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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牵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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聪明人之间相处固然并不会让人觉得烦累，可这种太过客气疏离的相处方式却终究让人心中不舒坦。
杨戬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可现在却发现，在这种虚假营造的平和之下，他并没有得到多安定，反而更容易滋生烦闷。
作为一个倾慕过，动过心的人，杨戬非常认真的前后思索了一番，他现在对寸心的感情应远没有达到朝思暮想才对。
他很确定自己现在并不是出于男女情爱达到了一定程度想和寸心的关系更进一步，只是心底这股因她下意识找的借口而生出的烦闷却如有实质。
赏月赏月，她怎么心中只有赏月？除了这个借口，再找不出别的了吗？还是偏偏说出这样的借口来诛他的心？
好样的敖寸心，果然不管两人是如何时期下的彼此，就像他轻而易举能看透寸心平静下的波澜一般，寸心也总是能恰到好处的把他拿捏。
这可真让人……
越发不想和她再这般做戏了。
不就是听到三妹说到了孩子，担心他真想培养夫妻感情和她提，他们两个现在是合法夫妻，真考虑这个问题属于水到渠成。
但寸心却只想维持现状，不想和他感情有任何进展，便想来摸摸万窟山的情况，给他找点事做，好把孩子这个话题岔过去么。
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般清晰的发现，他好像真的被寸心全方位放弃了。
她爱他的时候，像是四面八方涌来的水，几乎占据了每一个方位，让人无法喘息。
当真没有了那般热爱的时候，想尽了法子想要和他隔开不说，连这样关乎到她自己的问题竟然也不愿意明说。
一颗心仿佛在被双看不见的手揪住，捏一下，痛一下，并不致死，却也不放过，只反反复复的磨人。
可杨戬同时也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并不怪寸心，是他醒悟太迟，改变太晚，吃这些苦，也是他合该的。
扶着寸心站稳后，杨戬原本是不该再和她多亲近的。
可是二人之间的各种接触实在太自然的就发生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习惯性轻轻握住寸心指尖。
“狐妹曾受师父指点，修习劈天神掌，虽未拜师，但也算我半个师妹。”
“五哥生性狡诈，好卖弄小聪明，为人阴险，又油嘴滑舌惯会骗人，有他搅和，万窟山想来不容易平静。”
“正好今儿瞧见你出门朝这边来，我便一同跟上，看看情况。”
前因后果，连带着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都解释得很清楚，寸心表示这一段内容没有任何问题。
可是总感觉哪里怪怪的，杨戬闲着没事，总盯着她看干嘛？
而且更奇怪的是，他自己不赏月，不好明目张胆的找嫦娥也就算了，把这事情拿出来，语带讥讽是几个意思？
等等，讥讽。
该不会封神之战那一段她完全没有参与的时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吧……
否则如何解释杨戬打从西岐回来对月宫的微妙变化呢。
不想的时候还没发觉，这么一想才发现，他们俩第一次尴尬的坐在月宫喝茶的时候，杨戬似乎，连看也没有看嫦娥。
而且不是那种为了避嫌的不看，而是好像带着不怎么必要含义的忽略。
杨戬绝对有问题！
这也要跟，那也要跟，这要不是她有前世的记忆，都要怀疑杨戬是不是这会儿就对她有什么难以割舍的感情了。
寸心轻轻抿了下唇。
“二爷说的有理。”
“其实，我与二爷的想法大差不差，不过本质原因是闲的，二爷，应该可以理解吧。”
“左右闲来无事，便都了解了解……”
等等，这厮总竟然如此自然的就牵着自己的手，还离得这么近说话！
他在干嘛？咬耳朵吗？
看她干嘛？还这样看，眨眼眨得这么慢做什么？撒娇吗？
离了个大谱。
寸心轻轻晃了晃脑袋，把这个非常离谱的结论从感官中甩出去。
想什么呢，别说以杨戬的孤傲不会做这些，就算真的会这么做，那也不是因为有感情，而是因为她是他妻子。
杨戬可是一早就说过，在妻子这个位置上，绝对没有任何人能越过她去，丈夫牵妻子的手大约也属于这个妻子位置的一部分。
寸心暗戳戳咬了咬牙，去他的在妻子这个位置上没有任何人能越过她，整得多稀罕似的。
他这心里放着一个月光身边躺着一个妻子的平衡取得可真好，手都如此自然的伸过来，还以为她是那个给点甜枣心中只有情爱的敖寸心呢。
要不是看着他这张脸着实说不出一句不顺眼，说话语气也还能算得上听得进耳，寸心铁定是要下手打他的。
但算了，她要是出手打杨戬，狗就要跳出来替杨戬还手了，这也不是一桩什么美好的回忆。
是她当年不自量，现在却只能装糊涂。
毕竟要是想的太清楚，容易连现在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都走不下去。
但不能，不止杨戬撑着一口气要维持，寸心现在也还需要这段婚姻的名头，所以必要的装还是得有。
她正在叙述的声音突然这么一断，自然就引来了杨戬的目光问询。
