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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安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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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的事情也许处理起来还要费些时间，但抓住一个胆子不大的小妖让在华山整理需要做的事情文书这种事还是容易的。
杨戬几乎没怎么挑，去华山的路上随便抓抓，就给他抓到一只刚开始修炼，想成仙的小鹿妖。
小鹿妖名唤鹿双，才两百来岁，没什么法力，小小年纪也很好骗，不是，很听话，让杨戬轻而易举就收入麾下。
不像寸心，现在做事滴水不漏，让杨戬想对她好都无从下手，同处一室几年无甚进展，除过必要竟连交流都不多。
听杨戬说帮忙看庙就能直接跟在他手下，鹿双只犹豫了一息确认杨戬是二郎神本人，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
这虽算不得直接点化，但对鹿双来说，却是最好的出路。
因着不愿吸取人族精元，鹿双在原先的族群已快生存不下去，这正好二郎神找人看庙，颇有点刚打瞌睡就来枕头的意味。
杨戬看得出鹿双品性，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在鹿双的思想里放下了一道神力。
平时这神力没什么用，也并不能心神相通，但有这道神力在，若鹿双想作恶或遇到了生命危险，那杨戬便就能第一时间知晓。
限制不作恶是杨戬找人看华山圣母庙的基本原则，至于后面这个补充条款，是杨戬御下的手段之一。
总不能性命都没有保障还要让人兢兢业业的为他卖命。
杨戬是个很擅长下棋，同时也很擅长效率的人，半天不到，只一个来回的功夫，就把事情解决了。
寸心对此毫不惊讶，毕竟虽说前年后的杨戬厉害，但人家不是成长的千年才到后头的程度，千年之前的杨戬也不是个简单人物。
倘若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那就白瞎了她敖寸心心中那点崇敬英雄的小小情结了。
杨婵心中的想法略微多一些，她其实有觉得这样做似乎哪里有一点点不合适，多少有些借用职权徇私的嫌疑。
但在杨戬寸心有理有据的劝说之下，杨婵也就应了。
害，杨婵也不是只一味听话没有自己想法的盲从，主要是大家都是一家人嘛，反正哥嫂说的总没错。
大大小小的事情告一段落，如同每一个会过去的昨天一样，等到解决完，便会随着时光而逐渐消弭。
华山的事情如今整齐有序，非常急切的大事鹿双会传讯给杨戬，不怎么急切能等一等的事，每月杨戬会让哮天犬来取一次案卷。
而至于那位圣母庙真正的主人，鹿双表示，嗯？不是二郎神吗？
对啊，没错啊，一直都是只有二郎神。
鹿双年纪还小，非要让她的小脑袋瓜觉得灌江口二郎神和华山三圣母是一个人的两个封号，也不是不行。
而李月兰这边，她事情随着后续的处理，逐渐不再被提起，只唯独她成婚的时候还下了帖请寸心等人去吃喜酒。
凡事既然有因果，就得有始有终，只是这次一见面，就目前的缘分来说，只怕是没有下回了。
杨府里，春夏秋冬四姐妹都是人，哪怕长期和神仙同进出身上沾染着几分天缘，但终归也只是人。
是人，便会有爱恨情仇，生老病死。
虽说因着从小的经历，四姐妹对男人都没什么依赖的习惯，成婚并非必要，在灌江口又属于出身杨府，自然也不被舆论侵扰。
四姐妹自行梳起长发，凭着一己之能护自己周全的同时，能力程度所允许的范围内尽可能的多帮助能力暂时不足的人。
有时是女子，有时是孩子，有时还是杂耍班子，不拘着类别。
只是十年之后又十年，她们的年纪随着岁月的流逝而增深了沟壑，每每房檐之下相遇，岁月流逝带来的影响都如此直观。
哪怕已经见惯了生离死别的寸心和杨戬也未能免俗。
神仙和凡人，终究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如同天堑，跨之艰难。
在阿夏的安排下，四姐妹最终还是出了府，在隔着两条街的小巷中买了个院子，距离她们每个人开店的位置都不远，方便进出。
距离杨府也不远，就像普通的街坊一般两两相隔。
四姐妹出府的那日，就像任何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傍晚，一餐丰盛的饭菜，八张相熟的面孔，哮天犬吃的不亦乐乎。
餐桌上，一切仿佛都没有变化，可寸心杨戬杨婵都知道，在凡人短短不到百年的一生中，他们有缘能相伴的日子，已经快到了尽头。
彼此之间的亲近与杨婵寸心不同，纵然没有尊卑之分，但到底也没有写在文书上的契约。
倘若真让四姐妹卖身为奴，那是寸心杨婵所万万不忍的，清清白白的身家，如何能烙上奴印。
可是像如今这样，便也没有任何能让她们留下的立场，而且离了杨府，四姐妹们看上去没了倚仗，可却能在个人方面有更高的成就。
