口慢慢丰盈起来的，不是曾经以为的难以启齿，而是似乎吸了口仙气，疏通了原本堵住的根茎，一颗小苗即将破土而出，总觉得还要再说点什么才好。
然而寸心一伸手，在没有离开杨戬怀抱的前提下，在他脸上扒拉了一番后，成功捂住了他的嘴。
“是我先前没注意，你这变化确实太大了，我一时还反应不过来，问你的你说，没问你的你不要说，怎么突然一下话就这么多了，你这样，还是杨戬吗。”
美人计加温言软语，还这么有诚意的落了誓言，寸心是没有立刻就觉得杨戬对自己情根深重那么感觉良好，但却感受到了杨戬对这段婚姻的诚意。
她暂时还不能完全相信这个醒悟颇迟的夫君，毕竟他曾经有过让她心灰意冷举动的过往。
但这段婚姻的解除，倒确实可以先放一放。
毕竟今天如果不是杨戬话赶话的凑到这儿了，她也不至于脱口而出说要和离，毕竟从一开始寸心的打算就是，便是和离，今生也还是想和离的体面点的。
杨戬都能诚恳了，她敖寸心也不是扭捏的性情，既然都说了，不如说开。
“实话说，若非今日有此一谈，我原本也没想这么早和你合离。”
这桩婚事说起来，吃亏更多的还得是寸心，开局已经输的一败涂地，感情没胜算，寸心也不想最后什么都落不下。
杨戬不惜付出誓言代价都要同她说实话，寸心就算不相信他说的话，也是相信这句誓言的。
“但既然你有心要挽救这段婚姻，我也不同你拿乔，要交代，干脆就都交代清楚。”
“你的目的不纯，感情不到位，不必要的心思，都补充说明完整罢。”
不想再提起曾经的感情，是因为寸心不想听杨戬说假话，不想听杨戬敷衍她，不想非得接受个委曲求全的说法。
但就算不为了感情，只为了为前世的自己求得一个答案，为心中那没有答案的遗憾圆上最后一笔，寸心也决定顺势问出。
总之，无论答案是什么，也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了。
奥，顶多就是言语伤害她，难受下罢了，杨戬若有假话，也不过就是他自己被天眼劈劈而已，可以接受。
虽然那些关于杨戬的情绪似乎又蹬了蹬腿，有复活的迹象，但并不明显，寸心稍加安抚就能重新埋回去。
尚且可控，不惧。
寸心的冷冰冰话语更多，但杨戬听她说本来就没打算这么早和离还是真真切切松了口气，在寸心指下微微弯了唇角。
弧度很明显，但寸心不知在想什么，似乎毫无察觉。
杨戬笑容扬得更大了些“寸心，要让我就这般被你捂着嘴回答吗？”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指尖，杨戬的语气调笑一般落在寸心耳边，就像一同炸了两个雷，使得氛围平添几分暧昧。
脸红纯粹是因为被这环境熏的，寸心一把将杨戬推开，连连后退，拉开距离至少五步远。
“这样说！”
捂着嘴说个屁，杨戬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形象，你居然真的用美人计勾我！
情况都还没交代明白，婚姻尚且还没保住呢，死去的感情都被重新埋回土里还没长出来，你在多想些什么玩意儿臭不要脸的！
给寸心一下子惊的，指尖在裙摆擦了，拳起了个拳头。
“就这个距离说，我看你中气十足，我耳朵也好着，不存在听不见的情况。”
很好，寸心又被逼的发脾气了，但是不是不好的那种发脾气，倒有了几分从前的模样。
是从前的杨戬完全看不到的那种少女美好，直到现在才发现，那是与月光完全不同的明媚，合该出现在烈日朝阳下。
见她还愿意向自己表露真实情感，而非出口一句‘二爷’，杨戬笑的如沐春风。
“是，我就站在这儿说。”
他倒当真端起君子礼仪，不进不退，仪度翩翩地站在原地，是一点不慌乱了。
距离虽然拉开了，但情况有变好，从结果来看，不算糟糕。
作者有话要说： 寸心：死去的感情突然开始攻击我，还是埋起来算了。
二哥：浇水，施肥，快快长，长高点～
寸心：你吃错药了？
二哥：害，只是换了一副心肝。
［我从一开始设定最初，他们两个就是很清醒，但仍旧对对方有感情的，只不过清醒的感情不会再轻易付出全部，但主体走向还是夫妻双双把家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