寸心恰到好处的垂下眉眼，轻轻一笑，温婉体贴不动声色地借着帮他梳理袖口褶皱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只是时间大约没选好，这大晚上的，看什么都不太方便。”
毫无疑问，寸心这说的是一句废话。
对于神仙而言，晚上不晚上的根本不影响，人间的光暗本就只是一种计时方式，真要能阻挡视线就出了鬼了。
寸心说的周到体贴，仿佛毫无漏洞，但杨戬还是很容易就读出了这句话隐藏的深意。
寸心把手抽回去了。
他抓她的手是身体快于思想的反应，优先做出的举动，只是注意力回过神来后依旧没有松开。
寸心的手能自然而然被他牵起，是多年夫妻关系之下被动培养出的习惯，在回过神来后第一时间抽离。
这是头一次，杨戬觉得很棘手，他想对一个人好，却毫无施行方法。
现在的寸心将自己保护的滴水不漏，连想渗透都找不到一点薄弱，让杨戬看的眼眸一闪，几乎流转出几分可怜巴巴。
只是一闪而过，没有被本就已经足够忽略他的寸心发现。
“晚上确实不大方便，不若我们改日再来。”
说完，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去捞寸心的手腕，将她细嫩的指尖握在手心。
“我有话想和你说。”
我并不想听。
寸心在心中第一时间就回答了他这句话。
只是这对话不符合她现在喜欢杨戬，且历经千难万险，好不容易嫁给他，两人夫妻感情稳定的背景。
而忍着没有说出口。
并且由于她的手是被杨戬认认真真的正经牵了过去，导致她想随便找个借口抽回来都不合适，只能微笑点了头。
“那你说。”
虽然不喜欢这个老天，但是老天保佑，杨戬可千万不要是跟她说他们之间也该有个孩子的！
他们两个大人之间的问题尚且纠葛还没结清，等到清楚的那一天，也是得大道朝天，各走半边。
要真牵连一个无辜的小生命来到这世上，现在看是挺水到渠成，可结局注定是场悲剧，是万万不能落实的。
杨戬真要是提起这个话题，那他们两人就只能提前吵架了，寸心表示不生，不能生，想都不要想！
这么多年，寸心法力进展是没多少，可是心智成长却绝对明显。
事情只要不是突然发生，她完全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没有任何波澜的继续对话。
连杨戬都没有感受到任何神态，语气，或是情绪波动。
可杨戬虽然无法看透寸心此时此刻的想法，心中却了解她对孩子的抵触，此刻应当是如临大敌的。
不知怎么，心中仿佛跟随着寸心的口不对心而生出几分雀跃，竟莫名的觉得这样的寸心有几分可爱。
也不知是经历过一切的寸心实在太优秀，还是关注一个人久了，总会生出些许情感。
杨戬觉得，自从他目光不再追着月光之后，寸心的光芒似乎越发耀眼起来，让人很容易就生出许多细琐的感触。
将寸心的手牢牢包在掌心后，杨戬轻轻拽了一下，手动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同时，那温柔笑容不要钱般朝着寸心进攻。
“话很长，回去说。”
寸心个没有杨戬高，力气没有杨戬大，法力没有杨戬厉害，脸皮没有杨戬厚，几乎没怎么反应，就被杨戬牵着飞回了灌江口。
她俩的屋。
严格来说，是还没有用过的婚房。
寸心：……
要是早知道最后还得有这一出，她今天就在屋里坐着等杨戬来聊，免得跑那么远去尴尬一下。
还被杨戬说她和嫦娥交情好。
虽说她现在对嫦娥也没有偏见，打过几回交道，算是恢复了神仙的来往了吧，但感情好还真是谈不上。
被杨戬不明真相的提起，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
这情况似乎对她来说有点不妙，她现在完全做不出和杨戬吵架的事来，太费心费力不讨好了，还容易丢人。
假如杨戬要身体力行当个好丈夫，按着寸心现在的处世能力，他俩别是要把这种相敬如宾过一辈子吧？
生活不易，寸心叹气。
如果真的能有一起好好过日子的选择，寸心权衡之下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烦人就烦人在，她敖寸心除了想要过安稳日子，还非常介意感情的专一与唯一性，并不是只要婚姻不要感情，而是感情和婚姻她都要。
这个，很显然，杨戬给不了。
打从一开始，杨戬能给的东西就有度，他自己尚且不能超过那个度，有哪里可能给寸心想要的安全感呢。
所以寸心很愁。
这种愁绪在杨戬认认真真的房门关严实了之后达到顶峰。
近了，更近了，杨戬直接朝着她走过来，完了，这种情况她到底是要推还是不推？
不推吧，后头的问题可能还有一大堆，可推了吧，眼前的问题就有这么大一个。
这老天真是不靠谱，明知道她能够处理好的前提条件是需要反应时间，可偏偏这个天都打不过的杨戬总搞偷袭。
在寸心不受控制的晃动目光中，杨戬笑意越发明显，就像是某种恶劣的念头，不仅一点自责没有，还看这目光看的很起劲。
他再度握住寸心的手，是完全包裹的那种方式。
“寸心，我们是夫妻。”
他唇角笑意温柔，目光敞亮，像是不带有任何私情，可却莫名显得有几分缱绻，让人多看一眼都容易深陷。
说的话却如同晴天霹雳，让寸心笑容出现的都有点干裂。
作者有话要说： 寸心：我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离谱的人，杨戬难道是有八百个心眼子吗！
二哥：夫人谬赞，人无完人，也就七百九十九个吧，多一个我会骄傲。
寸心：……
［二哥粘人计划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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