春夏秋冬四姐妹是凡人，并没有得天独厚的天赋，也没有一心向道的念头。
她们是凡人，她们也只想做凡尘中一个普通的人。
那二十年短暂的热闹之后，杨府又回到了从前的空旷，只余杨戬杨婵寸心哮天犬。
离别总归是伤感的，哪怕在漫长的一生中这时间并算不得多少，但终归动了真情，不可能毫无波澜。
再想到从前家中温馨情景，如今物是人非，杨婵愈发觉得心中难过，学堂今日休沐，便也没有去，将自己关在书房写了一天的字。
寸心担心杨婵的情绪状况，正想去劝说开解一番时，就在书房门口听到了杨戬的话。
“二哥之前觉得，只要你喜欢，寻个文武全才的人间男子成婚也并非不可。”只是违反了天规而已，影响不大。
“或者你若喜欢书生，想要什么样子的，挑就是。”多挑几个也无所谓。
“但这会儿二哥却觉得，书生，想来不合适。”命太短了。
听到杨戬这句话，寸心第一反应是杨戬果然聪慧，这都什么还不知道呢，他就如此有高瞻远瞩的看到了将来可能有个书生会和他妹妹有牵扯。
可又一想，才刚经历了和人间朋友的离别，哪怕还不是生死，但生死也是迟早有一天会被摆在明面上的经历。
杨戬那么疼爱杨婵，想来如果杨婵真找了个书生，寿命的长短终归是避无可避的话题。
而就算一个人的寿命能够得到更改，但与那个人紧接着牵扯的仍旧是一个又一个的寿命问题。
只要找的是个人，这些问题中规避无可避。
寸心无声叹了口气，书生挺好的，但却并非可选择范围内最好的，杨戬既然有心为杨婵寻觅良配，自然不可能草率决定。
一墙之隔，杨戬感受的到寸心的气息，却装作不知，将手中画册放在架上。
杨婵伸手挪了一下铺纸时习惯用来当镇纸的宝莲灯放到一边，宝莲灯温润的光色一闪而过，杨婵轻笑。
“二哥，出入学堂是为了教孩子们读文写字，有这样的能力和时间，我身为神仙，自然应该多做些，二哥怎会觉得是喜爱书生呢。”
杨婵说的话语虽然温和，但语气却带着她独有的坚韧，让杨戬松了口气。
不喜欢书生就好啊，最好一直不要喜欢书生。
其实杨戬也不是对书生有意见，关键是曾经不太好的记忆让他真的不太想有个书生妹夫。
哪怕学学八妹找个能打的都行，好歹还看得过眼点，比他的狗都弱算个什么事。
门外的寸心除了腹诽一句‘在我记忆中的上辈子你确实找了个书生’外，其余心路历程大约和杨戬一样。
杨婵一句话安抚了两个人的担忧，不管将来事情如何发展，杨戬现在这口气松到了实处。
看着桌上乖巧的被杨婵用来当各种摆件的宝莲灯，想起前世直到他想要放弃自己的最后一刻宝莲灯都仍旧回护。
三妹说过，这宝莲灯只有仁慈的法力可以驱使。
这世上的暖意，其实从来就不少，他也不贪心，偶有的这么一点点，也不错。
杨戬唇角微微扬起弧度，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宝莲灯的莲叶尖尖。
“是不一定。”
“反正时间还长，三妹你慢慢挑，无论什么身份，只要待你好，二哥就能接受。”
这二哥看着有点不太正常，杨婵还以为是宝莲灯哪里有什么不合适，拿起来左右看了一下。
却发现除过这因亲近她而闪的亮光之外并无不妥，心中倒是奇了下。
所以好端端的，二哥干嘛突然看着宝莲灯笑？
成了婚的男人果然不好理解。
所以杨婵选择不理解，顺便也选择不理会杨戬的这句话。
说真的，如果不是杨婵心中清楚杨戬对她处处爱护维护保护，只要在家，便又当哥又当爹，关怀又小心。
就看他这迫不及待给她找郎君的架势，杨婵都要怀疑二哥在替她恨嫁，多少让人有点哭笑不得。
“二哥别总急着替我找夫君，情之一事本就可遇不可求，缘分未到时，等就是了，安排大抵也是无用的。”
杨戬：……
他才刚放下的心啊，不想再提起来！
这要是真等着，那就是死局了，等到谁，等到刘彦昌？
坦白说，刘彦昌也没什么不好，在凡人中，倒也勉强能算有点骨气。
但是杨戬就是不喜欢。
可这属于只有重生的人才知道的事，杨婵显然不知道，落下最后一字，杨婵放下笔，轻拍了下杨戬手腕。
“二哥若急着为家里添人口，不如早日和嫂子生个孩子，家里也热闹。”
屋里杨戬是什么表现还不知道，屋外寸心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强行从喉间把这口气咽下去才没出声儿。
杨婵在说啥玩意儿？生个啥？和谁生？什么孩子？
太可怕了！杨戬考虑得对，妹夫这种事还是要早点安排上正轨的，否则小姑子都催生孩子了，这简直灾难！
这地儿不能待了，听着听着听着心都差点跳出来，生怕杨戬当真。
他们现在虽说没什么感情，但交情倒是比前世好得多，搭伙过日子有点相敬如宾的味道，维持着微妙的平衡，日子也还算舒坦。
但要是杨戬多走一步，真开始考虑这个他上辈子就确实也考虑并且想实施的问题……
那可就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寸心：生什么？什么孩子？孩什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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